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昂的下巴、扬起的嘴角,处处都透著一股得意之色。
严臻明有什麽好抱怨的,米时难得有这样心情好的时候,能见到他这幅自在的模样,自己不管付出什麽都值了。
米时自行脱去贴身的圆领汗衫,余光瞟见地上的文件,微微皱了眉,问道:“严总今天的工作都做完了吗?”料想是心情好,话里带著丝丝的揶揄玩笑之情意。
严臻明乍一愣,一抹坏笑爬上嘴角,只见他躬起上半身,面对面抱著另外的人,双手搭在对方的肩上,额头抵著对方的脖子,笑著回道:“既然是工作,就难有忙完的时候,不过此刻我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不是吗?有位稀客到访,非常非常的尊贵,一般情况下请都请不来,难得他屈尊贵驾,必须要我身体力行,亲自侍候陪伴,亲身操劳取悦才行。”
严臻明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别看他平时在外表现得儒雅绅士,一心秉承儒家思想,主张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半句越矩的话不多说,半点不合礼数的事不做,但真要比脸皮厚的话,米时自然是比不过他。
米时听了这话,当即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不甘示弱。只见他往後靠了靠,拉开与严臻明的距离,眉峰上扬,道了句:“严总从小学的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吗?卑躬屈膝,坦诚相见?” 随即低眉,不冷不热加了一句:“米某受教了。”
严臻明倒很坦然,回忆了一番,认真回道:“倒也不是人人都有这待遇,要看亲疏关系,容貌姿态。”
“哦?原来严家待客还是有标准的。”
米时回答得仍旧不咸不淡,严臻明却有些急了。
“米总还要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吗?”严臻明咬牙切齿地说道,边说边撇了一眼自己半勃起的下半身。
米时好似来了兴致,反问一句:“不该是以客为尊吗?”
“是!事无巨细,悉听尊便。”这次严臻明回得倒干脆,盘腿坐在办公桌上,赤裸裸面对著米时,重要部位曝於人前,也无半点羞涩之意,随口说了句:“想聊什麽,米总直说便是,若是没有,严某这里还有一个建议,就谈一谈这段时间你在西北的事情,怎麽样?”
米时听了这话,失神了片刻,接著也坐上了宽敞的办公桌。
严臻明没有错过米时那一瞬间的恍惚,暗自定了定神,知道必是触到了对方的内心深处的记忆。他起先只是玩笑,他对米时在西北的行程了如指掌,对於对方一路来的艰辛心知肚明,这会却是真的想听听对方此行的感受。
接下来的时间,米时大体向严臻明讲述了这段时间西北发生的事情,忽略了中间遭遇的种种困难,强调了王一鸣最後的结局。
严臻明默默听著,中途没有打断。
他没料到米时会如此避重就轻,本不是那麽容易摆脱的事,被对方轻描淡写就带过去的。他原本还以为对方会有一些感慨,甚至是一些抱怨,他很少有机会也没有这个耐心去倾听别人的抱怨,但是他并不反对抱怨,如果是出自这人之口的话,就算是这等危急的时刻也无所谓。
此时此刻,恭喜的话说出来似乎不太妥当,宽慰的话更不知从哪里讲起,严臻明略微无措地摸了摸鼻子,最终说了一句:“难为你了,这样的事不是谁都碰得到,也不是谁都应付得来。”
米时笑著摇摇头,“发生这样的事情,能有这样的结果,没有什麽可抱怨的。”
严臻明亦有同感,是啊,发生那样的事情,能有这样的结局,佳皇实在是没有什麽可抱怨的。米老太太该庆幸的,两个孙子中, 除了一个不学无术的,还有一个是她能够指望期盼的。当初她提拔米时的时候,很多人是持怀疑态度的,现如今事实证明,米时对得起她的那份信任。
时不明待49(H,慎入)
米时贵就贵在不张扬。亲近米家的人,都被米嘉的光芒讨巧所吸引,而忽略了这位中规中矩甚至是碌碌无为的长子,众人只见识到了米老太太精明要强,而忽略了这位新晋总经理的细致务实。
严臻明何德何能,有幸认识到这人的可贵之处,并有幸打破他的防线亲近於他。
纵是此时此刻,他解决了佳皇的一项危机,最该得意的时刻,也只是说了一句:发生这样的事情,能有这样的结果,没有什麽可抱怨的。他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安静恬然,这样的一个人,你无法想象他张狂时暴虐时是何模样。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怕是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一类人。
严臻明年纪不算大,但由於出身的关系,交往的形色的男女并不少,称得上是阅人无数。这其中不乏一些能人异士者,或惊才绝豔,世间少有,或七窍玲珑,体贴入微,米时不及这些人一半的风采。
然而之前的这些人,就算偶有心动者,严臻明也未曾真正放在心上,但是面对如此米时,他却很难抑制不对他动容流连。
没来由的,他就有一股想到保护这人的冲动,纵使他知道,这人最不需要的便是他的保护,最看不上眼的也是他的保护。
严臻明上前,一手搭上另外一人的肩,吻了吻失神的人的脸颊。
米时回过神来,对著严臻明展颜一笑,有几丝不经意的赧然,有几丝为自己失神的歉意,但却再无揶揄取笑对方之意,一手攀上对方的後脑勺,扬起下巴迎接对方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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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拥著侧躺在宽敞的办公桌上,一边亲吻著一边褪去对方身上残留的衣物,整个过程不急不躁,温情而流畅,直至双双坦诚相见。
米时一个侧翻身压在在了严臻明身上,下意识看了对方一眼,轻巧地吻了吻对方的嘴唇,接著一路印吻而下,从胸口到腹部,最後来到对方大腿根部,双手紧抱对方的臀部,将对方那半勃起的硬物含在嘴里,辗转吸吮。
严臻明是何许人也?生来那样的位置,觊觎眼红的人不会少,可他却从来如鱼得水,步步为营,半点不见吃力,该威逼时绝不手软,该利诱时绝不含糊,使得一干人等对他服服帖帖,由此可见再没比他更精明狡诈的人。
他不会不知道米时那一眼所代表的含义,然而此情此景,却也容不得他拒绝。
起先,严臻明带著一丝垂死前的挣扎,也曾试过反压,试图掌控主导,不过又都被米时压了回去。
米时也不是吃素的,这一次,他似乎是铁了心了,要一夺高地。如此,严臻明也就不再尝试。
米时的技术不算赖,又带著几丝的目的性,表现得更加卖力,吸吮含揉,花样百出。
严臻明收获此等美妙服务,只觉得心中无比甘甜,神经紧缩,呼吸逐渐粗重,一时弄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几个回合下来,严臻明终於意识到,这一次,自己是非献身不可了。
他将一手枕在自己的头下,另一只手抚摸著卖力服侍自己的米时,五指插入对方发中,本能地将他压向自己,夺取快感。
米时感受到了这股压力,略有不适,却并未反抗,知道对方已经动情,相反更加卖力。
严臻明拨开对方额前的黑发,他很想看看对方,对方亦心有灵犀,在这个时间向上看了一眼。
两人目光相汇,严臻明先是一惊,接著一声轻叹,为何并不美貌惊豔的人,却偏偏生了一双清澈闪亮的眼睛,平时隐忍不发,让人忍不住探究其中奥秘,动情时顾盼生辉,每每总能让人沈醉其中,无法自拔?
严臻明这一叹气,米时只当他是心有不愿,不得不缓了动作,拭了一下嘴角,眼中带出几丝歉意。
都到了这个时候,看他样子,竟是准备收手放弃了?没办法,米时便是这样的人,纵使一心想成事,纵使是对方欠他的,却仍要求是你情我愿,绝不会强迫他人。
严臻明很想再次叹气。他想说,面前这人最不懂得谈判技巧,最不懂得花言巧语,最无心机最不懂得利用时机,却偏偏戳到了自己的软肋,让自己心甘情愿为之臣服。
严臻明再无他想,双手抱著另外一人的头,把他拉至自己跟前,在对方唇上狠狠吻了一下,低吼道:“进来!”
两个面对面对望著,米时看著对方的眼睛,被其中的坚定无畏所感染,上前吻了吻对方的眼睑。
眼看就要到了最後关头,米时胜利在望,却又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停下来,问:“安全套在哪里?”
严臻明一阵错愕,当即回了一句,“我这里没有安全套。”
米时尚处迷茫之中,迷迷糊糊问了一句:“你都没有准备吗?”
“我怎麽知道你会来!”严臻明没好气地回答道,细听竟有几丝嗔怒埋怨之意,语气像个终年独守空房的怨妇。
“你怎麽也没准备?”
“我才出差回来。” 米时理所当然答了一句。
米时越是答得理所当然,严臻明就越是觉得欣喜,忍不住轻扬嘴角。心想,自己禁欲的这段日子,并不吃亏。
紧要时刻,米时不免有些急躁,起身问道:“这不是你的办公室的吗?”末了又加了一句,“你怎麽会没有那个?”
米时随口一说,但是在外人听来,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像你严臻明这麽“滥情”的人,怎麽会连个安全套都没有?
当然,就算米时真是这个意思,凭著严臻明之前的名声,他也没得什麽好解释的。
纵使厚脸皮如严臻明者,此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半晌回了一句:“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