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抓住王芃泽的手让他站起来,把他高大的身体按在墙上,坚持道:“我可以向你证明,你和我是一样的。”说完立刻紧贴着王芃泽的身体,迫切地去吻他的嘴唇。
柱子伸手隔着裤子去摸王芃泽的胯下之物,果然没有反应,懊恼地松开了,向王芃泽解释说:“现在气氛不对,可是我趁你睡觉的时候试过好几次,你明明有反应。”
王芃泽冷笑了一下,无奈地对柱子说道:“那好,我让你彻底死心。”
说完闭上眼睛稳定了一下情绪,主动凑过来吻柱子。柱子感觉到王芃泽柔软的舌如此主动而真实,带着一种生命深处的甜香启开了自己的牙齿,刹那间激动得浑身战栗。
柱子试图抱紧王芃泽的肩膀,可是王芃泽吻了两下就停止了,望着柱子惊慌不定的眼神,说:“你再摸摸看。”柱子隔着王芃泽的裤子又往他的两腿之间摸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时间太短了,当然没反应。”
于是两人继续吻,三分钟后转移到了床上。柱子要走的那一天把床上的被褥都放柜子里了,现在床上只剩下一个草垫子,两人不在意,也没有注意到,连鞋都没有脱,摸索着倒在床上。柱子吻得心急火燎,趴在王芃泽的身上,手脚并用地把王芃泽的身体抱了又抱,摩挲了又摩挲,任本能的欲望凶猛而放肆地燃烧着,火热的渴望一浪又一浪呵护向王芃泽的耳根,吻得王芃泽有些喘不过气来。
足足吻了有十五分钟,最后王芃泽握着柱子的肩膀用力推开了,说:“行了,你就算吻一天一夜我也不会有反应。”柱子伸手去摸王芃泽的身体,失望地闭着眼睛喘气,停顿了一下又说:“我还是不相信,一次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说着已用手解开了王芃泽的皮带。王芃泽急忙抓住柱子的手,大声呵斥道:“柱子。”
柱子问:“你敢不敢让我吻你的下边?”
王芃泽冷冷地望着柱子的眼睛,说:“我都不敢相信你会说这样的话。刚刚是我能够忍耐的最大限度了。”
柱子无力地躺下来。
王芃泽伸手抚摸柱子的头,慢慢地问:“你终于明白了么?”
等了等不见回答,看到柱子眼神木然,带着绝望,就让柱子侧身躺着,枕在他的胳膊上,轻声问:“刚刚打你是不是有点儿重了?还疼不疼?”
柱子失魂落魄地躺了很久,最后说:“没有反应又有什么关系,我在南京四年了,我在乎的又不是你有没有反应。”
王芃泽呵呵地笑,想了想,坐起来,拉着柱子也坐起来,面对面地问他:“王玉柱,那你告诉我,你在乎的是什么?”
柱子愣愣地坐着,低声说:“我在乎你是不是关心我?”
王芃泽仍是呵呵地笑,柱子低下头去,这种刺耳的笑声让他觉得自己的尊严正在一片一片地凋落殆尽。
王芃泽表示疑惑,笑着问:“你想清楚了?我可以每个月来看你几次,而你没有家庭,没有事业,没有未来,只为了我的关心而活着,这样平等么?”
“我不在乎平等不平等。”
“是么?那你为什么不把你摆地摊的事情告诉我?”
这句话准确地刺到了柱子的痛处。
柱子挪动了一下身子,离开王芃泽远一些,抱着膝盖坐到窗口,望着窗帘外沉沉的黑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王芃泽说:“叔,你想打你就打,想骂你就骂,可是你再用这种语气问下去……”
他找不到一个准确的假设来表达此刻内心复杂的绝望与痛苦,不争气的眼泪又要往下流。他狠狠地说:“我知道,你也知道,但我绝不说出来。我宁可它们死在我心里,也不愿把它们拿出来讨论。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心里有多痛苦,你再多问一句,我就会恨你。”
于是王芃泽不问了,神色凝重地呆坐了一会儿。
觉得柱子的情绪平静了,王芃泽又说:“我宁可你恨我,我也要跟你说,你做事从来都不考虑后果,从我在西北遇见你的时候,从你带我们去老鹰峡,一直到今天。你做的许多事情都与现实中的可能性相背离。人并不是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去做的,你想和我生活在一起,可是你却因为自己的失败而在我面前感到羞愧,你为了我的一些无足轻重的利益,而让你自己越来越孤立,这不是生活的态度。你从小就带着一种绝望的东西,不是让你越来越快乐,而是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滑向毁灭,到现在仍然没有消失。柱子,你还是没有勇气面对你自己,你让我很担心。”
柱子听着这些话,蜷缩在窗前一动也不动。
王芃泽看他没有反应,就在床上挪坐到他的身后,伸出大手扶着他的双肩,柱子立刻低声啜泣起来,眼泪扑簌簌地沿着脸颊往下流。
王芃泽问:“我认识你,有5年了吧?”
“不到5年。”
“算5年吧。”王芃泽唏嘘不已地说,“最初我没有在意,可是后来越来越明白。你累了5年,也该有个解脱了。”
“不是累。”柱子哭着说,“真的不是累。”
“我知道啊,比累还要多。”
柱子觉得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又说不明白,只能沉默不语。
王芃泽说:“等你有一天不再绝望了,你再回来看我。”
王芃泽一直陪着柱子坐到夜深,离开之前,先打开柜子把被褥拿出来,和柱子一起动手铺好了,说:“你睡吧,明天等着我,我来送你。”
柱子还在伤心,哽咽着说:“不用你送,我要自己走。”
“我一定要送。”王芃泽说,“我要亲眼看着你上火车。”
柱子送王芃泽到门口,王芃泽拉开门,犹豫了一下,似乎要回头再叮嘱一些什么。柱子突然又一次感觉的深深的离别的痛苦,忍不住唤道:“叔。”
王芃泽回过头来,问:“什么事?”
柱子大着胆子请求道:“我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你能不能留下来?”
王芃泽怔怔地望着柱子,犹豫不决。过了一会儿,柱子觉得王芃泽似乎要答应了,就试探着伸手去拉他的衣袖,但是王芃泽也在这一秒做出了决定,往后退了一步,“啪”一声关上了门,顺手拿锁从外面把门反锁了。
柱子扒着门缝,不停地小声哀求:“叔,叔……”
王芃泽最后说了一句:“明天等着我。”便从门口消失了。柱子怕惊醒邻居,不得不压抑着声音喊:“叔,你把门打开呀,我还有话对你说。”可是耳听得王芃泽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一怒之下柱子也不管会不会吵醒邻居了,把门摇得“哐当哐当”响,又悲又怒地大声喊:“王芃泽。”
王芃泽愣了一下,他觉得这个声音非常熟悉,从他的记忆里面绝望地传出来,让他想起年轻时在西南大山里的那些无望的年月,林慧珍也曾用这样的声音向他呼唤过,如此相近,如此刻骨铭心,让他没有足够的勇气去细细回味。
他没有停留,一直走出筒子楼。深夜的冷风吹过来,他匆匆忙忙地系上外衣的扣子,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刚和柱子亲吻时那些袭到耳边的温暖。他恍惚觉得自己有点儿欣赏当时的感觉了。他多回忆了一会儿,蓦然察觉到身体有了一些反应,急忙警惕地摇摇头驱除头脑中那些不合时宜的杂念,走到筒子楼前的水池边,拧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洗了洗脸。
这是王梵泽离世之前和柱子的对话:、、、、可是王亢泽在家里苦思冥想了几天后,开始写遗嘱,向王玉柱解释说:“这只是遗嘱,应该早点儿写,要考虑得全面,不可能一次完成,等以后我想起什么遗漏了,就一点一点加上去”王芫泽写遗嘱写得很慢,趴在桌子上一直写到黄昏,王玉柱站在他的身后默默无语地望着,也一直望到黄昏王亢泽把遗嘱给王玉柱看了,问他有没有觉得哪些地方不妥,还打电话给王小川,一条一条地读给王小川听。王亢泽放下电话后,王玉柱又打过去,听到王小川在电话里哭,就耐心地劝道:“这只是个遗嘱,你爸爸在家里没有事做,就写遗嘱来玩,本身不能代表什么,小川你不要难过了。”
几天后王芫泽要带王玉柱去登记房产,用端端正正的楷体字把房产所有人的名字从“王亢泽”换成了“王玉柱、王小川”
回家时王玉柱绕了一条远路,沿着长江慢漫地往前开。王亢泽眯着眼眺望了一会儿长江回过头来对王玉柱说:“柱子,我还是想和你谈一谈以后的事清,”王玉柱说:“叔,以后的事清还早着呢。”“还早着呢不代表不能讨论。”王亢泽认真地说,“比如殡葬的事,你懂么”王干林恐慌地摇了摇头。王儿泽就叮嘱他:“柱子,我实在不喜欢医院,我不想死在医院里,你记得在那一天把我带回家。”
王玉柱又惊又惧地看了一眼王亢泽,又赶紧转过头去继续开车。王亢泽还在问:“记住没有啊柱子?”王玉柱紧张地点了两下头。王芫泽又说:“到时候也别让很多人围着我看,有你和小川就行了,别的人还有周秉昆、肖春莹,还有老赵。但是老赵总是找很多其他人也过来那就不必了,以前和许多人打交道,但那是工作关系。我其实是喜欢静的,这你也知道。”看到王干柱没有反应,脸色沉郁地专心开车,王亢泽就继续说下去:“殡葬的事不要搞得太麻烦,麻烦了我也不放心。这些事如果你有不懂的,可以让老赵帮忙,他懂。把我和我爸爸妈妈葬在一起,你和小川也可以放心了。小川还小,他要是太伤心,你就好好劝劝他。”
说起王小川,王儿泽忍不住要叹息,过了一会儿,又问:“柱子,我死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王玉柱忽地把车停在路边,再也压抑不了心中的痛苦,伏在车里放声大哭起来。这不是市区的路,可是依然是个要道,各种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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