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吗?!
他没办法杀了那个老东西,任他在英国逍遥自在,还要拼死拼活的为他的外孙累积财富?这种割肉喂鹰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嘶!」
布帛撕裂的声音让加贺低下头,发现手中的袜子居然被自己弄破,再看行李箱,简直一片狼藉,刮胡刀和鞋子塞在一起,领带和内裤卷成一团。
「……」
加贺一赌气,把行李箱踹到一边,打开门叫下属进来,让他把有用的电脑、相机之类的东西装好,其他的东西都扔掉,就到套房里面的卧室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加贺原衫一行人准时来到机场,因为什么安全问题,飞机要延迟一个小时,于是只能在VIP候机室里等待。
加贺百无聊赖的翻看杂志,居然一不小心翻到了林景禹的报导,明明是高阶的商务杂志,文笔却和言情小说一样,形容林景禹是什么「背负着十字架起飞的雏鹰」,恶心得加贺摔了杂志站起身。
两个下属立刻跟着站了起来,这两天加贺原衫的喜怒无常,让习惯了他笑面虎形象的两个人战战兢兢。
加贺瞪了两人一眼,道:「空调太足,热得冒汗,我自己出去透透气,很快回来,你们别跟了。」
出了候机室,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加贺索性出了机场,可是一迈出大门,就被强风吹得东倒西歪。
天色还早,加贺在寒风中站了半个钟头,冻得鼻水都流了出来也没看到几个人,越发觉得自己放着温暖的候机室不待,跑出来「放风」的行为实在愚蠢之极。
转身往机场里走,就在快到大门的时候,突然听见脚步声由远而近。
加贺没回头,只是放慢了脚步,果然,那人追了上来,肩膀被拍了一下。
「别碰我!」加贺深吸一口气,一把拨开肩头的手,扭头。
「原衫?」
「……」见到来人时,加贺的表情僵了一下,复而露出灿烂的微笑:「子嘉,你来送我。」
真是的……那个人,怎么会有脚步声?那个人……不能跑了啊……
祁子嘉暧昧的眨了眨眼,笑道:「你怎么好像很失望?」
「胡说,除了你,还有谁能来送我!」
祁子嘉笑了笑,没再打趣他,两人对视,不由得有些伤感。
「原衫,我要回加拿大了,下次见面不知会是什么时候……」
「子嘉,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一定要联系我……」加贺伸手,搭上祁子嘉的肩膀,按了按,有些苦涩道:「你有那么多生死之交,但我只有你这一个朋友!」
就算祁子嘉遇到了困难,也有那么多人为他前仆后继死而后已,他不是他唯一的选择,甚至不是他的第一选择。
他……能做谁的唯一?谁的第一呢?
祁子嘉握住加贺的手,重重的捏了捏,道:「原衫,你可以敞开心扉,去接受更多的人。」
「然后被一次次的欺骗利用?」
他信任过很多人,可是,哪一次有好结果?哪一次险些丧命,不是他信任的人所为?
加贺冷笑了几声,突然问:「子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
「当然……你像只受伤的小猫,跌跌撞撞的冲进我的撞球厅,抱着我的腰说『保护我』,我当时就觉得这只小猫一定是被捧在手心的家猫,不会求救,只会下命令。」
「……」
「怎么了,突然问这个?」见加贺原衫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让祁子嘉有些担忧:「我以为你对那件事情感到厌恶,你之后再没提起过。」
加贺原衫低下头,半晌,闷闷的开口:「对……我只是,怕自己忘记而已……」
「如果能忘记,就最好不过了。」
加贺的家事,祁子嘉知道的不多。加贺当年回日本后,就再没和他联系,直到几年后,他成了祁家的当家人,与日本方面的负责人谈判时,才和已经成了加贺家当家人的加贺原衫重逢。
不过,有过灰暗过去的祁子嘉,能在加贺原衫身上嗅到同类的气息,也能察觉到他心中的愤恨仇怨。
区别只是他的愤怒已经被林皓熄灭,而加贺原衫的,虽然被冰封,却一直在燃烧着。
下属赶了过来,知会加贺飞机要起飞。
祁子嘉上前一步,展开双臂将加贺抱住,重重的在他背上拍了两下。
他们是好友,互相钦佩、彼此信赖,却从来不是可以畅谈内心的知己,因此满腹的话语只能化作一句:「一路顺风。」
抱了抱祁子嘉瘦弱的身躯,加贺心疼却也只能说:「你要多保重!」
离开日本一个多月,虽然在中国也一直处理公务,但还是堆积了很多工作,整个总裁办公室陪着他加了几个通宵的班,总算把办公桌上小山似的文件解决掉。
不过身为总裁可不是看看文件就可以的,掌握了他不在的时间里公司运行的基本情况后,就是一个接一个的会议,各个部门轮番来做报告,听得他头昏眼花,午休时瘫在办公桌上,员工食堂特制的豪华午餐就摆在一边,他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中国之行,让他越来越有紧迫感,有了泰展的前车之鉴,对自己的公司不由得更加用心,以前有些细节问题往往忽略过去不太深究,现在却强迫自己必须面面俱到。
虽说他这个总裁凡事不用亲力亲为,只要发现问题,把工作交给适合的人选处理就好,但是人才难求,高层里能干的不少,让他完全放心的却不多。
要是林景禹还在的话……
想到林景禹,加贺原衫打开了搜索页面,敲打键盘输入关键字「海豚交配」,就出来的结果阅读了一番,当看到海豚的确是为了性快感而随时跃出水面性交,但交配的时间还不到一分钟的时候,一口咖啡险些喷出去。
哼,原来所谓的不以繁衍为目的的性交,就是这么个稍纵即逝啊!看来他的祝福没错,他既然那么崇尚这种方式,就祝福他们全家都速战速决!
不过,林景禹那个的时间,一点都不短……脑子里不由得蹦出了那晚的画面。
他虽然喝了酒,但关于那一切的记忆却一点也不模糊,那种感觉还清晰的留在身体里,被压住、强制的分开腿,粗暴但不鲁莽的进入和漫长的抽插过程,一次又一次,直到他体力不支昏迷过去……
「嘟!」
内线突然响了起来,加贺惊得跳了一下,深吸几口气平复加速跳动的心脏,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按下接听电话。
「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长谷小姐的声音:「总裁,您的未婚妻来电话,是否要接进来?」
未婚妻?
加贺原衫愣了好几秒,才想起了他还有个未婚妻,而且前天接到过千叶荀子结束了电影拍摄、将返回日本的消息。
按理说加贺应该去接机,但因为她自作主张推迟婚期的事情,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复当初,加贺甚至动了解除婚约的心思,再加上这几天的确工作繁忙,于是就视而不见了。
将电话接了进来,千叶荀子对加贺的态度仿佛两人一直在热恋期一样,甜甜蜜蜜的邀请加贺共进晚餐。
虽然行程已经被排满,但加贺还是让袐书取消掉晚上的应酬,前去赴约。
千叶荀子盛装出席,虽然衣着华美、妆容精致,依然掩盖不了她的憔悴。
就加贺得到的消息,这次电影的拍摄对千叶来说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过程。因为语言和表演方式等问题,原定是女主角的千叶在拍摄过程中被削减戏分,变成了可有可无的配角,因此只拍摄了三个月不到,就结束了自己的全部镜头返回日本。
千叶荀子就如这段时间断绝联系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重新计画起了他们的婚礼,说到兴奋处,脸颊绯红,倒是有种病弱的美感。
可惜这种美已经无法吸引加贺了,千叶荀子的作为虽然算不上「背叛」,却已经是一种「不忠诚」,而加贺选择妻子的最底线,就是这个女人一定要完全忠于他,以他为天。
「原衫,你说我们度蜜月去哪里呢?」
「……」
「我觉得海岛不错,但我们结婚的时候已经太热了,不然去瑞士滑雪避暑……」
关于度蜜月,加贺倒是想去中国,去母亲口中的江南水乡,感受那种拂堤杨柳、画船听雨的美,不过这一切,显然已经与眼前的女人无关了。
「荀子,我们……荀子?!」
加贺刚刚开口,一直巧笑盼兮滔滔不绝的女人,突然晕了过去。
急忙送到医院,初步检查,她是因为疲劳过度又焦虑过度,还有一点营养不良才会晕倒,没有大碍,只要注意饮食,多休息就行,最主要的是要保持心情愉快。
加贺进了病房,千叶荀子正躺在床上打营养针。
她刚到医院就醒了,一直说自己没事不愿意住院,就诊的时候还强撑着女明星的架式对医护人员笑容满面。此时见了加贺,突然就哭了起来,泪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掉,牙齿紧紧咬着嘴唇,瘦弱的肩膀不停颤动。
可以想象,赌上了婚姻全心投入的电影,却因发挥失常失去了女主角的位置,这个看似柔弱,其实很要强的女人一定不甘心。
加贺安慰了她几句,也让她扑进自己怀里痛哭了一场,直到哭累了睡了过去。
千叶的经纪人和助理早就赶到了,加贺将人交给他们,起身离开病房,等电梯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冷风。机警的闪身,可来人的动作更快,纤细的胳膊绕过他的脖子,带着香味的身体扑了上来。
Chapter 7
「栗山……月!」
加贺回头,瞪着这个挂在自己背上磨蹭着的,打扮得美艳不可方物的男人。
「嘘……叫我南啦,我的身分是个袐密呢!」
推开男扮女装的家伙,加贺嫌恶的皱起眉问:「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