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没给我机会……
鞭打我的话,更痛苦的那个,其实是你吧,你的手在抖,骗不了我,可是,到底是什麽,能让你忍著自己的痛苦,伤害曾经那麽宠爱的我,到底是什麽,比你我之间更重要……
好,痛,心……痛……
啪──
莹亮的血珠,像是玫瑰上的晨露,映著花瓣和暖日,通常会有这样的红,则豪能看见,Todd曾经光滑的脊背和挺翘的圆臀上,纵横交错的痕迹,是的,他打了他,不留情面不留余地甚至,不惜体力……
他最初并没有想这麽做,至少没想过会把他打的这麽惨,不,他或许都没想过要打他,但他在揣著绝望与希望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什麽?他看到,Todd毫不犹豫的撬开他心底隐匿的痛,站在那扇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再看一眼的门前面,转过头,用一种,带著怀疑与恨意的冷漠目光,缓缓扫过他的脸……
那一瞬间,他心冷如冬……
所以,他扯著Todd的头发,把他硬拖下楼梯,不管他是不是摔倒,不管他是不是疼,他明白,如果Todd喊一声痛或者哭出哪怕一滴眼泪,他都会心软,可是,Todd缄默而倔强,时间仿佛倒回初遇……他觉得,他的Todd,要飞走了……
他不能允许,所以,把他拴住了,用那条漂亮的价值连城的链,把他的手臂缠在身後,吊起,在他们缠绵过的大床上,逼Todd跪在地上,忏悔他的罪,剥光他的衣服,调整铰链的长度,让他赤裸的胸口刚好能紧贴住柔软的床垫,他喜欢这样的姿势,因为他能看到他想要看的一切,看到Todd没法藏住的他想要藏的一切。
他拆下腰带的时候,Todd的眼神更冷,他打了他,算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之後,第一次,对他动手,晰白的肌肤配上紫红的痕迹,有一种创伤的美感,低头去舔那伤口,血是甜的,Todd是颤抖的。
他们争执的起因,很简单……
他需要Todd告诉他,他想知道的,而Todd,需要他回答自己,自己想知道的……
他们谁都不肯先开口,所以,崩溃了……
被扯的很紧,绷到极限的弦,在两人共同的强势下,断了。
他的衣兜里,还装著昨天买的对戒,其实他昨天就该回来,但要在那戒指里面刻入名字,所以,耽误了一天,没想到,今天,进门,就看到了这样的场面,他一个人在海边吹风,吹了许多天,才明白Todd的心思,才知道自己多麽小看了这只似乎只会撒娇耍宝由他控制的小猴子!
他终於明白为什麽Todd那麽年轻,就在LV有那麽广的威名,他也终於明白为什麽Todd对他那麽的无所顾忌,并毫不犹豫的敞开心扉, Todd永远都是Todd,即便是假借爱情的名义与人靠近,他也还是停不了算计得失。
如果他想的没错,那麽,他更不能让Todd知道自己在八年前犯过多蠢的错误,否则,他绝对没办法留住Todd,天知道,他为什麽会爱上一个心窍复杂到不可思议程度的小猴子!
该死!
他正盘算著快些回来,好验证一下他自己的想法,结果就看到那小猴子打开了他的禁忌,八年的禁忌,并且,雪上加霜,他在Todd的肩膀和脖子上,看见了不属於他的痕迹,吻痕,男人留下的吻痕,新鲜的……
但这些,都敌不过Todd看他的那一眼,那是怀疑和憎恨……
Toddy,果然你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到底,你还是只爱自己,关则豪,真傻……
不管用什麽样的手段,都没法改变你,到底,你还是你……
Toddy,是你逼我的……我说过,如果不爱,那麽,这次,绝对不会放过你,毁了你,我可以做得到,因为,现在与曾经不同,曾经我犹豫,只是我怕失去你我会寂寥,现在无所谓,毁了你的下一秒,我会毁了自己,然後,追著你,去地狱继续讨伐,Todd,活著不能爱,就在死去之後憎恨吧……
至少,不用分开,关则豪,疯了……
不再说话,也不再责问,他看得出Todd已经意识迷离,但眼神却一样的倔强,甚至,有那麽点云淡风轻的怜悯,呵……是该怜悯他的吧,以Todd神的姿态,他的确是该被怜悯的。
寂寥的房间里剩下的只有鞭打的声音,和令人心碎的压抑低喘。
Todd只是紧紧的闭住眼睛,默默忍耐,他没有反抗的余地,则豪总是一开始就将他全部的力量剥夺,一招命中他的死穴,让他唯有承受。
被捆紧高吊的手臂失血冰凉,指尖死死缠住黑色的链,疼痛中无意识的纠缠,细腻的表面被一再的弄伤,血慢慢的流下来,与手腕上擦伤的红汇合,一滴两滴砸在皮肉翻开的背上,痛到麻木剩下的只是眩晕与作呕……
就算不能忍耐,也不能要求停一停,他还不知道怎样,耳边嗡鸣的回响让他听不清则豪的话,所剩下的,唯有无力的摇头,轻轻晃了下沈重的脑袋,那个男人火山般爆发,麻木的股间炙热的灼烧,才一触到,他就立刻瞪大眼。
“呜……呜……呜……”
哭了,如果刚刚只是被疼痛的反射逼出泪水,现在,他是真的哭了,这个疯狂的男人,在狠狠的打了他一顿之後,竟然就著这种屈辱的姿势,开始侵犯他,狂涌的疼逼得他窒息,抗拒扭动的身体在则豪看来只是积极的邀请,打破他,用最野蛮的方式贯穿,抓住他的头发,让他仰起头以便更好的容纳自己。
Toddy,这是你自找的,为什麽不回答我的话,我说了到此为止,我说了,该死的,你要是告诉我你身上的痕迹是怎麽来的我就放过你,可是,为什麽摇头,为什麽你的眼睛里带著那种高尚的隐忍,为什麽你的眼睛那麽干净那麽清澈,像一面镜子,一面用来照出关则豪的愚蠢和无用的镜子!
哭了吗……
不觉得晚了麽……
我给你最後的机会,你放弃了,所以,一起毁灭吧……
如果纵容你没办法真正得到你的心,那麽,就毁掉你……让你再没有一颗心好了!
我那样宠你,纵容你,爱著你,疼惜你,我只求你别总那麽精明,做了那麽多,到最後,还是不行,你还是走出了我给你的笼子,还是拍打翅膀准备飞了……
如果留不住,就毁掉,关则豪的确不是正人君子,所以,下地狱,一起吧,Todd……
“贱人!原来你喜欢这麽玩儿,呵……那个男人是怎麽满足你的?嗯?”
手,沿著赤裸的身体往前摸索,捉到那燃烧的欲望时,则豪的冷笑和冷言破口而出,他知道自己说的话是没根据的,他知道Todd也就是被人吻了而已,但是,他离开了很多天,谁知道Todd背叛他,是不是早在他离开的时候就开始了呢。
“呜……呜……呜~~~~~~~~~~~~”
是痛苦吗……凉风,鞭伤,脱力……他的身体,像是被折断了似的,上半身是冷的,下半身,被则豪占有和被则豪握在手里的部分,似乎热的滚烫,燃烧的,他听不清则豪的话,但他熟悉那冰凉的调子,他知道,则豪在嘲笑他下贱的反应,是的,如果他不是被则豪从背後进入,那麽,他一定会迷乱中用一双腿紧缠住则豪的腰,并渴求他更强烈的对待,哪怕是虐待。
持续了整个下午的折磨,高烧的身体早承担不了意识的沈重,无力思考的时候,剩下的都是对一个叫关则豪的男人的依赖,这是那个男人做的孽,是那个男人像养狗一样的,用卑劣的手段在他的身上培养了这种深入骨子的反射,下意识的叫他的名字,下意识的靠向他取暖,下意识的在他狂风一样的凌虐中积累快感。
他已经将自己里里外外都霸占干净,却不给自己看哪怕一点他的真实,这公平吗!
他只是在为自己争取那麽一点点的权利,这过分吗!
关则豪,为什麽,要这麽做呀……
不……则豪……不……你要的我都给……你想要什麽我都给……别……别离开我……别离开我的身体……别……
耳边,橱柜倒塌一样,劈里啪啦的声音,一片混乱,听不清楚,这次,哭起来,恸哭扯著一身的伤,牵动麻木的手臂,痉挛产生的强烈窒息让他晕了过去……
“关则豪!你给我打开!”
烨轩愤怒的时候通常是不顾後果的,所以,即便是则豪的枪同样抵在他的头上,也拦不住他拎著则豪的衣领,用枪口在则豪的额头上刮出血来。
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很著急了,因为他在公司里听说有人把Todd带走,显然那个人不知道他办公大楼里的监视系统都是经过改造的,Todd提出的方案里没有死角,他甚至看见了带走Todd的人的那张脸,是Martin的手下,他不知道Martin为什麽会再来找Todd,明明Todd跟他说,自己已经跟Martin完全脱离了关系,所以,他发了疯的找,怎麽都找不到,最後他打电话来这里,看门人兼花匠告诉他,Todd回来了,则豪也回来了,但是……
隐约觉得事情不好,他把车飙到一百八跑过来,却还是晚了,踹开门,Todd已经被像一个Z字一样赤裸的吊在床边,满身的伤痕,而关则豪,那个混蛋男人,就这麽不知廉耻的侵犯他,好像根本看不见他脸上的痛苦表情……
他把关则豪扯开,去看Todd,那个男人,只是冷笑著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该死,他骂了一句就去解Todd手腕上的锁链,那种绑法他不熟悉,Todd的手,淤青的颜色,吓人,冰凉的低温也吓人,他怎麽都拆不开,而锁链的晃动牵扯那重伤的身体,Todd即便失去意识,也会痛苦的呻吟,轻轻拨开他禁闭的口,扯出湿漉漉一团的手帕,牵出一串血丝,不忍心看他背後的伤,掏出枪对准细细的链打出一颗子弹,却吓了他一跳,子弹被反弹回来楔进墙壁,Todd的身体因为这巨大推力的牵扯,晃了又晃,风铃似的,只是没有悦耳的声音和优雅的姿态,真的,很狼狈。
关则豪一出来,他就把枪口递过去,才几秒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