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剥下来的瞬间,她的身子猛地一颤,然后没了声息。
而我,射了。
失神的三分钟里,我懒洋洋地躺在地上,身体还沉浸在逝去的快感中,好似脑浆都跟着烧掉一样。那个女人就躺在我旁边,伸手就能摸到白花花的腿。最后摸一把想着回温下那粘人的感觉时,居然只能摸到一团死气。
我打个激灵,坐起身来。时候不早了,该回去吃饭了。
穿好衣服准备下山时,念着毕竟是我的晚辈,还是好心扔下外套来盖在她脸上。山上夜里风大,对皮肤不好,我留点温暖给她,也算尽到一个长辈的责任了。
这么想着,真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来着。
然后,下山,驱车,回家。
三个钟头奔波回市里时,日头已经偏西了。按理该是到了晚饭时间,不过怀里还揣着张急需处理的皮,晚饭什么的只能委屈着往后挪。
不过那时你要是敢因为尿床,一样打断你三条腿。
要做一张合格的人皮其实很简单,十二个钟头的浸泡就算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不过是些琐碎的基本功。东想西想的,回过神来时,车子居然已经驶到了某座山腰上挂名在五六身上的公寓前。
也罢。
☆、章回 十六
坦白来说,花非花是个好男人。
虽然对他没有多大印象,不过这具身子还是多少有点记忆。退一万步讲,买房子时首先想到的是把户主填上五六的名,就足以说明花非花这个男人还是能靠得住的。
当然了,假如他是我的菜,的话。
可惜,叶修砚的眼眶子太窄,除了那时,真就没再能放进别的人进来。
不过眼下,花非花还是有能用的地方。
多年没来过这宅子,里外飘着的除了灰尘更多的是死气。瞅着这脏乱差的房子,脚趾头都跟着发怵。只是怵归怵,该进还得进,该翻,还要翻。
找能用的福尔马林其实没浪费多少时间,当然上来直奔地下室的决定也起了很大作用。角落里翻出那瓶可能是被花娘遗弃的刺鼻液体后,把怀里揣了多时的皮扔进去,剩下的工作就是满房子翻照片了。
结果,真是出了奇的怪,挺大一房子,又是住了多年,当初腻歪成那样的两人居然就没留下一张照片。东翻西找的,开始还能耐着性子一件件东西翻看着,后来火起,干脆直接扬。
好,真好,够厉害!
别让我知道是谁偷走或者销毁了这房子里所有的照片,否则我让他她它后悔生到这世上!
然后,夜里八点,我盘腿坐在地板中央,周围落了一地烟蒂。当半点的钟瞧起来后,我捞起沙发旁的电话试着打了出去,号码是咖啡店里那时曾经送出去的名片上印着的一串数字。没想到的是,电话居然还能用。
更没想到的是,那边居然在响到第二声后就快速接了起来。
“五六?是不是你?你回家了?”
果然是花非花。
虽然懒得想,不过这会还是顺便动了动脑子。那时不会闲着无聊盘下花非花的咖啡馆,也没记得他有过见人就塞名片还是塞别人名片的习惯。绕来绕去,两个人合着是唱双簧来的。一个不小心泄露自己的号码,另一个不小心在推广时推广到我面前。
无聊。
“五六?五六?”
电话那边还在急嚷,我吁气,随手点上最后一颗烟。
“叮铛,五六不在家,我是叶修砚。花非花是吧?我在五六的房子里,有事请教。”
那边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什么事?”
“请问,这房子里你的他的你们俩的照片,去哪里了?”
居然又是很长的一阵沉默。
在我决定摔烂电话的前一刻,那边总算给了回音。
“我们两个没有留过影合过照。他不喜欢照相,更不允许我擅自明拍偷拍。在一起这么多年,没有照片。”
操,五六你怎么不去死。
“五。叶修砚,你想要他的照片,还是我的?还是,想要我跟他的合影?”
怎么听都觉着那男人在说这话时是从嗓子里逼出来的,字字句句里透着股子哀怨。哈,幽怨的男人,真他妈矫情。
我也懒的再绕弯子了。
“叶仲文,大家都是聪明人,所以没必要再跟你绕弯子。我要护着那时周全,但是眼下处境难得很,自然要给他安个保命锁。今天刚剥了一张皮,我准备弄成你的样子贴在他脸上转移明里暗里的眼线。你也别觉得委屈,毕竟你叶仲文本来活着的唯一任务是做我的影子替我挡箭。”
难得这次那边居然没有迟疑就做了回应。
“我知道。”
我喜欢这回应。
“既然你知道,那就好办了。记得说你是个贼来着,去替我做件事。东京都有家叫三千藏的私人博物馆,里面收藏了一幅清末慈禧祭天时的应景图,十天后你动身去东京都把她偷出来。到手后你就回国找个地方藏起来,没我的消息连人带画不要出现。事成之后,钱不会少了你。要是觉得还不够,我可以随便你干。”
对面居然又开始了沉默。
我心烦,想着点根烟,突然意识到最后一根烟早在很久前就死无全尸,于是更加烦躁。不过,对面很快地来了回应。
“客厅古董钟后面有一个暗格,里面藏了张我偷拍的照片,应该能帮上你。十天后,我会准时动身。不用给我钱,也不用送出你的身体,你知道的,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会去做。”
说完,那边喀嚓一下挂了电话。
这次,我毫不犹豫地砸了电话。居然敢在我前面挂电话,真是够肥的胆。砸了电话又觉得不够,起身到古董钟前时连手都懒得伸,干脆一脚踹翻了完事。咚地一声闷响,玻璃碴子碎满地,我这才多少舒坦了点。
花非花说得没错,后面果然有个巴掌大小的暗格,一张照片可怜兮兮地摆在里面。抽出来一看,居然是五六睡成猪的怂样,花非花脸贴他头发上对着镜头笑得灿烂。背面还写着几个皱巴巴的字。
五六答应求婚,我圆满了。
我乐,轻轻松松把照片撕成了两半。
☆、章回 十七
隔日里回到暂且称做家的房子时,那时还保持着我走时的样子一动不动蜷缩在床上睡着,太阳结结实实地照上了光裸的屁股。瞅着他睡得那安稳样,我火大。
操,凭什么我整日整晚没吃没喝又没得睡的,这位就得这么舒坦了?
掐死你。
这么想着,随手扔了宝贝半日的盒子呼啦一下扑上去,嘴里咬住他肩头的同时一手狠狠掐上了他两腿间耷拉着头的老二。个死人嗯哼一声,眼还没睁的,下面的东西居然作势就有了抬头的迹象。
操。
再掐一把泄个恨,确定那玩意老实了,我才又转了手一巴掌呼他脸上,总算把睡成猪样的人给拽回来。
“睡得够爽啊。”
敢说个是踹废你。
那时慢吞吞地睁开眼,没说话的倒先笑出来。
“我说等了你一晚,这才刚眯了一会,你信吗?”
带点嘶哑的嗓音,再加上睡得朦胧时的慵懒样,昨个儿烧了一半的火呼啦一下又涨了棚。对着个性感的男人要是能坐怀不乱了,那才真他妈不是男人。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再说。
心急火燎地扯下衣服来,胡乱捋了两把那时的祸根我就一个翻身骑坐了上去。那时微眯着眼看我动作,唇角始终勾着点意义不明的笑。
看着就刺眼。
干脆俯下身去乱啃一通,顺便往死里摇动着,折腾了半晌,赶在腰断腿折前完了事,这才有种重新活回来的感觉。想翻身下来时才觉出自个儿脱了力,索性直接压他身上喘。
“忙完了?”
那时一手捋着我汗湿的发根一手沿着腰侧来回轻揉,着实替我解了不少酸痛。我哼唧着享受了半晌十佳服务后突然回过神来,两只手?
“操,什么时候解开的?”
那时闷笑,顺势翻个身把我放床上来收进怀里。这一动,他那玩意滑出来,还带出些湿乎乎,我一个激灵,居然又爽了一次。
“刚刚。”
我翻个白眼,抓着他压我脖子下的手到跟前一口咬上。
“你个混蛋。”
那时也不搭腔,缩我后面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背。被他伺候得舒坦了,睡意就上了头。迷迷糊糊里想着跟他说点什么来着,最后也不知道说了没说的,就一头睡死过去。
再醒来时天都黑了。
背后早就没了那人,一摸床,凉得也透。懒得穿衣服干脆遛着鸟下来床,还没走到门边的,门倒是先打开了,进来的居然是端着餐盘的南青。
我愣,他也愣。愣完之后,我神态自若地回床头翻衣服,他自顾转了脸把餐盘往桌上放。等我穿好衣服,他才慢吞吞地回了头过来。
“那爷临时有事出门,交代过您醒了就先伺候您吃饭。那爷也说了,不用出去找他,最多到八点,他一准回来。”
“去哪儿了?”
南青又开始给我装哑巴。
“嫌断肋骨不够刺激是吧?别以为有那时护着你就敢忤逆我。信不信我一样能当着那时的面踢断你全身的骨头?”
南青脸色有点难看,憋了半天才逼出两个字。
“善后。”
“善谁的后?”
说完,我自个儿先反应过来。
“昨天他跟了我一路?”
还真敢壮着胆子自个儿开锁链是吧?今晚回来打死你!
“是属下。尾随着您一路到了大长老的宅邸,属下怕出什么闪失,就对那爷说了一声。那爷觉着您就那么把人扔在山上不好,昨儿夜里亲自上了一趟山。今儿下午是去大长老那边,善后。”
有人在笑。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我在笑。
“技术不错啊,跟了一路我都没发现。看了场活春宫是不是?说吧,是想我挖了你的眼,还是割了你舌头?”
南青的手悄悄藏到身后,人却还是低眉垂目。
“任凭爷处置。”
我好像闻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