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我不言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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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我不言离-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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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打滚求支持!!!!!》《



☆、挑衅

宿舍在四楼,左转第二间,门的左边有个到夜里会发出幽幽绿光的“安全通道”的指示牌。肖浅睡一号床,靠着阳台的右边的那张,阳台外的楼下有一盏路灯,到了12点才熄,那盏路灯的光正好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到肖浅的床上。
  肖浅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很多人是只要有一点光就睡不着,他不是,他睡觉一定要有亮光,哪怕是一点点也好。以前住在舅舅家的时候,整夜开灯担心浪费电,于是肖浅买了一个小小的夜光灯,晚上睡觉的时候只有看着那莹莹的深蓝色灯光,才睡得安稳。
  所以他很庆幸有那盏路灯的光。
  睡在宿舍的第三天,到了半夜,肖浅的鼻子堵住了,他在窒息感中醒来,坐起身,床头有一包餐巾纸,他拿过来擤了擤鼻涕,这才好一点。
  好像有点感冒了,可明明是这么热的天气。
  然后他就睡不着了,外边的路灯早已熄灭了,宿舍里面是压抑的黑,外边好像在刮风,树叶哗啦啦的动。二号床的关彦有些打呼,不过声音不是很响,没有到影响睡眠的程度,他爱好摄影,手上有个胶片相机,每天宝贝似的带着,那胶片很贵,所以他一向省吃俭用。三号床的陈贺炜普通话不过关,喊“关彦”总喊成“光彦”,陈贺炜是贵州的,提前了一天来,是第一个到宿舍的,而整个宿舍只有肖浅是本地的,来的也最晚。四号床的同学叫刘耀权,用陈贺炜的介绍方式,就是“丫北京来的,名字一听就是官僚阶级”。
  肖浅拖着箱子进宿舍的时候,听见“咔嚓”一声,关彦离他的床铺最近,从脸前拿下相机后第一个过来握手打招呼:“你好我叫关彦,是江苏的。”语速特别快。
  肖浅笑着和他握手:“你好,我叫肖浅,刚才的照片,不介意的话洗好了能送我么?”
  关彦看了眼手上的机子,摸摸脑袋笑开:“好啊,没问题。”
  那张照片一个星期后就被放在了肖浅的桌上,照片中是下午暖色的光景,肖浅低垂的眉目和额角隐约的汗,细碎的刘海遮住了右眼的一半,睫毛根根分明。肖浅只看了一眼,就夹进了书里,至于是哪本书,后来也有些忘了。
  两年后,这张照片偷偷跑进了符言离的钱包里。
  七年后,肖浅想抢回这张照片,符言离身子后倾,手指夹着照片高高举起,就是不让他够着,还笑着说:“你看看你当年多嫩,现在活像个大叔。”
  
  开学后进行了两天的入学教育,第三天休息一天,第四天开始为期两周的军训。军训的时间虽然长,可比起初高中来,还是相对轻松的。初高中的时候,总下意识地把教官当做老师一般的人物看,带了些惧意在里边,大学就不同了,分来的教官与他们大多是一般年纪,平时笑笑闹闹就跟哥们儿似的。规定的从早晨八点训练到中午11点半,男生们跟教官打个哈哈,女生们撒个娇,站个十分钟军姿,训练个一个小时,好了,挪到树荫底下,教官吼一声“坐下”,然后就一直坐在那儿聊天唱歌直到解散的时间。
  不过,再轻松的时光,烈日下十八九岁的男生的血气方刚互相摩擦着,总会碰出事儿来。 拉歌似乎是每个军训都必备的项目,有些军歌肖浅从初中唱到了现在,那拉歌的词都是万年不变的,比如:
  “对面的,来一个!”
  “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得好着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你们到底有没有!”
  
  肖浅不是个喜欢起哄的人,每次拉歌的时候,只是带着仿佛年长者看着孩子们玩闹似的笑容跟着鼓掌拍手。宿舍里的其他三个男生就不同了,跟女生打闹,跟教官插科打诨,完全是从高中生活的苦海里解脱出来的放纵模样。
  很多人乐在其中,很多人游离在外,肖浅是后者。
  那天和经济学院的学生拉歌,拉到了一半开始往才艺表演的方向跑去,正好还都是新生,互相也不是很认识,权当作了自我介绍。肖浅班里的女生第一个自告奋勇跑到两班中间,鞠个躬:“大家好我叫XXX,来自法学院021班,今天给大家带来一首王菲的《暗涌》,谢谢。”
  女生鼓掌,男生有的开始起哄吹口哨,毕竟这女孩子长得不错,不过一曲毕,歌唱的只能说差强人意了。
  有了第一个女生的例子,有不少人接二连三的站起来开始表演才艺,大多都是唱歌,有个男生被其他人推上来,不知道表演什么,讲了个笑话之后匆匆红着脸下去了。肖浅的班上还有两个男生是兄弟,也是北京来的,从小去学了打快板,两个人有模有样的说了段快板,引得其他班纷纷看过来,讲完之后,掌声雷动,算是目前为止最精彩的节目了。
  有了这两兄弟,肖浅班上可算是占了上风了,对面的经济学院的不甘心,没过多会儿,一个男生拿着一个随声听过来了,递给另外一个男生。那个男生理理衣服站了起来,对法学院做了一个很酷的挑衅姿势,经济学院立刻全班尖叫。
  随声听往地上一放,有节奏的电子曲立刻响了起来,那个男生一看就是有舞蹈功底,一段街舞里表演了许多有难度的动作,比如风车,托马斯什么的,每逢做到这些动作,经济学院就一阵掌声加尖叫,把气氛烘托到了一个小□。
  谁知法学院这里也不算完,那个男生还没有跳完的时候,刘耀权就嘻嘻哈哈跳了出来,惹得肖浅他们和对方都是一愣。随即,刘耀权面对着对方几个poping下来,法学院的气氛立刻燃了起来,他们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竟然也有这样的高手。
  战火被挑起来,经济学院的男生换了一个节奏感更加强烈的曲子,二人不甘示弱的对视着,身后的同学们在起着哄,就连一边旁观的两位教练都站了起来,抱着手臂饶有兴趣的样子。
  这次两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互相钆舞,午后燥热的天气,少年脸上的汗水顺着额角留下,落进衣领里,或是因为动作的缘故落在地上。热度不因汗水的洒泄而降低,反而越来越高了起来。
  
  砰——
  变故往往就发生在一瞬间,经济学院的那个男生忽然倒下之前没有人意识到会发生什么,蝉鸣还在继续,时光对于这个生物似乎太过漫长,所以男生倒下的时候时间被拉长了半拍,所有起哄的声音一分分的减弱。
  教练还没有来得及跑过来扶起那名男生,他却已经自己站了起来,看着刘耀权嘴里大声骂了句脏话,紧接着就朝他扑了过去,拳拳往人家脸上招呼。
  “我□TM什么意思?”
  “比不过就绊老子,你TM还真是有种!”
  从经济学院的那名男生骂骂咧咧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大概可以分析出大概是关耀权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故意绊了对方,让人家摔了一个大跤。但其实以肖浅看来,摔跤是其次,重要的是这人在两院的男生女生面前耍威风不成,反倒丢了一个大脸,面子上挂不住,有些恼羞成怒了。
  “谁绊你了,你丫自己跳不好就赖别人是吧!滚你丫的!”
  刘耀权也不是吃素的,趁着教官没把他们拉开之前,架了对方几拳,又逮着空回敬了对方几拳,一身的热躁气全蓄在拳头上挥了出去,脚上动作也不落下。
  “还敢尥蹶子了!”教官吼,和另外一个教官拼命把这两人架开来,两个院里也互相有过来拉架的男生。
  刘耀权被怒气烧昏了头脑,也不管面前是谁了,好像只有不断地挥拳才觉得快意,一拳过去,不知道打到了谁,没打中,只是感到指关节从那人的脸颊处擦过去。第二拳挥出,却被人握住了,往外使劲一扭,听“咔咔”两声,顿时酸痛无比,整个膀子失去力气。
  刘耀权痛得“嗷”一声喊出来的时候,肖浅有些紧张的看过去,他本来也是去拉架的,但被教练挡住了插不上去什么手,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听见了刘耀权的哀呼。
  扭了刘耀权胳膊的是经济学院的一个男生,刚才这人坐在一堆迷彩服里的时候看不大清楚,现在单独站在了人前,肖浅忽然就觉得眼睛被刺了一下似的。
  一看就知道,这种人是哪怕没有露出整张脸,也会吸引人的目光的那种。
  大约有180的身高,比教官还高出一个头的样子,说话的时候却毫不顾忌对方,恰到好处地微微扬起下颌,眉毛眼睛隐藏在了帽沿下的阴影里,侧面可以看得出鼻梁高挺,唇角勾起,不知是因为说话,还是在笑。脸颊那里有一片红,应该是刘耀权刚才一拳擦过去造成的。
  从肖浅的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左耳上带了一个黑色的耳钉。
  “没事儿,没断也没怎么样,”他对刘耀权说,过了会儿,问,“怎么样,冷静下来了么?”
  刘耀权眼里的火燃起来,又熄灭下去,他实在不喜欢面前这家伙说话的态度,仿佛他是自己的几辈祖宗。可是另一方面又忌惮着对方的身手,于是干脆什么都不说,权当是无视。
  
  出了这种事故,教官其实也恨得牙痒,本来想给这般小子们放松一下,谁知道这么不省心,晚上回去难免不会被上头骂。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教官指指脚下,眼睛瞪圆了,吼。
  此时二人都冷静下来了不少,心里被这吼声一凉,知道犯事儿了,才入学就打架斗殴,万一背个处分什么的以后找工作都困难,说不定前途就毁在这颗小小的老鼠屎上了。
  两人蔫蔫地走到教官面前,垂着头等挨训,却听教官往外边一指说:“你们两个,自己到辅导员办公室去,该怎么办怎么办。”
  两人听了都是一惊,这事要是闹到辅导员那里,难免就要越闹越大了,辅导员开学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杀鸡给猴看。刘耀权这人平时嘴贫,喜欢嘻嘻哈哈的,这时候一边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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