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的强迫症。
沈绛合见他站起来，把车开过去，按了按喇叭，降下车窗。
果然，李桑看到他也没有露出丝毫诧异的神情，仿佛隔这么多年，在街头偶遇到前男友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上车。”沈绛合没什么情绪，语气听起来却相当不好。
李桑上了车，规规矩矩做好，系好安全带，然后清了清喉：“咳，好巧，好久不见。”
沈绛合没有回应，他甚至在李桑上车余光都没有递过去一个。
“我请你吃饭吧，那家俏江南还开着没？我们谈谈。”
沈绛合掉了个头。
沈绛合脸色很平静，藏在名贵西装和完美躯体下的那颗平静的心脏在李桑上车后却就像丢进去了一个石头，泛起的却不是应该渐渐平息的涟漪，而是巨浪。
李桑坐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他。像他们分开了不是近二十年，是只是几天。沈绛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佩服他的不动声色和厚脸皮。
在俏江南坐下后，沈绛合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这是他不太耐烦的小动作，然后说了第一节话：“你回来干什么。”
不是说了永生永世不会回来了？现在厚着脸皮回来干什么？
沈绛合喝了口茶压制下莫明的怒气，形状姣好的眉毛微皱。
“很明显啊，见你呗。”李桑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让沈绛合觉得李桑很不顺眼。
沈绛合盯着李桑，想催促他快点说，见他懒洋洋的模样，又突然不想问了。
“你回来，不怕付出代价么。”
“我知道。”
李桑毫无惧色，眼睛弯得像只狐狸。
“我欠你的一声对不起。”李桑说得认真。对面的沈绛合呵地一声笑了，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笑话，他本就长得俊朗，虽然眼里没什么情绪，嘴角的弧度打开，顿时有种春暖桃花开的惊艳。
“李桑，你以为，你的对不起，还值多少钱。”
沈绛合扣住李桑的脖子，这个人长了细纹，一副令人作呕的老男人的样子，脖子却是依旧纤细脆弱。
老男人目光很平和，微笑地看着靠近的沈绛合。仿佛被掐住脖子的人不是他自己。
“不值钱。”李桑笑着。
当年李桑本来走不了，他欺骗背叛了沈绛合，沈老爷子是发了狠话的，若他李桑再跨入S市，死无葬身之地。
“你倒是胆子大了不少。”沈绛合冷笑着放开李桑被他掐得血红的脖子。
“你力气大了不少。”李桑也没去揉自己疼痛的脖子，苦笑着看着沈绛合。
“如果你是回来恕罪的。。。”沈绛合危险地眯了眯眼睛，“那就给我当情人。”
李桑笑容有点沉。“我以为，你要我死。”
“你想得太简单了。”沈绛合冷笑。
李桑不清楚为什么沈绛合还会对这个衰老的的身体有兴趣，难道是染上了有钱人的某些不得了的坏习惯？李桑揉揉眼睛，回来见他，本来就是个挑战勇气的事情了。他看了眼已经完全是成熟男性的沈绛合。无处不完美。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给他当情人。
李桑，重新靠近沈绛合，你还敢么。
李桑问自己。
有什么不敢的。
他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3 曾经怜惜
在人群里偷看你的笑脸，恍惚间仿佛回到从前，会不会我们有一天会再一次地偶然相遇，然后一见钟情，然后彼此相恋。
——张爱玲
十几年不见的老情人第一次见面会做什么？
“你干什么？”
李桑被甩到床上的时候正发着低烧，头昏昏沉沉，就得得马上会发生什么，又觉得这太荒诞。
“呵，大叔，这个年纪装纯情真让人作呕。”
明明表情是鄙夷嫌弃的，明明眼神里是厌恶憎恨，明明这么多年没见，为什么，动作那么熟悉，熟悉得让人无法拒绝，李桑知道，他也没有资格拒绝。
李桑抬起胳膊捂住眼睛，他不敢去看沈绛合。
胳膊却被强行被拉开。
沈绛合看着他的眼睛。这个人已经老了，皮肤不再细致光滑，眼角还有细纹，被亲吻抚摸那里还是没有感觉。
“恶心么。”沈绛合狠狠地抓住那软物。李桑痛苦地□了一声。
“看着我！”
沈绛合恶狠狠地进入。
“我是沈绛合！”
你怎么能，一走十几年，丢下我，背叛我。
没有润滑的甬道因为强烈的摩擦很快溢出了血，血腥味渐渐弥漫开。
李桑痛得意识涣散，他听到沈绛合在叫他，手搭上那人的头。都说，脾气不好的人头发会很硬，可是这个人，这么坚硬一个人，头发却是柔软的。
这么痛，李桑想起他们的第一次。
放学后寂静的教室，压抑的喘息，血气方刚的少年年纪，因为匆忙的进入也是血流了很多，沈绛合那时候眼神还是温和的，流着眼泪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
“桑哥，桑哥。”他一遍一遍叫着。
就像现在这样。
可是李桑觉得他没有力气回应他了，他老了。
如果他们没有分开就好了。这空白的十几年，该拿什么来补，又有多少时间能让他来补。
如果可以，宁愿死，他也不会离开的。
身下的人手像往常一样抚上来的时候，沈绛合身体是僵硬的。李桑的手干燥温暖，触到耳廓的时候带着酥麻的软意。
沈绛合一个哆嗦，几乎要射出来。
李桑眼角带泪，身体被摆成一个屈辱的姿势，神色却没有一丝不满，仿佛他依然是那个宠他爱他的桑哥。
年少的时候，随时随地扑倒就要换个新的花样来，他就是这样一个表情。痛到无法忍受也尽量放开身体温柔地容纳他，再狠狠吸上他，让他舍不得离开。
再沉沦。
又想起他离开时候的决绝。那几乎是他好几年的噩梦。
沈绛合眼里那丝温柔散去，冰凉的凌厉的眼神让这场没有原因没有开头的□成了一场□。
李桑被温暖的身体包围，空气却冷了下来。他觉得头更疼了。
意识渐渐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 H 么…… 算么。。。。。。o（╯□╰）o 好吧 因为这是看了一篇虐文之后抖M的我想继续虐虐自己，然后现在又想让它甜起来。。。。。无力回天。。。。。。这尼玛绝对会是又坑又虐的咳咳！！不小心戳进来的亲们慎点！这纯粹就是抖M的自虐工具。。。
☆、4 绝望
「你喜欢他什么？」
「说不上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了，像是没有缘由，又像是缘由太多。喜欢他的傻气，喜欢他干净的手指，喜欢摸他的头发，喜欢他软软的舌尖。但这都不是我喜欢他的证据，我喜欢他，千万人潮中只此一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有多喜欢？」
「很喜欢。」
「哦。」
「像是这辈子不会喜欢别人了的那样喜欢他。」
你可想过悬崖上壮丽的婚礼。
不顾安危，献世一起。
李桑醒过来，身体一塌糊涂。他一直不舒服，身体时时发冷，他费力坐起来。
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沈绛合什么时候走的他不记得了，昨天的热烈的体温他倒是记得很清楚，当然还有那冰凉彻骨的目光。沈绛合揉着自己的胸口。
李桑，这点痛都受不了么。
挺住挺住！
他站起来去找浴室，看来这么多年沈绛合还是不喜欢去酒店，这里大概是他某一处私宅。不大，百来平方的公寓，装修简约，也冷冷的没有人气。
李桑洗完澡头昏昏沉沉的，湿着头发就在沙发上躺着。他觉得冷，可是实在没力气去卧室那边拿被子了，他把自己缩成一团。
不好了，大概是发烧了。
睡一会应该就能好吧。
沈绛合离开的时候李桑还没醒，眉头皱着，睡得极不安稳的模样，苍白的脸颊带着病态的红。
果然是老了么，这点就受不了了。
他以为自己可以满不在乎的，满脑子却是李桑垂泪的眼角，脆弱的脖颈，难受的呻吟，还有那温暖得不可思议的紧致。
“该死！”
沈绛合调转车头。
李桑缩成一团躺在沙发上。呼吸几乎微不可闻。
“妈的。”沈绛合去抱那个老男人，边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沈绛合。”李桑醒了。
“马上给我过来！”沈绛合对着电话吼。
“沈绛合你听我说。”李桑拉着沈绛合的衣袖，“我要死了。”
“发个烧都能死人么，李桑你能再没志气一点。”沈绛合把人抱回卧室。
李桑想告诉沈绛合，他要死了，能不能给他一点温柔，让他能死得没遗憾一点，能不能原谅他，让他能死得安心些，能不能再给他哪怕一点爱情，让他来世还能记着，还能找到他。
沈绛合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他已经三十五岁了，上一次这么焦躁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
他还爱着李桑这个老男人？
“该死。该死。”沈绛合没有答案。他只能抽着烟。
家庭医生很快到了，给李桑打了退烧针。看着一脸阴郁的沈绛合，想提醒这个男人的身体很弱下次不要这么激烈的话也没敢说出口。
“药的话一天两次。退烧了就不要吃退烧药了。”
“还有，我建议带这个先生去医院体检一下，他身体状况很不好。”医生还是斟酌着出口。
“知道了。你回去吧。”
家庭医生走了之后，沈绛合本想进去看看李桑，就接到儿子的电话。
“爸爸，你今天不回来吃饭么？”
“爸爸有点事。”看了李桑一眼，沈绛合犹豫地开口。
“不要不要，爸爸你回来陪我吃饭！祖爷爷也来了，他说好久没见到你了。”
老爷子来了？难道李桑的消息传回去了？
沈绛合最后还是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