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管家一走,於慎就找了自己的主治医生过来,“我还要多久才能出院?”
医生横横竖竖的看了於慎一番,扯著嘴角说,“你现在走都没问题,其实我觉得这VIP病房跟酒店差不多了,你就别挑三拣四的。”
“伤口已经正常缝合了,线也取了,应该出院了。”於慎跟医生说。
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说,“哪能呢。这环境多好啊,有花有草还有病友谈天说地,旅行游玩的必行之地。”
被医生洗涮的於慎也只是跟著扯了扯嘴角,“我说真的。”
医生把於慎的病服捞开,看了看自己缝合的伤口,觉得线条痕迹不错,吹了声口哨大手一拍,“滚吧,滚吧。”
於慎赶紧用手挡了挡医院朝著他肚子拍过来的手掌,“最近,多谢了。”
医生挥手,起身就去开出院证明,“谢个毛,你又不是没给钱。”
於慎出院去盛凯,出现在何桓面前的时候得了何桓一眼刀子。站在旁边替於慎办理出院手续的助理没敢说话,何桓那脸色有些吓人。
何桓再也没看於慎一眼,从椅子上起了身,把那一叠文件丢在那不管了。
助理跟秘书都愣在那全看著於慎一个人,事实上摆脸的何桓让他们在那一瞬间没怎麽反应过来。一直等到何桓走出了办公室门好几秒,两个人反应过来却还是只能看於慎了。
於慎坐在轮椅里倒是没多在意,只是让助理把文件全拿到他面前来一份一份的看了起来。
没出半小时,何桓又冷著一张脸大力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到於慎面前把那一叠文件又抢了过去重新坐在办公桌前看了起来。
於慎也只是坐在旁边没闹话,随手拿了茶几上的杂志来看。
等何桓把手里的文件处理完了,於慎才跟何桓说道,“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
何桓瞄了於慎一眼没回话,没到两分锺接了郎臣的电话直接叫郎臣的司机来接的自己,顺带著又拿了两份文件走。
助理见著何桓走了才进办公室跟於慎说,“於总,一个小时後还有一个会议。”
於慎点头,也知道何桓正生者气,这会儿走了也只能自己去应著。
何桓见到郎臣也没时间多说什麽,只是把前两天这边拿过去给他的文件他扣了两份,这会儿丢给郎臣看个明白。
郎臣翻到何桓标注的页码,看了一分锺之後笑了,然後问何桓,“就这样你还能看出来,我记得助理说你基本上没看。”
何桓也笑得没怎麽客气,“最近练眼力练得不错,这种水平还不够看。”
郎臣想了想说,“你不签就是,何必亲自送过来。”
“我明天让律师把文德的股份拿过来,这回来只是提前给你说一声。”何桓轻描淡写的说。
郎臣的脸色变了变,“就因为汤文浩捅了於慎一刀?”
何桓摇头,反而说道,“汤文浩这一次可以捅於慎一刀,下次说不定就能弄掉於慎半条命了。”
“说来说去,汤文浩给你的资料你还是不信。”郎臣把文件收好之後说。
信什麽?就算是何桓信当初汤文浩身边的人是於慎安排的也必须得有确切的证据不是,在最开始的霍明晓说出於慎给他那笔钱是想让他离开汤文浩之後。如果於慎给那些人的钱是为了他们离开汤文浩,何桓能生气的不过是於慎他多管闲事。要於慎是让那些人接近汤文浩的,却连唯一的证据都被他堵著了,何桓依然怪不得什麽。要是汤文浩管得住自己一点,就算是於慎的算计也一样是空谈。
“郎臣,”何桓叫了一声,“就算那些人是於慎安排的,他能算计这些年,你觉得他只算计了这一件事?”
郎臣在这一刻完完全全的笑不起来了,就那麽冰冷的盯著何桓。
何桓倒是没被郎臣这幅神情吓倒,只是按著自己想得到的说,“如果於慎真是为了我才算计汤文浩,我想我跟汤文浩彻底没关系才是最好的结果。”
“要不是因为你?”郎臣问。
何桓笑了,“我也不会再帮汤文浩,因为我没什麽好帮的。”
“你就不会再有一点感情给他?”郎臣还是那麽看著何桓。
何桓反问了一句,“你希望我原谅汤文浩,然後再跟汤文浩在一起?”
郎臣嘴角动了动,没说出话来。把自己喜欢的人往情敌手上送除非是没得选择,不然谁傻逼才会做这种事。
何桓猜准了郎臣这一点,所以也不担心郎臣不会不同意,“我明天把他所有的文件都让律师拿过来给你。”
郎臣不答应也只能答应,他堂兄在暗地里动手脚,不管何桓心里算计的是什麽他都拦不住。要真把人惹火了,那文德的股份全给捐了都有可能。何况何桓到现在也不能总替汤文浩想,他也得替於慎想,他不可能去让於慎跟郎臣他堂兄对著干。
“你说,你哥是不是歧视同性恋?”郎臣问。
已经走到门口的何桓瞥了郎臣一眼,懒得回到他的问题。让他相信那些人是於慎找来故意挑拨他跟汤文浩的关系,他还真不如信霍明晓的说那些人是因为於慎给的钱才那麽干脆一点闹动也无的离开汤文浩。
至少在何桓心里,现在的於慎比汤文浩有信用多了那麽一点。
何桓回到公司的时候会议正开了一半,中途休息十分锺。
看著轮椅上坐著的人,何桓连招呼都懒得打,径直了对於慎的助理说,“说到哪了,後面的会议我参加。”
助理花了三分锺把前半截的会议精神总结了之後就跟著何桓进了会议室,他是主持会议的人自然不可或缺。
把会议一开完何桓就进了於慎的办公室继续看剩下的文件,不时的问助理两句,就是不搭理坐在旁边的於慎。
於慎在一边坐著也知趣,什麽都没说,干脆躺在了沙发上。
尽管办公室里的空调是恒温,何桓见著於慎那麽躺下去睡著了心里再郁闷还是进旁边的休息室里给他拿了一条薄毛毯过来替他盖上。
有些话何桓是想问,可又问不出口。他想问於慎为什麽安排那些人靠近汤文浩,难不成就那麽见不得他好,可不管怎麽想他潜意识里还是偏向於於慎为了他拿钱让那些人离开汤文浩。
何桓在心里有些唾弃自己,想著自己还没被骗够吗。小时候被骗过一回就算了,现在都三十好几了居然还想去信於慎这人。
何桓这人基本上不怎麽发脾气,所以有压力有郁闷也从来憋在心里,这会儿再郁闷也不能去踢於慎两脚,只能在签文件的时候下笔重了那麽一点,可依然让自己冷静著别把文件给划坏了。
这些年他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无依无靠的什麽都得忍,忍不了一时就得忍一世。在当初於慎去国外他再无依靠之後,他妈在外公外婆死後只把他带到十岁又继续她那环球旅行之後,他能依靠的就从来只有自己一个。那时候他妈不是没有把他交付给信得过的人,只是就算再信得过的人毕竟不是自己亲自生的,总有顾虑不到的地方。何况,到了十三岁的时候,何桓就已经坚持一个人住了。他不喜欢寄人篱下的感觉,尽管他妈的那跟她一样乐於在全世界穿梭却碍於身体原因只能想一想的男人对他还不错。
到了晚上回去之後,何桓找於慎要了当初让他替他保管的文德股份。
於慎在让何桓打开保险箱的时候问,“你拿去干嘛?”
何桓没问於慎跟汤文浩之间到底是怎麽弄出了那一刀子,不管跟他是有关系还是没关系。只是还是跟於慎老实的说,“把这玩意儿还给汤文浩。”
潜台词极为明显,我跟汤文浩彻底没关系了,你他妈要跟他有什麽矛盾别扯到我身上。
用那一刀换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於慎也很满意,对於何桓要把文德还给汤文浩他是一点意见也无。不是他不在乎何桓有钱没钱,关键是在於那钱名义上在何桓名下可实际上还是汤文浩的,他不想何桓到现在还管著汤文浩那些事,那只会给汤文浩纠缠何桓的机会。
七年之後 59
汤文浩打电话在苟丽娜手里的时候何桓正在跟市场开发部的开会,汤文浩在电话里也没管苟丽娜是位女性就一直咆哮不已。
苟丽娜被骂了一通挂了电话,只是才挂又响了。这是何桓工作用的手机,不可能让汤文浩不停的打下去。但这种时候苟丽娜也不能进会议室里去让何桓来接电话,毕竟於慎也有交代过没重要的事汤文浩的电话是不可能让何桓接的。
在挂了几次继续被骚扰之後苟丽娜只能带著手机去了於慎的办公室,这电话再打下去就算是静音她看著也都够烦的。
於慎见苟丽娜拿著一直在闪灯的电话给他,只看了一眼联系人就知道是谁,这电话他来接最好不过。
苟丽娜看於慎准备接电话也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再说话就听见於慎说,“你可以出去了,手机放我这,有事我会通知你。”
还要去给何桓继续准备下午开会资料的苟丽娜这麽一听,也只是点头说了声我知道了之後退了出去。
於慎这才看向桌子上一直在闪的手机,心里却在冷笑。现在才知道怕了,汤文浩,晚了。
於慎没告诉何桓汤文浩找他的事,他甚至连汤文浩的电话都没接,直接让何桓工作用的手机被耗尽电池关了机。
何桓是在下午快五点的时候接到的郎臣的电话,郎臣说汤文浩自杀了,现在在医院里洗胃。
在那一瞬间,何桓的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死死的抓住身边的人以好支撑著自己差点摔倒的身体。
在眼前再现光明那一刻,何桓只是在电话跟郎臣说,“他,很好。”
旁边有女人在尖叫,“何总监,你流鼻血了。”
何桓手里的手机掉了,用手摸了摸鼻子下方,不到两秒就是一手的红色液体。
好得很,何桓这麽想著也懒得管鼻子里往外喷的鼻血。
有人赶紧拿了纸巾过来要替何桓堵著,只是突然间的流血太过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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