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杰不可思议的看著小岚,「蓝色蜘蛛网?你是说像玫瑰瞳铃眼那种东西?」
「啊,基本上这两个节目是同一间公司的。」
尤杰瞠目结舌,半响;都开不了口,总是笑的优柔,长得文弱又有气质的小岚喜欢看类戏剧?他心情真复杂,但是从今天下午的状况看来,小岚并不是外表看来的这麽弱,平常也许只是他想要和平所以刻意让自己看来与世无争。
「总之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说过只要你需要帮忙我就会帮你的。」
那天,到最後小岚也没画图了,他们一起席地而坐,肩并肩聊到天都黑了,当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他们两人一同沉默了,黑得深沉的天空里冒出一颗一颗闪亮的星,像是细致的碎钻镶在黑布上,零零碎碎的发著光。
「真漂亮。」
「如果到没有光害的地方看会更漂亮。」小岚仰著脸,尤杰忍不住转头看著他,他发现小岚的侧脸很好看,鼻子很挺,光洁白皙的颈子因为脸仰著所以线条紧绷,那光滑的侧脸在星空下微微发光。
那天两人都因为太晚回家而被骂了,可是尤杰却笑嘻嘻的,虽然被骂了,在学校还被栽赃偷钱,可是他因此找到了一个很棒很棒的人。
作家的话:
没什麽反应啊(摸下巴)
大家不喜欢纯爱吗?
果然大家都喜欢腥膻色啊(叹气)
第三章
那件事情发生之後,即使後来尤杰的死党们有向他道歉,他依旧不太想搭理他们了,他总是缠著小岚,缠他一起上下课,一起吃午餐,陪著他到处去画画,替他扛画架,甚至假日也会缠著他一起出门。
有时候假日或是放学时小岚会待在尤杰家,尤妈很欢迎小岚,因为他是个乾净有礼的孩子,总是带著谦和的笑,到哪都讨长辈的喜,尤杰虽然嘴上嚷著妈妈偏心,但是其实很开心家人们都这麽喜欢小岚。
奇怪的是小岚从不让尤杰去他的家,而小岚也不常说家里的事,他只是偶而会露出一点腼腆的神情,说他的爸爸是个艺术家,会做出很漂亮的东西。
他们就顺势这样要好起来,国三的寒假,大家都要准备考试了,成绩很好的小岚却不担心,他倒是担心起尤杰的成绩,尤杰的成绩不上不下的,在中段的地方。
「尤杰,不看点书吗?」
「小岚啊,你要考哪间高中?」这世界上只有尤杰会叫他小岚,国三的尤杰已经有一百七十二公分高,而小岚也拼命的长到了一百六十七。
「新阳中学的美术班。」
「哗,不好考耶,新阳中学门槛高,即使美术班也要求要高分录取。」尤杰托著腮笑,他其实真的没有认真想过自己要念什麽,即使是体育比较好,但是他又不想念体育班,感觉每天都是乏味的训练,他看著小岚,下定决心似的,「好,我决定要考新阳中学。」
小岚并没有当作玩笑,也没有被吓到,只是勾起嘴角,温柔的对尤杰说「那你得快点加把劲了。」
尤杰笑了,他就是喜欢小岚这一点,不扼杀别人所有的想法,总是温柔的附和跟支持。
「你都不觉得我把标准订太高了吗?」
「所谓标准就是用来超越的,你一定可以超越自己的标准。」尤杰听见小岚这麽说,心中暖暖的,他时常觉得,小岚是比谁都重要的存在,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相信自己,肯定自己,小岚从来没怀疑过尤杰。
尤杰在心中告诉自己,他要继续缠著小岚,所以他一定要考上新阳中学。
榜单出来的时候,小岚一反往常的形像抱著尤杰尖叫起来,尤杰则是在後知後觉的发现自己上榜之後发了五分钟的呆,然後才浑身发抖,接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岚被吓得不轻,他没想过尤杰会哭,大概是压力一次释放了的关系,小岚只好在榜单前面抱著哭得无法自制的尤杰,轻拍安抚他,直到榜单前的人群都逐渐散去,尤杰才抬起头,露出凄惨的脸。
「你哭得好丑。」
尤杰给了小岚一个白眼,小岚呵呵笑起「你脸这麽惨还翻我白眼好像鬼,你是爱哭鬼。」小岚伸手轻轻擦去尤杰的眼泪,明明比他矮了一点,却温柔的这麽成熟,尤杰有点不甘心。「别哭了,长这麽高大还这麽爱哭。」
「……你管我。」尤杰闷闷的回嘴,却舍不得转过身,他依恋著小岚的手停留在自己脸上的温度。
「好了,别哭了,庆祝我们都考上,一起去吃麦当劳吧。」
尤杰这才打起精神,没发现小岚的手依旧停留在自己脸颊上,他笑得开怀,「好!我要吃两个套餐!」
(续)
作家的话:
最近好热喔!!!
又热却又下雨闷闷的天气最讨厌了啦!!
第四章
高中的生活开始了,小岚做著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所以即便有压力他也是欣然接受的,而尤杰就吃力了,成绩原本普通的他考上了前三志愿的新阳中学,自然要比别人努力些才行。
小岚经常会抽空陪他念书,更正确的来说,是『教』他念书,小岚很聪明也很会抓重点,即使是美术班还是会有学科要考,尤杰普通班的题目对小岚来说依旧是小菜一碟。
「听说美术班的学科就没有普通班重啊。」尤杰在自己的房间里像往常一样跟小岚一起念书,他趴在桌上看著小岚解题。
「嗯,你们是重点升学班嘛。」小岚一边解著数学题,一边回答。
他往小岚凑近了些,神秘兮兮的说「乾脆我也转到美术班好了,这样还可以不分日夜缠著你。」
「听起来就像怨灵一样。」小岚说完之後咯咯笑了起来。
尤杰看著小岚的笑容,也跟著笑了起来。
高二那年,小岚因为一直长期作画跟看书的关系而近视了,近视不深,尤杰陪著他一起去配眼镜,那是小岚第一副眼镜,尤杰挑了副细银丝边的,他笑著说小岚就是适合这样清清淡淡的。
小岚没有意见,只是笑著把眼镜给试戴上,这麽一戴尤杰便愣了,他不能理解自己的心为何多跳了两拍,那双杏桃眼隐藏在镜片後面,若隐若现的刚刚好,反而增添了一种神秘感,小岚像平常一样微笑著,尤杰却呼吸一窒。
「怎麽?不好看?」似乎感觉到尤杰的异样,小岚有点局促不安起来,他在镜子前反覆看了一下,并不觉得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尤杰却只是支支吾吾的说,很好看。
那天配完眼镜两人各自回到家,尤杰在书桌前面坐了很久,他开著灯,思考著今天的事。
他轻轻闭上眼睛,想著小岚的笑容,小岚说话的声音,小岚的一切等等等……
就这样,尤杰想了一个晚上也得出了结论,他喜欢小岚,而且,是爱情的那种喜欢。
(续)
作家的话:
我们杰哥总算开窍了
第五章
尤杰跟小岚依旧很要好,什麽秘密都会分享,在高中的两个小男生中间有这种友谊是很难得的,像小女生一样相知相依的感情,又有著男孩子的义气相挺。
尤杰没有告诉小岚他的感情,就这样来到高三。
直到那天,要毕业的前一天,小岚约他去看星星,认识的这几年来他们经常相约去看星星,有时候在某间大楼的顶楼,有时候在海边,有时候在操场,他们在各式各样的地方仰望天空,分享一整片星海。
但是他们始终没有到小岚说过的,没有光害的山上,那片大草原上面看星星。
就是在那天他们一起到了那个地方,小岚告诉尤杰,他要去日本。
尤杰哭了,他其实好想叫小岚别走,别走,可是他到底有什麽资格呢?
隔天尤杰肿著一双眼睛赖在床上,小岚站在他的床边,轻轻掀开他的被子,「起床了。」小岚对著把脸埋在枕头里的尤杰轻声的喊。
这几年尤家的人都习惯小岚的进出,他也习惯早上来叫尤杰起床。
而这是最後一天了。
「我不要。」
「为什麽?」
「毕业典礼一结束你就要走了。」
几乎是轻的听不见的叹息,但是尤杰还是听见了,他抬起头来看见小岚站在床边,皱著眉看著自己,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长不大的孩子,他推开被子,往浴室走去。
尤杰在洗脸的时候又偷掉两滴眼泪,混著自来水滑下脸庞,被小岚拿著毛巾轻柔拭去,小岚没有发现,只是不轻不重的用手指按著尤杰的眼周,「这麽肿,你敢出门吗?」
「……都要走了,别对我这麽好。」我会更舍不得你的,最後一句话尤杰咬住自己的舌头硬是吞下去。
不可以让小岚牵挂啊,他明明知道去日本对小岚也是好的。
他们最终还是一起出门了,小岚认真的一步一步走著,走了三年的这条路,坐了三年同一班公车,还有身边同样的人,小岚看了尤杰一眼,轻轻的微笑。
他们赶在毕业典礼结束前到了,他们在很早之前就放榜了,尤杰这才想起小岚一直没告诉自己要报哪间学校,大概早就料到不会在国内念书了,尤杰考上师范大学的国文系,跌破大家的眼镜,以他的体格大家都觉得他会考体大。
毕业典礼结束之後,尤杰坐在操场旁的长椅上,避开那些到处抓人在衣服上签名的人,他现在一点心情也没有,突然有个人在他旁边坐下,他转过脸,看见小岚没戴眼镜的脸孔,他近视不深,上课或画图时才会戴眼镜。
「你竟然没跟他们一起瞎起哄。」
「如果会记得对方就会记得,不需要签名也想得起来。」尤杰难得说出成熟的话,小岚有点讶异,随即咯咯笑了起来,「我等等就要走了喔。」
「……嗯。」
「不要我帮你在衣服上签名?」
咬牙切齿的看了小岚一眼,认识这麽久尤杰第一次觉得这家伙有点欠揍,为何要一直戳他伤口?他要是看到签名不又触景伤情吗?转念一想,小岚又不知道他的感情,尤杰的态度又立刻软下来。
「我要你帮我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