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起坐下,连城宇热情的对著许莫介绍这家店的招牌菜,比邹言更像个晚辈。
等吃完饭,雷健说,“我先回去了,具体的事情明天上班再说。”
邹言点头,礼貌的说了声,“再见。”
雷健俏皮的一笑,对著许莫说,“许大钢琴师,有空我一定要亲耳听一次您的演奏~不然我跟著老大就白跟了,这点便宜都占不到。”
许莫微笑著应允。
把人送到家,连城宇也不客气的上门打扰。
杨魁听说许莫要回来,今天坐的高速来的A市,家里也收拾得妥妥当当。
两个二十年没见面的人一见面就紧紧拥抱在了一起,杨魁更是哽咽著不停的叫,“阿莫,阿莫──”
客厅没留给两人叙旧,邹言和连城宇去了书房。
“郁珍珍那事,我听媛媛说了,这事……抱歉,我没帮到什麽忙。”连城宇面带愧色的说。
邹言理解的说,“你的苦衷我知道,我没怪你的意思。肖家和郁家本来就是至交,媛媛让你别管是为你好。”
“可你……”连城宇欲言又止。
邹言打断了连城宇的话,“以後只要小心点应该就没事,这事已经解决了。郁珍珍肯定不会再缠著我,这是好事。莫叔是名人,还是外国国籍,就算他们想对付我也不会拿他开刀的。”
“你说这事,我觉得你不是冲动的人。那视频我也看过了,怎麽後来打起来了?”连城宇问,“其实要是那人非要说你防卫过度也是可以的。”
邹言冷笑,“防卫过不过度不止他们说了算,还要舆论说了算。在国内,舆论的导向作用还是有的。”
“……你是学法律的,有些空子拿你钻,可是有时候是力量决定一切的。”连城宇不得不提醒。
“我知道,会找到办法的。”邹言说。
在客厅里,杨魁和许莫叙旧,“哈,阿莫,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四十多岁了。”
许莫看著眼前这个背有些微驼的人叹气,“这些年在里面受苦了,头发都白了,你还有几年才到五十吧。看著都五十好几的人了,对了,你的身体怎麽样。听说才出来还动了手术?”
杨魁笑得苦涩,“呵呵,没办法嘛。那些年是你给我寄的东西吧,嘿嘿,我傻得还不知道是你。”
许莫哼了一声,“也没想让你想到是我,你那麽笨。”
杨魁干笑,“我从小就笨,你又不是不知道。”
许莫又哼了一声,这时许莫的手机响了。
许莫看了一眼来电号码,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有事?”许莫按了通话键问。
电话里传来还不怎麽熟悉的声音,“事情虽然解决了,可你那宝贝侄子是个律师,难免做些亏心的事,我不能保证那家子的人不在上面做文章。你呆满时间就走吧,当然可以顺便把你那侄子给带走。真是的,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无欲无求了呢,结果还藏了这麽个惹事的宝贝。对了,那两首曲子在七月之前一定要做好,到时候我会让人来取。”
许莫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回到客厅,杨魁又削好了一个苹果分成小瓣放在盘子里递给许莫。
许莫挑了一瓣吃了之後突然问,“魁哥,有没想过去国外旅游?”
杨魁笑,“我连国内都没去过哪还想著国外了。”
许莫嗯了半天说,“我五月大概就要回维也纳了,要是有时间就一起去玩玩吧。我们也好久没见了,留下来的时间也太短。”
杨魁摸了摸剃成平头的脑袋说,“我得离我爸近点,你知道,他是个老顽固,又不肯让我照顾。”
许莫吃著苹果,不再说话。
等连城宇和邹言谈完出来,连城宇对著两位长辈谦虚的打了招呼,才离开。
“这孩子很讲礼貌。”许莫开口说。
邹言坐下来笑,“装的,没人的时候比谁都会玩。”
“我明天就和你魁叔回B市,你就不用跟著了。”许莫说著,打开电视选了音乐频道看,电视里正在介绍贝多芬的音乐。
“其实我最近也没什麽事做……也没接什麽案子。”邹言想了想说。
许莫看了他一眼道,“我有事让你去办,要尽快办好。”
邹言听许莫这麽一说也只能点头了,就说,“那你们回来的时候我开车去接。”
许莫点头,不再说话看著电视了。
第二天一早,邹言就把许莫和杨魁亲自送到了车站,亲眼看著高级空调车走了才去了事务所。
一回到事务所,所有的人都盯著邹言。
邹言一横眼,“看什麽看?手里没案子了?”
所有人集体说,“看名人呗,老大您都不知道,前几天来我们这望风的人可多了,都是想来瞻仰您老人家的威仪的。啧啧,名人呐。”
邹言脸一沈,说到,“认真工作。”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没过两分锺,雷健拿著一叠文件进来,丢在桌子上说,“这些就是这个案子的全部资料。”
邹言打开仔细的看了起来,一直看了一个多小时才抬起头来问雷健,“你哥就没说过这该怎麽打?”
雷健没好气的说,“这是刑事案件,该怎麽打就怎麽打,还能怎麽著?难不成还可以庭外和解?我本来是不想接这个案子的,可是那委托人死活缠著我,一个才十五岁的小女孩子,我能不答应麽。何况我发现他爸爸并没有贪污。”
“这次被拖下水的有十几个,她爸爸怕是被牵连的。你从小就去了国外,所以国内有些情势你不太清楚,这种案子很麻烦。”邹言皱了皱眉说。
雷健耸肩,“我知道,我被警告过。不过当律师就是为了伸张正义的,不然我当律师干什麽?”
邹言笑,“现在像你这麽纯粹的人不多了,真的。这案子就算她爸爸最後判无罪,在仕途上怕都毁了,估计是太过正直得罪了人。”
“切~”雷健不屑的说,“我就不信我打不赢这一场。”
邹言摇头,想著昨天看到那所谓的哥对他还是很关心的,想必不会让雷健受委屈就说,“好吧,在这里我就先对你说声马到成功。我能说的就是这麽说,要是在经济方面有什麽地方不懂的可以问我,我虽然不会加入这次的委托不过一些小忙还是可以帮的。”
雷健起身收拾好文件说,“知道了,嘿嘿。”
雷健走了之後,袁静走了进来递给邹言一个文件夹,“老大,所有的资料就在这里。”
打开仔细看了看才合上,闭上眼捏了捏睛明穴才问,“这就是全部了?”
袁静沈静的说,“对,这是老大你所有的存款和产业,都在处理中。”
邹言点头,“我知道了,你继续去忙你的吧。”
袁静退了出去,邹言再次看了看文件,上面是自己这几年的资产,说不上很多,加起来大约几百万的东西。
邹言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接通,“余老板,我是邹言。打扰了。”
电话里传来爽朗的笑声,“哈哈,邹言老弟啊,我还在想你该给我打电话了没想到才一想完就打来了。怎麽了,是不是那件事,有什麽要我帮忙的?”
邹言恭维道,“余老板是聪明人,自然是知道我想办什麽事。”
“哈哈,好说,好说。老弟,既然是你要我办的我一定会办妥帖,你放心,我老余是记恩的人。绝对会让你满意。”电话里的男人答应得很是爽快。
“那就拜托了,余老板。再见。”邹言挂了电话。
坐在椅子上开始沈思。
第十三章
汽车稳当的停妥之後,许莫提著装了一套衣服的小包走了下来,後面跟著杨魁。
走出车站,许莫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四周才说,“这里这几年没怎麽变化。”
杨魁嘿嘿一笑说,“我出来的时候吓了一挑,变得太多了,不过这几年听说倒没什麽变化了。把包给我吧,小心别把你手给勒红了。”
许莫看著杨魁说,“别总像小时那样,我都四十多岁了,这点东西还是提得起的。”
“嘿嘿,程哥说的,你的手是练琴的不是干活的。”杨魁还是抢过了袋子。
听到那个名字,许莫沈默了,杨魁懊恼的摸了摸脑袋然後拦了一辆出租车。
等到了目的地,两个人又开始说话。
“老师这几年还好吧?”许莫低声问。
杨魁笑,“精神著呢,都还有力气打人来著。你还是有些怕他呀,嘿嘿,现在没以前凶了。”
许莫尴尬的笑,杨魁的父亲是他初中时候的政治老师,为人刻板严厉,当时许多学生都很怕他。
两个人一前一後走进楼梯,杨魁抽出空手指著一楼的房子说,“先去我家吧,你家肯定有几个星期没打扫了。我爸每隔一个月才打扫一次,里面灰肯定多。”
许莫点头,跟著杨魁走上自己无比熟悉的楼层。
“爸──阿莫回来啦。”杨魁打开门对著屋子里大叫。
一个头发全白,胡子刮得不太干净的老头子站在了门前,许莫顿了顿,弯下了腰,“老师,我回来了。”
“你还敢回来?你个兔崽子,是不是出名了就认不出回家的路了,看我不把你打死!”老头子举起拐杖佯装要打下。
杨魁知道自己老爸哪舍得打许莫,就装著把拐杖挡下说,“爸,小心点,别打著阿莫手啦,到时候你又要心疼唠叨了。”
杨老爷子顺势收了拐杖哼了一声,“谁心疼了。进来吧。”
许莫自觉地换了拖鞋走了进来。
装水的杯子还是很多年前的杯子,光看就知道有很多年的历史了。要是遇见别人,肯定不肯喝杯子里的水或者是要迟疑一下。可许莫二话不说拿起就喝,一口就喝干了,放下杯子还舔了舔嘴。
“都四十几岁的人了,怎麽喝个水还是以前的样子?我没拿你喝水啦。”老头子又开始唠叨。
许莫笑,“好久没喝过家里的水了。”
“哼,还知道这是你家,那怎麽不回来。”老爷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