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指挥和副指挥,指挥和首席单独的照片。
叶晨盯着宣传照里的自己。可能后期有修过图,他耳朵上的耳洞都不见了,脖子上的疤痕也看不出来,手上拿着小提琴眼睛随意看向前方的样子,恩,挺人模鬼样。
他顺便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指挥——
反正也就那样,帅的惨绝人寰,眼睛炯炯有神,那眼神绝对是演出来的,平日子都是讨债的模样,外加冷冰冰凶巴巴……
最后曲章统计了下想自己留下海报要自己做纪念的人。结果叶晨看到他和指挥单独拍的那张要加印40份。他记得团里一共才三十四个姑娘……
曲章看着数据对叶晨笑的很有深意。
演出那天,邻市的剧院门口就挂着巨幅的合唱团的宣传照,旁边是管弦乐团的宣传照。两张宣传照一放在一起乐团就立马甩了合唱团十条大马路。合唱团里各种大妈大婶还有大叔大伯,穿着老式的演出服。而乐团这边是清一色的帅哥美女,男子各个像高富帅,女子各个白富美。
宣传照上还有下一场演出的订票热线和网址。
胡明朗和年巧玉到的时候,就见到一群姑娘指着儿子的乐团叽叽喳喳的激动讨论,抬头看了看他们都挺开心的。
到了剧院的大厅,两人更是被乐团的各式小幅宣传照给萌到了。
“哎呀,这小伙儿真俊,这姑娘怎么那么水灵灵,还是吹长笛的,哎呀,好可爱……”年女士一直很激动,最后看到叶晨和胡年丰的合照,更是捂着嘴,问胡明朗:“老头,我们走的时候把这张偷回去咋样。小晨好漂亮!”
胡明朗想了想说:“不用偷,让小丰多映几张就好。”
“能弄成明信片那样的吗?我好拿去送人……”
而此时在后台。
乐团里每一个人都安静的坐在那里。他们都已经按照定妆照上的美美的画好了妆,打理好自己的仪容。
胡年丰一个个检查了一遍。对每个人都说了些叮嘱的话。
最后到了叶晨。
他看了看,微微叹了口气说:“按平时的走就行。”
说完,双手拉了拉叶晨的脸,摆出一个笑脸:“能保持这样,最好……”
大家都笑了。
叶晨拍掉boss的手,低头也偷偷的笑了起来。
他讨厌再一次站在首席的位置上拉琴,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些日子以来,大家没日没夜的练习,都那么的苦,很多姑娘都内分泌失调的吃中药调理,连胡年丰都病了,他不是没有感觉的。大家谁都没有谁抱怨过,连请假的都没有。
刚刚最后一次彩排,和叶晨听过的最牛逼的乐团演奏版本还差很多,但对于这个半吊子乐团来说,绝对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
合唱团也很专业。
这贝九,好在绝对没有糟蹋在他们的手上。而且隐隐的有着些蓬勃向上的力量。
他叶晨没资格说他有多投入,但是除了他以外所有的人,都是为了这曲子付出了最多的爱……
等所有人都上台了,叶晨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胡年丰,那人也沉静的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没有排练时的冷血和与他单独相处时的温柔,带着浓烈的信任和感激。
叶晨微微一笑。正要转头,被人拉了一把,嘴上被人啄了一下。
叶晨被胡年丰亲习惯了。却是这吻,怎么看都像是胡年丰在给他打气……
这时候外面台下的掌声响了,叶晨先出去。
后面是胡年丰。
台下的掌声异常的热烈。许多年轻的姑娘们的喊了起来,这阵仗整个像是来看巨星演唱会的而不是四平八稳的古典乐演出的。
演出的场地巨大,乐团后面是半圈的合唱。
合唱的指挥向胡年丰点头。
叶晨也轻轻的吸了口气——
贝九。
贝多芬第九交响曲。
是贝多芬最后的一部作品,也是世界交响曲的巅峰之作。
往后的百年间,再无任何作品能够超越它。
叶晨想起自己十几岁的时候第一次在乐团里演奏贝九。那年,那个年过八旬的德国老指挥最终是边流着泪边指挥完的。那时候他不是首席,但是是团里年纪最小的乐手,就坐在首席的身后。他见到老指挥家的眼泪和台下的观众边流泪边起立鼓掌的场景。
他那时候太小了,只会完美的演奏而感觉不到离世快200年的贝多芬要传达出来的爱与平等的感情。哪怕他能听懂德文的歌词,可还是懵懂……
几年后,他成为了首席又一次演奏贝九,也明白了人世间的爱与信任,却是,演出完那首贝九不到一个礼拜,他的人生就遇到了重大的变故……
于是就到了今天。
他还是那么年轻,却是心里什么都有了,唯独挖去了这份爱,和信任。
只是对着乐章的流淌,他看到胡年丰一直面容从容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偶尔与他目光交汇,那人的眼神里充满着自信,好像还有宽容。
……
乐团每个人都表现的很完美。
当第四乐章,席勒的歌词从男高音的口中宽阔高昂的表现出来时,叶晨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因为他听到提琴部在这个乐章中第一次那么整齐准确的演奏。以前总是有好多的问题,特别是合唱一来大家容易乱了阵脚,却是今天,连胡年丰的脸上都出现了赞许的神情。
胡年丰突然笑了,叶晨也笑了起来,他感到身后的每一个人应该都是微笑着的。
在《欢乐颂》的歌词里,在贝多芬极度浪漫奢华富带着激情和希望的乐曲声里……
叶晨的心里好像偷偷的开了一朵花,那是所有人,用汗水和努力浇灌出来的花。它代表了很多很多……
……
等最后一个大高。潮结束的一瞬间。
台上台下都安静了下来。
突然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
大家都站了起来。许多年轻人吹着口哨,跳的老高。坐在最前面的胡部长拿掉了眼镜抹起了眼泪。
下面闹哄哄的鼓掌鼓了半天,喊起了“安可,安可,安可——”
胡年丰已经示意乐团起身致谢了,合唱团也一一致谢过。
下面的人还没有走。
听到一个很响的声音:太帅啦!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然后大家又都跟风的喊着:“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后来是市里的领导上台和两个指挥沟通了一下。
最后把合唱的最后一个乐章又重新表演了一遍。
这次演出终于圆满的落幕——
当然,胡年丰要求加钱是肯定的。
领导们也没想过反响那么好,拍拍他的肩膀说:“加钱算什么,有票房再演十场也成!”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 公主驸马育儿记 」 欢迎大家捧场。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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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交响曲综合症】
所谓的第九交响曲综合症是从我们伟大的贝多芬开始的,1827年他写完了举世闻名的第9部交响乐后就去世了,留下尚未完成的第十交响曲。在贝多芬之前,莫扎特写了41部交响曲,海顿则有104部,但他老走后就留下了一道过不去的坎,很多古典音乐家都没能迈过去。比较着名的有舒伯特,马勒,德沃夏克。
舒伯特;弗郎茨· 彼得(Franz Peter Schubert);他曾前往医院看望病中的贝多芬。而后在1828年,无独有偶的是舒伯特在写完了他的《第9交响曲》后也去世了,离贝多芬辞世只有一年之隔。
时隔50年后,就在大家快要遗忘这个诅咒的时候,奥地利作曲家安东·布鲁克纳 Anton Bruckner 也倒在他的《第9交响乐》前。
从此以后的古典音乐作曲家们开始变得小心谨慎,企图使用各种小小的花招来瞒过死神的眼睛。捷克作曲家安东尼·德沃夏克 Antonin Dvorak,别有用心的将他的第9交响曲命名为“第5号”。然而他还是没活多久,于1904年就断气了……当然还是在他完成第十部交响曲之前。杰出的奥地利作曲家及指挥家古斯塔夫·马勒 Gustav Mahler 很担心这个诅咒在自己身上应验,于是狡猾的给自己的第9部交响乐取名为“大地之歌”,但第十部还没完成他也死了,那是在1911年。人类妄想用这些小把戏与死神玩捉迷藏,结果都输给了死神那双无情又尖锐的眼睛,本来嘛,不然怎么叫死“神”呢!
此外,阿尔弗雷德·施尼特凯 Alfred Schnittke; 俄罗斯作曲家。一生创作了九部交响曲,六部大协奏曲,四部小提琴协奏曲,两部大提琴协奏曲和其他一些室内乐、芭蕾和声乐作品和四部歌剧。他在1998年去世时,也留下了还没完成的第10交响曲。
包括瑞典作曲家,科特·艾特博格 Kurt Atterberg;着名美国作曲家,罗杰·塞欣斯 Roger Sessions;以及埃贡·威勒斯Egon Wellesz奥地利作曲家和音乐学家,被誉为拜占庭音乐的权威;英国作曲家 沃恩威廉斯· 拉尔夫 Vaughan Williams; Ralph 二十世纪前半期英国最伟大的作曲家以及管风琴演奏者。和前不久刚刚过世的马尔科姆·阿诺德爵士 Sir Malcolm Arnold, 这位被称为是继爱德华·埃尔加(Edward Elgar)、沃恩威廉斯(Vaughan Williams)之后,最伟大的英国作曲家,也是直到21世纪仍然健在的古典音乐界的一尊活化石,不管他们生平创作了多少其他形式的作品,但对于交响曲来说,统统最多只有9部。
更为有趣的是俄罗斯作曲家亚历山大·康士坦钦诺维奇·葛拉祖诺夫(Alexander Konstantinovich Glazunov),1910年,他在创作了第9交响曲的第一乐章后,直到后来去世的26年里都没有能完成这部交响曲。
唯有芬兰作曲家让·西贝柳斯 Jean Sibelius 看起来比较认命,他1924年完成了第8部交响乐之后,就金盆洗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