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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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居者-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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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晓民问他去哪,“寻亲。”
  “寻亲?”陈晓民懵了,“寻你妹还是寻你弟啊?”
  路稣年嗤笑,意味深长看了眼陈晓民,说:“寻我弟,估计下午也不回来了,老师问起你就说我医院看我爸。”
  说谎一般都声称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出事,这还扯上父亲了,陈晓民做了个OK的手势。
  天公不作美,大概就这样的吧。柳陈安说得对,其实走路也挺好的,忘乎所以,随心所欲,可是为什么要下雨呢?昏昏欲睡的脑袋被一浇灌,彻底醒了。湿透的校服,鞋子里灌了水,雨水顺着头发到处流淌。
  路锦丰已经忘记回家的路了,好像走了很久,天色一场朦胧,好几次车子都要从身前擦过。
  雨水的冲刷,视线开始模糊。他好冷,刺进骨子的严寒,仿似饥寒交迫。
  他不想走了,没有方向,没有路,他不知道往哪走才算好。夜幕降临,强风又刮来,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好似都要在这一年上演。
  路稣年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身影,偏偏是高峰期,又是按喇叭又是拍方向盘,等了十几分钟,前面的车终于发动。打横转弯,把车停在了一家商店的停车场,越过栅栏,三步并两步大步跨去。
  顺着刚才的方向沿路找,路锦丰的方向感完全不着调,此刻已经到郊区了。越走下去,灯光越是黯淡。
  路稣年摸了把脸,狠踢了一脚路标。
  “我迷路了。”此时的路锦丰狼狈不堪,刚还摔了一跤,脚踝疼痛不堪,兜兜转转之后又往回走,路稣年的身影如一道曙光,植入生命的旅程。
  路稣年紧握拳头,对于一切的无理取闹,他很焦躁。
  却不想路锦丰扑进他怀里,两人湿透的衣服最直接的触感来自身体。突如其来地举动,路稣年措手不及。
  路锦丰双手紧环抱住路稣年腰,仰着头,雨水粘在睫毛上,慢慢滑落,他看着路稣年,脸不由自主贴得更紧更近。“哥,抱紧我,我冷。”
  狂风暴雨,路稣年在这场震惊里天秤失衡。
  手穿过路锦丰腋下和膝盖后方,打横抱起他,“身为好学生,也是可以逃课么?”透过淅淅沥沥的雨声,路稣年的声音异常清朗。
  “我妈知道我这样会生气。”而现在,应该没人会在乎。他双手勾住路稣年脖子,额头贴他下颚,“她总是跟我说只有读好书才能出人头地,我不只一次让她失望了,我想她,我想我妈了……”
  阿凯霖说苏凤梅晕倒在厨房,他进去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地上。幸好阿凯霖在,而他这个做儿子的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回不去林镇,苏凤梅不会见他的,阿凯霖告诉他,苏凤梅说,出了林镇,不要再回去,而她更不愿意再见到自己。
  他知道苏凤梅所说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好,可是这样的好,他承受不来。
  路稣年低头,嘴擦过他额头,停在鼻梁上,“把阳冬晚的话当话,路锦丰,阳冬晚要是告诉你哈里爱上他了,你信?”
  他不解,微闭上眼睛,“哈里好像对谁都热情。”
  “哈里把他视为同类,他的魅力连一只狗都认同。”他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路稣年轻笑,“阳冬晚在哈里面前跳脱衣舞,哈里无聊到打瞌睡,阳冬晚博会颜面,说是哈里害羞了。”
  是吗?
  路稣年勾起的嘴角,时至今日,他第一次见到路稣年露出这样的笑容,不是嘲讽,不是讥笑,不是恭维,只是简单的想到好笑的事情。
  他眼睛一眨不眨凝视路稣年,雨水滑到唇瓣,有些则顺着下颚流淌到他脸颊,他手用尽一勾,路稣年没防备,还停在他鼻梁的唇被路锦丰咬住。
  舌尖在未打开的唇瓣有模有样轻舔,路稣暖眼神深邃,张嘴含住路锦丰舌头,即刻化被动为主动。
  两条滑腻的舌头相抵触相缠绕,路稣年用力地吸吮,失去理智只想狠狠地占有撕咬。
  呼吸悄然混乱,汹涌澎湃下的惊涛骇浪,舌头麻木,路锦丰在新奇的同时,整个的心跳在疯狂跳动。
  他双手攀附路锦稣年脖子,路稣年却突然松开他的舌头,深呼气,“别闹了,会感冒的。”
  整颗心都在这场滂沱大雨里浇灌地恰似流离失所,路锦丰脸搁在他下巴,“我讨厌感冒,鼻音好难听。”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3。路家的人

  夜里八点,李哥洗完澡接到路稣年的电话,连鞋子都来不及换果断穿好衣服去服装大厦,不出半小时往酒店赶。
  门铃才响一声门就开了,李哥把四个包装好的盒子递给路稣年,看他通身湿透,说道:“今晚还回去吗?回去的话我在一楼等你们。”
  “时候不早了,我爸要是问起你就说二少爷在阳冬晚家。”李哥说了声好,就要走,路稣年叫住他:“对了,至于我在哪不用跟他说,他要知道自是会问。”
  李哥对于路家的事情知道的也就那些,不会比其他人多到哪去,上面的怎么说他照办照说就好。北方人特有的豪爽和这个南方小镇上的路锦丰的安静内敛倒是形成鲜明对比,每天放学上学的自然又是熟络,互补的原因,也就是投缘,他不经多问了句:“二少爷他怎么样了?”
  路稣年瞟了眼紧关的浴室门,说:“他在浴室,摔了一跤,脚踝崴了。”
  “诶,那今晚先好好休息,如果有事再联系我。”李哥说。
  李哥走了,路稣年把东西随意仍放在床头。掳了把头发,摸摸口袋取出烟盒,雨水渗进口袋湿了烟盒,恼火地把香烟扔到垃圾桶,站在浴室外声音异常冰寒:“你好了没有?”
  路锦丰也不好,简直是糟糕透了,在浴缸里舒服是舒服却也是折腾了不久,脚崴暂且不论,草草擦了身子才想起他就拿了一件浴袍,内裤还是是湿的。思量好一会儿,才说道:“就好了。”
  “一分钟,再不出来我进来了。”路稣年阴沉着脸,明显不悦。
  他也湿了,凭什么他先洗澡,脚崴了,冷,好,他一路抱到酒店门口,从郊区到市中心,他是疯了才陪他瞎闹。
  于是实质性问题就出在,路锦丰一进到房间,瞬间清醒,跑到浴室关门的时候说:“我先洗澡了。”他不吭声不代表他乐意,沉默常常伴随着如雷贯耳的山洪暴发。路锦丰就这么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自己,他连去讲道理的理由都没有,把头一扭选择无视,俗不知根本就是间接性同意。
  路锦丰一开门,和想象中差别巨大,路稣年笑得妖孽,手指挑起他下巴,“猜猜我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
  “洗澡。”他瞥了眼床头,兀自说道。
  路稣年手顺着下颚滑到锁骨,慢慢凑近,手挑开他睡衣的领子,继续向下滑。刚沐浴过的皮肤,散发的清香很好闻。
  像是一股激流,往逆流的方向冲撞。
  “再猜。”路稣年笑容越发蛊惑人心。
  他不敢动,路稣年的手有规律地摩挲,上下轻抚,渐渐伸到胸脯。
  路稣年不玩男人,关于性取向的定论百分之九十为异性,平坦的胸脯他毫无兴趣,可是路锦丰的反应,刚沐浴完眼里的水雾还没有消散,粉红色的脸侧,殷红的嘴唇紧闭着,翘挺的鼻子……
  该死的,仿佛致命地袭击,路稣年的兴趣愈加浓厚。
  路锦丰的心由澎湃到静止,他都快忘记呼气了,锁骨处的摩挲,越是往下滑动他越是不能自已。
  下一刻,紧绷的琴弦断了,路稣年在他胸上描摹,膝盖在他腿上摩擦,似有若无擦过他腿间,除却浴袍的遮挡,低下空荡荡。路稣年邪笑,“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扒了你的衣服,照我说,没穿内裤,应该挺舒服的吧。”
  紧张到屏息,路稣年的话很过分,羞耻之心让本就红彤彤的脸更加的通红,连着耳后根都发烫。
  路稣年意味深长地扯出一抹笑,拍拍他脸,才进了浴室。
  坐床头,看着几个袋子赶紧翻找起来,找到内/裤一不做二不休就套了进去。
  服务员送来晚餐,他没吃中饭,看见好吃的顾不上客气,服务员前脚刚一迈出去,路锦丰就开吃了。
  狼吞虎咽后,还给自己倒了点红酒,闻了闻气味,还是拿着杯子倒了杯温水喝。
  吃饱了喝足了一个劲打嗝,路稣年出来看见一桌子的狼藉,床头的凌乱,望向欲进浴室洗漱的路锦丰,“桌子收拾了,把床整理好再进去。”
  路锦丰又打了个饱嗝,才说道:“你不是没吃饭?”说话间打了个嗝,“床头等会再收拾。”
  “路锦丰,我吃过饭了,而且我现在就要睡觉。”路稣年眼睛微敛。
  路锦丰没理会顾自进了浴室,脚痛,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稍没注意,险些又滑倒。
  出来时,桌子依旧狼藉一片,倒是床头一堆东西不见了,路稣年难得好脾气看他一眼。刚阳冬晚打电话来,一向冷静自持的人,劈头盖脸对阳冬晚说狠话,惹得阳冬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路锦丰钻进被窝,习惯性背对路稣年。
  思考了一会又转过去,正好对上路稣年的视线。如路锦丰看到的,路稣年的手机好似一刻都没离过手,除去睡觉,玩游戏,包括车上,路上,家里,凡此种种。
  路稣年和远在丽江的晴阅聊天,看了路锦丰一眼,伸手关了灯背过身去,没聊几句就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
  听着枕边人匀称的呼吸声,路稣年以为他睡着了,不料路锦丰睁开眼睛,贴得他很近,“你是讨厌我,还是讨厌路家二少爷?”
  答案可见一般,路稣年冷嗤,他又不是愤青或者厌世,先前和路锦丰本无亲无故的,犯得着讨厌?“你严重了。”路稣年嘲弄般地语态,说得极为讽刺。
  路锦丰不再说话,亘古的他改变不了,现状他无力扭转。
  第二天醒来,路稣年不在,他揉捏眼睛一动不动坐着。
  “你是打算住在酒店了?”路稣年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见他呆若木鸡的模样,冷冷说道。
  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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