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尽管如此,撑的绝对不是韩晖做这件事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一一罗赫选了这两门。由于采取用学号登陆的方式,有心人要查到别人选什么,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最后一天的晚上,一起喝了顿酒,四人第二天一早就顶着宿醉的头收拾东西各自走人。
人人都说假期是天堂,对于韩晖却绝对不是如此。每次出门,无微不至的老妈必详细询问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一过晚上七点,必打电话来催促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回来。至于一天到晚说不上几句话的老爸,那张脸一耷拉,够十五个人看半个月的。这下不要说抽烟喝酒外出打野食,连想要DIY一下都只能在夜深人静之时,还要注意及时清理现场,日子过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三个星期后,当韩晖一连三个晚上做了一个相同的春梦之后,他给罗赫发了个短信,内容很普通:最近干什么呢?
等了半个小时不见回信,他悻悻地跑去浴室洗澡,一边洗一边郁闷,正当把洗发水抹了一头像泄愤一样使劲揉时,老妈在外面喊了一声:“小晖,你手机响!”
“妈你别动,我马上出来!”韩晖慌里慌张地冲头擦身,飞快地出门进自己屋抢过老妈手中的手机。罗赫回复了,直白得让他脸红:我下午晚上都在,你过来解决吧。
解决……这两个字用得还真是……
“是谁啊?”老妈还在一旁问。
韩晖深呼一口气,熟练地展开笑容:“我一同学,学计算机的,最近我这电脑不知道怎么老死机,我想去找他帮个忙,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他就说让我下午过去解决问题。”
“这样啊。”老妈不疑有他,放心地点点头。
韩晖松了口气,觉得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真是不错。
“那你还不直接把那个什么主机搬过去吧,省得回头弄不好你又得跑。”
什、什么?
吃过午饭,被迫提上了装着死沉死沉的主机机箱的硕大包袱,韩晖彻底灰掉了。
坐上空调车到了学校那站,下车走了还不到一站地,韩晖就不行了。可恶的罗赫,明明觉得他租的地方离学校挺近的,可现在怎么走起来这么远?烈日灼灼地在头顶上闪耀,据说,下午两点,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真够猪的,当时怎么就不聪明一点说是鼠标坏了呢?
一步一个脚印,几步一个倒手,就为了到那儿干上一场而且自己还有一半以上的几率是被干的那个,你说我容易吗?真想直接把这个破东西扔到路边算了,大不了回去告诉老妈机子坏了修不好非买不可。
可做一次好几千,这代价也大了那么一点吧?到底是劳动人民的孩子,不说艰苦奋斗也不带这么骄奢淫逸的呀。
走路想事情也是一件好事,分散分散注意力,再回过神时已到了罗赫的楼下,真是历尽了千辛万苦啊!要是现在电梯坏了,估计自己就疯了。
还好,没坏。
走到门口,韩晖没急着敲门,而是努力地调整呼吸,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按门铃,“叮咚……叮咚……”真是没创意的声音,手机都有彩铃了,门铃居然还是千年不变。
门开了,罗赫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他一番:“你去长征了?”
韩晖已经没空跟他耍嘴皮子了:“让我进去。”
进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也顾不上跟他假客气:“有水吗?”
罗赫扔过一罐冰镇的啤酒给他,然后也在沙发上坐下,仔细地研究起了他那个包袱:“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带礼物来。”
韩晖恢复了一点气力:“废话,那本来就不是礼物。”
“所以?”
“所以什么?”
“那是什么?”
“炸弹。”
“没看出来你还是基地成员。”
“不。”韩晖一本正经,“我的真实身份是萨达姆亲卫队队长。若有美军询问,请你务必要保持沉默。”
罗赫的脸色同样严肃:“放心,我会说看见你往靖国神社去了。”
“你还可以说我就躲在东条英机的牌位后面,准备与前来参拜的小泉上密谈对美国的下一个战略打击目标。”
罗赫眯起眼:“韩晖?”
“在。”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韩晖笑眯眯地放下啤酒罐,抱住罗赫吻他的脖子,柔而不软,弹性一流,不错不错。
罗赫一把推开他:“滚,洗澡去。”
罗赫靠在床头的一堆被子上,扶着韩晖的身体,把他缓缓拉起,又重重放下,引来身上的人快感的抽搐和撩人的呻吟,不禁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久没做了?”
“谁……谁说的?”韩晖按着罗赫的肚子使劲。
“你的身体。”
“……”算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这个道理韩晖还是懂的。更何况罗赫所说,也是很接近真相的。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命运交响曲奏出庄严响亮的音符,然而此时此地,不免有些滑稽。
“对不起是我的手机!”韩晖匆匆从罗赫身上翻下来,因情欲泛着红潮的脸顿时如猴屁股一般,仿佛能滴下血来。从椅子上的衣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号码,韩晖不好意思地扫扫罗赫:“我妈。”下意识地走出卧室,按下通话键,胡乱敷衍一通后,挂断回了卧室。
“有事?”罗赫问。
“没,只是问我到没到,为什么不给她拨电话。”韩晖坐到了床边半天不动,先前的激情全被这个电话搅得一干二净,“对不起,稍微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罗赫无言地点燃一支香烟,顺便也给他一支:“抽吗?”
“嗯。”韩晖接过烟叼在嘴里,“火,我的不好拿。”
罗赫凑过来,微凉的右手扶着韩晖的肩头,用自己的烟点着了他的,动作轻柔。
韩晖终于恢复了笑容:“谢谢。”
“没事,待会儿还给我就行了。”
“……我就知道。”
“嗳,你怎么放假还不回家?”问完这句话,韩晖就后悔了,怕是触及了罗赫的什么伤痛。
“我爸妈在加拿大,什么家不家的,也就那么回事。一个人的话,原本住的复式楼也没什么用,我就把它租了六千块钱,然后租了这里。”
得到的回答比预期的要长,而且清晰详细,韩晖不禁微笑,果然是认真的人,这种事都答得那么一板一眼。仰卧着看着天花板,他又问:“那你租这里花了多少钱?”
“一千二。”
“真有经济头脑。对了,医学院是七年制本硕连读是吧?”
有点困惑于韩晖的跳跃性思维,但罗赫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是啊。”
“我们是五年制,那我们就是同一年毕业,我有个计划,不如到时候我们一起做生意,我当老板你当会计,以我的聪明加你的才智,一定所向披靡。”韩晖的口气很像是开玩笑。
罗赫沉默半晌,有点迟疑:“我……毕业应该要去加拿大。”
“留学?”
“先是留学。”
“那还回来吗?”
罗赫又沉默,好久才说:“我不知道。”
韩晖侧过头,微笑着注视他:“放心,我那个计划,只是说说而已。”
到底是在期待什么,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不是吗?
暑假结束,轰轰烈烈的大一落下了帷幕,从此以后,就是更加轰轰烈烈的大二了。
开学前一天晚上八点,刚刚回到学校的韩晖意外发现其他三个人都不在,疑惑地拿出手机要询问,除了两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短信正静静地在屏幕上闪烁,是陈丹华发来的:快来阶梯,不然你就死定了。发信时间是七点半。
阶梯?阶梯教室?院里开会的地方?仔细回忆了很久,终于记起过去遥远的某一天院辅导员似乎是说过开学前一天要开会之类的话。
眼前,不由得闪现出系辅导员皮笑肉不笑的脸和没完没了的唠叨。
这下,真的死定了。
一路狂奔冲进阶梯教室,原辅导员正在那里讲的是吐沫横飞,主题大概是某某学姐不但让骗子骗去了两千块钱,还亲自送人出了校门,看到韩晖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他感慨了一句:“真是让人发指啊!”说得也不知道是那个学姐还是韩晖,反正没点名没点姓,韩晖自然不会和自己联系到一块去。
四下看了半天,也没找到能坐的地方。这时,一个声音高呼:“这儿有位子!”院辅导员停了下来,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阳光,你还挺热心的嘛。”
正往那边走的韩晖当场愣住:阳光?!用不那么灵敏的目光看过去,眼睛一下就直了,白白净净透着孩子气的脸,比常人颜色略浅的头发,耀眼的柠檬黄色上衣,天哪,居然真的是他!
阳光是谁?若你拿这个问题问韩晖,他会无奈地回答你:“他是我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的同班同学,以及,未来大学三年的学弟。”
于是又会有人问:“那他中间一年干什么去了?”
那么韩晖只有更无奈地回答:“高考时他填了和我一模一样的志愿,结果分数比我差了二十分,就没去,听说是去了郊区的某个有名的高中复读。”
惊讶归惊讶,一直站着总也不是办法,韩晖走过去,在阳光身边坐了下来。
“晖哥,你总算来了,我还一直担心你不来呢,想叫你,你换了手机,我也不知道号码。”韩晖的生日在三月,阳光在九月,明明只比他小六个月,阳光却一直都叫他晖哥。此时,他话里虽有埋怨的意思,面上却依然是笑盈盈的,显然,重逢的喜悦已经大于一切。
见他这么高兴,韩晖也不想扫了他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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