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们可有合影了!”武田兴奋的声音传来,白彦飞心理隐隐有种负罪感,他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方天羽会在武田面前乱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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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林后居然有一大片的荷塘,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淡淡的荷香随风四溢,令人心旷神怡。小树林特别茂密,如果不是从树林旁的小路绕过来,谁都不会发现这里又这么好的景致。方天羽不觉被这美景吸引,站在荷塘边只觉得放眼望去,处处都美得舒畅。
“这里很美吧?是刘强告诉我的,他就是这附近村子里的人。”武田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方天羽一回头,却见武田已经在准备铺野餐布了。“确实很美。”方天羽微笑着说。
武田手里握着野餐布呆呆地站在原地。
田田碧叶,袅袅白荷,如斯美景前站着一个白衣胜雪的人儿,那通身的灵秀,就好像是一池的白荷精魂凝成,美得不带一丝杂质。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眉眼肩头都泛着一层柔柔的光,似梦似幻,桃瓣似的眼睛在阳光下微微眯起,含着七分喜悦三分迷醉看过来,神色若即若离。清风徐来,满池清香荡漾,风荷轻舞,那精灵似的男子仿佛也要随风隐入一池秀色中。握着的餐布被风吹走,武田却顾不上了,下意识地要伸出手拉住风中独立的人儿,喃喃地吐出两个字:“别走……”
“哎!”方天羽指着被风吹跑的餐布喊,快步走了过来,武田却正好痴痴地迎上去,顿时撞了满怀。方天羽刚才在池边站着,脚下占了些湿泥,一个没站稳就要滑倒。武田把他往怀里一带,两人摔在了草地上。
武田仰天躺倒,方天羽趴伏在他胸口,惊魂未定。刚才仿佛要飞仙而去的精灵现在就在自己的怀里,只需一吸,荷香和那人的气息就会萦绕肺腑。武田深深地看进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里,那双漂亮、清澈的眼睛,先是受惊地瞪大了,接着又笑得弯起来,露出几分狡黠和嘲弄。“八嘎!”带着些许撒娇意味的笑骂随着温热的气息拂在武田的脸上,方天羽又瞪起眼睛,用毫无威慑力的教训的语气说,“你让餐布飞走了,知不知道!”
那双眼睛里神采的明灭就像是霁月彩云,聚而忽散。武田看得心中一养,一股躁动的热流猛地冲向脑中,他猛地翻身将方天羽压在身下,吻住了那犹挂着俏皮笑意的唇,趁着方天羽愣神,武田的舌长驱直入,宣告主权似的扫过方天羽的唇齿还不罢休,使坏地蹭着他敏感的上颚,引得身下的人一阵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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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河蟹了TAT……
野餐
*6*野餐
被河蟹的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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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羽闭着眼靠在武田怀里,一个劲地摇头:“我不坐……”
武田看着怀里耍着小无赖的人儿,无奈地说:“乖啊,后面堆着那么多东西,你还是坐前边吧。”
楚楚可怜的声音说:“疼……”
更加无奈的声音说:“可是副驾驶又放不下那么多东西,我搬东西也麻烦啊。”
“不管!我想睡了……”
“咱们天黑之前要回城,这样会耽搁的,方先生,方大少爷,方少帅?”
“……”
“天羽……”
“……”
黑色的轿车驶离了小树林,车轮的印子旁边散落着些食物和物件,还有两只风筝挂在树枝上,随风轻轻晃动。风中传来了淡淡的荷香……
始末
第四章黑暗时期已到来,因为爱已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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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始末
方天羽醒过来,迷蒙中感觉身旁武田正起床穿衣。
“吵醒你了?”武田说。
方天羽不理他,闭上眼睛装睡。
武田穿好衣服,半跪在床上俯身亲了亲方天羽的额头,说:“我走了,你再睡一会儿。真羡慕你,还能睡懒觉。”
方天羽睁开眼抬脚想要踹他,可一动弹腰腿就酸软作痛,只好作罢,有气无力地说:“我还不乐意呢!要不是帮你弄什劳子行动队,我会没时间做买卖?白天帮你就算了,晚上还折腾我……”
武田涎着脸凑上去又是一吻,笑着说:“上次野餐之后,你好几天没让我碰过你。昨晚好不容易答应了我一回,我激动得过了头也是正常的嘛!”
听到“野餐”两个字,方天羽腾的红了脸,揪起被子盖住脑袋,闷声闷气地喊:“滚滚滚!快滚!”
武田神清气爽地一笑,揉揉方天羽露在被子外头的乱发,出门去了。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被子底下传出一声叹息,揪着被子的手缓缓放下,露出一对充满担忧之色的眼睛。方天羽转头看向床头放着的一叠稿纸,日语他不是很懂,但自己负责破坏的那个计划的日语名字他还是认得的。凝神听了听房间外的响动,他撑着酸软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捞过床尾的外衣,从衣兜里拿出一只打火机,接着将那一叠稿纸在地板上摊开。在一张张稿纸前不断拨动打火机的机轮,这只永远不会冒出火的打火机忠诚地履行着作为一只微型相机的职责。
随着和武田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他已经接近了“偷天计划”的核心,甚至连武田还在稿纸上规划的下一步方案他都能轻而易举地获取。与偷天计划有关的商号都被列出名单交给上峰,已经投靠日本人的商人也都一一现形。除了偷天计划,特别调查团的器材被毁,行程被延后不少,直到这几天才有新的器材陆陆续续到了码头,不过日军的防卫更加严密了,再下手很难。至于由混混打手组成的行动队,在他看似无意的安排下,特别情报组的夏飞青已经成功地坐上了第二把交椅。日本军方的情报力量毕竟不熟悉中国的情况,需要大量的汉奸投靠其帐下。
所有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只差发动攻击,也就是说,自己该离开了。
短短四个月。
所以昨夜武田又一次邀欢的时候,心怀愧疚的方天羽终于决定再迁就武田一次。欣喜若狂的武田哪里知道,他们相守的日子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
方天羽呆坐在地上,握紧了手里的打火机,他知道他必须走。其实身为特工,早在发现自己对武田动心的时候他就该抽离的,只是责任重大,他不得不留下。一留再留,只会越来越泥足深陷,如今时机成熟,是该走了。不过,如何走得让武田不起疑心,是摆在面前的一个大问题。昨晚武田说的消息却让方天羽忽然想到了办法。这本来会是一个危机,但也可以是一个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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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台在灯光昏暗的隔间里发出有节奏的鸣响,向外发出的情报是:原天津方系将领王兆琦已潜逃东北投日,下月中旬经沪前往香港,是否截杀?偷天将破,请速安排方天羽来沪,以应对王兆琦以及偷天有关事宜。
一个小时后,电台收到回复:截杀!方相关事宜,今晚二十时回复。
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方天羽眉头深锁。如果诸事顺利,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方天羽”这个名字将不再属于自己了。他不禁想起了这个任务的开端,也就是他第一次知道“方天羽”这个名字的时候,那时的他,还只是郦照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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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月前,新年刚过,南京的早晨有些阴霾。谢处长坐在办公室里翻看资料。敲门声传来,谢处长抬头说:“进来!”
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胸前别着青天白日徽章的青年推开门走进来,对谢处长说:“老师,您找我?”如画的眉眼含笑,黑色的中山装是最普通的力行社特工制服,却愈发显得他气质清雅,仿佛落在江南墨色瓦檐上的雪,清冷中带着些许媚色。
谢处长在心中暗自赞叹:毕竟是西施故里的山水养大的人,同样的容貌,生在诸暨与生在天津,气质差别居然这么大。
郦照存关上门,走到桌前站定。
谢处长把手中的资料放下,赞赏地说:“这次的情报分析写的不错,很透彻。”
“谢谢老师。”郦照存谦逊地说,一抬头,却看见谢处长皱着眉头打量自己。他低头一看,左侧衣襟果然沾着些粉末,那是早上同事叶莺送给自己的百合花的花粉。女士送的东西,他怕拂了她的面子,只能绅士地收下,但又怕叶莺误解,就把花养在了办公室公用的花瓶里。
谢处长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肯定又被人表白了,叹了口气说:“你呀,明明就是个热性子冷脾气,偏偏待人这么一副温和客气的模样。不知道多少人被你骗了!这次又是谁?喜欢就报上来,不喜欢就拒绝掉,别耽误了别人啊。”
郦照存低头说“是”,脸上却是一副委屈的样子。只有在老师这里,他才有特权不和同事一样叫“处长”,还可以偶尔显露些小性子。
谢处长恨铁不成钢地又是一叹,正色说:“上峰有一个任务,指定要你去完成。”
“是!”郦照存立刻肃立听命。
“关于偷天计划我们只知道零星的情报,上峰认为几份分析报告中,你的分析最为合理,应该最接近日军的真实意图。所以,上峰希望你来负责偷天计划的破解行动。”
“我?这种级别的行动,依我的资历,还不足以担任负责人吧?”郦照存疑惑地说。
谢处长无奈地摇摇头说:“现在日本人和咱们是休战状态,咱们情报工作的中心落在□方面。要不是内线说日军高层有人十分关注偷天计划,上峰还不会去管呢。”
郦照存又问:“那么,任务的内容是什么?”
“摸清偷天计划的具体目标、步骤和相关人员,如果可能,要进行破坏,阻止计划实施。”谢处长简洁地说,可是这些看似简单的语句背后,是错综复杂的状况。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