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对方,当然,事关他严臻明就要另当别论。
这是两人自分手以来,第一次的重逢,竟然会是在这种地方,并且身边都带著旁的人,这幸亏不是面对面碰见,否则只会更难堪。
说起来,两人分手已经一年多过去了,严臻明有时候觉得这一年多的时间很长,之前的经历的一切像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似的,否则再见面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物是人非,有的时候又觉得这一年多的时间很短,似乎只是打了个盹,一睁眼,原本心心念念的人照样还在眼前。但是这会时间到底是长的。
他当真把所有能念出名字来的人都见了,却唯独不来见自己?
李老才给过他多大的恩情?不过是在一些无足轻重的场合多念了他几句好话,亏他一直记到现在,而这个杨文胜,更不过是从自己这里捡了个人情卖给他,他却感恩戴德万分把对方当再生父母般供著,而自己?自己就差没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双手奉上,就差……到头来,他们都是恩人,只有自己是恶人?……算了,堵心的事,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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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臻明收起苦恼的心事,一心面对面前的人,刚好这时李慧妍照面迎来,看见严臻明,亦一脸意外。
“严臻明?你──李慧妍一脸的惊讶,边说边指了指出口处,说到一半,看见严臻明对面的人,又生生止住了,把手指收了回来,改为:“严总,您来了,真是让我受宠若惊。食物可合您二位胃口,有什麽要求您尽管提?”说话间余光再次撇了一眼严臻明对面的唐助理,眼中别有一番深意。
严臻明当然知道她在说米时,面上却装作浑然无知,尽管落落大方地与对方打招呼。
李慧妍是懂得迎合时宜的人,寒暄了两句便主动请辞,“既然严总您有朋友在,那我就不打扰,您二位慢用。”
这熟人一拨接一拨,这顿饭吃得并不轻松,严臻明没有剩下多少食欲,却不知对面的那位唐助理是何想法,不好做扯盘的打算。
说来,是那位唐助理先约的严臻明出来,可他却没有说明此等举动的用意,当然,他不说,严臻明也不主动问。
待李慧妍走後,唐助理不声不响说了句:“严总当真像外面传说的那样神通广大,到哪都吃得开。”
严臻明知道对方指的什麽,是句奚落的话,严臻明不匆不忙答了句:“我还没挺年轻的,都成传说了,说这话的人怕是在变相折煞我呢。”
饭毕,两人又聊了一会,继而准备离开,严臻明执意以东道主身份独自买单,另外一人也没有严词推辞。
临行前,对方问:“要不要跟你那位朋友打个招呼?”
严臻明摆手,“不必了,他正在用餐,不便打扰,他离开时看一眼我的位置,便知我已经离开。”
两人来到停车的地方,看上去是要就此作别。
严臻明在对方临上车前问了一句:“你的老板可想好了他想要什麽?”
对方停了下来,半靠在车上看了一眼严臻明,问了一句:“他要什麽你都能满足?”
严臻明半笑著到道:“既然是道歉总得表现出一点诚意。”
对方当真有些意外,却没有再问出来,只是说:“若是按照我老板的打算,今後我们这个朋友怕是做不成了。”
严臻明笑著摇摇头,“我跟他是敌人,并不代表我们就不能是朋友。”
“也对。”对方径直上车走了,走之前留下一句:“这事不必太急,你又没有做错什麽,不必急於认错。”
严臻明送走了唐助理,回头看见站在自己身後的仲叙,对方满脸忧心忡忡,一副不吐不快的表情。
严臻明知道他想说什麽,随即摆了摆手,“你什麽也别说,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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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臻明最近越发觉得生活太过无趣,想方设法想搞出点花样来,娱乐自己,顺便也娱乐他人。
按他现在所处的这种高度,大部分人对他的成就都是望尘莫及的,是的,但凡一个男人梦想渴望拥有的东西他都有了,其他一些不该有的东西他也有了,按理说,他该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才是,可是他却并未得到该有的满足,相反,还有些惆怅。
起先,他并未觉察到这种惆怅,自以为是太久没伴这才有些孤单了,便跟著仲叙一起鬼混,鱼龙混杂之地,附庸风雅之人,概不拒绝,身边的人走马观花,总之,从来没有落单的时候。
可是一段时间下来,严臻明发觉他内心的空虚并未缓解,刚好这时他碰上那位并不讨喜但却交友广泛的花花名媛欧阳菲,於是他又换了跟她一起各处出入,一段时间下来,仍无多少心得。
直到他在茫茫人海中,觉察到了那位不起眼的唐助理的存在,他才终於知道他少了什麽,是的,他严大少的生活可谓是尽善尽美,唯一缺少的、美中不足的,也就是爱情了。他若是名异性恋,这个时候就该找个家世清白的明星结婚,而後三年抱两,人前人後,尽显其乐融融,可惜他是个gay,简单的性取向之差,生活上的差别却是天壤之别。
严臻明起先并不觉得自己需要爱情,他崇尚自由,反对束缚,崇尚活在当下享受当下,反对腻腻歪歪的天长地久,崇尚随遇而安随性而为,反对循规蹈矩一成不变。但经历了与米时的那场失败恋情之後,严臻明不可避免地在思想上有了一些转变。在经历了米时离去後起先的不甘与愤怒,随即的伤感与落寞,以及之後的自甘堕落这一连串反应之後,严臻明最近终於开始反省。
是的,在两人分开一年多之後,那段失败感情带给严臻明的後遗症开始一点一点显现,严臻明从前没体会过爱情,得而失去之後他发现,心里有个人挂念著其实挺好的,闲来不用思考去处有固定归属的感觉也挺不错,原来,他严臻明也是需要爱情的。米时带给他不少苦头,却也给过他不少甜头,这种甜,一尝再难忘。
是的,严臻明觉察到他少了些什麽,其实是一个目标,一个可以挑战并追求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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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们下班的时间已经到了,盛达大厦里灯火仍旧通明,其中包括严臻明那间,他正打著电话,仲叙突然冲进来大叫道:
“你怎麽连我也蒙在鼓里?你早就算计好的是不是?”
仲叙气呼呼地来到严臻明面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直盯著严臻明,来势汹汹,面色不善。他在愤愤不平的同时,也在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自己与此人是多年的故交,两人又无大的经济利益上的瓜葛,否则必定被他压榨得皮毛不剩。
严臻明继续讲完电话,而後看向面前的人,漠然地问了一句:“你什麽时候开始进房间前不敲门了?”
仲叙的脸被激得羞红,他是家中独子,从小无法无天没大没小,後来被家里逼迫了跟翩翩贵公子严臻明学社交礼仪,才终於有了点名门望族的样子,不过那段经历他至今仍心有余悸,半天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既然不是孩子了,怎麽还不如个孩子?”
仲叙一脸不愿,瘫坐在严臻明对面的位子上,“是我来找你算账的,怎麽你反倒挑起我的刺来了!”
严臻明倒像个老师似的,给仲叙上起课来,“想找人晦气,就不要有把柄落在对方手中,输了气势,输的是你,倒成了送上门去被人奚落。”
仲叙憋了憋嘴,“我又不做生意,你跟我说这些大道理干嘛。”
严臻明觉得好笑又好气,这人跟自己朋友这麽多年,仍旧是没有一点上进之心,真是自己的一大败笔,一支笔头扔过去,砸向对方的脑袋,“你干脆回家打包了嫁人算了,碰上个政治联姻,还能给你仲家做点贡献。”
仲叙不是一般委屈,“以前我姐她们数落我,你还站在我这边,怎麽现在连你也说我!”
严臻明顾自摇摇头,决心不跟这人一般见识,合上手中的文件,起身坐在办公桌上,看向一旁的仲叙,笑著道:“你来问那姓刘的新加坡人公开向我道歉的事?是呀,我也很想知道,怎麽刚开始是我主动向他道歉,他不肯接受,反而出动各方势力向我压迫,怎麽最後又换成他向我道歉了?”
“你少在我面前显摆!”仲叙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手段厉害,谁关心你这些,我就想问你早就知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什麽助理不是一般人,这才向他出手,而後借他来对付那个姓刘的?”
严臻明伸出根手指出来摇了摇,“首先,人家有名有姓,不是什麽这个那个助理,你可以跟我一样叫他小唐。第二,我刚开始接触小唐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什麽身份,只是觉得他有些有趣,身份的事是後来才知道的。第三,我用不著利用他,对付那个姓刘的,对他那种没品的人,我宁愿道个歉息事宁人,也不屑跟他交手,免得脏了我的摊子。”
“有趣!哼!”仲叙再次翻了个白眼,流里流气,非常不屑的神情,“在餐厅里,我也见过他,怎麽我就没看出他哪里不一般?看著贼眉鼠脑的,充其量就是个二流角色,还以为你只是想逗著玩呢!”
严臻明笑了,“他想装谦卑,三句话还可以,五句话就漏了陷。”一边说,一边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仲叙的肩,用一种悲戚的语气道:“他身上有股贵族之气,藏都藏不住,而你,则是想装都装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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