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阳脸上暗礁无数。
珞瑜继续自顾自的说:我说都不对,我是声控。
墨阳眼里飘过百慕大的海风。
珞瑜说:他们听的很抓狂,说我还光控呢,我问的是你不能抗拒什么类型的男人。
墨阳总算稍微带了一点点期待的神色。
珞瑜陶醉的说:我说声控的意思就是声音控,我就是喜欢我家墨阳那种霸气中带点磁性,暴力中带着质感的声音。我只要听一下就浑身酥麻,就像刚才,就是那个声音!太销魂了,萌死我了……
墨阳裂开嘴笑了。
就是现在!
就是那嘴角一瞬间的松懈!
溜!
却又被拖住了。
墨阳在身后笑得阴沉:那不如……我多说几句给你听?
珞瑜干笑:不要,一天一次就好了,多听会流鼻血的。
墨阳却已经把他一把抱了起来。
珞瑜挣扎:喂喂,你说话用手的吗?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啊嗯嗯——谁让你动口亲啦!
这是墨阳出事的前一天晚上的事情。
那时候珞瑜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第二天会是哭着去见墨阳。
中午该吃饭的时候,珞瑜远远的,就看到灵岩在四处打探着什么。
然后就冲自己教室的方向走来,愁云满面。
珞瑜一见他进门就急切的问:墨阳呢?
墨阳现在正昏迷不醒。
一个得了支气管肺炎的小孩子在他们诊所打了点滴之后咯血死亡,家属大闹诊所,墨阳当时正好在场,劝说无用,混乱中不知被谁砸中了后脑。
当场昏倒。
珞瑜在病床前坐了快半个小时,墨阳才缓缓醒过来。
珞瑜眼睛都肿了:你干什么!看我住院你就不甘示弱前仆后继啊!
墨阳艰难的笑笑:没想到做医生还修炼铁头功,这年头越来越难混了。
珞瑜摸着他的脸:还痛不痛?
墨阳还笑:你是不是在你的精神世界里盼望很久可以问我这句话了?
珞瑜哽咽:刚才的每一秒,我都在担心你是不是不会醒过来了,这种感觉比我自己死了还难受……
墨阳说:你总算也体会我守在你床前的感觉了,看来我这次赚了。
珞瑜凄然望着他:所以你才不去面试,对不对?
墨阳脸色变了:你……你怎么知道?
珞瑜低着头,声音哀伤而低迷:你还说你不恐慌,不恐慌怎么会连研究生面试都不去而守在我床前,不恐慌怎么会跑遍全城去给我找杜冷丁,墨阳,不要再假装坚强了好不好,你自己都已经泥菩萨过江了,你自己都还需要别人照顾,我要是继续呆在你身边,你一定会明天就出院,假装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照样送我去上课,然后自己偷偷一个人吃止疼片……墨阳,让家里人来吧,和他们和好吧,我会等你的,等你考完研,等你有了稳定的工作,等你只剩下感情问题的时候,我再回到你身边,陪你一起解决……
墨阳愤怒的打断他:我需要照顾的时候,你就想溜了?我暂时一两天不能送你去上课,对你而言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我意外倒下去一下下,在你眼里就没有男人的脊梁了?你想另寻高枝就直说,不要拿这种话来搪塞我!
珞瑜握住他的手:随便你怎么说,我已经给你爸爸打电话了,我说了会等你就是会等你,我不会和任何人接近,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我只等着你回来找我。
墨阳抽回自己的手,冷冷道:你天性水性杨花,我信不过你。要么你就永远陪在我身边,要么你就立刻给我走,再也不要回来!
珞瑜擦了擦脸上的泪:我不会在意你的气话,你记得我在等你,你记得就好了。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你爸爸已经让他这边的朋友先过来看你了,估计就快来了,我走了。
他拨动轮椅,离开床头。
墨阳看到他真的是要走,急忙坐起来,一把扯掉点滴下床拽住他。
我答应你,墨阳脸色惨白,还微微喘着气。
我答应你好好住院,让灵岩这两天送你上课,你不用担心麻烦他,他求之不得。
珞瑜哀怜的望着他:你要考研,工作会让你没时间准备,我更让你没时间……
墨阳打断他:你在我身边,我的确时间会少一点,但你若不在我身边,那我就不会有一点点时间。
他恳切而哀伤的望着他:因为,我所有的时间……都只会用来……想你……
床头的点滴,滴答滴答。
珞瑜的眼泪也在滴答滴答。
墨阳的手在发抖:为什么……为什么只要一出现问题你就要认为只有我们分开才能解决……我对你的心……你真的就不明白吗……就算我活的再富有再高贵再炫目再让人羡慕……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也依然感觉不到生命的温度……
☆、猥亵罪的对象只能是妇女或者未成年人
第一,好好住院,在医生说不再需要继续观察之前不准踏出医院半步。
第二:把工作减为半日制,剩下的时间复习看书,虽然这样工资也拿的少,但你可以把车借给灵岩开,让他替你加油和保养,顺便帮你交交水电费。而且你老婆不需要花钱买衣服,根本不用你拼命挣钱。
第三:以后让灵岩送我上课接我下课,因为你没有车开了。
这三个条件都答应的话,我就留下来。
珞瑜说。
墨阳阴沉着脸:为什么以后要灵岩接你送你,就算把车给他开,我坐公交去也一样可以接你。
珞瑜摊开手:因为不这样他就不同意你的半日制工作。
墨阳冷冷道:我需要老婆出卖色相来争取自己的时间和金钱吗?
珞瑜道:你需要,因为不这样你老婆就要走人了。说不定是走向更高的境界,比方说去出卖肉体……
墨阳打断他:你敢!
珞瑜挑衅的望着他:没有多少时间供你考虑,你爸爸的朋友马上就来,快点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墨阳咽了口气:我答应。
珞瑜笑了,一个响指:灵岩老板,出来签字画押!
灵岩从门外等候已久似的走了进来。
墨阳愣了:你们?耍我?
灵岩笑眯眯道:快点签吧。
珞瑜胜利的笑:我怎么可能把辛亥革命的胜利果实拱手让给封建顽固分子,我只会,更加巧妙的保护它而已。
根本就没有给墨阳的老爸打电话,也根本没有什么老爸的朋友要来。
一切说辞,不过是为了把戏演的更加逼真。
珞瑜第三次捍卫墨阳的身心行动,终于宣告成功。
只是珞瑜匆忙之中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灵岩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实际上,如果三个人之间一定要选出一个最省油的,那珞瑜当之无愧。
灵岩本来是有车的。
虽然和墨阳一样,是从老爷子那里顺来的。
只是这次事故发生后,他承担连带责任赔了人家一笔钱,一时周转不过来,就把车暂时还给老爷子,然后套现出来了。
这个故事(还是事故?)说明,刚刚出来创业,离开老爷子还是不行的。
墨阳对珞瑜的交代是:不要让灵岩陪你上厕所。
珞瑜当时很不屑:你这个大醋缸。
你才是大醋缸,墨阳傲然道,我是造醋厂。
事情就发生在一次上厕所事件当中。
是了,每一次事故的发生,好像都和珞瑜上厕所有那么点关系。
没办法,对于一个伤残人士,这确实是个难以回避的问题。
珞瑜已经可以拄拐杖缓慢行驶,但上厕所却还不如在轮椅上方便。
实际上,以前墨阳在家的时候,珞瑜干脆还是用尿壶。
墨阳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着他,也没觉得有太多不便。
只是灵岩这次突发母性的想在这里给他做顿饭,并且打着墨阳需要补补脑子的旗号,他便只能忍着自己的尿意了,总不能,在客人面前用尿壶吧。
最后忍不住了:那个……我想上厕所。
灵岩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帮你。
珞瑜捕捉到了他眼里那个微妙的东西,犹豫了:算了,也不是很想上。
灵岩笑了,很坦荡的样子:你怕我趁机占你便宜啊。
珞瑜立刻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尴尬的笑:是怕你扶不动我。
厕所很小,两个人站在那里都有点嫌挤。
珞瑜完事之后抖了几抖,就欲立即塞回去。
灵岩却递过来一张卫生纸,很惊奇的说:你不擦一下?
珞瑜愣了一楞:啊?
果然是医生都很注意细节的么?
珞瑜在他惊奇的声音中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直以来生活方式都很低级一样。
灵岩说:扶好墙。
珞瑜下意识的扶住墙,然后就看见灵岩脱离了对自己的扶持蹲□来。
珞瑜吓了一跳:喂喂,大夫你也太敬业点了吧!
灵岩已经把他的命根子拿到了自己手里,用纸仔细的擦了擦。
珞瑜单脚支地,双手扶墙,苦于左右空间没有可以躲避的场所:我说大夫,你这样子很像传说中的占我便宜啊!开开开开门,我要出去!
灵岩却不理会他,而是进一步做了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动作。
竟然,把他的命根子,含到了自己的嘴里。
珞瑜当场死机。
珞瑜知道,很多同性恋是不讲操守的。
有很多同性恋俱乐部,大家甚至经常玩交换伴侣的游戏。
其实从内心深处,珞瑜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真正意义上的同性恋。
女性的身体对他仍然有吸引力,他只是苦于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从精神上征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