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走!你走了…我要你後悔一辈子!」
「你不要这麽…我真的爱上别人了…」淀凯死咬著秘密不说,就怕咏云发觉他与浩羽一事。
「我不会死心的,除非你把她叫出来比一比!她比我漂亮、比我学历高,我就认输呀!」自视甚高的咏云对著淀凯呛声,怎麽也不甘心她爱的人,无声无息被野女人偷走。
「爱不是这麽比的…咏云…不是这麽比的…」淀凯声调低切真挚,试图说服固执的咏云。
「对不起!我跟你不会有结局的…我心里有别人了!我下贱、无耻、见异思迁!你可以恨我!」淀凯提著行李,拉开门板就要走,不知怎麽的,突然停下自已的脚步。
「舒.淀.凯!你敢走出这个门,我要你後悔一辈子哦!」
「咏云…你别冲动…放下剪刀!别伤害你自已…不值得的!」
完了!浩羽一听见咏云抓了剪刀打算要自残,连忙拉开工作室的门板,要阻止咏云的不智举动,淀凯提著行李一脸的忐忑为难,站在门口进退维谷,他一看见浩羽走出来,突然下定了决心,明了这一生,他注定要辜负其中一个。
他提著行李头也不回的走掉,而咏云看著淀凯走得如此绝决,把心一横,将抵著腕侧的利剪,就这麽执迷不悔的剪下去!
「云云~不要!」浩羽来不及阻止冲动的咏云,咏云顿时血流如注,白瓷砖上,都是咏云的鲜红血渍。
怵目惊心的浩羽,连忙按压住咏云手腕上的伤口,想帮满面愁容的咏云止血,而咏云只是嚎啕大哭著:「哥~淀凯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哥~」咏云倒在浩羽的怀里,哭得梨花带泪,抽抽噎噎的,将浩羽的心都拧碎了。
「你怎麽会这麽傻的…你怎麽会这麽傻…?!」急中生智的浩羽,随手作了个止血带,带著混身是血的咏云,就到医院去挂急诊。
咏云剪断了静脉,还好浩羽的动作够快,即时将咏云送到医院去,还输了血给咏云,这才保住咏云的小命,不过咏云这一剪下去,剪伤了自已左手的经脉,以後咏云的左手,再也没办法像之前那麽灵活,情况严重的话,小指跟无名指都会无法弯曲,更别提她的左手腕,将永远留著一条,丑到不行的狰狞疤痕。
第八章之一(忏悔)
SAM接获浩羽的电话,匆忙的赶到医院来,他看著浩羽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暗自落泪,他连走带跑的,急速跑往浩羽的身边:「还好吗?要不要我帮忙输血?!」SAM是O型的健康宝宝,他也是前阵子才知道浩羽有个妹妹,谁料到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医院里。
SAM探头看看病房里的咏云,应当是被施打了镇定剂,所以熟睡中,不敢打扰病人休养,静静坐在浩羽身边,给予他无声的支持。
「都是我的错…」浩羽全身瘫软,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迳自掉著眼泪。
「怎麽会是你的错?你不会伤害你妹的吧!」SAM看咏云跟浩羽长得一个模样,明白他们是双胞胎,感情自是比一般兄妹紧密亲近。
浩羽转头看著身侧的SAM,忏悔似的,将他与淀凯的事情,通通对著SAM倾诉,包含他暗恋淀凯一年多,还有那天下午,两人一时冲动,发生了肉体关系。
SAM听完浩羽的述说,沉默不语地静思了十分钟,对著自责不已的浩羽解惑:「这不是你的错,别傻了!干麻什麽都往你自已身上揽?」SAM虽然心痛难当,但他明白自已错过了时机,现下,他只能善进自已最後一点用处,当浩羽最好的朋友。
「我该怎麽办?」浩羽抱著自已的头,苦恼翻腾进退不得,往前一步是千仞峭壁,退後是死海悬崖。
「你真的很爱…那个…淀凯吗?」SAM咬著自已的牙关,字句艰辛地喊著他的名字…心爱之人的爱人…讽刺呀!他怎麽也等不到浩羽的心空下来吗?SAM开始相信命运,苦叹著两人无缘也无份。
浩羽不说话,点点头,默认。
「等吧!等到你妹妹心里的伤平复了,再去找他,一辈子这麽长,半年、一年…你们忍得住吧?现在你妹妹这样…让她撞见了,不是逼她再寻短吗?她终究会走出这段情伤,会认识别的人…在这之前,先忍耐吧!」SAM给予浩羽最中肯的建议,感情这回事不能勉强,更是急不得,他比谁都体会的深。
SAM探手轻抚著浩羽的头顶:「你一定很疼你妹妹…但感情这种事,是不能相让的…你别傻傻的以为你退出,他们能过得幸福快乐呦!」SAM跟浩羽这麽多年的好朋友,他当然明白浩羽在打什麽主意,他猜想浩羽又想牺牲自已,成全别人的幸福。
「你…怎麽会…?」SAM猜中了!浩羽困惑著自已的眼神,不解於SAM的洞悉先机。
「我是谁?我认识你多久了…你那点破事儿…暪得了我吗?呵!」SAM无声轻笑著,心底是止不住的酸楚。
深陷其中的浩羽挤出一丝苦笑,有些无奈。
「你妹妹面对感情的态度,是她性格上的缺失,仅管你能护得了她一时,也护不了她一世,这是她该修的人生学分,别以为你本领滔天,让了个人给你妹,就能保她幸福一生!」幡然醒悟的SAM,突然很想来根烟,惊觉这是医院,索性将整包烟丢进垃圾筒里。
「听你讲话…一点也不像外国人…呵!你学禅的吗?」浩羽止住自已的眼泪,後脑轻倚著墙壁,转头定晴凝视著身旁的SAM。
「禅个屁!这是我去西藏玩的时候,一个什麽喇嘛跟我说的…」SAM莞尔一笑,回想起几年前,他因为放不下浩羽,所以开始游历各国,SAM的足迹踏遍了十数个国家,见多识广的他,胸襟与见解自然是不同於一般常人。
「浩羽…你这身…像是杀了个人,然後把他藏尸在冰箱里,拜托你回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吧!我来帮你看著你妹妹一会儿」颦眉蹙额的SAM,上下打量著穿著白衣染血,混身惨不忍睹的浩羽,突然对著浩羽这麽建议。
抑郁寡欢的浩羽放心不下咏云,一直不肯离开,是後来SAM好说歹说,再三保证自已将会寸步不离,这才将挂罣不已的浩羽劝回家,还提醒浩羽带几件自已与妹妹的衣服,好方便留宿医院,照顾病人。
浩羽一走,强颜欢笑的SAM站直他伟岸的身影,漫步走进病房里,悄然无声拉了张椅子,就坐在咏云的病床旁,静静的掉著眼泪,他爱浩羽这麽久,说他一点也不失意伤怀,那是骗死人不偿命的漫天大谎,成熟冷静的他只是很能忍,他能忍到浩羽离开了,才释放自已的感情。
愁肠寸断的SAM哭也不出声,指腹轻抹著眼角的泪。
原本两人以为昏睡中的咏云,突然睁开自已的眼睛,有气无力地对著SAM轻声道:「我知道你很难过…」
第八章之二(联手)
「原来你醒著呀…」SAM虽然有些意外,却也立即接受这个事实,看来浩羽与淀凯的事情,咏云都清楚了。
咏云吊著点滴,手腕裹著绷带,憔悴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她一直没睡著,只是累极了,静静躺著休息,当她听闻浩羽的告白还有这一切的缘由,她明白自已当了无心的第三者,那晚与淀凯的激情,只是个烂醉後的误会,她会原谅自已的哥哥,但不代表她要放弃淀凯。
「要跟我联手吗?赢的代价…是我得到淀凯,你得到浩羽…」气若游丝的咏云,瞅著坐在折叠椅上的SAM,咏云没想到SAM居然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们在外头低声交谈时,听不出任何端倪来。
强打起精神的SAM,坦然抹去眼角的泪,倾身替咏云拉高了薄被,怕虚弱的她著凉:「爱不是一场输赢或比赛…」SAM压抑著沮丧心碎,坐回自已的椅子上,与咏云保持著友善的距离。
「你的意思是…你对我哥的爱,会输给淀凯吗?你这个胆小鬼」语带轻蔑的咏云,冷冷瞟了SAM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她,可是一点也不示弱。
「我有自信,我给浩羽的爱,不输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就是因为爱他,所以我尊重他的选择…」SAM当然能趁著浩羽与淀凯保持距离的时候,趁虚而入大举进攻,但他一想到接下来他逼迫浩羽面对的,是怎样的抉择与困境,SAM下不了手。
咏云眨眨自已修长浓密如小扇的睫毛,轻声狐疑道:「我不懂…」
「妹妹…别怪我实话实说呀!你不爱那个男人…你爱的是你自已,你不认输…所以一定要抢到他…对吧!你称那为爱吗?我认为那是占有欲呦!」SAM粲然一笑,直言不讳地教训著病奄奄的咏云。
「爱一个人,不就是待在他身边一辈子吗?像你这样也不反抗就让给别人…说你有多爱…我不信!你没有自信,你是胆小鬼…你没自信我哥在你身边,会过得最好!」咏云对SAM那番狗屁不通的理论就是不服,她觉得SAM只是给自已编了个理由,自欺欺人的安慰著自已。
「最好的啊…什麽是最好的呢?嗯~好微妙哦…」SAM撑著自已的下巴,佯装苦思貌。
「妹妹…那个男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吗?他…就比疼了你二十几年的哥哥好吗?」
「你什麽意思?!」咏云一把火气直冲脑门,不解於SAM吐出来的,是问题还是挖苦。
一针见血的SAM,蛮不在乎的耸耸肩,回应著咏云的疑虑:「他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却是你最想要的…不是吗?爱一个人,是给他最好的…还是给他最想要的呢?」SAM老僧入定般的双手环胸,唇瓣含著一抹浅笑,试图劝退执著好胜的咏云。
「你…很不一样…」若有所思的咏云,眨眨自已的眼睛,定晴凝视著眼前的S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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