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声音对我说:你的心里还有乔依,如何能为金钱利益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前面一个声音说:你已经亲手断送了和乔依的一切关系,何必还假惺惺地缅怀过去不肯放下?
后面一个声音说:佩罗说过什么?让你做他的情人!无论真假,他既然这么说了,你难道真的不惜出卖自己?
前面一个声音说:什么是情人?你难道没有做过乔依的情人?你早就不是一个小女孩儿,佩罗对你如何,你根本无动于衷?
后面一个声音说:你对佩罗到底是什么感情,朋友,兄妹,情人?
矛盾的辩论越发激烈,我头痛欲裂,将自己完全缩进了被子中。
☆、55 情人4
掀开窗帘,外面夜色沉沉,房间里除了街灯透进来的丝丝缕缕黄色光线,正处于捉摸不定的黑暗中。我眺望着熟悉的城市,它俨然如危机四伏的丛林,等待着,等待着将我吞没。
我的案子已经结了,哈维和希娜以涉嫌盗窃挪用客户资金和投机诈骗的罪名被逮捕归案,我被宣布无罪释放。
我从法庭拿回佩罗替我交纳的保证金,随即换成自己的支票还给了佩罗。
西尔瓦理先生的那张失踪空白支票成了一个未解的迷,因为西尔瓦理先生的助手及时通知银行取消了那张空白支票对付权力,西尔瓦理先生没有受到任何损失。
鉴于我在工作中的种种失误,同时考虑到我在公司中糟糕的人际关系,我没有接受公司特地给我提供的短期工作合同,而是配合佩罗为哥哥请的辩护律师,积极地为哥哥的开庭审判做准备。
在这段时间里,佩罗替我还清了所有的债务,周先生也将袖珍手枪还给了佩罗。
佩罗摆弄着那把手枪,对我笑道:“这把手枪是波韦的,看来在警察局的那把才是我的。”
他没有把手枪给我,而是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一次与律师共同探望哥哥的时候,佩罗也去了。我将佩罗以朋友的身份介绍给了哥哥,哥哥客气礼貌地与佩罗寒喧,只是在看我时,眼中多了一丝疑虑。
当谈话结束,仅剩下我与哥哥时,我对哥哥实话实说:“我与乔依分手了,是我主动提出的。”
“佩罗呢?只是朋友这么简单?” 哥哥问我。
“佩罗说他喜欢我,所以主动帮助我。” 我回答道。
“桑妮,你不能这样!” 哥哥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不能允许你这样作践自己,出卖自己。哥哥宁可让法庭指派律师,也不愿让自己的妹妹为了利益牺牲自己。”
如果哥哥知道佩罗替我们兄妹偿还了所有的债务,自尊心强的哥哥可能真的要无地自容,宁可蹲监狱了。〖TXT小说下载:。。〗
我对哥哥笑道:“哥哥,我也喜欢佩罗。既然我与乔依已经成为过去,你就为我的将来祝福吧。”
“你为什么要与乔依分手,你的罪名不是已经取消了吗?是不是因为我?” 哥哥望着我,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不!哥哥,这事与你无关。真的,我和乔依毕竟分居两地,认识时间也短暂,矛盾是不可避免的,我们以前就时常吵架。” 我违心地对哥哥说着种种不存在的理由,自己渐渐难过起来。
视线在回忆中慢慢模糊,脑海里全是我与乔依相亲相爱的镜头。
“桑妮,别难过了。都是哥哥不好。只要你能快快乐乐地生活,哥哥都支持你。” 哥哥握了握我的手。
我使劲地点点头。
对哥哥谋杀案的审讯延续了两个礼拜,电视和新闻都出动了人马,因为佩罗请到的是马德里首屈一指的辩护律师,媒体迫不及待地想要再一次目睹首屈一指的辩护律师与常胜将军的地区检察官公开对阵。家丑外扬,公之与众,我除了为哥哥担忧,还感到丢脸。
地区检察官做了周详的准备,在审判时故意将对案情的介绍向夫妻矛盾、婚变情杀、金钱纠纷这方面引入和深化,而对案件的人证、物证方面只做了轻描淡写的介绍,这无疑旁敲侧击地影响了法官和陪审员的思考与判断。
法庭上的游戏规则是,控方与辩方互相挖墙角。
辩护律师也做了周详的准备,在审判时故意对案情的分析放在第一位。律师提出了几点理由充分的质疑。一,案件的重要当事人黄先生一直没有捉拿归案,而黄先生在突然改变见面地点、抢夺钱物方面的表现十分可疑;二,我哥哥的借款行为,特别是向多个朋友积极筹款的行为与后来的杀人行为互相矛盾;三,就案发现场来看,从哥哥进入房间到旅馆服务员进入房间的时间间隔而言,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完成杀人,放满一浴池的温水,不但是有难度的,而且应该说是有些不可能的。一个要与我哥哥离婚的女子怎么可能当着我哥哥的面一边放水,一边宽衣解带。
作为证人和同案嫌疑犯,我不能亲眼目睹法庭辩论审理的过程,辩护律师的助手每次休庭后都会对我简单交待一下当天的进展情况,很多细节则由佩罗来补充。
在高度紧张状态下,我的失眠问题日趋严重,佩罗几乎天天都留下来陪我。在接受他的金钱、接受他的律师、接受他一切帮助的情况下,拒绝他的留宿是毫无意义的孩子气行为。
我依旧睡在父母房中,佩罗则依旧睡在我的房中。他每天必做的一件事是,临睡前逼我喝牛奶。
牛奶的效果当然没有葡萄酒好,更加比不上安眠药,不过佩罗是这样说的:“想喝酒?先坐我腿上跳一个吧。”
我的忧伤顿时被愤怒所代替,而凭我的力气又打不过他,一番肢体的缠斗后,我与他又多了许多亲密接触。当我反应过来时,佩罗早就热好牛奶,面含笑意地等着我了。
临上庭的前一天,佩罗开车带我去海边。初春的海滩空寂无人,碧蓝的海水、金色的阳光,白色的海鸟,构成了一幅安宁而壮观的画面。
餐馆外,面朝大海的露台上放置着几张铺着红白格子台布的锻铁桌,桌的上方撑着淡蓝色的遮阳伞,也许是因为旅游淡季的缘故,用餐的客人只有我们两个。
佩罗提前打电话来订餐,午餐丰富得简直不可思议,有新鲜的龙虾、鲑鱼片、火腿片、蔬菜色拉、奶酪、各式水果、刚烤好的甜点心,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酒。
我很给力地吃了满满两盘子才收手。佩罗吃了不知几盘子,心满意足地往椅子上一靠,问我道:“想去海上看看吗?”
海风吹起我的披巾,给阳光下的温暖带来一丝凉意,我理了理头发道:“你去吧,我累了。”
佩罗长身而起,拉起我的手,不容置疑地说:“哦,那就一起休息吧。”
听了这话,我的身体僵硬起来,脚步木然地跟着他走。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佩罗瞟了我一眼就扭过头去,拉着我的手却没有放松。
佩罗去柜台登记,我在空荡荡的门厅里等着。他对我微笑,晃了晃手中的钥匙。
家庭式旅馆的木楼梯在脚下咯吱咯吱地作响,每响一下,一个不堪设想的画面就跃入我的脑海。我突然希望那楼梯永远也不要到我们要去的那层楼。
楼梯转弯再转弯,走两步,停下,佩罗用钥匙打开了门。
该发生的就要发生了。我痛苦地吸了口气:我终究出卖了自己。
这是一个可以看到大海的房间,碧蓝的海水在阳光下掀起层层浪花,窗上挂着米色的窗帘,脚下铺着红色的地毯,墙上悬挂着一幅风景油画,老式的家具有许多小抽屉。
佩罗走过来,挡住了我的视线,他将手搭在我的肩头,我闭上了眼睛。
听力仿佛提升了一个档次,我可以清晰地听到海浪拍击沙滩的声音,我如同一个小小的贝壳,被海浪卷起又放下,在命运中随波逐流、沉沉浮浮。
大衣的扣子被一颗一颗地解开,然后是毛衣的拉链,上身一凉。
佩罗推倒我,语气不满地说道:“好了,裤子和鞋子自己脱。”
我睁开眼,他正在脱自己的衣服。窗帘没有拉上,午后的阳光虽然耀眼却照不进房间,略有些阴暗的光线下,我依然可以看到他紧身T恤下结实而匀称的胸肌。
我瑟缩着,低下了头。
看我不动,佩罗蹲下,开始脱我的靴子。我立刻弯下腰,自己动手。
穿着背心和内裤,浑身发冷,我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被子,然后蒙上脑袋。一个滚烫的身体从床的另一侧进来,抱住了我。
“还冷吗?” 佩罗问道。
有点热,我将被子从头上拿下,摇了摇头。
“睡吧。” 他轻声道。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他已经闭起了眼睛。
午餐吃得太饱,又喝了酒,我很快开始犯困。睡眼朦胧之际,我感到佩罗换了个姿势,我们贴得更紧了。似乎习惯了这种被温暖、被拥抱的感觉,我任由他摆弄,独自跌入甜梦乡中。
熟睡中的我舒展着自己,攀附着别人,男人的躯体似陌生似熟悉,他恰到好处地回应着我,却处处留有余地。经历过人事的身体不满足地寻找记忆中的感觉,我缠绕着他,依靠着他,嘴里喃喃唤着:“乔依,乔依。”
乔依,我真的很想你。
乔依没有答复我,他吻住了我,我再也不能发声。
这个吻温柔中带着霸道的力度,哦,奇异而美妙。
我挤进他的怀里,陷入更深的睡梦之中。
最尴尬的事情往往是这样的:你以为会发生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发生;你从来没有预料的事情,偏偏刚好发生了。
醒来后的我发现自己趴在佩罗的身上,脑袋舒服无比地枕着他的胸脯,四肢象猴子攀附大树一样攀附着他。
唬珀色的眼睛注视着我,眼中漾着我不敢直视的深情。
一个机灵,我翻了下来。
他没有动。
空气中充溢着不可知的暧昧,我的身体开始发烧。
“几点了?该回去了?” 我开口道。
佩罗一个翻身,压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胸部剧烈地起伏着,慌张地看向窗外。他掰过我的头,吻住了我。
早己预见到这一幕,我没有躲避,任由他索取,心中的第一个念头是:别了,乔依。
唇齿纠缠,我的身体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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