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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 Too。”我点了点头,仰头看到元隽背后的阳光,很亮,很温暖。
我们在美乐城底层的咖啡厅坐下,元隽开始很老实地给我讲,什么都讲,从他对我一见钟情,以及他和我相处时的点点滴滴。我才突然发现,原来两个人都曾经做过很多次的试探,但是因为太重视对方,所以害怕太冒进的结果是失去现在拥有的友情。
“我们真是大傻瓜啊!”我喝了口咖啡,叹了口气说,“几乎晚了一年相爱的时间。被彼此的友情活活折磨了一年。““恩,不过,”元隽静静地说,“用了一年的时间,更加发现你对于我是重要的人,重要到超过我自己。““以前没见你这么会说话的……”感动得想哭,于是低头,故作轻松,“隽这个字的意思是意味深长,看来的确没有错呢。““我只是,”元隽这个傻小子,听了我的话,竟然急急地说:“我不是随便说的,我只是……很多话,在我心里放太长时间了,所以很想你全部都知道……““恩,我都知道了。”我很小心地给元隽的咖啡杯里加了些糖,“虽然彼此用了一年的时间来试探,但是对于相爱一辈子的话,这一年的时间是值得的,对吗?““恩。”元隽突然握着我的手,很憨厚地点了点头。“谢谢,咖啡……变香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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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傻傻的样子,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鼻子很酸,想流泪。不过这是感动的眼泪,是幸福的眼泪,那么,就畅快地流泪吧……
元隽还告诉我他的初恋,那个和他分手去了日本的医大男孩;然后告诉了我他也曾经沉沦在419的蛊惑中,在欲望中迷失自我;再然后,他遇到了越秀一,那个和我很像的MB。
“我……”元隽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我带了越秀一去虹梅路那边很多次…
。…对不起,蓝晖……其实昨天知道你不是一个直人后,我先是很高兴,但是接着就是更大的自责和唾弃,我已经……失去爱你的资格了,所以……“我把元隽的脸抬起来,让他可以看到我的眼睛,元隽竟然在哭,我的心一下子被揪住了一样,慌了神:“傻瓜,你哭什么啊……那么大的人了,哭起来真难看……”
“可是……我竟然背叛了你……背叛了我的爱情……”我的话完全没有制止住元隽的自责,他反而哭出了声音。
(这个傻瓜,这里是咖啡厅啊……如果把我惹得也哭起来,那不是要被别人笑话死。……)
“你没有背叛我,也没有背叛你的爱情啦!”我深呼吸一次,努力把要哭的冲动压抑下去,“那只是寂寞,对吗?如果寂寞沉积起来,不试图去排遣的话,人会被压抑来神经失常的……““可是,蓝晖应该也和我一样寂寞啊,”元隽似乎也意识到这个场合不太适合这样,他用手捂着脸,低声说,“可是你就没有像我那样……我就是控制不住,在烦躁的时候就想去那些地方……““老实说,完全不介意也不可能,”我认真地说,“不过,是越秀一的话,我就原谅你。“(为什么是越秀一就可以原谅呢?)
(或许越秀一和我,似乎都拥有相同的特质……究竟是什么,我说不上来。)
(我不知道越秀一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子川在那里,但是,我竟然想过,如果有一天我死去了,最希望陪在元隽身边的人,就是越秀一。)
(我喜欢越秀一……)
(我们是朋友,特别的朋友……可以替代我去爱元隽的朋友……)
我和元隽一直呆到了下午,然后元隽坚持要去我住的地方看看,说是前天找不到我的感觉非常难受。我一再给这个蛮横的家伙解释我以后不会悲观到关手机闷睡大觉,元隽还是不依,于是只好打的去我家。
“哎?你家不是在衡山路!?”上车听我给师父说了地址,元隽的眼睛鼓得老大。
“呃……这个……”我侧着头,不好意思地解释在地铁偶遇元隽后我荒唐的谎言。
“于是你每天早上就要跑这么老远……”下车后,元隽打量一下我周围的地形,然后拍拍我的头,“你这个笨家伙!就算是真要那样……你住的地方跑徐家汇站也比衡山路站要近一点啊!““我后来也发现了啊……”我气急败坏地说,“也不知当初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会跑到衡山路站去搭乘地铁……““还好你那天鬼使神差地去了衡山路地铁站,否则我们也不会遇到,然后在刻意去搭乘那个时间的地铁了,对吗?““恩。”我看着他深情的眼睛,使劲地点了点头。
(神啊,如果你真实存在,我真要好好感谢你安排了我和元隽之间这样的相遇……
)
在我家里,终于可以自由地和元隽拥抱,亲热,我们竟都有些难为情。爱了一年多的人,现在就在自己的怀抱里,这样的感觉,觉得欣喜若狂,却有觉得难以置信。
晚上九点,我躺在元隽的臂弯里,轻轻抚摩他的胸膛。元隽的皮肤滑滑的,很舒服。
“啊?”吻痕……在元隽的肩膀和右胸中间,哦不,应该说是轻轻的牙齿印还比较贴切……“吴元隽你看!竟然把罪证带在身上!”
“啊!?”元隽明显一副心虚的表情,“那不是你刚才咬的么?”
我一拳砸在他头上:“我从来不咬人的。”
“呃……”元隽把头绻在我的怀里,想借此来躲避我的视线扫射,“那应该是越秀一给我留下的啦……““啊啊啊……”我光着身子站起来,“这个半调子MB,哪有到处咬人的说法……可恶,和我做的时候也不专业……““诶?”元隽似乎听出了什么玄机,“什么叫‘和我做的时候‘?”
“啊?”我开始环顾左右而言其他,“这个……没有什么啦……”
“什么叫做‘和我做的时候‘啊?”元隽贼贼地看着我,皮笑肉不笑地说。
“啊……元隽你看,我们肚子都饿了啦,去吃点晚饭吧。”
“你这个家伙!居然和越秀一做了!”
“没有啦!没有做成啊!”
“不可能啊……啊啊,我今天坦白交代的时候那么诚恳的……”
“你这个家伙有没有听我说啊……他只顾着吃草莓,我就没兴致了啊……”
“不可能,越秀一那么专业!我和他,每次……”
“咦?”这次又换我听出了端倪,“每次什么……都淋漓尽致么!?”
“呃……今天晚上月亮不错呢,我们去吃晚饭吧!”
“那是路灯啦,大哥!”我用手肘抵在元隽的脖子上,做威胁状,“你是在控诉我不如越秀一技巧高明了?“元隽这个烂人,竟然在我的威胁下笑得花枝招展:“蓝晖……拜托不要用这么严肃的语气问这样的问题好不好……““哼!”我怨恨地点了点头,“子川啊子川,你这个月老还做得真是尽职呢。我和元隽的便宜都让你占完了……“元隽笑到岔气,摆摆手说:“我太爱你,蓝晖!你太可爱了,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如此可爱呢!““少来糊弄我……”我卡住元隽的脖子,“不过呢,我其实有些想见他了。”
元隽的笑容慢慢停止,然后认真地看着我:“是越秀一么?我也有些想见他,很想向他好好说声谢谢,谢谢他把怯弱的我推到了你面前。““你真善良啊……”我黑着脸说,“我找子川是替你讨债的,他的价格那么高,你找他那么多次,一定花了不少钱吧!哼哼,至少让他拿一大半出来请我们俩……““哎哟,我的蓝晖大人,拜托别老是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说这些话题了,”元隽扶着我肩膀勉强坐起来,“我每次找越秀一,他只收了我两百块啊。”
“啊?才两百块?”大惊,我想起我前天花了500元买五折的情况。
“对啊,所以啊,你别说什么去找他讨债了……”元隽还是忍不住想笑。
“两百块?难道你们衣服都没脱,只是摸摸就完事了?”我脱口而出。
元隽如同被机关枪扫射一样,倒在床上翻腾。
(有这么搞笑么?为什么子川这样子,元隽也这样子……纳闷……)
为什么只拿了两百元,去了元隽的家,看到那片蓝色的窗玻璃,我才终于明白。
“你这家伙,还真是乱浪漫呢!”元隽坚持说我屋子环境不好,要我搬过来住。拗不过他,(其实我也蛮想的)于是我大致收拾了些东西就和他打的过来了。反正我那屋子马上就到期,正好省下租房的钱。打量着元隽的家,我简直被那蓝色的窗玻璃迷住了。
“恩,放心地在这里住。我爸爸妈妈那里……”元隽顿了顿说,“虽然要把真相说出来还有些困难,不过我会让他们慢慢接受你的。他们基本上不过这边来了,即使来了,我也说你是我同事就OK了。““真的可以吗?”我知道不是所有的同志家庭都可以像我家那样,爸爸和新妈妈都如同我成长路上的朋友,对于我选择的道路,没有任何的苛责,只是默默地在身后鼓励。而事实上更多的同志,他们最大的阻力往往是来自家庭,他们的父母,或许不像我那个当初说“早知道生下这么一个怪物”的妈妈那么极端,不过的确也会从各方面给本人施加很多压力。
“恩,我不知道,应该很困难吧。”元隽握着我的手,“所以我需要你陪我一起努力。““OK!”我点点头,“他们来的时候,我就是你一个无家可归的同事……恩,要不说俺家乡发大水,俺是背井离乡来到这里的吧……悲剧气氛浓厚的话,比较容易打动长辈的心。““去你的,重庆都发大水了,那上海就完了……”元隽敲敲我的头,“放心啦!我妈是典型的男色主义,特喜欢看偶像剧里的帅哥,所以她肯定会喜欢你的。““这一点我倒是很有信心,”我毫不谦虚地说,“你妈妈倒是个很有趣的人啊。”
“哎?我记得昨天晚上都直接喊‘妈妈‘的,今天怎么加个‘你’啊……蓝晖同事,您是不是太见外了啊……“元隽恶作剧地笑着说。
我一把把元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