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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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医-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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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浩奇道:“道士作法?怎么回事?”

蒲岭一拍大腿:“对对!道士作法,你不提我还忘了,是有些奇怪,是这样的,我娘子怀胎大概六七个月的时候,有一天我爹娘和我带她去大相国寺上香求子,上完香出来,遇到个老道,这老道盯着我娘子肚子说:‘孽障!’,我爹很生气,质问他为何这么说。他说我娘子阴气太重,所以有邪魔缠着我娘子,正在想办法进入腹内祸害胎儿。我骂他胡说八道,他冷笑着说,他可以证明给我们看。问他怎么证明,他说他知道京城有座鬼宅,今晚三更,他在那门外等我们,到时候他给我娘子开阴眼,就能看见鬼怪。听他说得煞有介事的,这种事当然是宁可信其有的了。所以我们当晚就去了,结果我娘子还真就看见了鬼!”

杜文浩皱了皱眉,问苏喜芝道:“夫人,你真的见到鬼了?”

“是!”苏喜芝肯定地说道,“他带着我进了宅院,往里走,路过一个池塘边,我突然觉得反胃,就到塘边吐。吐完之后一抬头,便看见前面半空中有个白衣人,没头,飘在空中,我当场就吓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

杜文浩转头问蒲岭:“你们看见了吗?”

“我也看见了!当时我去搀扶我娘子,不过我看见的是一个吊死鬼,吐着长长地舌头,就在池塘上空悬着!”蒲岭回忆起往事,仍然心有余悸,“我也吓瘫了。不过我爹娘后来说他们当时却什么都没看见。我当时倒没吓晕过去,只是捂着脸不敢看那鬼。我爹娘急忙搀扶着我和我娘子回家,把那道士也请到家里。我娘子醒后一直喊有鬼,吓得脸都白了。”

“你确信没看错?”

“肯定没看错,就飘在池塘上空的!后来听人说,那宅院的确经常闹鬼,原来的主人一家不少人都在那宅院里见过鬼,还吓死了两个女仆呢,便不敢住,全家搬走了,宅院卖也卖不掉,很便宜也没人愿意买,谁会不要命买个鬼宅呢。”

“你接着说后来的事情吧。”

“嗯,我爹问那道士该如何驱鬼。道士说想不到我的阴气也很重,也看见鬼了,两个人都要做法事驱鬼。开口要纹银十万两,给我们夫妻两做两场法事就没事了。我爹和我娘一商量,觉得太贵了。我爹娘把我叫到一边商量,这钱我家虽然拿得出来,但是太贵了,我爹娘说,这么多钱如果纳妾一百个都纳回家了,这样阴气重的儿媳妇也没必要救,不行就纳妾。于是告诉那道士太贵,只给我一个人做法事,五万两。道士便给我做了法事,然后扬长而去了。没想到,孩子还真病了,早知道这样,应该让那老道做法就好了。”

苏喜芝轻声说了句:“要是知道我怀的是丫头,哪怕是一文钱,二老也不会答应做的。”

蒲岭愣了一下,道:“你怎么这样说……?”想起爹娘知道儿媳妇生了闺女之后的态度,的确有这可能,蒲岭不由一声长叹,闭嘴不说了。

第195章 牵挂

杜文浩问:“那后来呢?是否见到这老道?”

蒲岭道:“见到,那老道经常在大相国寺转悠。有一次那老道过来又提这件事,说他愿意积德行善,可以三万两给我娘子做一场驱鬼法事,但我爹娘说就是少到三千两也不同意。老道也就再没提。”

“他一个老道整天在和尚庙里转什么?”

“就是,我们也不太清楚。”

杜文浩把这事前后思索了一遍,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因为没做法事,那老道也没给苏喜芝用药,不会损害到胎儿的。

一想到胎儿,杜文浩立即想到钱不收所说的尸注之症,莫非就是那次见鬼,体内胎儿染上了这尸注之症?不过,杜文浩始终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所以,也没往深处想。又反复问了一会,还是什么都没问到。杜文浩只好告辞离开。

眼看天快亮了,蒲岭也叮嘱妻子安心在药铺里养病,便告辞回家了。

杜文浩回到内宅,内宅大门开着的,庞雨琴、雪霏儿和英子正焦急地翘首以盼,见到杜文浩,英子哇的一声哭了:“少爷!夫人她……,她还是没回来!”

杜文浩心头一紧,去了整整一夜,还没有回来,不由让人不着急了!沉声道:“不行!青黛姐可能出事了,咱们去那家登门拜访去!”

英子哇的一声哭了出了,抹着眼泪就要往外跑。杜文浩急忙把她叫住:“英子,先等等,谋定而后动!也别太着急,你们夫人武功高强,没人能奈何她的。”

英子也知道,可是一夜不见,再怎么样也是着急的。庞雨琴道:“相公,上午我和霏儿本来要去衙门给稳婆上课,得派个人去衙门说一下,把课程往后推。”

杜文浩道:“你们俩都去?不是换着去吗?”

“原先是换着去的,可今日要求来培训的稳婆越来越多,原先经过培训的稳婆没学好的,又要求继续培训,一个班不够,庄大人跟我们商量之后,又增开了一个班,我和霏儿两各自负责一个班。虽然累点,但想着早点培训完,多一个会新法接生的稳婆,产妇就多一份安全。”

“这倒是,要不你们去上课吧,我带傻胖和吴聪去查问就行了。”

庞雨琴摇头道:“不!青黛姐没回来,我这心里空落落的,也没心思上课,还是一起先找青黛姐再说!”

这时,墙头传来一声清脆的笑声:“不用找了,我回来了!”

“夫人!”英子惊喜道,没看见人,便听出了林青黛的声音,回头望去,只见林青黛一袭黑衣站在墙头,正对着他们微笑。

杜文浩喜道:“青黛姐,你回来了!把我们都急死了!”

林青黛飘然身下,抿嘴笑道:“我只看到她们几个着急,可没见你着急哦,你不是还不慌不忙给人看病吗?嘻嘻!”

杜文浩知道她在说笑,憨憨一笑:“我自然着急,我心里急得火烧火燎的,不信我掏出心来给你看,一准烧红了!”

林青黛俏脸一红,话锋轻轻转开:“我在那宅院守了一夜,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眼看天亮了,所以便回来了。让你们担心了,真不好意思。”

雪霏儿笑道:“青黛姐身手了得,本来我们都知道不会有什么事情,可是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林青黛回来了,大家一颗悬吊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庞雨琴和雪霏儿依旧去衙门教那些稳婆新法接生,杜文浩则继续诊病。

上午,那名叫乔雨生的年轻人又来了,带着几个打手,哭丧着脸。这一次,他是梦见那纤纤的女子给了他一顿皮鞭。

杜文浩验伤之后,发现乔雨生全身布满了鞭痕,显然不可能是自己鞭挞造成的。这一次,乔雨生擦了药之后,又偷着哀求杜文浩请法师做法事收留那名叫纤纤的女鬼,愿意出万两白银酬谢,自然换来杜文浩冷笑拒绝。只好黯然而去。

杜文浩把这件事告诉了林青黛,林青黛非常奇怪:“昨晚上我就在这宅院里树梢上蹲守,并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更没见到什么动静,难道……,真的是睡梦中被鞭挞的?”

杜文浩也疑惑:“真是奇怪了,我昨天接诊了一个病人,他们夫妻两都异口同声证明他们见到了鬼,傻胖也说见过鬼,难道这世上真有鬼不成?”

林青黛道:“且不管他是否有鬼,反正这件事如此诡异,一定要弄过水落石出!这一次,我要在他屋外守候,我看能否发现什么端倪!”

杜文浩有些担心:“你今晚还要去啊?要不,咱不管这件事了吧。”

林青黛道:“要管,这等诡异的事情,你越是躲,它就越要缠上身来,一定要查清楚。——今晚你们别等我了,好好睡觉,我没事,最迟拂晓我就会回来!”

当晚,月黑风高。

用杜文浩平日里调侃的话来说,这样天,除了调情怕就是杀人了,虽然这两件事情,一个太过浪漫,一个又太过血腥,但是丝毫不会影响各自进行的过程。

林青黛一袭夜行衣,趁着黯淡的月色上房走了。

林青黛在房顶高墙上行走。这一带大多住着有钱的商贾和官家的外宅,到处都是豪宅林立,时而有恶犬相闻,打更人打着哈欠从林青黛的脚下经过,一阵阴风吹过,林青黛鼻子有点痒,差点忍不住要打喷嚏,她赶紧捂嘴,这个动作稍大了一点,踩落了高墙上一小块泥土,正好落在了从屋檐下走过的打更人的肩膀上。

打更人吓了一跳,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他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的提高了嗓门,仿佛这样能让他壮胆似的,声音渐渐远去了,林青黛继续一路潜行,终于来到了乔雨生的宅院外。

昨日她已经探听清楚乔雨生的住处,屋后是一个池塘,屋后池塘边有一颗大树,池塘反射着月光,朦朦胧胧的,视野很开阔,她上了大树,蹲在树上,将身子隐入黑暗之中。

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都几天了,你怎么还是一个人在书房睡啊,你真不喜欢我直接说就是了,昨天你爹都让李妈含沙射影地问我了。”

“问你什么?有什么好问的,真是!”

“就说我们这样一直不同房,自然不会有孩子啊。”

“哼……”

林青黛倒挂金钩,翻身下探,用手指蘸了点口水,悄无声息捅开顶上窗户纸,凑过去一看,只见一个身材丰盈的女子背对着自己,站在床前,床上半躺了一个男人,灯光有些昏暗,从声音可以听出这个男人就是乔雨生。

女子索性一屁股坐在床前,身子靠在男子身上,男人蹭地一下从床上起来,像是触碰到瘟疫一般,立刻闪开了。

女人没有想到乔雨生竟然这样排斥自己,先是愣了一下,站起身来,指着乔雨生的鼻子大声说道:“乔雨生,我给你说,当初要不是我家给你爹借了那一万两银子,解了你家的燃眉之急,你家会有今天吗?现在你嫌弃我了,甚至连碰都不愿碰我一下,我是你的什么人啊,你这样的嫌弃我,你倒是说啊。”

那女子哭嚷着开始推打他,乔雨生也不还手,任由那女人推着,直推到了门边,没有地方可以走了,乔雨生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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