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黄了,也太伤神伤神了。
可是也不能什么都不说,薛只想了又想,忍不住问了一句:“赵熙宁……要是有一天我真的累得不行了,把工作辞了,你不会不高兴吧?”
赵熙宁愣了一下,薛只见他第一时间没反应,心情顿时荡到低谷。孰料赵熙宁伸手就把他勾怀里,扯了扯脸:“不高兴就辞了吧,我养你。”
“真的?”
“真的。我把你当仙人球养,高兴了就给你浇个水,不高兴就扔角落里一个月。”
“去你的!”薛只一蹬腿,就把赵熙宁给踹倒在沙发上,“没出息的家伙!让你养个男人都没这本事,没这魄力,你还是男人么你?”
赵熙宁放肆地笑,抓住薛只的脖子往下一拽,把他整个人都放倒在自己胸口。手下一使劲,驾轻就熟地把薛只裤子上的腰带给松开了:“是不是,你身体力行一下就知道了。”
“混蛋!流氓!看谁比谁流氓!”气血旺盛的薛只更绝,一下就掌握了赵熙宁的命脉。
在这上面,绝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赵熙宁的弱点。
第9章
冷延席地坐在影碟机前,把DVD放进去,听见那种特别熟悉的机械声,安稳地一笑。这个偌大的客厅是他所喜欢的,空气里温暖的气息、柔和的光线,还有长此以往的安宁,然而,并非一切都凝固不前的,冷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细微的差别,突然之间,还是没能习惯另一个人的声音、呼吸在自己的世界里任由此入。
这时,冷延听见了脚步声,抬起头,霍启森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刚洗完澡,腰上只围了一条浴巾:“我的内裤呢?”
“床上。”冷延答得很顺,站起来往他私人的小圈椅上一坐,拿起遥控器按下播放键。霍启森原本已经转身走人,听见片头的音乐声,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怎么?又是什么阿尔莫多瓦,还是那个暴力美学的北野武?”
“让你失望了,今天是基耶斯洛夫斯基之夜。”冷延已经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霍启森无奈地一笑,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字。他回到卧室,冷延的听觉很敏感,即便把门掩上,也还是能听见霍启森打电话的声音。手指动了动,把音量调低。
杀人短片确实很短,但是看很多遍还是会让人思考,冷延心满意足地把机器关上,拢了拢宽大的睡袍:霍启森的杰作,在他洗完澡走出来的时候为他穿上的,不由分说。
冷延走到卧室门口,灯还亮着,霍启森依然在通电话。透过门缝看了一会儿,霍启森倚在窗台,敞开的窗户送来的风吹过他半裸的皮肤,再拂过自己的额头,有股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霍启森从一开始就看见了他,就这么盯着他,面无表情地说着话,对别人。
冷延笑了笑,转身走过走廊,来到另一间书房。门没有锁,冷延悄悄地推开门进去,整个屋子黑漆漆的,却有角落里一抹诡异的蓝光。
悄无声息地踱过去,如同优雅的猎豹。笔记本的显示屏上正上演全屏的小电影,可惜听不见任何声音,耳机正卧在某个大色狼的耳朵里辛勤的操劳。
当冷延在床边上坐下的时候,笔记本的主人终于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惊恐地回头。
肖亦舒了口气,拔下耳机,冲冷延:“吓我一跳,来,过来一起看。”
瞟了几眼,无非是两具赤裸裸的男性身体纠缠在一起,摆出各种姿势,然后镜头反复地给出某个结合部位的大特写,冷延不动声色地看着,果然没有什么新奇,再过了十多秒,画面里又出现了一个人,然后是三人行,再然后是各种重口味马赛克。冷延终于忍不住斜了肖亦一眼,那混蛋眼冒精光看得很是激情。
冷延叹了口气:“珍爱双手,洗洗睡吧。”
肖亦笑了起来,带着看了钙片以后的色情效应:“你太残忍了,禁欲有害身心。来,继续看,后面很精彩,有一个被猛男操的零号特别像你……”
话还没说完,身体已经被冷延撞倒在床上。冷延刚起身要走,肖亦已经弹了起来,一把扯过他的腰往床上一带。
冷延也摔了下去,不是因为重心不稳,是肖亦摸在身上的手太贼。
“我就不信,你一点反应都没有?”肖亦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摸上了不该摸的重要部位。
冷延丝毫没有挣扎,反而靠在他身边,乖乖地侧卧着,唇角浮起一抹幽深的笑。
“真他妈没劲。”肖亦愣了一下,神情果然失望透顶。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冷延盯着他,眼睛在微弱的光里看起来特别漂亮。
“别冲我这么笑!”肖亦受不了了,翻身恶狠狠地压在冷延身上,“看你这样子我真想替姓霍的治一治你冷感的毛病……”
冷延稍稍动了动,果然,肖亦硬了。
“行啊,那你跟霍启森说,让他把我给我踹了。”
“靠,我可不敢,谁知道那冷血动物回头会不会找人把我给凌迟了,我就算再色胆包天,也不至于不要命啊。”肖亦看着冷延,看他还在笑,强迫自己从他身上滚下来,又往边上挪了挪,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地只挪了那么微不足道的几厘米,“求你了,冷延,别笑了,我扛不住。”
冷延仁慈地爬了起来,想了想,又回过头问他:“肖亦,你说句实话,你现在还喜欢我么?”
“……”肖亦忽然不说话了,眼睛盯着天花板犯愣,半晌才重新开口,“你真要我说实话?”
“说!”
“那好……冷延……我可以指着我的小弟弟发誓,看到你,我难免有种想把你生吞活剥的冲动,直白一点说,就是想把你摁在床上往死里干,两年前是那样,现在也一样,那种感觉,你明白么?”肖亦越说还越陶醉了。
“差不多。”冷延居然回得很镇静,“那我就放心了。”
肖亦的鼻血都快喷出来了,一是被诱的,二是被雷的:“放心?”
“很明显,你不喜欢我,但你喜欢跟我干那档子事。你知道,我不跟不喜欢我的人上床。”
“那你跟霍启森算怎么回事?”肖亦像条蛇那样攀上了冷延的肩,“我在这快一个星期了,晚上你们房间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次,冷延还没来得及噎他,门已经从外边恶狠狠地踹开了。
霍启森双手抱胸,眼神里透着黑社会老大作人前的凶光:“肖亦,要么你放开他,要么我过来把你扔下去,你选一个。”
冷延就这样在霍启森的威慑力之下,回到了卧室,至少,肖亦是这么认为的。他对着墙问候了一声霍启森他娘,然后滚进棉被继续自娱自乐。
“新来的助理怎么样?”冷延靠在枕头上,舒舒服服地看着霍启森在书桌前最后一遍查看邮箱。
霍启森没说话,直到把笔记本电脑合上,方才转过身:“怎么,你很感兴趣?”
冷延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笑了:“生气了?”问归问,但答案却是心知肚明的,即使霍启森再装得若无其事,眼眸里的那团火也早已经把他给出卖了。肖亦的为人,他显然是知道的,彻头彻尾的淫虫,却从不动真情。霍启森从不把他当做对手,不是不屑,是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至少,不在同一个空间。
霍启森似个狩猎人一般踱到床前,俯身,凑到冷延跟前,鼻尖轻轻滑过他的脸颊。然而仅仅这么一下,冷延马上就闻出了擦肩走火的味道,猛一激灵,却已经来不及了。霍启森毫不客气地压在他身上,嘴里吐着狠话:“想不想玩强奸?”
“好啊。”冷延笑得放肆,暗中挣着被禁锢的手腕,抬起优美的颈项,在霍启森耳鬓厮磨:“让我好好干你一回。”
霍启森怔了一下,钻了空子的冷延一下占了上风,像只猛兽一般娴熟地反扑。霍启森当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状况,调整了姿势同对手拼命周旋。几个来回,两人已经从床头滚到床尾,好几个来回。
突然之间,屋子里黑了下来,冷延骂了一声,床头柜上的台灯被掀翻在地上就此了解了余生。
外人永远不会了解这两个疯子究竟在干什么。肖亦撑着帐篷出来取纸巾,路过的时候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一阵莫名其妙的械斗声以后是连续不断地喘气声。肖亦听得小腹一股股地放射热浪,心想这两个家伙也太衣冠禽兽了,平时看上去一副禁欲派的嘴脸,没想到了床上根本就是精虫附体,还他妈前卫地玩起了SM!在他孤家寡人肖亦眼皮子底下玩这一套,这算什么意思?嘲笑他?践踏他?凌辱他?
肖亦听着听着,整个人已经贴在了门板上,像条粘腻蠕动的虫子,各种意淫排山倒海般地催使着他的手部运动冲向最后的高潮。可就在他跨进天堂的一瞬间,他被路过的飞鸟一翅膀扇下了大地。
门上“砰”地一声重物撞击声,肖亦猝不及防,所有的欲望全被吓得缩回去半截。紧接着门开了,他差点就腿一软跌进屋,可迎面就是冷延的巴掌打在胸口:“没事,战斗都结束了,围观的且散了吧。”
门再“啪”的一声甩上,直接把肖亦的魂给弹飞了。
人世间总有那么多遗憾,要是肖亦当时清醒,能有那么一点坚韧不拔的毅力冲进屋里,或许就能亲眼目睹,恶魔一般的霍启森被绑在床上是何等一副惨状。
第10章
凌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