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急得团团转时,突然几声清越的笛声传进耳朵,金一喜,忙用心听着。
“我……爱……你”,我爱你,笛声表达的就是这三个字。
金心中陡地一凉,向着笛声传来的方向,发疯似地追了出去。如果是平时,他听到这三个字会开心得要命,可是现在……塞门在这种情况下吹出这三个字,那代表了什么,金连想也不敢想。
“你干什么?”见塞门把笛子放到嘴里,比利吓了一跳,急忙上前要掰开他的嘴,可是塞门把牙咬得紧紧的,一边用力往下咽,一边挣扎着。
“啪,啪”几声枪响,比利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肩膀和腿都受了伤,身边的保镖还来不及开枪,就一个接一个地也倒了下去。
比利回过头,看见一大批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金和林平。
“塞门!”金边喊边冲了过来。
看见金跑向自己,塞门的眼里发出光来,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一下子都消失了,再也支持不住,双腿一软,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塞门!”金跑上前,伸手一接,塞门刚好跪倒在他的臂弯里。他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紧紧抓着喉咙,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
“塞门,你怎么了?”看到他这个样子,金吓得魂都快飞了。
“咳,咳……”塞门弯着腰,用力地咳着,浑身都颤抖了。
“塞门,塞门……”金一边叫着,一边用手在塞门的后颈之下,两个肩胛骨之间的位置上,用力地拍了几掌。
“咳,咳……”和着一缕血丝,塞门借着金的手劲,终于把吞下去的金笛咳了出来。好在金笛体积比较大,卡在嗓子里,还没有被咽下去。
“塞门,你,你怎么把它吞下去了?”金大睁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被塞门吐到地上的金笛,银白色的笛身上缠着一缕红丝,显得异常刺目。
“我……我死也不让他碰。”塞门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塞门,塞门,你,你,你真是好傻啊!”金完全明白了,把塞门紧紧抱在怀里,看着脚边的比利,眼里喷出了怒火。
差一点就见不到自己心爱的塞门了,金恨不得将比利千刀万剐。
“乔先生,我要把比利带走了,要怎么处置他,你还有没有什么意见?”林平走过来,低着头看着他们。
“塞门,你说呢?”金扶着塞门站了起来。
塞门摇摇头,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比利很可怜。
没有人爱自己,也没有人可以被自己爱,这样的人生,真的很可怜。
“那好,”林平仔细端详了塞门一阵,忽然笑了,“果然很有魅力,怪不得比利会为他弄到这个地步,我这下总算了解了。”
“那个,林先生,如果没事的话,我们要先走了,我要带塞门去医院。”金不喜欢塞门被别人这样看着。
“你放心,我不会跟比利一样的。”林平很直率,“你们先走吧,这里我们处理就可以了。以后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我想我会帮忙的。”
“多谢你,林先生。”金并不想与黑社会的人有过多的接触,于是赶快扶着塞门往外走。
“塞门!”身后传来了比利绝望而可怕的呼喊,塞门浑身一抖,并不回头,就着金的怀抱快步离开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第五十四章 梦的印证
金扶着塞门上了车,一边给塞门系着安全带,一边说:“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他不敢抬头看塞门,怕一看见他,就会止不住眼泪。
“不,我不去。”塞门按住金的手。
“不去怎么行,你浑身都是伤。”金的嗓音到底嘶哑了。
“我不去,我再也不想让别的人碰我。金,我们回家,回我自己的家。”塞门哀求着,软软的语调像一只小手在抚弄着金的心,抚得金又酸又痛。
“可是塞门,你受了伤啊。”金有些为难。
“不要紧,都是皮外伤,哪一条也没有你身上的刀伤重啊。”塞门微笑着看着金。
“不要说了,塞门,你嗓子里也有伤,不要再说了,我送你回家。”金踩下了油门,前面的路在模糊的泪眼里显得格外的不平坦。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骂我,为什么你不怪我,如果不是我忘记带电话,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不会受这么多的伤,不会差一点送命,可是你为什么不骂我,为什么还跟我说着这样温柔的话?
金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金轻轻把塞门从车里抱出来,一直抱到房子里。
房间还是老样子,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回家真好啊。”塞门满足地叹了口气。
“你先等一会儿,我去换床单,好几天没回来了,上面都是灰。”金放下塞门,到柜子里取出床单换上。
他一直不敢看塞门,他觉得自己没脸见他。
铺好床单,金把塞门抱到床上。
“金,你讨厌我了吗?怎么一直都不看我?我没有被那个坏蛋碰到啊?”塞门躺到床上,拉着金的手。
“我看你,我还有什么脸面看你,塞门,我,我实在是没脸见你啊。”金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跪倒在塞门的床边,把脸深深地埋进被子里。
“别这样,金,别这样,你这样,我会难受的,我已经很难受了。”塞门轻轻地说,用手抚着金的头发。
“塞门,你为什么不怪我,为什么不骂我,如果你打我骂我,我都会好过些,可是,你,你为什么不……”金抬起头,眼泪终于滚了下来。
“可是,我不想骂你啊,金,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塞门的眼神从未有过的温柔。
“塞门……”金说不出话来,眼泪一直地流。
“不要哭,金,我不想看到你哭。我不怪你,真的,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即使不发生在今天,也可能会发生在明天。金,即使你接了电话,我也一样可能会被他抓走,这是我的劫数。现在劫数过了,我没事了。”塞门静静地说。
“我很高兴,金,我真的很高兴。一看到你冲进来,我就知道,我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对你说‘我爱你’。金,我从来也没有对你说过,是不是?”
“塞门,不要说了,我,我不配听你说这样的话。”金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被子上。
“金,”塞门挣扎着抬起身,用手托起金的头,“你一定要让我这么难受吗?我身上还很痛呢。”
“不是,我不是。”金急忙站起身,扶着塞门躺好,自己坐在床边。
“我一点儿都不害怕,真的,金,一点儿也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会来救我。你这不是来了吗,金,是你救了我呀。”塞门认真地说,语调里有一种不容反驳的肯定。
“塞门,”金慢慢抬起头,“你,真的认为是我救了你,真的不怪我,真的……真的……爱我?”
“嗯,”塞门微笑着,“我真的认为是你救了我,我不怪你,我真的爱你。”他一句句回答着金的问话。
“哦,塞门!我乔金,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幸福?!”金从心底发出一声呼喊,俯身抱住塞门。
第五十五章 在医院
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映得塞门的房间里一片瑰丽。金坐在床边,小心地为塞门处理着伤口。
塞门身上的伤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渗血的鞭痕,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金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怕自己泪里的盐分会使得塞门更痛。
这么多的伤,该从哪里裹起呢?金拿着纱布发愁。
“不用包扎了,”塞门笑了,“全包起来就成了木乃伊了。”
“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金轻轻斥责着。
不包就不包吧,金放下纱布,小心地帮塞门穿好睡衣。
“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金轻声说。
“嗯。”塞门答应了一声,闭上眼睛。
厨房里已经没有什么吃的了,只剩下几包速食面和半袋奶粉。
金拿起奶粉,还好,没有过期。他烧好热水,冲了一杯牛奶,拿进卧室去给塞门。
“塞门。”金轻轻唤着,塞门没有回答,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金把牛奶放到床头柜上,掖了掖塞门的被角,转身下楼到洗手间里,拿了两块抹布,开始打扫房间。塞门是有洁癖的,最讨厌脏乱。
房子很小,没多大工夫就打扫完了,金干得很轻很小心,生怕吵醒了睡梦中的塞门。
收拾好屋子,金到洗手间洗脸,突然听到塞门发出梦呓般的声音:“金,金……”
“来了,来了!”金顾不得把脸上的水擦净,急忙跑回卧室,看见塞门在床上不安地动着,好像很痛苦。
“塞门,很难受吗?很疼吗?”金问着,想要去扳塞门的身子。
“金,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你说过这辈子要跟我在一起的,你说过至死不渝的,是你要我等你的,你……”塞门在梦中喃喃自语着。
金伸过去扳塞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就算是头顶上响了一个炸雷,也不会让他比现在更震惊。
塞门说的这几句话对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他从小就反反复复地梦到这几句话。难道说,难道说,塞门跟他做着同样的梦?
“你,你说什么,塞门?”金定了定神,试探着问。
“下下辈子,下下辈子要在一起,是你说的,金,我……我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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