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啊。
?看着我吧。
?紧紧地不要离开地看着我啊。
?愤怒的也好什么也好我只要你看着我,眼里只有我。
?看着我啊看着我啊。
?小洲你的眼神怎么可以那么,那么,那么可爱。
?啊啊啊,好想把你藏起来啊怎么办。
?好想碰你紧紧抱住你让你哪里也不要去。
?那种感觉越来越盛,简直要爆炸了。
?要做点什么缓解一下。
?他冲过去紧紧抱住骆洲,像完全感受东西砸在身上的痛觉。
?“你疯了!”
?骆洲气的吼了出来,脸涨的通红,拼命把身上的东西往外扒,可单九的手像粘了胶水似的死死黏着。
?骆洲失控地狠狠踢了一下单九,后者一声吃痛的闷哼让他回神,却还在气头上,冷着一张脸,讽刺地说,“知道痛了……唔唔!”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贪婪满足的脸,嘴巴被侵入被扫荡的陌生感觉让他顿时失聪。
?震撼。
?单九痴迷地侵略着他肖想已久的唇舌,交换着彼此的唾液,每碰到骆洲被用力吻的有点发红的唇,眼睛狼一样充满着猩红贪婪的光。
?啊。
?好甜!
?好甜!
?还不够还不够!
?吻直接变成了撕咬,骆洲拼命反抗着,但无济于事,单九的力气出奇的惊人,而且骆洲又怕伤到他,动作比较犹豫。
?骆洲看准时机狠狠咬下去不放开,单九从喉咙里凄惨地低吼一声,手指紧揪住骆洲,指甲都陷入肉里。
?满嘴满嘴的血腥。
?骆洲一愣。
?突然脸上有点湿湿的,先是一两滴。
?后来一下子像关不住的瀑布一样一股脑全部哗啦啦地泄了下来。
?滑过他的脸。
?他的颧骨再到脸颊,最后是唇。
?是什么。
?泪……吗?
?骆洲怔怔地松开嘴,猛地三步作两步打开了灯。
?他终于看清楚了那张脸。
?嘴巴全部都是血,猩红猩红的血,胡乱地贴了一气。
?黑眼圈围裹的细长眼睛散发着黑暗疯狂及各种不知名的浑浊的东西,在血液的衬托下简直像来自地狱的恶魔。
?可为什么还有泪呢。
?单九的样子看起来很脆弱,但他第一次看见单九流泪。
?几股眼泪从眼睛处疯狂地流出,宣泄着无声的痛楚,舌尖上伤疤裂开剧烈的疼痛一阵又一阵地刺激着头脑。
?他呆滞地看着骆洲。
?更让他无助的是心脏传来像暴风雨般席卷的恐慌与绝望。
?痛。
?好痛。
?怎么会那么痛。
?小洲……
?好痛。
?为什么要惩罚我。
?你怎么真的舍得这样对我……
?我那么那么那么那么爱你啊。
?我做错了吗。
?骆洲皱着眉头感觉不太对劲,“伸出舌头。”
?单九立刻慌慌张张地张开嘴巴,颤抖地伸出舌头,眼睛痴痴地看着骆洲。
?骆洲凑过去定睛一看,舌头全是不断涌出的鲜血,但还是隐约能看出上面布满骇人的长长短短的刮痕。
?伤口还很新鲜,应该是今天弄的。有几道伤口被他咬破,血液争先恐后地从口子处挤出,浸满整条舌头。
?“什么时候弄的。”
?强压着怒气,一字一顿低沉地说。
?他觉得他心里莫名其妙地烧起一团无名的火,越烧越旺,却越烧越疼。
?单九抽噎了几下说不出话,只是湿着眼睛委屈地看着他。
?憔悴的黑眼圈和白的透明的皮肤显得更加脆弱。
?小洲……疼……
?“是早上吗。”
?骆洲稍微抬高了音量。
?也许就是杯子碎掉的那个时候。
?单九点点头,眼泪又哗啦呼啦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了,舌头上的痛感一阵一阵麻麻的。
?骆洲面着脸看着他没有说话。
?单九抽搭了几下,小心翼翼地慢慢凑过去。试探性地挪动了一小步又抬头看了看骆洲的脸色,见他没有反应才继续靠过去。
?小洲。
?小洲。
?小洲。
?他的脑袋全部就只有这个名字了。
?嘴巴里铁锈似的咸腥味道愈发强烈,明明这样就可以“真实”地存在着,为何总是觉得不够呢。
?心心念念小洲的名字才能让那种不真实暂时变得淡些。
?但是还不够!
?还要更靠近,还需要更多!
?更多更多小洲的气味!
?“单九。”
?是小洲在叫他的名字,为什么语气这么愤怒呢,是生他气了吗。
?他只是想把那些占有小洲的东西全部毁灭掉啊。
?他没有错啊。
?“伸出舌头。”
?语气怎么冷硬得可怕。
?小洲又要惩罚我了吗,我只是想让小洲看着我一个啊有错吗?
?可是我怎么舍得违抗你呢小洲。
?触碰我看着我就好了小洲。
?他睁大眼睛等待新一轮的痛感。
?骆洲却突然凑下身子,伸出舌头碰了碰单九伤痕累累的舌头。
?他瞪大了眼睛。
?全身一阵剧烈的颤抖,余震从发尖到脚趾再来回重复。
?“痛吗?”
?骆洲的声音很轻,像怕击碎什么东西,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就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做出这个奇怪的动作。
?他细细地舔着单九的每一个伤口,一点一点添干那一些猩红的血液,神情认真得让单九痴迷。
?他的唇齿也全部染上了这种红色,单九嘴上的颜色。
?他这是疯了吧。
?骆洲把满嘴的血液全部用舌头舔掉吞下去,麻木地看着同样满嘴是血或者更盛的单九。
?舌头上的每一寸都被暖热的东西一一舔过,轻微的触感通过神经末梢放大数倍传入大脑。
?单九瞪大了眼睛,无法处理这种全新的陌生的感觉。
?这实在太美妙了吧,美妙的太不真实。
?每次伤口被舔过带来一阵痛麻感却是被一朵棉花包裹起来。
?舌头的温度太温暖,每一下都像在灼烧着撕裂的伤疤,尤其是在心上。
?第一次这样被人主动地舔吻,被人这样怜惜,一次一次慰籍着他不可被触碰的伤疤。
?他突然很想哭。?
?却不知道原因。
?眼泪就这么无声地流了出来,融杂进血里。
?骆洲顿了顿,动作变得更加轻柔。
?一下子像是什么把他全部塞满了,一阵风吹来却又吹散了,有个漏洞不停贪婪地说不够啊不够。
?舌尖的温度如此炽热真怕它突然就凉了。
?不敢伸回去怕骆洲清醒,唾液顺着舌头往下滴滑到下巴。
?骆洲眼神斜了斜凑过去把它舔掉。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是疯了还是什么。
?看见单九湿着眼睛看着他的脆弱表情时,他脑袋里的某根弦一绷,所有意识都没有了意义,身体的动作全部变成本能。
?嘴里全是血的味道。
?还有另一个人的咸得像盐的泪。
?月光黯淡,从那厚重窗帘间投射进来的那小口却显得明朗至极。
?浅浅的影子交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是谁的,或许也不必分清。
?血液变成了黑色布满惨淡的脸颊,混着唾液全部粘在单九又白又细的脖颈。
?然后被另一条血红的舌头舔去。
?一切初于本能。
?源于最初始的兽性,舔舐伤口。
?ps,病娇度86%
作者有话要说:
☆、Five month
单丹明显感觉两个人很不对劲,想起展医生的话又闭上了嘴巴。
?骆洲最近特别抗拒和单九的身体接触,不管做什么都不肯碰单九一点,像逃避着单九身上的什么。
?单九也是一脸失神黯淡的样子,慢慢淡下来的黑眼圈一夜之间又重了回去,无精打采地望着窗口。
小心翼翼又痴迷地看着骆洲,却又犹豫着不敢靠过去。
?单丹强忍着不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还是有必要和骆洲谈一下,她让骆洲来照顾哥哥的本意可不是让哥哥这样失落的。
?骆洲频频发呆,不知道想什么,单丹出声提醒了下他,才慢慢转过头来。
?“我知道了。”他顿了下又把头慢慢转回去,声音有点沙哑,眼神疲惫,“我会处理好的。”
?说完又继续旁若无人地发起呆,单丹站起身来,她知道骆洲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因为她从来没有看见过骆洲这样子双眼无神过。
?单九很安静地看着骆洲画画,什么也不做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骆洲随意瞥了他几眼确认了角度,极其精准地确认了长宽比例构图。
?根本不用测量。
?多少次了早已经烂熟于心。
?草草测量的几条斜度却也准确地吓人,这些鼻眼的曲线他不知道画过多少次。
?画过多少次却从没有像这次一样这么不想抬起画笔可又不得不画。
?且画的比每一次都得心应手。
?他不必抬头去看,闭上眼睛全是单九的样子,侧面的正面的仰视的俯视的笑的面无表情的阴郁的或是,哭的。
?每个细节他都能清晰说出。
?顺着记忆手已经做出最快的反应,他不必去看着单九,不必去揣摩他的神态他的心情就知道单九现在的样子。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那双那样复杂又脆弱的眼睛。
?那样炙热又疯狂的注视着他的眼神。
?猜疑,恨,迷茫,脆弱,执念,爱。
?通通揉杂在一起就是单九对他的全部的感情。
?那他呢。
?他画着画着突然累了。
?全身像散架似的软成一滩水。
?猛地丢开了画笔,肖像画只完成了大致的五官和精细的眼睛。
?透过纸直直地不加掩饰地看着他。
?看的他整个心都诡异地烧着。
?“画完了。”
?他站起身来把画放在一旁。
?然后他把画具收拾好走出去,单九慌乱地从床上跑下来像拦住他,舌头还没有好只能发出着急的呜咽。
?冲过去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