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在第一次见到 雷 的时候送给他的，那时 雷 只有9岁。。。〃
黑色瞳孔惊异地望着对方：
〃怎么可能。。。。。。。。。。。。？〃
〃这东西是绝无仅有的，它是鱼的眼泪。。。。。。。。。当鱼生命终结的时候，他对心爱的海鸟念出咒语，将自己的灵魂包在眼泪中送它，它是海洋中唯一不朽的琥珀。我把这石头送给 雷，希望他在‘那件事'之后还可以找到自己的爱。〃
Fish显出难得一见的认真：
〃现在看来，他似乎早就已经找到了。〃
116
走廊尽头有座宽敞的阳台，Fish的烟灰在高层建筑间的风中闪烁飘开，落 安静的趴在阳台护栏上，等待这个关于 雷 的故事。
〃你觉得 雷 讨厌他母亲Owl吗？〃随着烟头上下振动，Fish一贯无精打采的目光看着远处。
〃我觉得他们关系不好。。。不过也很惊讶，司令阁下竟然是女人，而且以‘司令官'这个概念来讲，她实在太年轻了。。。非常非常年轻。。。〃
〃Owl她能在40多岁的年纪得到秘密警备司令官的位置，多亏了 雷 的帮助。〃
〃真的吗？〃
〃你有没有听过‘中世纪'？〃
〃‘中世纪'！？那个以宗教为背景的恐怖组织。。。？我们在实战训练课上经常以这个组织为假想敌，因为它几乎代表了世界最高等级的恐怖主义。但好像在许多年前就已经被消灭了，教官还经常对我们说：‘庆祝你们自己晚出生了许多年，才不会碰到中世纪那群亡命徒吧！'。。。。。。难道。。。。。。？！〃
Fish浅浅地微笑：
〃说得一点也不夸张。中世纪在很长一段时期内，都是最令警备队头疼的。那时经常有人说：‘谁可以拔掉中世纪，下一任警备司令官就是谁来做。'结果Owl做到了。。。。。。确切地说，是 雷 做到了。。。〃
〃雷 长官！？这太不可思议了。。。。。。？！〃
〃中世纪是个出没诡秘的组织，我们难以掌握他们的行动，对于中世纪的情报，我们掌握得实在太少，只知道他们在南部边境的中世纪岛上盘踞。〃
〃为什么不派去卧底的内线？〃
〃这种以宗教为背景的组织，管理十分严密，想要插入内线要花几年时间，而且殉职在其中的人数不胜数，最终发展到，我们只能在他们犯案的时候才出手制止，其他时候无能为力。〃Fish看了看 落〃如果你遇到这种问题要怎么做呢？〃
〃。。。。。。。。。。。。。。。。。。无论怎样的组织，都会有它的薄弱环节。〃
〃没错。那时 雷 的母亲Owl，她得到一条珍贵的情报………据说每年一次，总有些孩子被从世界各地送到中世纪的岛上。〃
〃。。。。。。要孩子做什么。。。？〃落 小心地提问。
〃取乐。〃
〃。。。。。。？！〃
〃我不知道他们玩弄幼儿的理由，不过这些人的确有些恶劣的兴趣，也许他们认为只有小孩子是安全的。Owl得到这个情报后，立刻将目光转到自己儿子的身上，那时小雷只有7岁。〃
落 以无可置信的目光盯着对方：
〃你的意思是。。。。。。？！〃
〃Owl认为将这个内线的任务派给 雷 是最合适的………想要突破中世纪，无论如何是需要卧底人员送出情报的，而一般情况下，儿童完成这种任务简直是天方夜谭，可 雷 是她的儿子，这孩子从小就在警备队接受各种熏陶，而且非常聪明懂事，与其另外找个小鬼、或花时间训练其他人，不如使用现成的资源，于是她就把小雷送上了岛。〃
〃可、可是………………〃落 无法保持平静〃雷 长官是她的儿子，他很有可能会没命的…………！〃
〃。。。。。。。。。。。。哼〃Fish看着对方着急的面孔〃这反应和当年的我差不多。我第一次听说这事的时候，觉得这女人简直无药可救，对她非常厌恶。可是这种做法，也是基于对自己和 雷 的信任吧。她相信，除了自己的孩子，再没人可以完成这个任务。〃
少年似乎在微风中发抖，Fish吐着烟雾：
〃我第一次见到 雷，是在中世纪岛最后的战场上。虽然只是听说过他，但我见到那孩子第一面，立刻知道他就是那个‘小雷'………在15个月中源源不断地送出情报，赢得这场战斗的真正的英雄。
〃那时小雷啊。。。〃Fish狠狠嚼着烟蒂〃浑身都是瘀伤、烫伤和被捆绑的痕迹，军医说他肋骨骨折、还有佝偻病和脑震荡。。。我看到那些肮脏的液体残留在他身上，也看到他暗淡无光的视线，实在太不适合9岁的孩子。。。
〃我用制服把他包裹起来抱在怀中，那孩子就像婴儿一样，连痛苦的表情也十分微弱，即使那样他还在小声问我‘是我妈妈让你来救我的吗？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吗？'，小手就那样一直虚弱地抓在我衣服上。
〃可回到这里，他母亲并不想见他。。。〃
〃那是为什么！？〃落 感到胸口因为某种感情而隐隐疼痛。
Fish没有戏谑的表情，他继续吐出烟雾：
〃我在军校还没毕业的时候就一直跟随Owl，她的全部生命只有工作和战斗，自己和身边的一切人都只能用来辅助这些，雷 也不例外。她会表彰 雷 所做的一切，却不会以母亲的身份给他特殊关照，就让那孩子一直在医院等着，盼望母亲来探望一下，可是我比 雷 更清楚，那个盼望没有实现的可能。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Owl默许了我对 雷 的照料，让我成为他的朋友和老师。〃
衬衫下面那些尚未退去的瘀伤，似乎也都隐隐作痛，落 难以想象那个混身溢满阳光气息的人，竟然会拥有如Fish讲述那样的往事，落 也难以将温柔充满爱意的淡茶色眼睛，与当年那个9岁的少年重叠：
〃那、那 雷 长官他。。。〃
〃你不能想象 雷 的过去吗？其实这个孩子能重新站起来，也令我十分感动。那时候心理医生每天都来，因为 雷 几乎都不说话，只缩在棉被里看着窗外，好像被放在纸箱里遗弃在街边的小弃猫。然后。。。。。。〃Fish看向少年〃我就把那颗鱼的眼泪送给了 雷，只要握着它，念出那句咒语‘The life only lead along your hand'，一切痛苦都会被鱼溶解。〃
落 隔着衬衫捏紧那片东西。Fish微笑了一下：
〃没想到现在出现在你身上，他什么时候送你的？〃
〃啊。。。。。。我以为那个人是女孩。。。〃
〃恩？〃
〃不、没什么，那是许多年前的实战演习。。。他、他穿着便装，我以为是平民闯进了演习区。。。〃落 认真回忆着〃头发和眼睛的颜色。。。。。。。。。。。。我果真是反应很慢。。。。。。。。。为什么没想到 雷 长官是那个淡茶发色的‘姑娘'。。。！〃
〃雷 在个头猛长之前的确有点像女孩，不过现在不一样了。〃Fish抓着头发〃那个孩子十分坚强，有一颗满是阳光、温柔的心。他的母亲不能给他的爱，我曾经想要弥补回来，可是这世界上还有另个人，让我不能全心爱护这个小雷，我爱你的母亲。〃
落 点点头。Fish继续说：
〃所以我想。。。也许你可以让他得到幸福。。。。。。〃
他让残留的烟蒂滑出手指，在肮脏的迷彩服上使劲拍了两下，然后来到 落 跟前，捏紧他单肩：
〃你也要像 雷 一样坚强，快点振作起来。〃
落 似乎感到这句话顺着他的手指注入给自己胸腔，那一幕一幕从未被 雷 提起的往事，似乎能在眼前浮现，他竟然还时常露出那样淡茶色温柔的微笑，像浓厚的森林或广阔的海洋支持在身后。。。。。。与他相比，自己显得那样渺小、脆弱、不堪一击，
落 能看到自己的额发透出金色的阳光。曾经甚至认为 雷 是这世界上拥有一切的最幸运的人，而到今天他才真正了解，也许正如Fish所说的那样，自己是唯一可以带给那人幸福的人，与那人相比，自己又有什么不能坚强地站起来呢？
落 曾经希望经全世界的‘在意'都留给他金发的战友，因为他们一样无所拥有，而现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拥有这世界上最美妙的爱………来自琥珀酒般淡茶色温柔的爱，在这近乎于溺爱的海洋中，自己是万能的，抛去那些肮脏的纠缠，回应那不断发出温柔关怀的身体，这一切都是………那样简单。
今天夜晚的天空格外清净，青年坐在靠窗的单人床上，边玩卷自己淡茶色的短发，边捧着一本厚厚的日记阅读，直到身后房门的动静打断了他。
他转过头，悦目的象牙色让他微笑起来。不等他开口，少年已经走到跟前，在他还未收拢微笑的嘴唇上留下一个轻微柔软的亲吻。
雷 对这主动的人非常惊讶：
〃小落？〃
那人抑制着害羞的表情，淡粉色却早已爬上脸颊：
〃不要说话。。。〃
〃。。。。。。。。。。。。〃淡茶色的双眼小心地看着对方〃是不是Fish对你说了什么？他说了我什么。。。。。。？〃
〃他说了。。。嗯。。。。。。。。。。。。。。。。。。。。。全部。〃
〃全。。。。。。……噢、噢、我的。。。。。。。。。。。。。。。。。。。。。。。。。。。。。。。。。。。。。。。。。。。。。。。。。。。。。。。。。。。。。。。。。。。。。。。。。。。天哪。。。。。。。。。。。。〃
〃长官。。。。。。？〃
〃你已经知道了？。。。。。。‘全部'？〃
黑发随着点头的动作上下晃动。
〃小落。。。〃雷望着他〃你讨厌我了吗。。。。。。？〃
黑发又随着摇头的动作晃动起来：
〃我想像长官一样坚强的站起来。。。与你相比，我实在幼齿得可笑。。。所以你还。。。。。。。。。。。。。。。。。。。。。。。。。。。。。。愿意拥抱我吗？〃
透明的香槟色瞳孔定格在纯黑上，不安的波动被豁然的喜悦代替：
〃当然。〃
117
雷 亲吻着对方，丰实柔软的的嘴唇像水果布丁般美味，口中的触感和温湿光滑，让人忍不住猜想，如果用力吮吸会尝到甜美的蜜汁，他单手托住他脑后，让这个人不会因为害羞而退缩。这是很久以来最交错缠绵的亲吻，让人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更无法抗拒，这也是 落最想要迎合的亲吻，可似乎‘逃走'已经变成习惯，若不快点逃开，也许就要沉溺其中，再也无力抗拒来自那人的任何动作。
四唇缓缓分开，口边的触感仍然热烈而滚烫，雷 的手指划过他唇廓一直到锁骨，然后突然俯下身，落 来不及搞清状况，已经横躺在他怀抱中，让人有些眩晕。
〃怎么。。。？〃雷 注意到对方尴尬的表情〃我弄痛你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