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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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居者-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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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致命吸引

  何妈站一侧,雷子站一侧,路锦丰看了看小桌子上摆着的刚从客厅端来的饭菜,时而皱皱眉头,间或鼓着嘴,捉摸不定。
  最后还是何妈拿过托盘,把一小碟肉末茄子和一碗玉米排骨汤还有盘西红柿炒蛋放在托盘上,说道:“小少爷,还是我给大少爷送上去好了。”
  “没事,我正好也回房,顺路。”路锦丰接过托盘。
  走到客厅时,把托盘放在茶几上,在冰箱里取了两罐可乐,中间一层有一排的酸奶,他又给自己取了一杯,放在手上不好端托盘,和着可乐一并放在托盘里。
  路稣年的卧室就在他卧室的左边,紧闭的房门,他就这么站着,两手都腾不出来,干巴巴站在门外。
  一声突兀的哥哥,其实远比一声爸爸难以启齿,叫一声路稣年吗?指不准他会说些什么话让自己无地自容,而他终究是自己摆脱不了的那一声哥哥。
  单手端起托盘,虽然不重,但是重心不稳随时都有可能落地,轻轻敲了门,随后迅速端正托盘。
  约莫过了两分钟,门开了,路稣年眼神都没瞅他一眼,端起托盘就往里走。
  暗自舒了一口气,刚要走才发现酸奶没拿。
  可以选择不要,可以选择下楼再去拿,几种较于可观的选择,路稣年卧室的门还没有关上,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比较富有冒险精神的。
  卧室没有人,大概在浴室里,卷帘被拉开半截,饭菜置放在电脑桌上。
  他尽量让自己步伐轻盈,呼吸紊乱也会导致动作一团糟,所以他需要让动作大脑保持协调性,可是酸奶呢?
  卷帘上半截印有哆啦A梦还有路飞,还有蜡笔小新的脑袋,窗外似记忆深处宁静祥和的静流,缓缓而流淌。他回头,门却在不知何时无声被合上,路稣年坐在椅子上,扬起手中的酸奶盒,“在找这个么?”
  “嗯。”他如是平静到大方地坦然承认,丝毫不做作。
  “还以为你只喝蜂蜜。”
  路稣年把酸奶放在桌上,伸手示意他可以去拿了。
  饶是看见他嘴角擎着的笑意,他也只是拿了酸奶,云淡风轻说了声谢谢。
  “我有说让你走了,嗯?”
  “有事?”路锦丰转身。
  路稣年慢条斯理拿起筷子,漫不经心看了他一眼:“也不是什么大事,等下碗筷还是要麻烦一下弟弟帮忙端下去给何妈洗了。”
  “好。”他心平气和道。
  刚走了几步,身后路稣年又说:“谁同意让你走了?”
  “我没走,坐沙发可以吗?”路稣年不予否定,他就顾自坐下,盘起双腿,不再管到鞋子是不是会脏了沙发,打开酸奶掰开小勺子一小勺一小勺吃了起来。
  酸奶没有蜂蜜好,可是酸奶是他除了蜂蜜外比较喜欢的一类东西了,世界上不是除了蜂蜜就没有好东西了的,他大概是要学会平淡接受所有一切。
  时间的飞速或者静止常常取决于奇怪的心境,好比现在,他的酸奶已经见底了,路稣年仍然在电脑桌前吃得异常优雅。
  又似乎了过了许久,他站起身,走到路稣年身边,路稣年看向自己的眼神,不禁联想到死神的羽翼,黑暗阴狠。
  死神不一定是坏神,也许只是做着一件连他自己都不喜欢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他脑海里映射出的话,正是许凉非在满天星辰时候说的。
  谁又明白呢?毕竟我们又不是死神,怎么能懂得死神心中所想。可是他打心眼认同许凉非的话。
  路国安打电话回来了,没有说起那天饭局的事情,只是问他在家里呆得怎么样之类的话,他只管说好,事实也是这样。最后说明天就要去学校了,今天要好好休息,在电话这边点头路国安又看不见,他就说了一声嗯,停顿了一下又说了声嗯。
  晚上,卧室门没锁,路稣年进来,手里拎着几个盒装袋。
  大概长得好看的男孩,总有种浑然天成的气质,这无关爱和喜欢,仅是种仰望,热辣地让人不禁想要多看几眼。
  “我不喜欢帮无关紧要的人做些低俗琐碎的事,包括你,路锦丰。”路稣年的眼里透着寒光。
  他没能理解过来,他还来不及思考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了,又或者哪里出了叉子,路稣年连余光也没有瞄他一眼,把手上的东西整齐地堆放在床头,径自出去了。
  路锦丰把门关上,洗完澡后出来把堆放在床上的校服和鞋子全都移放在了地上,爬上床就睡觉。
  次日早上客厅里路稣年正在吃三明治,刚喝了一口牛奶,何妈走过来站旁边问:“大少爷,小少爷还没有起床吗?”
  “不知道。”路稣年拿起刚才送过来的早报,头也不抬。
  已经七点过十五了,见正主没了下文,她也不好说什么。
  又是过了五分钟,路稣年吃饱喝足了,把报纸撩在一边,走到楼梯口像是想起什么,说:“我今天晚上不回家。”
  “诶,小少爷也不回家?”
  “他不回家还能去哪?”初来乍到,露宿街头还是开房?
  回卧室换了校服,拿了手机和皮夹就出门,途径路锦丰门前,略停顿一下,大步往前走。客厅里空无一人,何妈恰好从外面进来,见她要说话,路稣年掉头就往回走。
  卧室门没有反锁,路稣年按下门把没有丝毫犹豫就推进去。
  大概灾难性的事件常常伴随某种预兆,就像蜻蜓点水,就像蚂蚁搬家,就像燕子低飞,种种迹象都在阐述一个熟悉的观点——下大雨。
  缺了一枚铁钉,掉了一只马掌,最终输掉一场战役,毁了一个王朝,还是说巴西丛林一只蝴蝶偶然扇动翅膀,可能会在美国得克萨斯州掀起一场龙卷风。
  他甚至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样漫无目的的坚持还可以持续多久?昨晚他梦见林镇下雪了,雪地上一个一个清晰的脚印是他自己留下的,回头看时莫名其妙摔了一跤,他走到家时触目惊心的一幕发生了,房子断裂的声音一声一声震撼着每一个角落,然后轰然倒塌……
  路稣年打开门看到的场景就是如此:他背靠墙而坐在地板上,曲起膝盖,双手抱着小腿,脸埋在膝盖上,散落一地的衣服,还有装在玻璃瓶子里的弹珠满地都是。
  开门的动静比较大,抬头时看见进来的是路稣年,他腾地站起来。
  说是条件反射,倒像是被惊吓了一大跳。“你该吃饭然后乖乖上学去了,司机早已等候多时。”路稣年走到床边坐下,一只脚搭在另一一条腿上,看起来慵懒随意。
  “我知道了,这就去。”他试着不去看他,许凉非亲手画的柯南却被他当做坐垫,他实在难以假装去无视。“麻烦起来一下,我拿东西。”
  “不麻烦。”路稣年爽快地挪开位置,趁着他俯下身子的功夫,拇指擦过他眼角,“你哭过。”
  是陈述句,而不是反问。
  路锦丰惊慌地撇过头,又立刻低了头,把画纸对折放在抽屉里。
  路稣年身上的校服和自己一样,他才后知后觉,原来不是自己想太多,事实与念头,与之相比,现实的残酷性是存在的。
  他想过路稣年可能读大学了,他想过路稣年可能不读书了,他甚至想过路稣年在其它地方读书,在某种黑暗衔接幼稚的唆使下他都在想路稣年是个差等生,是那种一年级读了再读,至今还在读初中的复读生。
  然而事与愿违的可笑之处就是他十六,高一,路稣年十八,高三学习党。
  “就对弟弟的全面关心而言,我是不是应该……”他从换衣间出来,路稣年挡在他前面,故意停顿,欲说未说。
  细长的眉毛下是浅褐色的眼眸,挺立的鼻梁像是为这样一张精致到邪魅的脸完美划出比例。
  两道身影在同一方向重叠,在对立的方向交错,再像两侧延伸。
  路锦丰要走,他嘴角勾出一抹斜阳般温暖的笑容。“我没有哭,只是梦见下雪了,厚厚的积雪淹没至脚踝,我在雪地了摔了一跤。”路锦丰手捧着睡衣,往左他拦着,往右他身体力行偏偏又堵着。
  “我从来不信周公解梦。”路稣年轻吹一口气,捡起一颗弹珠。
  间隔时间不长,门外,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4。解梦之说

  服装大厦门口,路稣年下车,司机探出脑袋按了声喇叭,“五分钟。”路稣年头也不回交代。
  “现在几点了。”路锦丰问司机。
  司机透过后视镜憨憨地笑,“少爷,现在七点五十,不出意外还是可以保持出勤率,第一天上课老师不会追究。”
  他把前额抵在窗上,过了一会又问:“李哥,你信周公解梦吗?”
  “这个啊,”司机思考的时间不长,“就像鬼神,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少爷,我是甘肃人,小时候啊家里穷没读几年书,没什么文化,其实不太懂这些,嘿嘿。”
  一直以来,甘肃给他的印象只剩下回族人民不吃猪肉,信仰伊斯兰教,还有的就是敦煌莫高窟。他又忍不住问:“李哥是回/族人吗?”
  司机笑得很是憨厚,北方人民的强壮在这点上他是诠释地淋漓尽致了,不膘肥但是结实,胳膊上的肌肉完全是力量的象征。
  “我是东乡族的,可以吃猪肉,主要以洋芋为主食。”
  路稣年上车后,车里一切回归正常。路锦丰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黑色手提袋,背挺得老直老直。
  就像莎士比亚笔下哈姆雷特面对活下去的问题纠结,世人说到的生存和死亡是哈姆雷特的事情,那么真是这样吗?
  那些背得滚瓜烂熟的定律和真理说到底又是哲人或者科学家的事情吗?
  望着老师几近放大一倍的面孔,路锦丰含蓄地笑笑,站在讲台,没有侃侃而谈却是说得得体大方。
  此刻成人的世界再怎么肮脏,他进了这个大染缸他就得肩负起这档子责任,可他真的不过是个孩子;为着老师的几句评语试卷上的红钩钩还有众人羡慕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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