“你穿衣服干吗?”倪洁安愠怒地看着他,他是不希望每次见面就是做、爱,做够了就分道扬镳,他更希望和他说说话儿,调调情,但冷月几乎从不给他机会。
“我要回去了。”冷月揪起他的头发,在他颊边亲了一口。
“陪我躺一会儿吧?”倪洁安明知不可能,还是试着哀求。
冷月笑了一下,拿起衬衫,套在胳膊上。倪洁安的目光落在他的肩窝里,那里有一个艳丽的樱花纹身。就像真的樱花那么大,黑色的轮廓,血色的花瓣,花蕊的部分有点凹陷,他曾用手摸过,感觉那里好像是一个小小的伤疤。
黑红相间的樱花,印在洁白胜雪的皮肤上,美得妖邪艳异,让人忍不住想把这男人撕碎了,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
倪洁安跳过去,扳过冷月的头,就要吻上他的嘴唇。
冷月条件反射似地甩出一巴掌,直接把倪洁安扣在了席梦思上。
“你打我?”倪洁安抚住脸,回头看他。
倪洁安的嘴唇根本没有碰到他嘴上,但是他还是狠狠地擦了下嘴唇,脸上的神情有点意外,也有点烦恼,他踏过去,拿下他的手,轻轻摩挲着他肿起来的脸:“不是告诉过你,别亲我的嘴吗?”
倪洁安发疯似地拍打着床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冷月站起来,继续穿好了他的衬衣,一粒一粒系上纽扣,对着镜子拂了拂额前的乱发。忽然,他微微一笑,转过身,半靠半坐在梳妆台边上,对倪洁安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倪洁安气得呼吸都紊乱了:“你他妈的真是优中败类,干了老子,还想跟老子要钱?”
冷月再次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虽然你是老客户,但干我们这行的,都是现金交易。废话少说,快拿钱来。”
“老子没钱!”
“那行,我给你钱!”冷月说着去掏钱包。
“我干嘛要你的钱!”倪洁安拖过一个枕头,双手举着,疯狂地拍打冷月。
冷月也不躲:“你给我也行,我给你也行,总之我们之间必须有钱存在!有钱才能证明我们的关系!”
“什么关系?”
“男、妓和嫖客!”冷月冷冰冰地说,“你是想当男、妓还是想当嫖客?”
“操你妈——”倪洁安把枕头重重地摔在冷月身上,转身捡起地上的西装,哆哆嗦嗦地掏出钱包,抽出一把现金,砰地一声拍在冷月脸上,天女散花。
冷月耸了下肩膀,蹲□,一张一张地捡起钞票,冲气得打战地倪洁安迎面一抖:“谢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留下倪洁安一个人在房间里发疯。
走出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街上的空气有点凉。
他缩了缩肩膀,双手插、进裤兜里,嘴里哼着南腔北调的,大步往前走。经过一个缩在墙角的乞丐面前时,他手往外一抽,一叠钱不偏不倚地落在乞丐面前的搪瓷缸里。正是他刚才从倪洁安那里赚来的那一叠。
他脚下并没有停,依然是大步走着。
黑色捷豹从后面跟上来,开到他身边的时候,稳稳地停下了。
他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坐进了后排。
司机回头,冲着这位实际年龄二十七岁,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男人毕恭毕敬地叫了声:“义父!”
冷月点了下头:“回总部,我累了。”
说完,便窝进座椅里,昏昏欲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慢热,求花求摸,三鞠躬……日更中……
2
2、射月 。。。
黑色捷豹绕过环山路,拐入山顶道的高级私人宅地。面积惊人的白色别墅群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智能大门已经自动打开,彻夜在岗的保安侍立两旁,对轿车鞠躬致礼。直到车开出很远,他们才抬起身,回到岗位上去。
车子在住别墅前,停了下来。奔月大步从别墅里跑出来,司机戏月把头探出来,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意识他小点声。
“义父睡了?”奔月压低嗓音,同时往后排座上瞄了一眼,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黑影窝在座位里。
戏月点点头:“从宾馆里出来,一上车就睡了。”
“那也不能在车里睡吧?”奔月皱了皱眉头,他三十多岁年纪,看起来稳重可靠,有那么点波澜不惊的意思。
“你还不知道义父?”戏月年龄小些,一张活泼泼的圆脸蛋,但神情极其谨慎,“他最讨厌别人打扰他休息。”
“那就等着吧。”奔月拉开车门要坐上去,外面实在是有点凉。不想,车门打开发出的轻微响声刺激了冷月,他一向敏感,即使睡着,也是戒备状态,有点神经衰弱。此时,头动了动,眼睛睁开,慢慢坐正身子,往车窗外看了一眼。
奔月一见他醒了,索性也不上车了,趴在车门上,轻声说:“义父,到家了,请进去休息吧。”
冷月似是还没清醒,怔怔地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忽然一抬腿,毫无预兆地就下了车,大步往别墅里走去。
奔月快步跟在后面,戏月把车开走放好。
他直接进了卧室,看见床头有一盘洗好的青蛇果,抓过一个咬了一口,顺势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咀嚼着。
奔月站在床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战战兢兢半天,小心说:“义父,您要不要吃点东西,或者洗个澡?”
冷月还是没有睁眼,只摇了摇头,继续咬着青蛇果。
奔月走上前,把他的脚抱在手里,要帮他脱鞋,冷月翻了个身,他连忙把手缩回去,试探着说:“那……我让射月来伺候您?”
这次冷月不置可否,只是重重地咬了下水果,似是非常肯定。
奔月赶紧转身走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冷月一会儿就把青蛇果啃得只剩下个果核,他也懒得抬手扔,就那么捏在两个手指间,呼吸越来越深长,好像睡着了。
不大一会儿,房门轻轻打开了,一个竖着马尾,留着刘海儿的男孩子悄悄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像带着露珠儿的花瓣一样清新娇嫩。身量尚未长开,依然是个青涩少年的模样。一双黑蒙蒙的大眼睛镶嵌在心瓣儿形的小脸蛋上,眼神犹如夜幕下的江上渔火,明明灭灭,漂游迷蒙。长长睫毛在下眼睑上投下一排安静的阴影儿。
他穿着一袭垂地的白色睡衣,越发显得他腰身纤弱,有飘然欲仙的卓然之姿。他在门口站了几秒钟,走过来,抖了抖手腕上的衣袖,露出嫩白如藕的一段手臂,轻轻握住了冷月的鞋子,蜻蜓点水般地解开鞋带,将鞋子从脚跟脱落下去,整齐地码在一边。
然后又动手去脱冷月脚上的袜子。
冷月的双脚一挫,猛然夹住他的手腕,他惊得身子一颤,却是没有叫出声。
冷月曲臂支起头,望着他,笑得有几分邪气。
“义父……”射月小声说,“我来伺候您……”
冷月只笑不语。
射月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凄凉地神色,只是一闪而过。他抬起手,捋下了头上高高竖起的马尾,浓密的青丝齐刷刷披散下来。冷月这才发现,他的头发已经这么长了,长可及腰,像一袭缎黑的小斗篷一样披在身后。
他动作缓慢地扯开腰间的带子,白色睡衣软绵绵地滑落在地,没着洁白的脚踝。
冷月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他翻身而起,一把把他捞过来,揽在怀中,那力度似是要把他揉碎在身体里。
射月悄无声息地偎依在他怀里,闭上了轮廓很深的大眼睛,一副平静认命的凄凉神色。他越是这样,冷月越是有种蹂躏残暴的冲动。
他往手上吐了口吐沫,抹向了他的胯间,手指正要有所举动,忽然又停住了。他感觉他的身子在他怀里像寒风中的树叶一样瑟瑟发抖。
“你在怕什么?”冷月问。
“……疼。”射月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冷月看着他苍白清俊的可怜模样儿,欲、火熄了一大半。射月来到他身边已经两年了,他上过他的次数加在一起,五个手指就数的过来。这孩子实在太娇贵了,每一次他都尽量克制着自己,将侵犯的频率和力度放到最低,但是他每次都会见血,见血之后还要发几天烧,躺上一个礼拜左右,才能下地。所以,他虽然对这个花骨朵一样芬芳可口的孩子垂涎欲滴,但是却很少碰他。实在憋不住的时候,才会拿他泻火。今天晚上,他已经鏖战几场,并不是实在憋不住的境况,完全可以做个好人,姑且免去他这一场皮肉之苦。
“算了,我不碰你就是,”冷月躺下来,依然搂着他,“睡觉吧。”
射月听说他不碰他,心里骤然松了口气。他知道义父向来说什么是什么,说不碰就一定不碰的,便放心枕着他的手臂,身体松懈下来,温凉绵软,抱着他就像抱着一团云絮,一款清流。
射月有个毛病,睡眠中一旦被扰醒,就再也睡不着了。他枕着义父的胳膊,也不敢乱动,脸紧紧贴在他光滑紧致的胸膛上,有薰衣草的清香从他的皮肤纹理隐隐传来,沁人心脾。射月知道这香气从哪里来,他自己身上也有那种香。在整个月神堂,只有他们两个身上才有这种淡远的幽香,因为只有他们两个才是杀手中级别最高的诱杀者。不同的是,冷月是一个已然功成名就的诱杀者,而他仍在受训中,尚未出师。
月神堂是闻名世界的杀手组织,已经存在了数百年。每一代的领导者,都被尊称为月神,其门徒名字后面都有一个月字,不论年龄大小,皆称月神为义父。义父对他们有生杀予夺的大权,而他们只需绝对忠诚,绝对服从。门徒们一般是从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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