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最后一个问题……苏禾是谁?”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只能听见学生们乱哄哄的声音。
“THANKS,THAT’S ALL。”
我挂了电话,把卡从手机里抽了出来,然后,扔进了下水道,手机则扔在了卫生间的垃圾桶里。
我不再需要它们了。
十二年之后,我知道,我又将从这座城市落跑。
清晨我在上海的阳光中醒来,给唐若发了MAIL,从酒店CHECK OUT,去了机场。
在候机大厅里给总编大人打了电话,我说我想像以前那样合作,做自由撰稿人,我辞职。他终于骂出了那句忍了很久的:疯子。
然后我们都笑了。
他说,许唯,你永远都没法安静下来。
我说,是,晚上好梦,再联系。
飞机慢慢地在跑道上滑行,我忽然想起了在北京落地的时候,那一连串的跑道灯,它们也是没有光亮的。因为是白天。我站在跑道的护栏旁希望能在机窗上再看看什么。到底要看什么我不知道。
回到座位上,我拿了CD机,反复的听一首曲子——巴赫的六首无伴奏大提琴组曲。
“……你没事儿吧?”很久之后,我快要睡着了,身边的女孩儿推了推我。
“嗯?”我拿下了耳机。
“你……纸巾给你。”
我看着她,一个很时髦的中国女孩儿,她是带着什么梦想和希望远走他乡的呢?
“纸巾?”我很惊奇。
“你哭了……”
手下意识的抚上了脸颊,一片潮湿。
“不是,结膜炎。”我接过了她的纸巾。
【上部 许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