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脸用黑漆漆的眼睛安静看着他们,徐沉不由得窒了一窒,那双精灵一样的眼睛清澈见底,象深潭中的波纹一样,漾起迷茫和困惑的神色,最后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圆润的嘴唇微张,象有话想说,可是却虚弱得发不出声音。
徐沉惊艳了,而且有点口干舌燥,于是转过脸不再看他,却正撞上徐重笑嘻嘻的眼神,撇了弟弟一眼,徐沉转身大步走出病房,冷冷地说:“等调理好了,给我送来。”
徐重挑眉笑了下,对着哥哥的背影说:“我就说吧,你一定感兴趣”。
☆、较量
一个星期后,在徐沉的书房里,少年垂着头坐在他的对面,研究自己手腕上的细细锁链。
对面传来冷冷的声音:“你的同伙是谁?那东西在哪里?”
少年无动于衷,好像对那条锁链更有兴趣。
徐沉走上前,捏住少年的脸颊,强迫他正视着自己,冷笑:“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人说话,你想试试吗?”
少年那双澄澈的眼睛,平静地望着他,在他特意释放的威压下,露出无辜的表情:“不想,可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是么?”徐沉用手指描摹着少年的脸,拇指在少年柔软的嘴唇上反复摩搓,低低地说:“不错,很合我的胃口。”说完,吻上那被磨得鲜红的嘴唇,舌尖在嫩唇上舔了片刻就离开。
少年睁圆了幽黑的眼睛,惊吓地瞪着他,然后嫌恶地用手背擦着嘴唇,低低地骂道:“变态!”
徐沉邪邪地笑:“啧啧,处子呢,尤其这么漂亮的,可以值不少钱。我既然拿不到那个东西,把你卖了,也聊胜于无。”
少年黑漆漆的眼睛里,闪现一抹不安。徐沉放开他,舒适地靠回椅子里,闲闲地说:“我的俱乐部有个非常受欢迎的节目,叫初会。每次都有上百个会员参加,当场拍卖初夜权,最精彩的在后面,这个初夜,我们大家都有份观摩。”他得意地看着少年变得雪白的脸,继续说:“宝贝,你的初夜权,相信能拍不少钱,更何况光入场费就可以让我赚翻了。”
他戏谑地看着少年忿恨的眼睛:“当然,如果你肯回答我的问题,我也可以不卖你。”
少年觉得胸闷闷的,有点喘不过气来。闭上眼睛镇定了一下,睁开时,里面重又平静无波,静静望着他:“那样的话,我就当场告诉所有人,那样东西在哪里。”
徐沉收起谑笑,正视着少年,露出欣赏的神色,很好,这才好玩。
☆、失声
小杰被关在一间黑暗的地下室的储藏间,里面空间很小,没有窗户。他抱着膝盖靠墙蜷缩着,头埋在两腿间,默默地流泪。是的,他很害怕,一直以来他生长在阳光下,被身边的每个人宠爱,从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黑暗肮脏的地方,有这样的魔鬼,以践踏他人的尊严为乐。
两天后,小杰被两个保镖架出地下室,扔到楼上一间小卧室的床上,因为他不肯吃饭,身体极为虚弱。徐重为他检查身体,然后输上营养液,这时徐沉进来,对床上的少年冷冷地说:“别白费力气了,没我的允许,你是死不掉的。”说完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对徐重说:“对了,我已通知了会员,初会就订在本周六晚上,你准备准备。”说完,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年,走了出去。
徐重看着两眼空蒙地望着虚空的少年,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对旁边的护理阿姨说:“看好他。”也出去了。
他敲敲门进了大哥的书房,看见徐沉舒适地靠在老板椅上抽烟,说:“大哥,你是不是对他太狠了点儿,他还没成年。”
徐沉似笑非笑地撇了弟弟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变得怜香惜玉了。”
徐重脸微红了红,低下头说:“周六那个,能不能取消?”
徐沉收起笑,一本正经看着弟弟:“你说呢?”
徐重恳求地看向大哥:“那个药,可不可以不吃?”
“不行!”
徐重仍不死心:“你知道他有严重的心脏病,他也许会死的,你还是什么也得不到。”
徐沉认真地打量了弟弟一会儿,说:“有你在,不会的。”
“我都说过我是外科医生,不是心脏科医生。”
徐沉郑重地对弟弟说:“徐重,那样东西对我很重要。”徐重脸白了白,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徐沉继续舒适地靠在老板椅上抽烟,烟雾后的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小杰从昏睡中醒来,看见屋里有不少人,兄弟俩都在,徐沉看向弟弟,徐重向大哥投去恳求的目光,见大哥不为所动,只好把手里的一小瓶药水交给他,转身出去了。
徐沉低头对床上的少年说:“那个问题,如果你现在告诉我答案,一切还来得及。”
少年看着他,平静地回答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徐沉点头:“那么,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告诉别人。”
说完,使了个眼色,一个保镖上来按住少年,另一个撬开他的嘴,徐沉将药水毫不留情地全部灌入少年嘴里,然后退开,冷冷地看着少年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然后急促地喘息,紧锁眉头神色痛苦,被冷汗打湿的头发贴在额前。少年侧过头去,双眼紧闭,黑黑密密的睫毛瞬间被眼泪沾湿。
“哼,这可是你自找的!”冷酷地撂下这句,徐沉转身出去,看了门口的弟弟一眼,走了。
徐重进来,给少年打了一针镇痛剂,看着少年慢慢安静下来沉睡过去,平展了一下他仍然紧锁着的眉头,长叹一声,掉头而去。
当少年再次从昏睡中醒来,嗓子已经不疼了,他知道他恐怕永远不能再发出声音,因为那里如今一片麻木,即便是吞咽都变得很困难。他手臂上的皮肤下植入了一个输液管,每天靠营养液维持生命,所以他基本没有什么力气做任何事。他没再见到兄弟俩中的任何一个,每天都是护理阿姨帮他打理一切。
☆、初夜
这天,阿姨帮他仔细地清洗了,并换上一身丝质的白色衣裤,衣裤都恰到好处地包在身上,显出他纤细的身形,衬衫的衣扣只系到胸口,隐隐地露出一点锁骨,还衬托出修长的脖颈。他于是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临。
他又被蒙住眼睛带到车上,车子开了很久,停下,他被带下来,七转八转,进入了一个嘈杂的所在,被扔在一个软软的床上,去掉蒙住眼睛的布。他用胳膊挡住脸适应了一下屋里的炫目灯光,挣扎着撑起身体,呆住,全身的血液凝固。
同一时间,刚刚还犹如嘈杂市场的声音忽然停住,大的可以容得两三百人的小剧场里鸦雀无声。他自己自然是在舞台的中间的一张超大的床上,四周是一个个包厢,一层比一层高,确保每一个位子都能将舞台看得清楚。包厢都处于黑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他坐起来,将自己藏在腿后面,头埋下去,大脑空白,全身发抖。
这时上来两个人,架着他的胳膊使他跪在床上,揪住头发令他扬起脸来,少年紧闭着眼睛,拒绝去看这人间地狱,旋即,有泪水从紧闭的眼帘滑落。
四周纷纷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观众们都是身家过亿,什么俊男美女没见过,但像这样纯净秀美,又纤细柔弱的少年,确是世间难寻,于是到处响起人们的喊价声,从十万迅速飙升到八十万,然后是一百万,剧场里重新鸦雀无声,这个数字,已经远远打破了初会的纪录。
架住他的人无声撤走,失了支撑的少年软软向身侧倒下,身心都处在崩溃的边缘。他睁开眼,看见从最高处的包厢席缓缓走下一个人,鼻子往上带着恶魔的面具,只露出嘴唇和眼睛。戴面具倒是初会的惯例,毕竟大家在外面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以往的初会,甭管是威逼利诱还是生活所迫,卖方是签了协议的,卖得的钱全归自己,徐沉只收价格不菲的入场费,所以勉强可算是买卖双方你情我愿,共同度过一个激情的夜晚。
然而大家也隐隐感觉到了今天的不同,舞台上的少年明显是被强迫掳来的,早已脆弱得不堪一击。观众们兽血沸腾了,等着看一场千年难遇的强、暴好戏,深恨自己刚才喊价时为什么有一刹犹豫。
恶魔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年,嘴角噙着冷笑,俯身到少年的耳边,说:“现在后悔也还来得及。”
少年惊讶地睁大眼,终于回复神志,眼睛里重又现出倔强清冷的光芒,默默看着他,无声地拒绝。
恶魔面具下的徐沉皱了皱眉头,不明白刚才他明明已经就要心理崩溃了,为什么又忽然恢复了过来。徐沉收起冷笑,
咬牙恶狠狠地劈手撕开少年的衬衫,露出娇嫩雪白的胸膛,少年眼里重又充满惊惧,惊慌地向后躲,他抓住少年的脚,将他扯回来,再粗暴地撕开裤子,他只觉得身体里暴虐的血在沸腾,早忘了自己最初的目地,挺身向着少年的身体狠狠刺了下去。长时间挣扎在崩溃的边缘,少年的心脏早已不堪重负,感到自己从上到下已被撕成两半,胸口撕裂般的剧痛,浑身的血都涌向咽喉。
他看见头顶炽烈的灯在不停摇晃,清晰地照着恶魔那由于双眼赤红而变得更加狰狞的脸,听见四周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口哨,感觉到冰寒的空气包裹着肌肤,而体内又似被烙铁灼烧,嘴里是血的腥甜。带着对这个残忍世界的最后认知,少年终于坠入无尽的黑暗。
徐沉自己和看台上的人们都惊呆了,愣愣地看着血泊中生死不知的少年,少年的嘴角竟然噙着微笑,仿佛在庆幸自己终于得获解脱,可以飞回充满光明的天堂。
这时徐重冲了进来,用床单裹住少年将他抱了出去。徐重明白哥哥的意志不会更改,于是早在两天前就从美国找来他在医学院留学时的好友劳伦斯,劳伦斯刚好是心脏科的博士。
☆、失败
在会所远离娱乐区的地方,有一片房屋,周围戒备森严,徐沉进入其中的一间,看着床上安静沉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