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垫中。莫非天,他真的会让我安安稳稳的过完两个月吗?想起以前郑涛和赵文在我身上所施的暴行,原本一直压制的恐惧终于涌了上来。他的残忍,胜过郑涛,他的阴毒,胜过赵文,和他在一起,也许不用两个月,只要两个星期我就会在这世界上消失了。。。。。。会死的,会死敌,真的会死的,逃不过了,真的会死的,董明,董明。。。。。。不行!停止!!不可以再想了,林夜泉,坚强一点!!两个月的期限还没有开始,我就这样自暴自弃,还怎么样去和莫非天周旋?我使劲咬着自己的唇,鲜血一滴滴滑落在枕头上,疼痛,让我平静。就在这时,传来一阵不大不响的敲门声。随后,是一个陌生的男生:“林夜泉,快点,车子已经在等了。”低沉的声音,好象阴间的催命符一般。
我沉重的坐起来,深深的吸了口气,答到:“知道了,马上来。”说完,我拿起行李,再看了董明的床一眼,轻轻的自言自语道:“董明,再见。”然后,我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不要再想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的我,能多活一天都是奢侈的。。。。。。
一步步走向那纯黑的长形轿车,我突然好想再喝一杯菊花茶。。。。。。
第三十二章
去到那栋阴森的大房的当天深夜,我就被人从床上叫了起来。
“什么事?”我看着那穿得一丝不苟的管家问道。
“莫少爷叫你过去,跟我来。”他说完,转身就走,好像根本不在乎我有没有跟去。
我们一前一后的走在那昏暗的走廊上,谁也没说话,整栋大房子,仍然是死一般的寂静,昏黄昏黄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管家带着我,一直在下楼梯,直到一楼后,他走向走廊尽头那扇禁闭的雕花大铁门前。“喀喳”的一声,那厚厚的铁门发出沉重的声音,慢慢的打了开来。他走了进去,我跟过去一看,天,里面是深不见底的石楼梯,弯弯曲曲的沿伸着,两旁狭窄的石壁上微弱的烛光,只让你看清身前的楼梯,而下面,就是黑乎乎的一团。我僵在那里,感觉阴湿的冷风从地低扑来,仿佛重地狱里窜出来般,带着不详与危险,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的味道,让我打了个寒颤。我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犹豫着。
“还楞在这干吗,快走。”突然,一个平板冷硬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吓得我本能的向前冲了两步,进到了石道中。我回头一看,原本前面先进去的管家,此刻竟然站在了我的后面。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让我差点儿没叫出来。
“你。。。。。。你。。。。。。你不是进去了吗?”我结巴的睁大眼睛问道。
他也没答我的话,只是用锐利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我身边擦过,又迳自走了进去。只听见身后“崩”的一身,我回头一看,那厚厚的铁门已经关上了。看来这会儿想跑也跑不掉了。既然如此,听天由命吧。我慢慢的踩着楼梯,尽量拖延着时间。四周的阴冷的湿气,几乎刺人骨头。墙上那微弱的烛火,就像地狱里的小妖,媚惑的乱舞着。周围是死寂寂的,让人毛骨悚然。楼梯很长,很深,我走了许久才到达平地。好深的地室,大概离地面有百多米吧,我想着。管家早已在底层等着我,他看了我一眼,又开始走了起来。
我跟着他,走在两边都是岩石的宽敞地道里,时不时,可以看见一个石雕的精致灯台,掬着淡黄的火焰。不一会儿,我们又来到了一扇巨大的扇形铜门前。这门,大概有十米高五米宽,光亮得泛着淡淡的黄晕。门上,密密麻麻的雕着繁复的花纹,花纹围绕的中央,是一个奇怪的标志,不,应该说是一个奇怪的动物。我初时以为是一条眼镜蛇,可仔细的一看,又不竟然。雕着的动物,是有着一颗又扁又大的蛇头,一双诡异的蛇眼,嵌着两颗价值不菲的蓝宝石,阴锐的盯着门前每一个人,那感觉,就像被莫非天盯着的时候一般,让人不寒而悚。蛇身,是扭曲的条状,却显得异常威武雄壮,清晰的鳞片,构勒出满是力量的身子,身下那四只锋利的爪子,张狂的舞着,气势犹如一条威猛的龙。还来不及让我多看那标志两眼,眼前如巨人一般的铜门慢慢的打了开来。
随着门的挪动,充足的灯光,从里面泄了出来,先是刺得我的眼睛受不了,再来是让我震惊得无法动弹。我怎么也想不到在那古老阴森的大房下面,还有这般景像:如广场一样的大厅,四处金碧辉煌,华丽鲜亮,雪白光滑的地砖,纤尘不染,光亮得有如镜面。古典高贵的装璜,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天花板,雪白典雅的摆设,雪亮的灯光,空气中飘荡着优美的小提琴旋律。我突然有一种身在白雪之中的错觉,让我一时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不过当我看见远处的大厅中央,舒适的躺在宽大的雪白丝绒沙发上的人时,四周突然变得暗淡无光,空气中那优美的旋律也变得刺耳。他那一身深色的服饰,在这一片白中,是那么的显眼突出,让人无法忽视。是的,现在,是真实的,也是现实的。
管家领着我走近他,然后自己静悄悄的退了下去。莫非天看了看我,嘴角微微向上一翘,也没说话,只是慢慢的把手里那只盈着红色晶莹剔透的液体的高脚杯凑到嘴边,酌上一小口。杯里艳红的液体,在明亮的灯光下摇曳生姿,映这他那白得透明的皮肤,蛊惑人心。我第一次发现,莫非天竟然是一个俊得没人性的男人。看着莫非天闭上眼睛轻轻咽下口里的液体,苍白的脸上飞快的呈现出一丝享受与庸懒,在那一瞬间,我竟然有种杯里的液体是血的错觉。他不说话,我也不敢说什么,手脚冰冷发麻的呆站在那里,四周优美的旋律,丝毫无法让我放松分毫,反而让我的神经绷得更紧。
不知道多久,那巨大的铜门又开了,进来一群人。我看过去,八个俊俏十分的青年,穿的是也是清一色的纯白套装,让他们看上去俊逸非凡。中间两个人,手里却拖着一个穿着长向极不相称的男人。他是一个中年男人,一身肮脏凌乱,腊黄油腻的脸,是惊恐,也是绝望。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有些面熟。在哪里见过?
一群人走到莫非天身前,把那个中年人甩在地上,然后毕恭毕敬的退到他的两侧。
地上的男人,一看到莫非天,原本腊黄的脸,一下子变成了青白色,甚至更加苍老。一双原本应该是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睁得圆圆的,除了极度的恐惧,只剩下丧家犬一般的乞求。他跪爬在地上,用碎不成声的声音说道:“莫。。。。。。莫少爷,求求您饶了我吧,我。。。。。。我真的没有把消息透露给聂白,求求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们。。。。。。我们元家,一向对莫家衷心耿耿,绝。。。。。。绝对没有背叛的意思。。。”他那跪地求饶着,那可怜态度,让我都觉得十分的不忍。莫非天毫无感情的瞟了他一眼,然后看向我,又露出那冰一样微笑。他不急不缓的
淡淡开口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林夜泉。”莫非天的话音刚落,我马上感到两到火热尖锐的视线直直刺到我的身上,仿佛要在我身上烧出两个窟窿。我回头一看,是那个刚才还在跪的求饶的男人,然而此时他身上却是一种压人的气魄,一双眼睛更是精亮的射出仇视的光芒,让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他慢慢的站了起来,一步步朝我走来,一双紧盯着我的眼睛发红得如要把我碎尸万段。我被如此强烈的气势慑得怔在原地,僵硬的看着他一步步的朝我走来。他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林夜泉,好,好,原来你就是林夜泉。。。。。。”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猛的向我扑来,两只手,毫不犹豫的掐在了我的脖子上,那狂猛的劲道,仿佛在下一刻就要掐死我。我本能的用手巴上他的手臂,用尽浑身力气的想把他往外拉,然而他就像着了魔一般疯狂,两只手就像铁棍一般,无论我怎么拉怎么扯都不动分毫。好难受,感觉自己的喉管几乎要被他掐断了,头开始嗡嗡的响着,我张着嘴,不停的干呕着,好痛苦,脖子上的手却是越来越紧,我的眼球似乎都要暴裂出来,慢慢失去了焦距,唯一看得到的,就是眼前两只发红得几乎要溢出血来的眼睛。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林夜泉,你快死吧,快点死!”
我听见一个粗重沙哑的声音竭斯底里的喊着。快要死了!在眼睛发黑前,这个想法迅速刺入我的大脑。不行,我努力了那么久,不是为了现在被一个疯老头莫明其妙的掐死。想着,我用尽因为极度缺氧而所剩无几的力量开始使劲的踢打着,胡乱挣扎中,我的腿不经意的踢到了他的胯下,他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稍微放松了些。感觉到一丝空气喘进了气管,我想也不想的准备再加上一脚。
“林夜泉,我要你为我儿子陪葬!你还我儿子命来,林夜泉!”
腿停在半空,我楞住了,不信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满脸狰狞的中年人。他是元承正!这个认知,让我如被雷劈了一般,动弹不得,仍由脖子上的手再度使力。他是元冕的爸爸,他是元冕的爸爸,他是来为元冕报仇的。。。。。。。这些句子,在我脑海中开始凌乱的飞散着,撞碎了我所有的挣扎和力气。他是在为他儿子报仇,杀了我这个害死他儿子的凶手的。。。。。。
就在我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我却感到脖子上的手突然一松,大量的氧气流进我的气管。我全身无力的跌在冰冷的地板上,贪恋的吸着美妙的空气,发热的头脑渐渐的冷却下来,视力也开始慢慢的恢复过来。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我要为我儿子报仇!”耳边,听到撕裂一般的吼叫,我抬头看着那被人拉住的元承正。
“莫少爷,让我杀了他吧。我要亲手杀了他,为我儿子报仇。”元承正见挣扎不开,便停了下来,转头改向莫飞天求道。
莫非天慢条丝理的喝了口杯中的液体,看了我一眼,淡然说道:“你不能杀他。”
元承正一听,又激动起来:“为什么,莫少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