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唇上他的温度依然存在著,我抿著唇,半晌,终於握著他的肩膀,跟疑惑著随我动作与我对视的他轻笑:“哥,我没事。”
他还想说些什麽,我摇头,继续轻轻说著:“哥,杜飞待会过来,你,要回避吗?”
很久以後,我依然记得这一刻我哥神色的变化,他好似不愿相信般的注视著我,目光困惑,神色却一寸寸的变得绝望而陌生,我看见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线,目光牢牢盯著我,像是有千万句质问般,却只是无声的注视著我。
我心都揪成一团,却只能冷淡著以对。
这是我最後的尊严啊,哥,我在心底疯狂的低叹。
爱恨这麽多年,我怎可在你在那样对待我之後,还依然温顺微笑著,不去怪你。
在我最眷恋的时候毁掉我们爱情的人是你,在我最无望的时候推我进绝望的人是你,在我终於想要平静以对听从你的话只做兄弟的时候却一次次动摇我迷惑我的人还是你。
这一次,哥,在你这般折辱而若无其事的占有我後,我真的,不想再念著你。
我放弃所有的念想跟回忆,换取我们仅存的亲情跟各自重新的可能。
哥,可不可以就这样,成全我最後一次。
就这样离开吧。
从这一刻起,让我们,真正的只做兄弟。
“辛,回答我……”他嗓音暗哑而低沈。
“你只回答我一句话!”他几乎是低吼著说出了这句话,深深注视我的眸中,血意凛然,悲凉而决绝。
我心一颤,猛吸了一口气,竟不敢去看他的眸。
我眨著眼睛,一点点敛著眸,抿唇沈默不语。
“你有没有想过,”那声音像是下一秒便会被风吹走般,低低的问著,却透著刻骨的绝望跟悲意,“有没有想过只要你……”
“哥!”拔高的叫喊刺耳而急促,他的话戛然而止。
我阻止他的话语,死死瞪著眼睛,泪水模糊视线,我看不清他的面,只是,全身都冰寒。
“求你……”万分祈求的语气,我低著头拼命摇头。
求你……不要再说了……
“哥……”
“你走吧。”
“哥,你走吧……”我一直喃语著。
我不知道时间停滞了有多久他的脚步声才缓缓响起,渐行渐远著行去,我埋著脑袋,全身瘫软无力,手指却拼命的握起。
泪水濡湿脸颊狼狈了模样,我死命忍著声响,只求他此刻离开。
我不记得那越来越模糊的踏步声一共有多少下,却一直记得那沈缓而坚决的频率。
直到,世界终於一片沈寂。
我抬头,呆滞的笑著,脑海中全是他最後的问句,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想过……
辛……你有没有想过……只要你……
泪水干涸,我抱著脑袋抓著发,死死的揪著,将头深深的埋在腿中。
哥……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曾经那麽爱你,你却放手,任我离去。
身体被温热的体温重新拥入怀中的时刻我怔楞出神著,抬眸与男人狭长而深邃的眸对视著,杜飞依然一脸轻佻微笑,语气却柔和而醉人。
他抚摸著我的发,舌尖舔吻我唇瓣,若即若离的暧昧低语著,然後低笑著将我按倒躺回床铺,拥住我,抚著我的背,“我很开心,宝贝。”
“……”我有些不可思议;“你的腿……你怎麽过来的?”
他笑了,像是没有看见我身上那些痕迹般轻柔的抱著我:“你说我们在一起。”
我怔住,许久,轻轻回抱住了他。
他低笑,嘴角幅度迷人,眸子漆黑而深沈,泛著幽暗光泽。
我渐渐迷失。
他抚上我的眼睛,轻声微笑,语气低柔而深沈。
“睡吧,宝贝。”
我怔怔点头。
我们相拥著睡去。
再次醒来杜飞告诉我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八点,他边试著我额头的温度边语气平静的告诉我伤口感染,有些低烧,他叫了朋友送药过来,并已经亲自帮我处理过了。
我有些不知道说什麽,他又笑了笑,我才发现他的模样竟意外的憔悴。
下巴上青密的胡茬冒出,眼袋青灰,眼圈内全是血丝。
他坐在我床边,半支腿依然僵硬著垂著,等著我说完,我看著他,心底酸酸的。
他嘴角轻轻扯开,抚摸著我的额头凝视著我;我抿唇,摸上他的手指,然後,缓缓的跟他,十指交缠。
他愣住,然後注视著我,许久许久,终於凑过来吻我,我低声呻吟著张开唇承受,搅缠的手指间,热度惊人。
一吻完毕,他猛地抱住我,把头埋在我肩窝,似笑非笑著叹息。
我有些疑惑,却不想再说话,於是懒懒的半眯了眼睛,揽著他的背,一下下漫不经心的抚摸著。
窗外,夜色深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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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来家鸟,电脑长时间归他,今天码的啥偶也不清楚,囧~~
☆、(二十三) 打压
那以後我跟杜飞之间的相处跟从前其实没有什麽变化,他依然床上禽兽床下轻佻而煽情,我只觉得刚刚好,心绪平静的不行。
某天陪他去医院拆石膏,出来的时候碰到他一个朋友,见鬼一样的盯著我看,我疑惑瞥杜飞,他揉著我的脑袋,当著他朋友的面狠狠亲了下我的额头,然後挥手告别揽著我肩膀朝著他的车子走去。
回来洗完澡他便把我抗到了床上狠狠的翻滚了许久,完事後我喘息著终於问他他朋友干嘛那表情,他笑:“宝贝,那家夥自己单身,嫉妒了。”
我翻白眼,不再问。
“呵呵。”他低笑,摸著我脑袋的汗渍,然後抱我去洗澡,中途这厮摸著我的腰再次企图偷袭,被我艰难躲过。
快速清理完我把他反锁在了浴室,大笑吩咐:“自己解决了再放你出来!”
我只听见哗啦的水声四起,那家夥哀嚎:“宝贝,你怎麽忍心!”
我懒得理会,看他没了动静偷偷的重新将锁打开,悠闲的走去餐厅一侧的酒柜处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後朝著阳台走去。
躺在他新买的躺椅上,抬眸看著墨黑的天空,思绪一寸寸平静无波,我轻笑,抚著有些冰凉的心脏低叹,这样真的挺好。
不知何时他已经洗完出来,身体被他从後面轻轻拥住,他揽住我,吻了下我的鬓角,侧头轻笑:“幸亏当初买的是23层。”
我失笑,懒懒的点头。
端过我的酒杯,他沿著我刚喝过的痕迹抿了口,然後附上我的唇吻我,我张口,顿时幽沈酒香溢满口腔。
那天跟杜飞厮混一晚上我去找单啸喝酒,依然是峰美人的酒吧,意外的竟然萧浩那厮也在,我凑上前去坐下,端过他跟前新摆下的酒杯喝了口放下,调侃:“难得啊,这个时辰竟然不是在滚床单?”
他乐了,依然一脸的没心没肺,然後叹:“唉,美人奇缺啊最近,哥哥我憋了三天了!”
单啸一口酒喷了他全身。
我笑的不行,这家夥果然一如既往的强悍啊!
三人说闹了一会萧浩正了正脸色,问我:“傅辛,你知道你哥最近都在干什麽吗?”
我楞了楞,摇了下头。
单啸看了我一眼,问萧浩:“怎麽了?”
“没,”郁闷的叹了口气,萧浩解释:“老头子不知道发什麽疯,叫我过来问问你口风,你哥最近拼命的在打压著一家刚在A市站起来没多久的公司,老头子有点著急了,说是手底有项目正在合作呢。”
“……”跟单啸又对视了一眼,我又灌了口酒,看向萧浩:“这麽久的兄弟,有什麽话你直说好了。”
萧浩看了看我,也不再罗嗦:“你们知道的,我们家那些个家底早晚有一天是我的,所以……”我点头,示意他继续。
“我爸的意思是,有什麽问题他做个中间人,大家坐下来谈谈,对方也说了,如果有什麽做的不对的他愿意赔罪,现在,就等著你哥表态呢。”
我沈默了下,酒吧内的灯光昏暗,萧浩一贯不羁的表情好似也染上了一丝严肃,我心沈了沈,明白那家公司绝对来头不小,而且,跟萧浩他老子也绝对是关系不浅。
认识这麽多年,最起码明面上我们的交情从来就跟各家的生意没什麽纠葛,这次萧浩拉下面子先开了这个口,便绝对不是简单的帮萧家一个小忙的问题。
而萧叔叔没有直接跟我爸招呼却绕了这麽一圈的原因也很值得推敲。
我最後还是点了头答应了,毕竟,萧浩的话,意思虽隐晦却也再明显不过,这是在告诉我哥得给他萧家个面子呢。
接下来的气氛明显有些沈闷,萧浩又喝了几杯酒便借故告辞,临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的欲言又止,我明白他的意思,於是朝他笑了笑,示意没事。
他松了口气,终於离开。
单啸回头,皱著眉:“你表情不对,跟你哥又出什麽事了?”
我苦笑,为他的火眼金星。
将自己陷在昏暗的灯光下,低笑著说完那天的事情,单啸沈默了许久,才夺下我手中的酒杯说了句:“你哥,会不会……”
“……不可能,”我低笑止住他未说完的猜测,垂著头看向一侧,“也不重要……不是麽?”
单啸看著我,半天才低头叹了声,附和著:“也对呢。”
“那今天的事呢,萧家的意思是你哥必须得卖这个面子,你要去跟你哥谈吗?”
我摇头,看向单啸缓缓笑开:“论经验还有谁比我我爸更足?”
单啸半晌无语,最後失笑:“好主意。”
我点头,轻笑不已。
挂了电话我有些後悔,老爸的语气虽然压抑但还是难掩愤怒跟不满,我没想到我哥是背著我爸做的动作,能惊动萧叔叔的事情又怎会小,虽然我爸现在已经是半退居幕後,但我哥的做法……
我有些担心……
手机在掌中翻来覆去,似我此刻心情一样,其实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後我便没正面碰到过我哥,几次的回去吃饭都恰好赶上他加班,而直到我睡去之前都没听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