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四个小时,钱聪聪就腰酸背痛腿抽筋,到站之后赶紧跟着人流下车。哇塞!行出车站一看,这个城市还蛮繁华的。车水马龙,高楼林立……呕!钱聪聪扶着一颗樟树干,华丽丽的吐了。
怎么回事,小时候坐大巴都没有晕车,今天怎么晕车了?吐的胃里翻江倒海,这感觉简直是来遭罪啊!
电话早在进城的收费站那里就打给了向勇,当他一个帅哥在那里吐的好没形象时,远处奔来两人。一把声音浑厚的男声,边挥手边唤他:“钱聪聪,聪聪!聪聪!”
等人近了,钱聪聪虚脱的抓着向勇:“哥们儿,有纸吗?”
却是李秀正很快掏出一包纸,扯了两张递给他:“给,你晕车怎么还坚持过来?”
擦干净嘴,逮着向勇手里没开过的矿泉水猛灌了两口,簌簌口,就着旁边的垃圾桶吐干净:“我怎么知道我会突然晕车啊,我现在感觉我全身都只有胃酸在流动,难受死我了。”
向勇拍拍他的背脊,说:“走吧,你应该是早上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我带你去吃点儿清淡的东西,等你缓过来了再回我家。”
“好,真要命!”直起腰来,三个人并肩走向远处的米粥店。
坐在米粥店里,向勇负责点餐,钱聪聪和李秀正聊了起来:“秀正,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在向勇家里过的咋样?”
李秀正捧着一杯白开水,恬静的笑了笑:“我没事了,现在就是一些瘀伤还没好痊愈。”
钱聪聪端详着他消肿的俊脸,确实只剩下一些淤青的伤:“看样子是要好很多了,只要别留下什么疤在身上就好。”
“留疤有什么不好,男孩子留疤才能叫人生,像你们这么细皮嫩肉的,我都怀疑你们上辈子是不是个女人。”向勇点好餐凑过来,带着鄙夷的口吻插话。
钱聪聪瞪着他:“你有病吧?你这么喜欢留疤,怎么不在自己身上划两条疤?”
“我又不蠢,干嘛要自残?”
“嘿我说你,你这人一见面就不待见我是不是?”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说实话。你和秀正就是长得太漂亮了,才会让别的男人总想欺负你们。”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钱聪聪使着眼色看并无恶意的向勇,李秀正可是真的被男人欺负过的。
向勇赶紧龇咧着嘴,一拍脑门儿,知道说错话了。李秀正强笑着说:“没什么好避讳的,我又不是小姑娘,那种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
钱聪聪苦恼的握了握他的手臂,心里万分感慨,真替这朋友难过:“秀正,想开些,真的,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在,以后我们绝不会容许别人再欺负你。对了,你那天跟我说,你会告诉我一个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啊?”
李秀正再次强颜欢笑:“回家再说好不好?”
“嗯,诶!向勇,你点的餐怎么还没来啊,再催催去。”
“哦,哦!好,老板,我们的餐什么时候好,快点给我们端上来。”向勇朝着老板吆喝一句。
吃完饭回到向勇的家,是一栋小型别墅,这一片儿看起来是新建没多久的小康居民房,每一栋别墅都长得差不多样,能分得清的就是那门前的栅栏和门牌号了。
向勇走在前面,刚旋开家门,一只棕白色的拉布拉多猎犬摇着尾巴奔出来,绕着向勇的膝盖转了两圈。
钱聪聪是见狗就心生畏惧的人,赶紧后退数步:“我去!向勇,你怎么没跟我说你家里有养狗啊?它,它,这么大,会不会咬人啊?”
向勇眉毛轻佻,冷不防的下命令:“家家,快扑倒他!”手指一扬,目标指定钱聪聪。
李秀正自然成了钱聪聪拉过去的挡箭牌,只见拉布拉多猎犬直奔钱聪聪,绕了两圈很有战略性的首先咬住他的裤管,使劲往下拽:“啊!向勇,你混蛋!快叫它走开!老子的裤子要掉了!”
李秀正挣开钱聪聪,回头就看见钱聪聪哭兮兮的坐倒在地,被一只中型猎犬扑倒在身下,热情的舔着他白净的脸庞。
向勇笑的前俯后仰:“哈哈哈,钱聪聪你真是太逊了,就这样轻易被一只狗压倒了,这笑话要是说出去,整个寝室的人都会沸腾的。”
钱聪聪一边想护住脸,一边推着猎犬:“别舔了!向勇,我诅咒你丫的将来生儿子木有小弟弟!”
“诅咒我!看来是我的家家没有伺候好你。家家,使劲儿糊他一脸口水!淹死他!”
“你……”
还是李秀正心慈,盯着向勇:“来者是客,你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向勇僵住,玩笑开过了:“家家,起来,回屋玩儿去!”猎犬赶紧从钱聪聪身上站起来,一只前肢在钱聪聪脸上印了个梅花掌。
钱聪聪爬起来,拍干净身上的尘埃,直冲进了屋里:“向勇,你家的洗漱间在哪儿?老子要洗脸!”
向勇指着进门左拐的正前方:“在那里,洗面奶就在洗手台上,自己慢慢洗啊。”
“向勇,你太缺德了。”
“嘿嘿……”向勇不以为然,自个儿得意的笑。
李秀正似乎很喜欢那只拉布拉多猎犬,跑过去抱着它的脖子,顺着它额上细滑的毛发。
钱聪聪可不喜欢,见着它就绕道走,都怪这狗太热情了,总感觉洗了四五次的脸上还有股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43】
钱聪聪向钱学报了声平安,向勇提议打会儿游戏再带他们出去玩一玩这个城市最好玩的地方,大家也就当作出去散散心。
可是钱聪聪和李秀正都不会打他说的游戏,其实就是网游,可惜向勇这个人又懒得解说。最后三个人只能提早出门,在向勇这个‘导游’的带领下,去了海洋馆,接着是古镇,再是商业街,碰巧还能在商业街看见公益画展。
钱聪聪对这个来的兴趣远比其他,所以赶紧拉着两个人挤进画展区,不过要看到好作品还得买票进入展馆里面。
钱聪聪毫不犹豫,一口气买了三张票,进入展馆。
向勇是个运动细胞极强的人,对这文人墨客的世界自然是有点乏味,但看在两个朋友这么有兴致的份上,他也只能默默作陪。
钱聪聪停在插画区的一幅插画面前,莫名的学着老人的模样摸着下巴:“秀正,你说这幅画的作者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呢?”
李秀正本是背对着他,闻声转过来,定住。他知道这幅插画的含义,因为这幅插画的原作者,正是他本人。
只是他的插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仔细的留意了下落款的地方,作者名是用拼音写的:xiuzheng。
钱聪聪侧目看着他,发现李秀正忽然收缩的瞳孔有点怪异,问道:“怎么了?”
李秀正指着落款的地方,声音微颤:“这,这是我的,我的画。”
“啊?”钱聪聪咋呼呼的疑问了声,周围的人赶紧让他噤声。不好意思的钱聪聪手放额上,做道歉状,拉着李秀正悄悄地问:“你说这是你的画?”
“嗯,这是我初中的时候画的画,怎么会在这里?落款是我的名字。”李秀正的意识里有着强烈不可置信的猜疑。
钱聪聪看着一脸慌乱和茫然,还有悲愤交加的李秀正,他从来没有看见过李秀正画画,更不知道他会画画。
听到李秀正指着这幅挂在画展的插画,说是他自己画的,除了震惊就是不敢想象。
向勇找了过来,看见钱聪聪扶着李秀正,而李秀正几乎快要跌坐在地上,周围的人都在怪异的看着他们。上前一把抱住李秀正,让他站稳:“这是怎么了?”
钱聪聪现在无法解释,只能无奈的最后看了看那幅画:“我也不清楚,秀正忽然就情绪激动起来,要不我们先出去好了。”
“秀正,你没事吧?走,我们先出去。”向勇半抱半拖的将李秀正带出展馆。
钱聪聪左右观察了一下,指着对面商场二楼的德克士店:“我们去德克士坐一下。”
“好。”三个人进了德克士店,要了三杯奶茶。
钱聪聪隐约间感觉到李秀正身上藏着很多很复杂的秘密,他的过去一定像一本书,故事曲折而多彩。
向勇不知所措的坐在李秀正旁边,将奶茶推过去:“秀正,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是还有我们陪着你吗?”
看着李秀正空洞的眼睛,还有失魂落魄的精神面貌,向勇没来由的心口抽了抽。
钱聪聪坐在对面,小声说:“刚才秀正看见一幅插画,就变成这样了……对了,他还说,那是他画的画,画上确实落款作者的名字是用拼音写的‘秀正’。我也被他搞的糊里糊涂的,向勇,你对他有多了解?”
“我和你差不多,可能我还没你了解他,我也是高中才认识他。”
“诶,秀正,你别这样,你说说话好不好,我们很着急你诶!”钱聪聪握了握李秀正平放在桌面上的手背。
“算了,他想说的时候一定会说,我们别逼他了。等下我们去哪儿?”
“你还有心思去哪儿?休息够了就回家吧,天都快黑了。你会不会做饭?”
“不是很会。”
“那我们回家叫外卖,吃了晚饭后再问问他。”钱聪聪眼神示意向勇,晚上主要是关注这个朋友的心情,向勇心领神会。
李秀正的情绪一直低落到冰点,回到家之后他就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卷缩着腿环抱着自己,名叫家家的那只狗则窝在他的身旁,眼神哀伤的看着李秀正。
向勇特地出去叫外卖,钱聪聪去洗了个澡,他们是无声的约好给李秀正留点空间静一静。等钱聪聪洗完澡,向勇还没回来,他只好穿着自己带来的睡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沙发前:“秀正,你到底怎么了?你都已经闷了这么长时间,也该说话了吧?”视线避开那只狗。
李秀正自我保护的状态更加强烈,整个人移到沙发的一角,仿佛要把自己藏进沙发里。
钱聪聪着急的有点怒了,过去拉着李秀正的胳膊,迫使他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