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这是个有技巧的女孩,并且长得不错,她知道一般男的不会拒绝她……她坐在我对面的位置,那是陈东确定为他自己坐的。
於是,我心情难得有点愉快地接受了女孩自动行为……偶尔她装作很认真地查书时还抬头问我几句话,我都一一作答了。
於是,当陈东站我面前的时候,女孩正在说哪个食堂的夜宵好吃,为了感谢我等会请我去吃时,我淡笑,看著她的话在见到陈东时停止。
“陈……陈东。”女孩胀红了脸,看了看我。
“师妹……”陈东笑得很开朗,比图书馆的灯光不知亮眼多少去了,“你找张健有事?”
“没……没,”女孩摇摇头,“我正好找这书……”她捧了捧手中的书,“陈师兄认识张健?”
“张健?”陈东看了看我,继续笑,“当然,我还以全校都差不多知道他是我老同学了呢?看来我不如想象中的有名啊……”他自我调侃,把书合上,“师妹要书,拿去吧。”
转过头,他说:“走吧,你不是要去吃饭?”他把他自己的放在我旁边的包拿起来,等著我走。
我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女孩在後面喊,“张健,那什麽,明天晚上有空不……”
“嘘……”一片嘘声,女孩没意识到这是图书馆,被嘘了下去。
我摇著头笑往门外走,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转角树林处,被人撞到树上,那个人咬著我的嘴低吼,“你他妈的贱东西,男人你招,女人你也招……”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招她了?”我推开他,用手拭了拭嘴,还好,没流血。
“你……”他拉著我欲离开的手,眼睛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冷酷又含著一点委屈,“你对她笑了……”
我失笑,捧著他的手,对著他说:“这样笑?嗯?陈东,这样你也吃醋?”
他打开我的手,可能为刚才的行为恼怒,那急急走著的脚步让人跟不上。
“陈东……”我在他背後喊他。
他没停。
“陈东……”我再叫,“你走错路了。”
他停下,转回头,我朝通往校外的路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要到外面睡。”
没等他回答,我朝校外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没有声音的背後有了脚步声,他跟了过来,在用手机拔号,说:“今晚不回来了,有事你们帮我盯著点,成,好……明天午饭我包,得,你们……哈哈,好了,想吃什麽就想好了……你们这群狼……”
直到上了出租车他都一直在跟手机说话,没一次把眼睛停在我身上超过三秒。
我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腿上……他一僵,话断了,他看向我,下一秒,他挂了手机,陪著我在出租车里沈默。
而他的眼睛只敢看我放在他腿上的手,而不敢拿开它,也不再看向我。
窗外的夜晚,人群泛动,谁也不知道这个城市呆了多少人,熙熙攘攘的,谁都在随波逐流,而我也不过只是随著我的风浪往前飘著。
“困了?”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利剑63
利剑63
我甩开他的手,摇头。
进了酒店,开了房间,他跟在身後,昏暗灯光,他亦步亦趋。
我直接进了浴室洗澡,完了裹著浴巾出来,他躺在那,说著电话,他总有事情处理,打诳或者跟人商讨,他的存在从来都不会在你消失时留太多空白。
我躺他边上,听他说完话,他伸出手,我闭著眼睛说:“我不想做爱。”
他的手伸回,然後脚步声远了,我听他走向了浴室。
他回过来躺我身边,身上有潮湿味道,他没过来,躺我身边有一定距离。
“张健……”他在旁边叫我。
我应了他,“嗯”了一声。
“我们怎麽会到这地步?”他问。
我扯了扯嘴皮,想笑,但没法笑出来。
“谈了分手又怎麽样?”陈东在旁边淡淡地说:“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除非我死了,要不,陈东永远只是陈东。”
我突然觉得有点冷,把被子盖上了。
他接著说:“我会为了你伤害章薇薇的,只要你高兴,我什麽事没为你做过,再为你做次又怎样?”
我冷得很,懒得搭理他,盖著被子让脑袋空白,不想想太多,很多事细想一下太疯狂了,也太无聊,我不愿意浪费那时间。
“张健……”他还是叫我。
我没理他。
“你喜不喜欢我?”他在我耳边轻声叫著,他就在旁边那样轻声地说著,就像耳语,也像自言自语。
“你怎麽可能不喜欢我?”
“你躺在我身下,你那样骄傲的人,不喜欢我怎麽可能做到?”
“你好美……张健……也让我心疼,你是我最心爱的人,我不想承认,但得承认……”他说著,又回过头,气息不再在我鼻间围饶了。
“你不爱我?怎麽可能……你这样的人不爱我怎麽可能像毒蛇一样缠绕著我……我多想听到你说你爱我,但我知道不可能。”他很平静。
我无动於衷继续躺著,他继续说:“可那又怎麽样?你要了这,我们就会丢了那,你不愿意附和,也不愿意屈从,我们只会丢得更多。”
“你爱我,怎麽可能容许自己这麽逼我?”他终於施了力,掐住我的脸,让我睁开了眼,看到了他的冷笑,“你他妈的想把我们逼到死境,就为了你他妈的那点骄傲,张健,你好好想想,你还要不要我们有以後?”
我冷眼看他,问他:“陈东,我们有什麽以後?”
他笑,冰冷至极,我有点不明白他对我的笑为何比起旁人的怎那麽冷?不过,他确实冷得像极至的冰:“张健,告诉我,你从来没想过我们的以後?”
他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真没想过,我从这门滚出去,从今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我他妈的要回头我就不是个人。”
“陈东……”我不耐烦地睁开眼,“爱来爱去,你不嫌烦?”
翻过身,准备睡觉。
“非要这样?张健?”他平淡地在我身边说。
我没回答他。
他从我身边站起,说:“那麽,就这样。”他把一个东西扔桌子上,然後走出了门。
等门关上,我看到了我的钱包,静静地,孤伶伶地躺在桌子上。
我看著它,笑了笑。
毒药还不够猛,尚不能噬人心智,它应该更猛烈些,不是吗?
陈东,你值得的……你值得我更残忍地对待你……揪著被单,我把桌上的刀刺中自己的手臂,淡然地看著血流下,流入白色床单,渲染出妖豔的花,要更坚强点啊,张健,未来路更远,怎可这点就耐不住。
PS:笑,我是个怪物,所以,我不知道我会写出个什麽故事来。
利剑64
利剑64
又是一次陌路的开始。
陈东并未来见我,有次吴将非常平静地走我身边,丢下一句:“章薇薇自杀,你满意了?”
所以後来我听到陈东的女友再次出现在校园与他依偎共谱校园美丽传说时我一点也没惊讶,那条路,他决定不走下去,要我去乞求?那样的事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
第一次已足够让我看清,张健二字,或许是他理智的对手,但尚不够份量。
一个学期过後,寒假来临,我飞回安海。
他没再找过我,他说不回头就不回头,挺好,没什麽不好的。
母亲在我读书的半年间领养了三个小孩,两个六岁,一个不到三岁,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其中一个有智力有问题,一个听力有问题,还有一个只有半只眼睛。
一回家,母亲叫他们都叫我哥哥……知道我性子不太好,特地叮嘱我要和颜悦色,不要吓坏小孩。
可小孩一见我就躲母亲身後,扯著母亲的衣服不敢松手,当我是恶狼。
我无奈,天生冷脸,这时再装和气也来不及了,为了不吓坏他们,再加上大厦建立的事情,只好搬到工地指挥所。
叔叔看我狼狈逃出,调侃我:“你不再是嫂子手里又爱又恨的儿子了……”
我扯了下嘴皮,权当笑了一下。
“你看看,张健,你这样天生凌驾於人之上的性子,谁愿意亲近你。”我叔叹息,把一叠帐本甩到我面前,“你看看。”
我拿过东西翻开核算,资金全部投入,加上一些引资,还是缺钱,现在燃眉之急是拿到更多的资金投入……要不,大厦没建成,所有资金都会被这个还活不起来的东西给全部困死。
“还缺一些……我们需要再拉些大客户过来……”我说著。
“我知道……你在北京怎麽样?”我叔说。
“挺好。”我翻著帐本。
“陈东跟你同一个学校?”
“是。”我抬头看他,“你想说什麽?”
“张健,”我叔站在窗户前,这是安海目前最高的楼,不远处,我家的大厦正在建立,“那里,我们的根基还在风雨中飘摇,什麽都没站稳之前我们再也经受不住狂风暴雨……”
我看著外面,不语。
“要站起来,我们得站稳,张健,没有人会白死。”满头白发的叔叔看著那幢还没稳住的大楼,说:“什麽事都不能操之过急,韬光养晦,当初你爷爷怎麽做的,我们现在也该怎麽做。”
收回视线,我把帐本翻过一页,淡淡地说著:“我知道。”
我叔不再说话,只是看著那幢大楼,陷入他的沈思。
到了年底,叔叔结婚,跟安海市市委书记留学归来的女儿大办喜事,母亲在先前见过那个人,对我说,“女孩不错,比你叔小个几岁,品行面貌都很好,更难得的是她很喜欢你叔,这不错。”
等我见她时她刚从美国带著她的婚纱回来与我叔成婚,婚礼上看著我叔的眼里有著怜爱,所以我想母亲的说法是对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