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零零,叮零零。”
电话突然响了,我走到床边,拿起了话筒。
“喂,你好!”我说。
没有人回答。
“喂?”我又问了一句,电话被挂断。
奇怪,我放下话筒,就听到有人在轻轻敲我的阳台门。
“咚,咚,咚。”
一颗心跳得如此激烈。
窗帘没有拉上,玻璃门外空无一人。
我慢慢走向阳台,月上中天,世界沐浴在一片银色之中。
“桑妮。”熟悉的声音轻轻呼唤我,我看向门侧。
隔着玻璃门,乔依温柔地望着我。他一身深色的衣服,脚上穿着运动鞋,没有戴军帽的头上被风吹乱了头发,少了几分沉静,多了几分不羁。
打开门,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
幸福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
屋里没有开灯,任由月光悄悄洒入,我和乔依肩挨着肩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分享着简单的晚餐。他喂我一勺土豆泥,我喂他一个牛肉丸。
“笑什么?”我偏头问他。
他拾起我膝上餐巾,轻轻擦了擦我的嘴角。原来是这样,我用食指在盘子里一挑,向他的脸上涂去。
乔依轻巧地抓住了我的手,将我的食指送进了他的嘴巴。温软的舌头舔过的指头,我的脸上热起来。
风从窗外吹入,一丝发挡住了我的视线,下巴被抬起,浅棕色的眼眸中充溢着无限的柔情,深深凝视着我,这么近,我不得不闭上自己的眼睛。
温暖的呼吸,湿润的嘴唇,我蜷在一个舒服的怀抱里,感觉着他的体温,不舍得离开。
*
“咚。”
阳台外传来一声轻响,我唰地从乔依怀里坐起来,一脸紧张,一只手居然死死抓着他的脖子。
“呵呵呵。” 乔依低声笑起来。
我白了他一眼,自己坐回旁边的地毯上。
高跟鞋早被我脱了,裙子高高地跑到了腰上,两条光滑修长的腿交叠在红色的地毯上,红白交相辉映,十分晃眼。我双手齐动,使劲将裙子往下拉。乔依靠过来,压住了我。
安静的空气里,隔着咫尺,呼吸声渐渐急促,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他俯□,牢牢吻住我。热切的手在我身上游移,我的裙子被越推越高,身体几乎暴露在空气里,我却只感到热,他完全覆盖住了我,细碎的吻从我的脸颊一路滑落到我的肩头。
不,不能这样。借着脑子里的最后一丝清明,我用手拼命推他。他的吻落到了胸上,我全身一阵酥麻,手无力地垂下。
一秒,两秒,……
乔依把头埋在我的胸口,久久没有抬起,我被他箍得死死的,好象快要死了。
*
“咚咚!咚咚!咚咚咚!”
有人大力敲门。
乔依重重地压着我,我有气无力,死吧,一起死吧。
一个滚动,我已经被乔依抱了起来,他扶我站好,脸上恢复了平静。我举手要打他,门外的人说话了。
“桑妮!桑妮!”兰斯的声音,“该死的,跑哪里去了!”
脚步声远去了。
“呵呵,呵呵呵。”我和乔依抱在一起,低声大笑起来。
*
分别的时候到了。
我仰起头,吻了吻乔依,严肃道:“这个吻,奖励给我勇敢的骑士。”
乔依温柔地笑,一只手胡乱揉乱了我的头发。
“开心吗?”他问。
我使劲点头,脖子上一凉,突然多了一样东西。
我低下头,椭圆型的蓝宝石坠子发出晶莹璀璨的光。我伸手想取下来,乔依拦住了我,“戴着吧,配着这条裙子,很美。”
我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生日快乐。”他突然说。
我呆住。
有多少年了?自从父母死后,我再也没有过过生日,我甚至自己都有意无意忘记了它。
眼睛渐渐湿润,我哽咽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取出手帕替我擦眼泪,轻轻抱住了我。
“我爱你,所以想知道你的一切。”他如是说。
*
有歌唱道,“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
不知道是否因为我们前世有约,所以才会有今生的爱情。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这里开始我的感情,却发现你在我的身旁,一直等我发现。
☆、14 请君爬窗2
酒店的日子过得象世外桃源,经过连续两天的招待会和酒宴,一位客串的大明星得了病,带着几个助理和保镖直接飞回了欧洲,于是拍摄计划被全盘打乱,剧组改变了原先立刻开赴沙漠的打算,在酒店住了下来,同时开始紧锣密鼓地联系法国,另择演员。
兰斯特别喜欢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他说这让他感觉是呆在了美丽的欧洲,而不是讨厌的沙漠。于是乎,兰斯利用手上的权利,将我们驻扎酒店的时间延长了几天,也算是陪陪那些无聊的客人,尽尽地主之谊吧。
乔依虽然不能天天爬窗,但每天晚上都会给我一个电话。我的住处没有电话,住酒店倒是得了这个便宜。
白天没有活动的时候,兰斯就在自己的套间办公,而我从酒店借了一台打字机,搬到兰斯套间的小客厅里,貌似他的私人秘书。
我真不明白上司为什么会如此纵容兰斯,就算兰斯的背景很强很大,但这个公司毕竟不是私有公司。也许我不知道的事太多了,做自己该做的就行了。
我敲着键盘,卧室里传来了兰斯不算温柔的调情声。
在沙漠里,女人是稀有动物,所以风流倜傥如兰斯也被迫过着寂寞空虚的生活。可现在不一样了,剧组带来了法国的美女,法国的浪漫。在和几个小明星和剧务人员搭腔过后,兰斯不再寂寞。一个外貌清纯但行为火辣的黑发美女热情地追起了兰斯。
这个叫贝拉的小场记喜欢穿短短的筒裙,将笔直而修长的大腿展露无遗,把人们的注意力从上面吸引到下面,从而可以忽视她的缺陷,即:没有波澜壮阔的胸部,没有动人美丽的大眼。
我不知道兰斯是不是审美有问题,反正感觉两人站在一起的话,兰斯太吃亏了。兰斯那英俊的外形完全跟古希腊的天神雕像有得一比,天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如此饥不择食。
我一边腹贬着兰斯,一边无奈地旁听着他肉麻的情话,还要双手不停地干活!
“你的胸衣是什么颜色的?” 兰斯的声音一点也不小,真让人受不了。
“哦,哈,我喜欢粉色。”
“我的,嗯,是白的。”
“你喜欢黑的?”
……
“不会,哈哈,摸上去鼓鼓的!手感,啊,妙极了。”
“唰――”我打错换纸。
……
“我不擅长给人抹防晒油,从没干过。“
“你给我涂?当然好。“
……
“我喜欢大力的姑娘。你可以在上面――”
“唰――”我打错换纸。
我不活了!再呆下去,我要疯了。
我想好理由,胡乱收了收东西,准备马上离开。
“桑妮!” 兰斯喊我。
我走进卧室,兰斯已经挂了电话,神情慵懒地靠在床头,懒洋洋地望着我说:“我的计划书呢?”
“还没打好。”我说。
“那你收拾东西干嘛?” 兰斯加了一个靠枕,训斥道:“早告诉你,今天我就要的。”
“知道了。”我低头,“我去下洗手间。”
*
洗手间里。
我用凉水泼脸,不禁骂道:“混蛋!去地狱!”
镜子里,水珠滚下,我的脸依然有些红。
我为自己忿忿不平,我干什么秘书啊,不如当个A片的场记更挣钱。
兰斯,你喜欢大力的,好!晚上我干脆给你们两个订牛排。贝拉,你好好干!兰斯,你早点下地狱。
回到小客厅,我继续打字。
啪啪啪。没有打扰,我的效率不止翻了一倍。
兰斯踱步走进我,停在了桌边。
“对我有意见?” 兰斯说,语气轻松随意。
“没有。”我继续打字,手不停歇。
啪,我的手臂被兰斯按住,这张纸报废了。幸亏只打了两行。
“刚才为什么脸红?” 兰斯弯下腰,离我更近了。
我一想刚才的事,他还好意思问,真是不耻下问。
我不吭声。
“不喜欢我和贝拉在一起?” 兰斯说着坐到了桌子上。
这关我什么事。我心里叹气,摇摇头。
我换纸,下巴突然被抬起,我猛地一惊,不知所以地看着兰斯。
“你喜欢我。” 兰斯神气活现地下结论,“你吃醋了!”他俯□体,凑到我面前。
我打开他的手,严肃地说:“没有的事。”
“你讨厌我?” 兰斯威胁道。
我又气又好笑,还要控制情绪,结巴起来:“不,那个,是,没有。”
兰斯拍拍我的头,笑道:“员工守则还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员工守则,一个办公室的谈恋爱一定要调开的。可我根本不喜欢兰斯,这人怎么乱给我扣帽子。
“想爱就爱吧,反正我特别想离开这里。”兰斯非常大度地说。
我头脑痴呆,满脸惊恐地看着他。
兰斯满意地颔首。
*
“兰斯,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我喊住了兰斯,把他要的文件交给他。
兰斯睨了我一眼,“用心干你的活,整天胡思乱想!”
“喂!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我反复重申。
兰斯停下,潇洒地转身,向我勾勾指头。我走上前。
兰斯说:“晚上舞会你参加,我来接你。十点。”
我目瞪口呆,“兰斯,我――”
“这是工作,上司和他老婆也来,我需要一个女伴。”兰斯说,“如果你没那个意思,就可以参加。如果你有那个意思,我就带上贝拉,反正她也要去的。”
我把这话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原来横竖都是我倒霉啊。
*
酒店客服经理送来了我的衣服,一件粉色的单肩曳地裙,十分华丽。我抚摸着脖子上的蓝宝石的项链,幻想着乔依是我的舞伴。
乔依说好会来的,可我打电话找不到他,看来要让他空等很久了。我盘算着多久可以离开舞会,然后如何如何。
时间还早,我走到阳台上,往下面看了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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