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估计她看在詹晓军的面子上,能给自己一个好的价格,也就凑过去,大大方方地对心姐说:“心姐,谢谢您帮忙。”
“谢什么,顾客才是上帝嘛。”那女人摆摆手,“更何况,你们还是晓军的朋友,晓军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詹晓军随口问道:“是朋友就该给个友情价,我这两个朋友都是工薪阶层,您受累,给打个折吧。”
心姐这才思考了一下:“便宜一点可以,但也不会太多,我也是做生意的,这样吧。”她对苏娜说,“你们要是确定要买,我可以把三楼比别的楼层贵的那部分给你们去掉,别的就不行了。”
这样苏娜已经很满意了,一个劲地谢谢,谢谢。
林瑞感觉自己就像看所有人演了一场戏,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来没有的房子就有了,自己好像只是一个局外人,来到这里,就是听着所有人的话,签字画押,付了首付,把自己的一辈子,卖给了一栋房子,背了詹晓军的人情债,却变成了一个自己根本就不想当的房奴。
林瑞看着和众人相处融洽的詹晓军,其乐融融,完全就像是一个他的普通朋友,为了这个新婚的朋友,送上了一份大礼,他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詹晓军,你真的把我当成了朋友?
你真的,那么希望我,赶紧结婚吗?
办完了事情,苏娜和林瑞先走一步,詹晓军还坐在心姐的旁边,默默地,看着林瑞拉着苏娜渐渐远去的背影,那两个光明正大的情侣,挨着脑袋说着话,比划着手里的资料,和一切将要沉浸在新婚幸福生活中的情侣没有两样。
他很心疼,心疼得无法言语,就好像是自己用刀捅死了自己,一遍一遍地□自己的身体里,反复的捅着,抽出来的都是红色鲜血,喷涌而出的,都是看不见的痛苦。他的笑容和平静,掩藏不了他紧握着的拳头的颤抖。现实告诉他,他很痛,痛得惨烈,却说不出口。
心姐看着詹晓军凝望的样子,忽然叹了口气,拍了拍詹晓军:“晓军,你小子,是不是喜欢那个看上去傻傻的孩子。”
“心姐您看出来啦。”詹晓军叹了口气,“是啊,我喜欢,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
“喜欢还做这种事情,不累吗?帮喜欢的人挑新房,住进去的却不是自己,而是别人?”心姐摇摇头,“我还以为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詹晓军握着心姐的手:“不然您教我,该怎么办?难道要我像以前一样,去硬把他抢过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上一次我那么自私,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
“哎呀!你怎么那么没有出息!”那女人狠狠地拍了一下詹晓军的脑袋,“詹晓军你今年多大了!奔三了好不好!你以为十年前你刚上大学那会吗?!你以为你还有青春啊?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一分钟也好,也要和他制造美好的回忆!畏首畏尾的像个什么东西!你再这样,我都怀疑我哥哥当初为什么要喜欢你了!”
詹晓军看心姐义正言辞的样子,忽然笑起来:“说什么呢,有你这样的妹妹吗?让哥哥的前男友,去追别的男人?”
心姐揉了揉脑袋:“难道我是因为这样的个性,才至今找不到好男人嫁了?”
“不对,”詹晓军肯定地说,“你嫁不出去是因为你太有钱了。”
心姐狠狠地敲詹晓军的脑门:“你就这么跟世界上最了解你的女人说话吗?!你就不怕我跟你绝交吗?!混蛋啊你!”
詹晓军躲闪着,摸着脑袋,开心地笑着,笑得那么真诚,就像是真的一样。
他心里滴的血,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看到。
末了,他才抬起头,凝望着这个女人精致的脸,岁月流转,只有这张脸没有变过,看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爱和坚定,他缓声说:“心姐,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那么支持我。”
心姐抱着他的脑袋:“别客气,谁让你长得那么帅,心姐我是外貌控,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说完,又摇了摇头,“你说你,那么帅的一个男人,家世又好,明明就是我喜欢的类型,怎么你喜欢的都是男人呢,我不好吗?对你没有吸引力?”
詹晓军笑得抽气:“恩,你的胸部太大了。”
那女人又打他,这次,他没有躲。
他想起很多事情,也肯定了很多事情,他知道,自己就像心姐说的那样,无论如何,就算只有一分钟,一秒钟,也想和林瑞,有更多一点的回忆。就算是自私也好,放纵也罢,他放不下。他想告诉林瑞,自己喜欢他。
詹晓军终于回了家,将自己放空在真皮沙发上,闭着眼睛,脑海里不断闪现着林瑞的影子,他抱着自己的模样,和牵着苏娜的时候,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他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而尽。酒
气火辣辣的顺着口腔直达胸口。
他和林瑞,都是一个好演员,詹晓军笑自己,其实他们都应该去考个中戏,在舞台上带着面具,而不是在面对喜欢的人的时候,装的像个朋友。他紧闭着眼睛低头摸出衣服兜里的手机,犹豫着点击了开屏,却久久没有动作,然后屏幕刷的暗了,又过了很久,詹晓军终于再一次点开了手机屏幕,点击通信录,林瑞的照片闪现出来,是他最喜欢的一张照片,他从来没有给林瑞看过。
那是在他家的时候,林瑞在他的浴室里洗澡,他把泡泡抹在林瑞的脸上,林瑞笑着看着他。
监视镜头拍不出林瑞看他的眼神,但是至少,能拍到林瑞的笑颜。詹晓军怀疑,连林瑞自己都不知道,他看自己的眼神,有多渴望。他拽着手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专注地看着那张笑脸,手机屏幕明了又暗,暗了又明,房间安静的,只剩下听见墙上时钟枯燥的达达声,还有詹晓军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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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人!猜不透!!有病!!!
房间安静的,只剩下听见墙上时钟枯燥的达达声,还有詹晓军的呼吸。
詹晓军终于按下了拨通键,手机嘟嘟的才响两声,对方就接了起来。林瑞的声音,穿过城市的上空,钻过厚厚的云层,在天边咫尺的地方,透过他的手机,放大在他的耳朵里。
“喂,詹先生?”
詹晓军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听林瑞叫他詹先生,不切实际的疏离,反而有点像撒娇一样的味道。
“喂,詹先生,怎么了?”林瑞再一次问,詹晓军坐起身来,调整了一下心情,问林瑞:“你在家了?”
“在,”林瑞紧紧地握着手机,走进房间,他觉得自己的手心冒着热汗,从回家以后,他就一直抓着手机,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等什么电话。而现在,对这个好像期待着,又抗拒着的来电,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故作轻松地回问,“你也在家了啊?”
“恩。”
詹晓军一个字的回话,让林瑞瞬间紧张起来,舌头在嘴里拼命地打结,话在嗓子眼里挤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今天谢谢你啊。”
“恩。”詹晓军还是没怎么说话,林瑞只能抓着手机,听见电话那头詹晓军缓缓的呼吸声,忽远忽近,真切非凡。
林瑞抽空在脑子里想,现在手机通讯信号也太好了吧,这样没有杂音,要是个瞎子,都不知道到底是真人还是电话。想完又笑话自己,能一样么?冰冷的手机,能有真人的体温么。
他等了片刻,看詹晓军还是没有说什么的意思,终于下定决心:“詹先生,要是没什么事情,先挂了吧。”
“等等,”詹晓军终于开了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林瑞。”
詹晓军没来由的一句,让林瑞不知道怎么应付,只能说:“啊,你说。”
林瑞听见詹晓军慢慢地说着:“展昭给王朝和马汉讲自己的英勇故事,说:‘那天我探逍遥楼,获得重要情报,却误中机关,身受重伤。我强提一口真气,支撑到开封府,突然眼前一黑。’马汉关切的问:‘你昏倒了?’展昭说:“不,是包大人出来了。””
林瑞呆呆地,有点没听懂,张着嘴回了一声:“啊?”
詹晓军笑笑,像是不在意的说:“你没听懂啊,我再跟你说个笑话吧。”
林瑞一边回忆着刚刚听到的话,一边
分神嘟囔着:“你说。”
詹晓军清了清喉咙,对着手机,就像面对着林瑞,眼里好像看着那个人还在算计着那个没什么营养的冷笑话,淡淡的,轻轻的,好像真的在说笑话一样,说出那四个字:“我喜欢你。”
“什么?”林瑞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听清楚,不知道詹晓军在说什么,他还在想为什么包大人出来了就眼前一黑,忽然,他愣了一下,包大人的样子和詹晓军的那四个字一起出现在了林瑞的脑子里,然后,那四个字在他的脑海里越放越大,越来越清晰。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变得越来越响,响得听不见詹晓军在说什么。
林瑞又问了一遍:“什么?”完全是机械地重复自己说过的上一句话,可是这一次,他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裤子,而詹晓军嘴里那四个字的含义,更清晰的显现在他的脑海里。
“我说,我喜欢你。”詹晓军的声音轻缓地传过来,林瑞听不出他的任何情绪,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好笑吗?”
“好笑。”林瑞一动不动,愣在那里,又说了一遍“好笑。”
他回过神来,掐着自己的腿,“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詹晓军也笑,好像乐得比他还开心:“哈哈,好笑就好。哈哈”
夜凉如水,林瑞觉得自己控制不住地要笑抽过去,直到自己就要笑出眼泪来,林瑞才止住了笑声,渐渐安静了下来,他听见电话的那边,詹晓军静静地呼吸着,什么也不说,就那么安静地听着他肆无忌惮的大笑。
他也就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