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穹淡淡的嗓音在夜染脑海里响起，夜染喔了一声，“原来如此啊，豆豆的进化怎么样了？”
“还处于进化初期，完全进化完毕，还需要一段时间。”小穹说完，又冷淡的加了句，“不用担心。”
夜染笑眯眯的听着小穹冷淡的语音，唇角溢出一抹笑容：“小穹，你又别扭了。”
小穹冷哼一声没了音，夜染想象得到冷峻少年恼羞成怒的模样，夜染摸着下巴，哎呦呦，咱们家的几个小少年可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黄大全的进阶仿佛水道成渠一般，三神格一品神级，进阶完成后，发生的改变让夜染睁大了眼睛。
早有听说，晋升神级会有一次洗经伐髓，而对一般人来说是或许会使得修炼更成功，黄大全却是从头到脚的改变了。
利落的短发，锐利的眼神，称不上英俊的容貌，却轮廓分明，线条冷硬，脸上一道伤疤反倒更添加了些男人的气概。
身高还是不到一米五的个头，只是背后的佝偻消失了，一身武士服在身，此时的黄大全活脱脱一个矮人冷峻男。
夜染看着黄大全，乐了，虽然不是什么外貌主义，但是现在的模样倒真是顺眼多了。
黄大全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在九品仙级巅峰停留了五十余年，始终触摸不到神级的突破口，但是此时就这么因为一个契约突破了，突破是一件高兴甚至兴奋的事情，但任谁莫名其妙成了别人的仆人都会愤怒郁闷的吧？
所以，黄大全心里复杂了许久，才抬头冷冷逼视着夜染：“我不会叫你主人。”
夜染无所谓的耸耸肩：“一个称呼罢了，你可以叫我夜染。”神级高手啊，啧啧，这算是夜染手底下第一个神级高手了。
“现在是不是可以先离开这里了？”黄大全指指这片空间，鹰一般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夜染。
夜染笑着摇了摇头：“不急不急，难道你不想看看自己如今的样子吗？”说完轻笑着抬手挥出一面镜子，正放在黄大全的面前。
黄大全抬头，触及到镜中之人时，一瞬愣住，缓缓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镜中那个不算英俊却锐利的男人也做着同样的动作，伸手抚着背后，让他自卑了整整几百年的佝偻之体不见了。
夜染见此，走上前拍了拍黄大全的肩膀，什么都没说，抬手将镜子收回，定定的看着黄大全。
“那是我？”黄大全的声音不可抑制的带着颤抖。
“那是你。”夜染肯定的回答。
“谢谢……”黄大全低垂下头，双手掩面，指缝中有着温热的液体流出。
黄大全，在无月城整整四百七十年，从一开始所有人都看不起他，所有人都辱骂他，到后来所有人见他就跑，甚至连抬头看他都不敢。
他用实力赢得了别人的惧怕，却从出生开始没有一天活在人们的尊重之中。
黄疯狗，见人就咬，不爽就杀，随时做好与人同归于尽的准备，这就是之前的黄大全。
夜染静静的看着黄大全，没有同情，没有怜悯。
几分钟后，黄大全抬起头，没有了任何的脆弱，锐利的眼神遮挡不住里面的狠辣和执拗，冷硬的线条，直直看着夜染：“我不会叫你主人，但是这条命已经是你的了。我希望你当得起黄大全的主人。”
“那是当然。”夜染严肃着表情回答。
“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的来历了？”黄大全盘膝坐下，也不着急从这个空间出去了，这里是个更好的谈话地方。
“封印之地，夜染。通过空间门就到了无月城城门外。”夜染也坐了下来，将自己的来历说了。
黄大全愣愣的看着夜染，他活了这么多年，知道的自然很多，只是他真没想到夜染真的十八岁，更没想到夜染竟然来自封印之地，不过想不到这些却也是真的，黄大全苦笑了一声：“想不到我居然会栽到一不满十八岁的少女身上。”
夜染抿了抿唇，没有对黄大全的苦笑做什么回应，只是看了一眼手心，道：“我想知道无月城的事情。”
“无人知晓无月城何时存在于大陆，当它在大陆上扬名之时，已经是一座亡命之人所占领的城市。这里的每一个逃命之人只要得罪的势力写在角斗场，无月城便可保他平安。”
“数百年来，无数亡命之徒闻名跑来无月城，无数追杀势力在进入无月城后消失不见，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次数多了，各大势力查不出来后，也就默认了无月城的存在。”
“每一个人在角斗场签下名字的人，一旦走出无月城，将不再接受无月城的保护。”
“不过，太多人没有死在敌人手上，而是死在无月城的强弱争斗中。”
黄大全在无月城呆了几百年，知道很多事情，大致将无月城说给了夜染听，就抿唇不再言语。
“你也在角斗场签了名字？”夜染摸了摸下巴，无月城大致已经了解了，至于她不了解的，怕是黄大全他们也不甚清楚。
黄大全转过头，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夜染，才闷声回答：“是。”
夜染轻轻一笑：“你的仇恨是什么？当然，我也不是非听不可。”
黄大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现在夜染是主人，他是仆人，问了他问题还来句不是非听不可，压下腹诽，声音带着嘶哑，表情十分严肃，凌厉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这是个很狗血的故事……”
……夜染黑线，“请问这个狗血故事的重点是？”
黄大全踢了踢脚下的大地，抬头四十五度望天，颓废忧郁：“当年我也是一家族大少，从小定亲。这张脸……”
黄大全抚上自己的脸，笑得讥讽：“这是我十二岁的脸，你知道我怎么变成之前的模样了吗？”
“和我定亲的女人她不想嫁给我，她的父亲就让人毁了我的容，下药让我永远长不高。十二岁之前，我是家族优秀大少，十二岁以后我是人见人骂的丑八怪。”
夜染听到这里，眉头微微蹙起，动了动唇，却不发一言。
“家族分明知道，却强忍下了这一口气，解除了我们的婚约，将我逐出了家门。”
“我当乞丐，当小偷，只要能活下去别人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五年，我用五年时间调整好了身体。之后……”
黄大全的声音始终淡淡的带着一丝讥讽，好像一个旁观者一般。
夜染挑眉，就算五年时间调整好身体，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两个大家族。
黄大全嘴角讥讽的笑容更甚了：“那个女人不是很清高吗？我把她灌了春药扔进马圈，还领了无数的人来参观。”
噗……
夜染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苍穹宝塔里此刻竖着耳朵听的小穹、卡卡和玄冰也是嘴角抽搐，他们是不是该说，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黄大全没有注意到夜染抽搐的眼角，只是耸耸肩说了故事的结局：“之后我被两个家族联合追杀，一路逃到了无月城。”
黄疯狗，这个名字的由来，自然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你的仇，报了没？”夜染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扭过头看向黄大全。
“对方虽然是五流势力，但里面的高手却不是我之前可以对付的。”黄大全摇了摇头，还没有报，但是一定会报！眼底闪过一抹阴狠，黄大全，黄疯狗，本就是个瑕疵必报的人。
“你的真名是什么？”夜染挑眉问道，黄大全，应该只是他后来的化名吧。
黄大全一愣，眯起眼睛仿佛在思考着自己的名字，半晌才道：“黄云。”
“黄云，我给你五百八品仙级，收服两大家族，需要多久？”夜染突然转眼看向黄大全，黑眸闪烁着亮光。
黄云一愣，五百个八品仙级？暗自将这些年不断收集的两大家族实力对比了一番，才摇摇头道：“半年，至少给我半年的布置时间。”
夜染微微眯起眼睛，声音里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决：“三个月，三个月后我要看到你成为两个家族的家主。按时完成任务，我帮你解除身体长高的限制，再还你一只完美无双的胳膊。”
黄云怔怔的看着夜染，两人之间有契约关系，他完全感觉得到夜染这么说她就一定有办法解除他身体的限制，为了报仇，为了胳膊，为了长高，黄云一咬牙：“三个月，我一定让你看到结果！”
夜染这才笑了，抬手递给黄云一个黑色戒指，道：“黄大全，黄疯狗已经死了。”
黄云结果戒指，滴血认主，看到里面五百个八品仙级鬼族，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我要木之灵果。”夜染伸出手，对黄云摩挲着拇指和食指，“你有多少要多少。”
黄云额头三条黑线，感情这人把木之灵果当大白菜了？心里腹诽着还是将自己仅有的三枚木之灵果递给了夜染。
夜染接过木之灵果，黑眸亮晶晶的，差点就扑上去亲一口了，现在自己一共拥有四枚木之灵果了，还差两枚就能往第四层奔了！实力就能进展一大步了！
黄云锐利的目光看了看夜染，黑线一条一条的，他之前怎么就觉得这丫头是个成熟稳重的人了？在夜染撤去结界后，迅速飞身离开了无月城。
与夜染契约之后，无月城的限制对黄云来说已经视若无物了。
夜染和黄疯狗的这一场战斗，明里暗里吸引了许多人，在两个人莫名消失之后，城门处已经站立了越来越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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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 风云初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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