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柳儿眼见全过程,简直看了一出超现实的戏剧,此时心情也好转过来,乐滋滋的应声去了,场中只留下两个仙子和卜铃,二仙子嘻嘻道:“金龙公子说你那剑是定情之物,刚才你也点头承认,现在没外人了,你说这到底得乍回事,这情也定的太快了吧,若让阁主知道,不打死你这死妮子才怪,好象她老人家不管用了一样!”
说完,两位仙子都嘲笑起卜铃来!
卜铃紧咬樱唇,被两位师姐戏弄,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不由捂住耳朵嗔骂道:“两个春心荡漾的雌儿,现在不与你们吵,慢慢跟你们算帐。什么定情之剑,全是他臭嘴不德性!”
二仙子娇笑道:“又是臭嘴,又是臭血,想不到我们眼高过天的小师妹,居然定情给一个这样的臭小子,真是便宜他了,大师姐是不是?”
大仙子含笑道:“别吵了,小师妹都不好意思了呢,其实小师妹心中早已有人了,怎可再装下另外的人,小师妹,师姐猜的对不对?”
卜铃脸上一下徘红,春意漾漾,而又含着忧愁,嗔道:“真是个长舌妇,本姑娘心中没有人,只有你们一群浑蛋师姐和那古板的老娘!心早被你们气糊涂了!”
说完转身不再与二仙子说话。
却说邺昊被半醉公公抱回房间,虽点住了几位穴道,但鲜血依旧微微外溢,半醉公公不敢怠慢,忙将自己的宝贝金创药拿了出来为邺昊敷上,费了半天,方止住了血,而邺昊脸色因失血过多苍白如灰,更是无力,愣愣看着半醉公公代这忙那,正欲说话,半醉公公道:“不要说话,否则伤口露开又会麻烦我这老兄弟!”
邺昊谈谈笑了笑,轻声道:“都是我造的麻烦,我也忒小气,她给我一耳光,我居然不依饶还了她一下,现在想来,强要那面子干嘛?”
半醉公公又点了邺昊哑穴,笑道:“让你有口难言,只有听老兄弟来说了,你胆子也忒大,居然打了小妮子两记耳光,好,有胆识,帮老兄弟出了口鸟气,那姑奶奶也真是横的很!”
转而半醉公公又叹道:“但你打了她,等于打了老兄弟几记耳光,若让阁主知道,老夫脸往哪里放?可我又要感激你,舍去自己也要救回少阁主一条玉臂,若是少了玉臂,老夫更不好交待,老夫也佩服你,心胸如此之宽阔!”
半醉公公说了半天,不知是该生气还是感激!
“打我们少阁主,普天之下,怕也只有你敢这样做!少阁主这一耳光,肯定已被打醒变安份了!”
邺昊听着听着,只觉得疲倦缠身,不由合上眼,半醉公公如在说梦话一般,在邺昊耳边萦绕回荡。邺昊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正与一位小姑娘争吵,突然不知为什么打了起来,给了他一记耳光,他怒不可遏,拔剑就刺,只听一声惨叫,血幕在眼前铺开,邺昊惊恐万状,那女孩倒在地上,呐呐道:“是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邺昊吓的哭叫道:“不是我,不是我!”
在此时邺昊被拍醒,邺昊睁眼一看,正是半醉公公惊讶的望着他,见螂吴醒来,忙问道:“什么不是我,你刚才梦到什么了?”
邺昊抹了抹冷汗,国然遭了出来。半醉公公明白后,呵呵笑疲乏:“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与实际往往相反,果然如此,你是被少阁主刺了一剑,而不是你刺她,知道吗?”
邺昊细想也是,便又觉不对。
突然他记起卜铃要自残玉臂,自己不知道后果,若真残了玉臂,岂不是与梦中大同小异?顿时脸色大变,忙问半醉公公道:“老板,卜铃姑娘呢,她……她没有按阁主的诫令去做吧?”
半醉公公笑道:“谁也不敢违背阁主的戒令,即使她的女儿,也不敢违抗,若有违命,蓬莱阁众人均是她的敌人,而且犯的是叛门之罪!”
邺昊心里更是沉不住,忙道:“半醉老爷子,你还坐着干什么?还不快出去看看,阻止她遵命行事,若割断一根手臂,那有多难看,多痛苦!”
半醉公公眯眼道:“老夫能么,你忘了老夫也不敢违背阁主之意,而且不便插手?否则阁主不与老夫闹翻才怪!”
邺昊着急,正要坐起来,胸口钻心的痛。
半醉公公忙道:“我的小乖乖,叫你别说话,还要动,不想活啦,看来你也是忒关心那丫头的,既然如此,何必当初,实话告诉你吧,那丫头片子有你那冒生命危险的谎话,要断臂也断不成了,蓬莱阁规矩虽严,但谁不喜欢那丫头,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她断臂!”
邺昊安下心来,重新躺下,沉声道:“你说的倒也是,她人并不坏,就是忒霸道了点!”
半醉公公斜乜古怪笑道:“哟,好象你对她特有研究,而且印象也不坏,是不是有点……那个意思?”
邺昊不解道:“什么意思?”
当看到半醉公公别有深意的笑容,立时明白过来,笑道:“老爷子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就事论事,一贯如此,何况我们闹的这么僵,她打了我一耳光,我还了她一耳光,两不相欠,但后来她又给了我一剑,偏又要说说强颜装欢,不行,下次碰上还是得给她一个教训,心里才平衡些。既然这样,连朋友也别做,还能做那个,简直是天方夜谭!”
邺昊依旧忿忿不平,不是对卜铃本人,而是她那一剑没有躲过,他一定要胜她,在他的潜意识中不知为何,一想到或看到卜铃就会有股强烈的胜负感冲沛全身。
但他对卜铃,亦有种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若他恢复了忘记,知道自己已被卜铃第二次打了耳光,不气的吐血才怪。卜铃虽对他亦有种熟悉,亦奇怪这人何以有邺昊那种给她的奇异感觉,强烈的震撼力和不可辱的气势,若知道他就是邺昊,不知是高兴呢,不是大怒,在她记忆深处,早就烙上了小邺昊的影子,令她有股征服欲而且心醉的影子。
那日她见邺昊宇中拉着温柔可爱的梅枝,一股浓浓的醋意上冲,竟要出面打架,甚至想砍了拉在一起的双手,后来虽然打了小邺昊一耳光,但他那坚决的眼神和那不屈的话令她震慑,这种震慑一直到现在!
那日听说让小仙子大受挫折的人有点像邺昊,卜铃心里“咯噔一震,她当然知道邺昊从小就失踪,已经很多年了,本来她想死掉那颗伊心,但随着年岁的增加,思念之情更是无可磨灭,心中的忧愁又不能透与别人;一听到那人像邺昊,又怎不心急如焚。
于是不顾老娘的清规戒律,偷偷地船出岛,在路上又碰上寻找门人的鸣泗滨,相携到了烟柳村。当一看到金龙公子,见金龙公子确有几分像,方才询问其名字,得知其名为溪儿,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失望之余,当然就有恨,欲与之比高下,谁知二人会上演这样的一出好戏,卜铃不知是应感谢邺昊还是恨邺昊,心里也乱如一团麻。
邺昊胸中受伤,倒真的不能走了,只好自认倒霉。安心养伤,不见日,伤口明显好转,其间烟儿和柳儿亦来过几次,当然是探听情报。这一日,邺昊下了榻,走到古幽小院,活动了几下筋骨。忽听到烟儿和柳儿嘻嘻的笑声传了过来,邺昊忙藏在花下,等二女经过,二女边笑边向内走,只听烟地道:“小姐脾气也真怪,将别人刺伤了,还这样关心,我从没见她如此关心过一个男人,原来她正眼也不看,是不是……”
柳儿道:“你这死妮子,真是长舌妇,瞎猜些什么,若让小姐知道,不打死你才怪,小姐虽恨金龙公子,但金龙公子却为她求情,还受了伤,她当然要关心罗!”
烟儿咯咯笑道:“柳儿,你是不是在暗恋金龙公子?要不要本姑娘给你通‘风’?”
柳儿显是去打烟儿,烟儿一躲,接着又是嘻嘻哈哈的笑声,二女已走到邺昊旁边。
邺昊突然站了起来,“啊”的叫了一声,二女吓的亦“啊”的惊呼起来,闪到远处,当看到是邺昊在扭神弄鬼,均不由骂了起来。接着柳儿突问道:“公子,你……你听到我们说的话了么?”
说着脸上绯红,只是笑嘻嘻道:“听倒没听到,但不注意听到暗恋两个字,不知暗恋是什么意思,小姐姐,你说说看看是啥意思!”
二女立时知道全让邺昊听见了,均羞涩无比,烟儿嚷道:“还说没听见,只怕全听了,原来金龙公子也是个小人,小姐姐的叫,多肉麻!”
邺昊嘻嘻道:“我本来就是小人嘛,还没长大呢,你别乱打叉,让柳儿说说暗恋的意思!”
柳儿更是娇羞无比,深深埋下螓首,烟儿道:“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邺昊摇了摇头,烟儿咯咯笑道:“暗恋,就是一个人偷偷爱上了另一个人,却不敢说出来,那人就是柳儿!”
柳儿上对大骂道:“死妮子,长舌妇,你乱说,是你!”
两女相互嬉戏连打着争论著“是你,是你……”
邺昊叫道:“哦,我明白了,柳儿爱上烟儿了,也就是柳儿暗恋上烟儿,对不对?”
两女停止了打斗,愕然而望,又面面相觑,均又娇笑了起来,烟儿怒道:“你别乱说,柳儿怎儿暗恋上我,那岂不是同性恋,你真是块顽石!”
邺昊又听到同性恋,又是不解,忙问道:“什么又是同性恋?”
柳儿道:“同性恋就是女人爱女人,男人爱男人,说起来就是恶心!”
邺昊又是恍然大悟,觉得蛮新鲜的,女人会爱上女人,是乍回事!又道:“噢,柳儿暗恋烟儿,也就是你们是同性恋,这下我猜对了吧?”
两女给邺昊越解释越糊涂。居然成了同性恋,不由气呼呼道:“你才是同性恋!”
邺昊一愕,茫然道:“我怎么与自己同性恋?那应叫自恋才对嘛!
我自恋也没什么错呀?!“
二女简直又气又好笑,怀疑邺昊不是不知,而是在捉弄她俩。
烟儿咯咯笑道:“应该说清楚,不然我的头被搅昏了,是柳儿暗恋金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