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公寓门前,正好奇文也吃没吃晚餐的时候,光宪忽然“啊!”一声叫出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这下可糟了……”他不是说过要带文也出去吃饭的吗?怎么完全忘了!
看看手表,已经晚上九点了,他该不会还在等着自己吧,应该不会吧。照理说这么晚还没回来,连电话也没打,应该都会预料到约定取消吧,而且他也没真正点头说要去不是吗?
光宪在内心不断找理由,好让自己好过点。然而他心里明白,这绝不是笑笑就可以带过的事。邀请的人是他,连联络也没有就失约的人也是他,要是文也就这么饿昏在家里,他的罪孽可深重了……
“文也,你在吗?”他打开门,对着黑暗的客厅门,可是没有回答。
也许他自己出去吃饭还没回来,他会这么做吗?如果真这样,那就表示他等过自己,因为等不到人所以这么晚才出门……不管在不在家都不是好现象。
此时,浴室的门打开了,只在腰间围着毛巾的文也走了出来,看到光宪时脸上闪过惊讶的表情,随即不高兴地皱眉。
“我……以为你不在家。”光宪顿时变得口吃。
他前几天才想像过的身躯如今活生生地呈现在眼前!
总是把自己包得密实的文也只裹着一条毛巾,露出瘦得不像男人的身体和双腿,虽然显得不太自在,不过没有显得难为情——那为什么自己会为盯着他的身体看而产生罪恶感?
“是吗?我可是一直待在家里没出过门呢。”
——他果然在等自己……老天。
说完,文也不再理会他,走到自己的行李箱拿衣服。
“另外,我找到工作了。”
“真的?”
“在一家餐厅,今天刚接到电话的。”他拿出睡衣套上,遮去瘦弱的背脊。“我本来打算在晚餐间告诉你,不过对你来说应该无关紧要吧,反正与你无关。”
“对不起,我忙到忘了……”
“是这样吗?还是你根本没把那当一回事!反正对你来说我只是个消遣品罢了。”
“你说得那是什么话!”
扣好上衣,他起身面对光宪,眼里燃起怒火。
“你敢说你不是吗?你一下对我好,一下又对我冷潮热讽,根本是在玩弄我!看到我被耍得团团转你很高兴不是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高兴了,你以为我很喜欢跟你吵架吗?怎么,现在有条规定说看到你不对的地方不能批评了?还是对你好要事先向你报告?我好心收留你可不是要找个皇帝回来侍奉的!”
“明……明明是你错在先!你这么不高兴的话赶我走啊!”
“不过是一餐饭就跟我吵架,现在是谁无理取闹了?那么想走的话大门就在那,随时欢迎!”
听到这番话的文也气得涨红脸,全身控制不住地发抖,眼泪在眼眶打转。
“走就走!我也不要跟你这疯子在一起!”他受够了!他受够了!就算要睡街道上他也不要再待在这儿了!
他当下脱下睡衣,重新翻开行李箱找衬衫替换,在这期间,一双手蓦地从后方将他抱紧,背上压下沉重的压力。
“你干什——!”本想转回头去想把背上的人推开,谁知他却趁自己开口说话的时候夺走双唇!
光宪发狂似地强吻他,双手紧紧抱着他不放,刚洗完澡的身体是温暖的,还带有香皂味——是光宪他自己使用的香皂味道。他低头在文也的锁骨上印下吻痕,第一次发现原来香皂味道可以如此诱人。
那明明是瘦弱得叫人倒胃的身体,为何对自己有莫名的吸引力?看到文也光着身子站在自己眼前,他在体内的欲望早就蠢蠢欲动,只是一直忍到现在而已。
“不要——住手……”
是的,他应该要感到害怕。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他是过来人,讽刺的是,过去的他是加害者,如今立场变更,说出的台词和当年的学生相同,因为光宪对他做出的举动和他当年无异。
当光宪动手夺走他腰间的毛巾,文也的恐惧上升到极点,奋力挣脱光宪的怀抱。
光宪无视他的挣扎,捉稳他,找到入口便毫无预告地进入。
被撕裂的痛苦让文也痛不欲生,他的双手抓着头发,以为自己会昏死过去,想求救的张开口,却什么也喊不出来,犹如无声世界。
光宪伸长脖子夺走他的双唇,舌头放肆地窜入口腔,卷起他的欲望。趁他分心时,他抽出自己,改用手指进入,按摩紧缩干燥的内壁。
文也试图躲开亲吻地扭转头部,顽强的光宪不停追上,尔后用手按住他的头,献上密不可分的拥吻,直到他放弃抵抗,连身体也跟着变得柔软。
久未尝到性爱的身体显得有些生涩,敏感度却意外地好,犹如散发香味的未成熟果实,吸引他人摘取。而对这样的文也,光宪兴奋异常,仿佛初尝禁果的年轻人,一心想得到满足。
确定没问题后,他重新进入,虽然文也还是抵抗,但体内却比先前柔软得多,轻易容纳光宪,之后紧紧吸着他不放。
“不……!”诱人的呻吟间夹杂着些许抵抗,完全不知道这只会让光宪更加兴奋。
一旦开始摆动,痛苦逐渐化为快感,这是文也无法否认的事实。他迎接光宪的亲吻,开始跟随光宪的节奏,甚至抱紧他不放,时而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的抓痕和咬痕。
不过光宪还是无法达到目的——文也的性器始终无力地低垂,没有挺起,连变硬也没有。
当文也沉迷于性爱的时候,光宪握住他的性器,不停上下摩擦,挺起的男根刺激着他的前列腺,可是还是不成功。
文也始终无法忘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对事件心存余悸的他不愿让人碰触曾被切断、接回的阳具,就连自己都绝非必要时不碰。
阳具的颜色比周围的肤色要暗些,就如光宪想像的一样。它的长度中等,开状漂亮,光宪丝毫找不到接驳的痕迹。也许正如医生所说,手术成功,问题出在文也自己身上。
“不要碰……”当察觉光宪的手在自己的性器上时,他做出抵抗,毫无忍耐地哭泣,软弱的情绪展现无疑。
“乖,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光宪温柔地安慰他,拥他入怀中,相较之下,抽送的动作显得粗暴而充满占有欲,仿佛这一生中的情欲从未得到如此发泄。
他一次又一次地占有文也,即使心疼他模糊发出的抵抗声依然不肯停止动作,誓要烧尽被燃起的火把才善罢甘休。
身体一阵痉挛之下,光宪在文也体内达到高潮。虽然累得四肢无力,倒在文也身上之前他还是勉强用手肘支撑自己,免得压着身下的人。
他太瘦了,瘦得光宪怕会压坏他,到时哭的人是他自己。
稍微稳住呼吸后,他眷恋地抚摸文也充满汗水和泪水的脸蛋,拨开遮盖他面容的头发,仔细地看着他。
文也模模糊糊地睁开眼,随后用双手遮住眼睛,不愿被光宪看到自己的悲哀。
到最后,他还是没勃起。
欲火在自己的体内燃烧、沸腾,却无处发泄,结束之后,残遗下的是热情过后的疲惫以及无法勃起的无助感。
——他这样还算男人吗?无法挺立的他永远无法满足女人,在性爱中只能担任女人的角色来满足男人的兽欲,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抚摸自己发际的大手动作轻柔,仿佛把他当成易碎物品。
“我爱你。”仍残留着激情过后的低酥声音说道。
——他说了什么?
男人没有再重复第二遍。不过就算他重复,也无法带给文也任何信任。
这家伙说谎如家常便饭,没一句可信,他已经不会再次受骗了。
尽管心里叫喊着不能再听信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不过体内还是涌起一股压抑不住的激动。
让人着迷的性爱是一种甜蜜的毒药。
尝到诱人的滋味的光宪对文也欲罢不能,至再至三地对他索求,身心都陷入其甘美之中。
文也由刚开始的反抗转为服从,最后沦为合作,无论是转变的过程或结果都让光宪感到惊喜。
光宪很清楚文也让自己碰触的理由。在做爱的过程中,他经常磨蹭下体,渴望有所反应。当光宪试探性地一边按摩性器,一边用手指刺激前列腺时,文也如猜测的没有反抗,反而把大腿分得更开,迎接他的抚弄——如此直率可爱的反应只出现在夜晚的床第之间。一到清晨,妩媚的神情消失得无踪无影,变得如以往般冷淡。
面对这样的文也,光宪不知可否把两人间的关系称为有所进步,不过他也不介意。晚上的文让人高兴,白天的他也不是那么令人招架不住。文也还太嫩了,根本不足以当光宪的对手。
讽刺的是,在同一时间,光宪和百合子之间的关系变得僵持不下。
提出分手不成功,光宪唯有继续和她维持友好关系,没对外公开对她的感情已淡。
当百合子要求和他一起吃饭时,私底下光宪会面带难色,试图提醒百合子自己的感觉,可是都被百合子及时堵住,面对她放下身段的泪眼攻击和苦苦哀求,光宪没办法变得残忍。
如此行为当然引起某人的不快。
工作时候刺向背脊的恶毒视线明显得叫光宪无法忽视。偶尔眼神接触,他也是不示弱地瞪着自己看,表情尽是不屑。
另一方面,深田做了全身检查,发现有消化性溃疡的症状。
“医生虽然说目前没有切实的证据是压力造成的,却不停叫我多休息,吓得我家里那口子要我辞掉工作算了,怎么可能嘛!我要是不工作谁来养活家里!”
“可是这样下去要是恶化了……”
“……我会固定吃药。”
看深田神色凝重,光宪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要是患病的是自己,恐怕也是这个样子吧……
才在考虑健康的重要性,家里就有人生病了。
缩在棉被里的文也脸色透红,全身发烫,声音有气无力。
“感冒了……”光宪摸他的额头探了探体温,觉得他病得不轻。
天气正在转变,而且湿度提高,文也的身体虚弱,会生病也不是什么惊讶的事。
“你看了医生吗?”
文也摇头。
“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很强壮吧,有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