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苏维(完结+番外)作者:钟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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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苏维(完结+番外)作者:钟晓生-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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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房子外围还有一圈栅栏。这让苏维很是吃惊。他一边摇头,一边在笔记本上写下:自我保护意识极重,对外界有强烈的防范心,缺乏安全感;
  房子上没有门也没有窗,大黄上在墙上画了些斑驳的青藤。苏维摇头摇的越发厉害,在笔记本上写下:不愿与外界沟通,自我封闭;
  人站在数冠下,只画出一个背影,人物的影子被拖得长长的。这里又有许多耐人寻味的地方,站在树冠下往往意味着独立与依赖的矛盾心理,影子象征着双重人格和内心矛盾,而背对着画面又再次说明了他的自我封闭和对现实的逃避。苏维一一在本子上记下。
  
  他将整幅画分析完,密密麻麻地记了一页纸。他重头再看了一遍,只觉头疼无比:大黄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糟糕很多——不,是糟糕太多。即使是人格分裂,以大黄在他面前天真烂漫的模样,他也实在很难想象他的潜意识表现的竟如此阴暗和封闭。 



5、第五章
 
  这日苏维在学校里教完了课却没有回家,等到林尹然下班,将他拦了下来:“林老师,你一会儿有空吗?”
  林尹然异常惊喜:“我没看错吧,Dolores,你主动约我?”
  苏维很沉静:“林老师,我想请教你一些问题。你知道……”
  林尹然打断他的话,笑容狡黠:“不管你要问什么,先请我吃饭吧。”
  苏维沉默了两秒:“好。”
  
  两人来到一间环境清幽的中餐馆,苏维主动拿过菜单点了几个林尹然喜欢吃的小菜。林尹然托着腮笑吟吟地看着他:“你还是这么体贴。”
  林尹然有八分之一的北欧血统,他的外形虽与传统的中国人几乎无二致,但他的眼睛异常漂亮,仿佛流光溢彩的棕色宝石一般,曾有人说过他的眼睛就是一味催眠的良药。他和苏维在美国认识,一个学精神分析学,一个学经济,从入学的第三年起林尹然开始疯狂的追求苏维,回国后为了苏维进入了同一所大学执教——事实上以他的家事和本事而言,这无异于下基层体验生活。
  
  苏维垂眼盯着自己的手指:“林老师……”
  “叫我Jack。”
  “……Jack,我记得你很喜欢养植物,你知道菊花的象征吗?”
  林尹然皱起漂亮的眉头:“菊花也有很多不同的种类。是你某个病人的问题吗?”
  苏维点头:“他害怕白剑云。但这盆菊花是他自己买回来的,我想知道菊花会让人产生什么样的联想?”
  “白剑云?高贵、圣洁、洁白……这很难说,具体事例具体分析,也许这个病人突然开始害怕白色,也许他对条状的花蕊突然感到敏感……”林尹然突然一顿,面色不善地问道:“是那个叫大黄的小屁孩吗?”
  苏维十分无奈试图避开这个话题:“除此之外呢?没有什么特别的象征吗?”
  林尹然将餐布往桌上圆睁:“Dolores!他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你约我竟然是为了他!”
  苏维头疼地扶额:“Jack,他是我的病人……”
  
  “嘿!”林尹然异常愤怒:“他在追求你没错吧,我可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你整天对我爱理不理,难得主动找我,竟是为了我的情敌。噢,苏维,你可太让我伤心了!”
  苏维盯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良久后艰难地开口:“关于那次的催眠,我很抱歉……
  林尹然平静下来:“不关催眠的事。亲爱的,我很清醒,我知道你们那一套心理暗示的狗屁理论,但我并没有接受任何心理暗示。我说过,那只是一场玩笑,我没有当真,你却当真了。”
  苏维疲惫地摇头:“关于这个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更关心我问你的问题。”
  林尹然叹气:“我不知道那个小屁孩为什么害怕菊花,我一点都不了解他。这个只能你自己去观察和发现。我只能说,不同的人对白剑云的理解是不同的,或许它包起的花蕊象征着秘密——我不能给你任何确定的答案。”
  
  苏维回到家后,坐在书房中发了很久的呆。
  大黄坐在他附近,津津有味地捧着一本与催眠术有关的书籍,看到兴起,不由挪到苏维身边问道:“医生,为什么你从来不对我使用催眠治疗?我觉得,”他晃了晃手里的书,“这些内容实在是太神奇了!”
  苏维摇头:“并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容易,大黄。我不太喜欢对人进行催眠。如果采用谈话治疗可以治愈病人的话,我更倾向于采用这样的方法。”
  大黄不依不饶地缠问道:“为什么?难道催眠不是更容易接近患者的潜意识吗?”
  苏维微微皱眉:“我以前……有过一次不太好的催眠经历……很失败。”
  大黄撅了撅嘴:“那又怎样,失败是成功之母,总要累积经验吧。”
  苏维微微苦笑。
  大黄仰起脖子,同情地看着苏维:“医生,我终于相信你是个糟糕的心理医生了。”不等苏维回话,他连忙表明立场:“当然,我不会嫌弃你的!最好你太糟糕,于是以后都只能治疗我一个人了。”
  苏维目光沉静地看着他,许久后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大黄的头发很软,手感非常好,苏维只做了几次这样的动作就喜欢上了这种触感。这实际是一种很亲密的动作,有违苏维认为自己该和大黄保持一定距离的原则,可同时他又自我安慰这样能降低大黄心里对他的戒心,于是他便放任自己这样做。
  
  距离上次测试过了一个礼拜后,苏维又让大黄画了一张“房树人”的图。这一回大黄画出来的画和之前明显不同,房子多了门窗,线条的粗细也均匀了。
  苏维只看了一眼,眉头立刻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抖了抖手里的画,面色不善地问道:“你查过?”
  大黄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嗫嚅道:“我、我一时好奇,就上网查了一下这个测试……”
  苏维摇头叹息:“你太了解这个测验,你的心理防御机制就会做出相关的伪装来。很遗憾我不是一个优秀的精神分析师,你做到这个程度的东西,我很再分析你的内心。”
  大黄羞得脸色通红:“对不起……医生,以后我会忍住好奇的。”
  苏维说:“看来我要禁止你再自学心理学相关的东西了。你非常聪明,如果你变得比我更高明,你的伪装我无法看破,我就不能再治疗你了。”
  大黄连连摇头:“我不看了,再也不看了。”
  苏维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恢复温柔:“好了,我要去学校了,你要跟着去吗?”
  大黄点头。
  
  两人换了衣服出门,来到学校中。
  苏维在上课前有洗手的习惯,恰巧大黄也想上厕所,两人一同来到教学楼的卫生间。
  
  卫生间里有一个男生背对着他们,正巧脱下了自己的长袖T恤,露出肩上手臂上一片密密麻麻的青色花纹。大黄和苏维只有在香港的黑道大片中看过这样满身刺青的人,不由同时倒抽一口冷气。大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惊恐,竟是连退三步。
  那名男生侧过身,斜睨了他们一眼,将胳膊凑到水龙头下,平静地解释道:“刚才考了流体力学。”
  只见他胳膊上的“刺青”在搓洗中渐渐化去了。定睛一看,那满身的“刺青”居然是密密麻麻的公式。
  苏维一边哭笑不得,一边疑惑地思考大黄过激的反应。
  
  那名男生洗完了一只胳膊,抬头看了眼镜子,突然愣了一愣:“……路霄!”
  
  在身上抄满了公式的男生名叫任小千。
  苏维上完课后匆匆赶到草地上,只见任小千和大黄并肩躺在草坪上,双双发着呆。
  苏维走上前,任小千不紧不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苏老师。”大黄则是高兴地跳起来:“老师!”
  
  苏维支走了大黄,单独和任小千谈了一阵。任小千和大黄住的很近,初中高中在一所学校,任小千比大黄高几届。用任小千的话来说:“我可能是他唯一的朋友吧。”
  任小千给人的感觉有点冷,不苟言笑,苏维初见他时乍感觉这是个很严肃的人,但多一接触便发觉他只是表情不丰富,为人倒也不失冷幽默。
  
  任小千双手插兜,回忆往事时显得有些怅然:“那时候他父亲还没去世,他就已经很冷淡,话不多,从来不参加任何集体活动。后来他父亲去世以后,他的脾气就几乎没有人受得了。他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听别人说话,如果有人打扰到他,他会毫不客气地将人赶走或是自己逃走。大概因为我话不多,他才会和我走得比较近。”
  苏维从他身上感觉不出他的大黄的敌意,便排除了大黄对他害怕的可能。然而大黄初见他时表现的十分惊恐……苏维目光一转,瞥到任小千手臂上未洗净的蓝色墨渍,突然想起了大黄尾骨上那一块奇怪的疤痕。
  
  “他的后母虐待他吗?”
  “在他父亲去世以前没有。去世以后……经常。”
  
  回去的路上,苏维停了几次车买了些东西,他从一家花店捧出一束白色菊花的时候,坐在车上的大黄吃惊而夸张地笑了起来:“医生,你这是做什么。”
  苏维钻进车厢,很平静地将花束递给他:“送给你。”
  大黄惊喜地接过:“送给我?医生……你终于发现我的好了吗?”
  苏维皱着眉观察他的表情:“你有什么感觉?”
  大黄故作娇羞地低头拨弄着菊花,突然闪电般凑上去亲了苏维一下,复又垂眼,轻抚菊花,笑而不语。
  苏维的脸色几番变幻,最终凉凉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这是菊花。”
  大黄笑得好不狡黠:“这是医生送我的花。”
  僵持了许久,苏维终于忍无可忍地骂了句“fuck”,油门踩到底,飙车而去。
  
  回到家,苏维发现家门口摆着一束鲜艳的玫瑰,皱着眉将它捡起来翻看,却没有在上面找到送花人留下的只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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