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就不见!谁稀罕!”
连平之前也默不作声的听着,这次清语住院,反倒是撮合了自个儿,时间久了,不管是从他嘴里,还
是守在外边的老周嘴里,都套出一些话,这才知道清语和苏锦是亲哥俩儿,打上次苏锦从这走后,清语
也不知是怎么了,竟跟自己把所有事儿都说了,什么小诺,嘉倪,还有苏家的陈年老事儿,唠叨个遍,
听得自己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泛酸。
事儿过去好一阵子就再没有了花嘉倪的消息,可后来干脆连苏锦都玩起了消失,谁知道今天会冷不丁
来这么一个电话,不过别的先不说,光看这样子八成是谈崩了,要不然人能那么气吗!不过这样,正好
和了自己心意,省得清语见天儿偷偷惦记着花嘉倪,冷落了自己。
场面儿上的皱皱眉,脸上着急,心里止不住的偷乐,慌忙上前扶着他的肩膀,佯装哄道:
“呦!媳妇儿生气了,转过来我看看!这嘴撅的,都能栓头驴了!”
苏清语正是气头上,一看连平在这罗嗦,心里更烦,伸手把人推到一边,带着哭腔骂道:
“栓头你!谁你媳妇儿,赶紧滚蛋!吵死了!”
典型的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挨踢了吧!活该!不过这幅要哭不哭的小模样儿,骂人都那么俊俏,苏
清语背过脸窝进了被子里,连平照自己嘴上打了两下,嘿嘿一笑,低声下气道:
“是是,栓我,栓我,你要愿意我给你当一辈子毛驴儿,天天驮着你,成吗!?别气了,明儿就
出院了,乐呵点儿!啊!?要不我给你学几声毛驴叫,原来我们东北老家好些头呢,”
苏清语一只手按着床板,勉强支起身体,举起仍裹着石膏的左手擎到连平眼前,恶冲冲的呵到:
“不生气!?你眼睛是出气儿的!他苏锦害我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还乐呵儿个屁!现在,现在连
花嘉倪都来质问我!我有什么错!小诺就是他害死的!”
连平真是想不通,别看表面上斯斯文文的,怎么那么倔!都到现在了,还说自己没错呢!人家两口子
闹别扭,你没事吃饱撑的搅和什么!自以为有点儿小聪明,那花嘉倪也是你能惦记的!?苏锦被扒了你
的皮算是便宜你了,这下可好,石头砸脚上了吧!
不管心里再埋怨,可嘴上还是不敢说出来,烦躁的啧了一声,又耐着性子拽过枕头给他垫在背后,转
身坐在一边儿的椅子上,怯然喃道:
“你也,也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凡事儿执着得有个度,不是你的东西怎么着都不是,再说了,这
事儿也怨你,小诺虽说是死了,可这能一样吗?!人本就是车祸,你倒好,整出一自杀来,合着你脑子
里装的都是豆腐脑儿吧,他花嘉倪现在知道了,能不恼吗?!要搁外人,抽你的心都得有了,你说你折
腾这么一大圈,他花嘉倪真心疼过你?他来看都没看过你,还不是我前后跟孙子似的伺候着,我爸都把
我从户口本上踢出来了,这边儿还天天被你甩脸子,你什么时候也能惦记惦记我,我才是正而八经对你
好的人,知足吧你!!”
苏清语心里也自知有愧,颓丧的靠着床头,双眼迷茫的看着桌台上的水仙,连平那会儿为了自己,跟
家里断绝了关系,闹了个底朝天还被扫地出门,他爸更是拿了把刀一路追到医院,要不是连平说了自己
是苏家的小儿子,老东西非得把自己砍了不行,对自己做了那么多,每天里擦身换洗,甚至连起夜都伺
候的头头是道,就算自己不给好脸色,也是从无怨言,堂堂的公子哥不做,非在这受窝囊气,日子久了
,要说自己一点儿不动心,那是假话。而且小诺的事儿,连平的话也不算错,自己当初也不是没想过,
可还不是被妒火一时蒙了心,只顾的想跟花嘉倪在一起,这才出此下策嘛,再加上欧晓羽那兔崽子暗地
里唆使,所幸的一不做二不休,才走到今天这地步,况且花嘉倪之所以吃了那么多苦头,说和自己没关
系,连自己都不信,他果真恨死自己了吧!这回真是连朋友都要做不成了。
哀伤的叹了口气,脑袋往后一仰,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混呢!连平看他难受,自个儿也跟着别扭起来
,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好声商量道:
“好了,事儿都过去了,你也别太难过,眼下里好好养身子,凡事儿有我呢,明天把桐桐接出来吧
,那孩子说收养院里最近领养走了好几个,都快没人和他玩儿了,忙完这一阵儿,我就去找工作。”
苏清语一愣,忍着鼻酸口气转而温和了不少,低声应了句,随即把脸垂到一边,隔了半晌,脸色有些
红润,续道:
“工作的事儿不忙,你,要是愿意,就,就先住我家吧,那房子挺大,平时也闲的没人住,”
今天是什么日子!早知道要查查黄历了!诸事顺利啊!连平等了半年多了,终于是早也盼晚也盼的把
这句话给等出来了,这是不是代表着,两人正式同居的日子开始了?!一想到能跟美人儿住一起,耐不
住的激动啊!
连平乐的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也没注意那么多,一把拉住了那支受伤的手,疼的苏清语痛呼了一声
,又赶忙松开,忽地趴过去在那白瓷般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屁颠屁颠儿的说道:
“太,太好了,我愿意,我怎么会不愿意,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表现,我,我什么家务都会做
,饭做的不好吃,我回去报个培训班儿,什么鲁菜粤菜,满汉全席都成,以后,我,我伺候你一辈子!
你就等着享清福吧!”
苏清语脸红的跟个番茄似的,一时无措的愣在那良久,可止不住心里热乎,捂着嘴,看他那出儿德行
,好一顿笑,从小到大,除了亲妈,真就没人对自己这么毫无保留的好过了,就连当初的小诺,也是自
己上赶着的,这个笨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看对了眼儿,可他到底喜欢自己什么呢!?哪怕是苦苦付出
也能幸福的跟个孩子似的,看来自己真的要学着释怀了,经历了那么多事,或许眼前这个,才是真正对
的人。
花嘉倪带着屹竣整整在监护室门口守了三天三夜,直到医生宣布苏锦已经脱离了危险,才猛然间的松
了口气,吃力的笑笑,眼前一黑,整个人软倒在地。
几个小护士慌忙把人扶起来,抬到急诊室里挂上点滴,花嘉倪睡的浑浑噩噩,醒过来的时候,针头已
经被拔掉了,整个房间只有一个小护士在,匆匆说明的情况,拉着孩子忍着头晕跌跌撞撞的跑到苏锦的
病房。
隔着窗户,氧气管还有一些不知名但看起来让人揪心的仪器都被撤走,豪华舒适的单人病房里,苏锦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安静的躺在床上,隔着门依稀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花嘉倪高兴的眼泪顺然
落下,心里却忍不住有一丝懊悔,蓦地推开门,欣喜的扶着门框,激动的看着那张俊气的脸,小屹竣更
是尤其响亮的喊了声爸爸,床上的人倏地一愣,微微侧过来,面容依然苍白,心里的大石头一下子落了
下来,扯扯嘴角,顿时觉得这疼没白挨。
小孩儿早就等不及的颠颠儿跑到床边,一口一个爸爸的叫着,又哭又笑的小眼睛通红,守在那的几个
助理一看这情景,也都彼此心照不宣的传递了眼色,微笑的冲着还怔在门口的人说道:
“苏总刚醒就念叨着你,我们说你去休息了,那你们聊吧,不过医生说要好好休息,不能太累。”
花嘉倪点点头,待一群人匆匆退出房间,急不可耐的跑到床边,轻轻拉着他的手掌,抚摸着自己的脸
,哭的说不出话。
苏锦动了动手指,心疼的看着额头上的纱布,努力的想要捏捏差点就再也见不到的脸蛋儿,只可惜浑
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好蹭了蹭,便任由花嘉倪抱着,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额头,怎么撞的,那么严重,”
语调嘶哑的已经不成样子,花嘉倪眼泪流的满手都是,跟他险些丢掉的性命相比,自己这伤根本就不
足挂齿,何况自己之前竟那么伤了他的心,狠狠亲了亲手背,哭说道:
“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要救我,我根本不配让你对我那么好,你万一有个什么,让我以后
怎么办,我宁可躺在这的是我,你知道吗?!”
看他哭得梨花带雨的,苏锦闭了闭眼,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为的是能一辈子守着他,
只要他能好,更是连命都愿意搭进去,还哪来的配不配啊,宠溺的反握住他的手,笑道:
“傻瓜,我说配就配,我要是不护着你,就你这小身板儿,指定,就被拉进黑屋里挂标签儿了,再说
了,我这不活着见你了吗,别难受了,啊?!”
花嘉倪揉揉眼睛,使劲把脸埋在温热的掌心里,感受着他的气息,失声痛哭,苏锦也没辙,眼睛含着
笑意,瞅着失控的眼泪鼻涕糊了自己一手心的小东西,只好把脸转到另一边,虚弱的打趣调笑道:
“儿子,你爹爹哭了,快替爸爸哄哄,”
脸色一下子红到脖子根儿,赶紧努着嘴呼哧呼哧吸着鼻子,听的苏锦直咧嘴,膈应的一脸嫌恶的皱着
眉头,忍着浑身的疼,戏弄道:
“我发现,自从有了屹竣,你就,越来越不讲究了,鼻涕邋遢的,这两天刷牙了吗就,就往我脸上喷
毒气,一嘴的韭菜包味,合着没被车撞死倒让你熏死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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