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钟振文大惊失色,忙说道:“胡台章受伤了。”
“是的,他受伤了……”
“被谁所伤?”
公孙明抬眼看了许月霞一眼,说道:“是她母亲。”
钟振文道:“马秀君吗?”
“不错。”
“她又出现了?”
公孙明点点头,道:“是的,她又找到胡台章,把他打得口吐鲜血!”
“为什么?”
“她恨他呀!”
钟振文点点头,微一沉思,道:“马秀君做得太过分了。”
许月霞开口道:“想不到我母亲是这么不要脸的人。”
这句话说得公孙明与钟振文心中一震,眼光扫向许月霞,公孙明一叹道:“这也不能怪你母亲,因她爱他太深。”
钟振文沉思了半天,方才问道:“那么,胡台章在那里?”
“还在酒楼。”
“马秀君呢?”
“走了。”
“那,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那么我们回去看看吧。”当下三人,取道奔回酒楼。
归途中,许月霞突然向钟振文低声道:“钟哥哥,你会看不起我吗?”
钟振文茫然的看着许月霞,不解的道:“为什么?”
许月霞默默道:“因我母亲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呀!”
钟振文道:“不会的,我怎么会看不起你?”他语峰一停,接着道: “你母亲并无大错,她对胡台章用情太深,而使她自己沉没于不可自己的爱恨中,这怎么能怪她?”
许且霞道:“可是我母亲没有痛爱过我。”
“你不要误会她,她是一个好母亲,你会知道的,一个人对一个人发生感情之后,再想把这种感情忘记,这是不容易的,你应该了解她,安慰她,不要再伤她心。”
“她害我父亲。”
“也许是的,可是,那是出于一时间的糊涂,感情这个东西,有人无法想象的力量,而使做出不可宽恕的事。”
许门霞道:“那么她是好的?”
“不错,她是好的,一个很好的妇女,以前感情沉没了她的理智,但是当她醒过来之后,仍然是一个好母亲。”
许月霞一叹,歇斯底里的道:“只要你不会看不起我就好了!”
“不会的。”钟振文道:“现在除了你之外,我再没有一个女友了。”
许月霞轻轻一笑,象是以钟振文这句话使她安慰不少。
回到酒楼,天色已经中午,当下钟振文到卧室见过胡台章,只见他的脸色苍良,精神在一种痛苦之中!
他苦笑着看了钟振文一眼,道:“掌门人,恕老夫不能迎接。”
“你伤的重不重。”
胡台章摇摇头道:“不重,可是我心‘伤’永远疗不好。”
这话外之意,任何人都听得出来,他受伤不是肉体,而是心。
他与马秀君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这感情,使他永远无法忘记。
如果不是他坚强的理智,他们可能已经做出不能让人宽恕的事情。
钟振文为他难过的说。“那么,你还是没有还手?”
胡台章凄然的摇摇头,说道:“我不能够呀!”
确实,他不能够,对于马秀君,他终生存有一份永远无法忘记的欠情,直到目前,还是深深的爱着她!
钟振文道:“她走了?”
“是的,走了……象过去那样,她带着一双怨恨的眼神,缓缓的走了……天南海北……两地两思,太玩弄人了。”
他自言,但所说的衷心之言,他们不是很好的一对吗?
他一叹,又自言道:“她不该恨我,虽然……我对不起她……”
钟振文急忙接着说道:“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她。”
“有的,古庙中,她默默的等待了五年……苍苍岁月,等待的时光,她让等待的忧伤日子,乱扎着她的心。我用什么还她这美丽的五年……”他笑了,笑的非常惨然。
在场的人看到胡台章的情绪,无不有辛酸人口之感,公孙明笑道:“老弟,你对她并没有大过呀!这好了,这件事情我们不谈了,你应该吃些药。把伤复元。”
“复元?”胡台章突然大笑起来,道:“多少日子来,我以酒消愁,我想酒可以帮助我忘记这件事,可是,酒使我更沉没在无限的痛苦之中……我曾经大哭,哭去我心中的委曲,但是确哭不掉我心中的创伤,人间,象没有我这人生,既没有希望,死,我有何憾!”
钟振文闻听之后,大惊说道:“那么,老人家不服药?”
胡台章摇摇头:“我不吃,我不愿意让痛苦的事总扎我的心。”
钟振文道:“你想死?”
“不错,我要死,就此忘记了我这一生中的不幸……”
声音未落,他以低低的苦笑,代替了他的无限的心事,象是这一声苦笑可以把他的痛苦发泄出来一样。
公孙明脸上一严工色道:“老弟,这样你大不值得。”
“是吗?”他茫然的看着公孙明,道:“你不会了解的,我爱她而死在她的手中,不是值得安慰的吗?”
许月霞靠到胡台章身旁道:“你不必为我母亲而死。”
“你母亲?”
“马秀君是我母亲。”
许月霞揭去了蒙面纱,胡台章注视了这个美女人片刻,一声长叹,说道:“我几乎要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你不必为我母亲而死。”
他微微笑道:“我并不是为她而死,而是我自找解脱。”
公孙明急道:“你真的不肯服药了?”
胡台章点点头。
在场之人无不感到神伤,如果胡台章真为此而死,那多么不幸。
他既然已经想死,也没有办法医他,除非想一个办法,让他自愿的活下去,否则,胡台章要为了爱情而亡。
钟振文突然想道。说道:“老人家,你现在还不能死。”
“为什么?”
“你是一个不失信于人之人是吗?”
“胡某向来没有骗过人!”
“那你也不会失信于我了?”
“当然不会的。”
钟振文急忙道:“那你已经答应我救出我母亲之事?”
这句话说得胡台章半晌说不出活来,久久叹道:“你们只是不要我死罢了!”
钟振文道:“对,我们不愿意你死,同时,你已应我这事。”
胡台章苦笑道:“我想失信一次,可是对于掌门人,我却不能。”
他拿出药,当下放人口中,服下之后,运气疗伤。
他不会死,正如他所说,之后的日子他将让往事扎击着他的心。
第二天,钟振文一行四人,又来到了“白云峰”下。
四人计议由钟振文先进洞,诱出阴冥真人,由胡台章与公孙明缠住他,由许月霞对付毒琵琶,钟振文直接救人。
当下商量好之后,钟振文一腾身,直奔洞口而去。
钟振文立在洞口,书目一望,只见“白云洞”内一片寂静。象是没有人迹。
钟振文突觉心中一震,难道阴冥真人已不在这里,甚至连他母亲?
他突突心跳,握紧了拐杖,大步向洞口之内走去。
就在钟振文进洞之时,他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掌门人您找谁?”
钟振文忽然回头,一个红光满面的和尚,立在当前!
钟振文大惊,这和尚来到他旁边,他竟没有发现,怎不叫他吃惊?
当下手中握紧拐仗,大叫问道:“大师父什么人?”
毛和尚低宣佛号,笑道:“掌门人不必紧张,我只是问你找谁?”
钟振文眼晴一看,知道这和尚不是武林败类人物,当下道:“找阴冥真人。”
“也想救你母亲?”
钟振文又是大惊,说道:“你……你!你怎么知道?”
和尚微微一笑道:“掌门人不必大惊,我全部知道了,不过,你慢来一步……”
钟振文急忙接道:“难道我母亲被……”
和尚摇谣头,道:“不是这意思,你母亲已经被人救了。”
钟振文闻言之下,惊喜得说不出话来,久久才道:“真的?”
“谁救了她?”
“你要知道?”
“当然,救你母亲之人,算起来还是你的恩人,可是你恨她。”
钟振文又暗暗一惊,他马上想起一个人……,开口道:“庐玉莲?”
“不错,不过还有一个人帮助她。”
“谁?”
“毒琵琶。”
钟振文这一来真的不敢相信,毒琵琶与庐玉莲竟会救出他的母亲……他茫然的看着老和尚,愕然不语。
他轻轻道:“毒琵琶会救我母亲?”
“你怀疑吗?”
钟振文突然冷冷道:“她不会的。”
“为什么?”
“她恨我。”
和尚摇摇头道:“不,她爱你。”
“爱我?”钟振文从口中闷了一声,道:“大师父不要开玩笑了。”
“你不相信?”
“一万个不信。”
“那你认为庐玉莲爱你吗?”
这句话问得钟振文一愕,他迅速的把眼光看在和尚的脸上……突然,他想起一个人,道:“大师是无虚灵僧?”
和尚点点头,“不错。”
钟振文又道:“是吴智的师父?”
“对,我问你话呀!”
“曾经是的。”
“现在呢?”
“过去了。”
和尚苦笑道:“这当然是过去了,不过到现在她还爱你。”他一叹道: “不过,这已经过去的事,我们不说,你只要知道庐玉莲爱你就行了……”
“但现在她是你徒弟的妻子。”
“我徒弟又不爱他了是吗?”
钟振文惊道:“大师父真不悔是无虚灵僧之名。”
“掌门人过奖了,这事我当初疏忽,才发生这事,不过经一点曲折也好。”
他看了钟振文。又道:“你也不必难过,因为你与庐玉莲没有夫妻缘分,本来我不愿再下红尘,只因我一时的大意,使他们发生了误会,是我害了她一次。”
钟振文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个,你不必知道,记住她是爱你的,但千万不要发生不幸的事,这一点你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