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骨折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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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骨折了的事-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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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怪你才怪。
  不怪你就不会上去就是两记重拳。
  不怪你就不会废这么大劲把你从肉体和精神上双重击败。
  
  第二天灵岩青着眼窝肿着鼻子设宴请墨阳和珞瑜吃饭。
  像一个跳了半天脱衣舞的女郎,最后拿不到小费反而要自己掏腰包买诸位大爷一个笑一样。
  
  珞瑜不言不语,墨阳却大快朵颐。
  
  车依然借给灵岩,让他加油保养外加帮忙交水电费。
  依然是半日制的工作。
  
  但墨阳每天按时接送珞瑜,还和灵岩约法三章,多看珞瑜一眼都不行。
  并且暗地里还开始另外找工作,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做准备。
  
  用什么接送?珞瑜问。
  
  墨阳微笑:它,比摩托多一个轮子,安全。它,比轿车少一个轮子,经济。
  
  它就是集经典性,普遍性,实用性三位一体的三轮车!
  
  珞瑜带着太阳镜,翘着腿坐在三轮车上,吹着小风,喝着豆浆,吃着豆皮,觉得生活如此美好。
  
  墨阳大汗淋淋,在七月的风中锻造自己男人的体魄。
  
  男人,石膏,三轮车。
  珞瑜的结论是:真他妈性感。
  
  而院长大人的电话,也终于耐不住那颗父母心打来了。
  
  墨阳接的时候,指尖稍微有点颤抖。
  
  院长的声音很苍老:丑恶的海怪也比不上忘恩的儿女那样可怕。古人诚不我欺也。
  墨阳愣了愣:这是哪个古人说的?
  院长叹了口气:一句话暴露了你的文学修养,这是莎士比亚说的。
  墨阳苦笑:好吧,是我陷入思维定势,以为英国的古人就不叫古人。其实爸,好久没听到你骂我,怪想的慌的。
  院长哼一声:少来这套,再面带微笑的杀人也是杀人,笑里藏刀罪加一等。
  墨阳笑:我藏的那是削皮刀,为了给你老人家削苹果用的。
  
  院长冷冷说:你给我回来一趟,自己走不说,还把老子车开走了,你这当贼的倒是大方。
  墨阳说:我……这边有事走不开。
  院长说:这句话翻译成白话文,意思是不是只要我一天不答应,你就一天不回来?
  墨阳笑了:爸你真是料事如神。
  院长说:我料自己总有一天会被你气死。
  
  墨阳说:爸,这话说的就不科学了,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寻找到自己的幸福的人都没死,你只需要上嘴唇碰一下下嘴唇给个祝福的人,怎么可能会死。
  院长叹了口气:我是真老了,实在是想不明白你们所谓的感情究竟是怎么个东西。离开他就你活不了了?一定要横眉冷对千夫指你才过瘾?
  
  墨阳微笑:我只是实在没办法骗自己了,我跟他做兄弟做了两年,才痛下决心改变这种关系。因为再多挨一天我就要成为忧郁症患者了。
  院长冷笑:你还真会挽救自己。
  墨阳也笑:没办法,从来都没有救世主,只有自己救自己,古人诚不我欺也。
  院长说:我可以不反对你和他来往,但这和结婚生子是两码事。
  墨阳淡淡道:爸,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要的,是这辈子都跟他在一起。
  院长火气又来了:我已经够让步了!你少给我得寸进尺!
  
  墨阳低沉的声音说:我没有得寸进尺,我从一开始,就要的是尺,寸这个东西,从来都不在我眼里。
  院长怒气冲天:我就知道不该给你打这个电话,我……我根本是就不该生你这个儿子!
  墨阳叹了口气:爸……为什么你不明白,就像有些人天生是个残疾一样,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院长狠狠道:残疾都比你好!至少可以管教!
  
  墨阳低低道:那你就当我……天生的不能生育吧。
  
  院长把电话狠狠挂掉了。
  
  墨阳长长出了口气。
  第三个回合,和想象中的进度一样,老爷子总算说了句不反对和他交往。
  
  只是,墨阳却无法去让自己有任何成就感或者喜悦感。
  
  再怎么非暴力的不合作,也一定会有牺牲。
  墨阳禁不住为老人家的身体担心。
  
  想去看到珞瑜灿烂的痞笑,却不料他也一脸愁苦。
  模拟考,分数好低。珞瑜伤感的说。
  耗费我如此大的体力脑力和心力,却得出一个我是白痴的结论,这根本不是我的风格……
  
  墨阳不懂装懂的看了看卷子,发现装不出什么有见地的结论,只好故作高深状:医学研究表明,知识都是三遍以上才能达到可以熟练运用的效果,从实践到认识,再到实践,才能实现认识的第二次飞跃,才能真正的让精神指导物质。所以不要着急,再重逢这个知识点之时,就是你的春暖花开之日。
  
  珞瑜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真的么。我已经不相信我自己了。
  墨阳摸摸他的头:你相信科学就行了,科学说,你下次一定能做对。
  珞瑜说:不是科学说的,是你说的。
  墨阳继续摸他的头:我就是科学,科学就是我。
  
  这样人学合一的毫无说服力的劝解,珞瑜竟然也听得进去,老老实实的去改正着错题,还试图和他学术讨论:你说一个人误把死人当活人□了,该定□罪还是该定侮辱尸体罪?
  墨阳当机立断的宣判:该定破坏医疗器材罪!尸体是用来做科学研究的!不容亵渎!
  珞瑜点点头:有道理。
  墨阳吓了一跳:你不会真信吧。
  珞瑜说:信你个头,没有这个罪名。
  
  墨阳松了口气,却突发奇想:如果把男人当女人□了呢?
  珞瑜没好气道:没有可行性好吧。连男人女人都分不出来还好意思去犯罪?最多是碰到外貌清秀如我的,脱了衣服才发现不对,哦卖糕的,对象不能犯。
  墨阳暧昧的摸摸他的胸部:这样位阶的女人都要,犯罪分子的品味可窥一斑。
  珞瑜对他的骚扰毫无反应,眼睛仍然看着卷子:确实一般,也就和你差不多。
  
  墨阳却一摸就停不下手了,过来要抱他。
  珞瑜拿着卷子勾住他的脖子,头趴在他肩膀上继续看。
  墨阳说:喂,有点风情好不好?
  珞瑜应付性的用手摸摸他的耳朵。
  墨阳说:我要你做打火机,不是让你做灭火器。
  珞瑜在他脸上亲一下,然后做惊恐状:哎呀,打火机没油了,明天记得买给我。
  然后继续看。
  墨阳不高兴的把他丢了下来。
  悻悻去冲澡。
  
  出来之后却发现珞瑜张着双臂对他撒娇:帮我洗。
  一脸灿烂的痞笑,看得他心底一阵释然。
  
  终究一切劳苦,也不过是为了他对他笑。
  




☆、我要补钙!否则根本禁不起你折腾!

  八月初的某一天,从日历上看是个很平常的工作日。
  从珞瑜的课程表上看也是个很平常的休息日。
  但从珞瑜的精神世界的履历上看,这却是到武汉以来最衰的一天。
  
  早上起来刷牙,牙出血了。
  想吃杯泡面,纸杯漏了。
  想看书,书被泡面汤浸了。
  想自己做点稀饭,烧糊了。
  想刷锅,水管突然漏水了。
  好不容易修好想去再睡会儿,噗通一声巨响——床榻了。
  
  珞瑜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全世界都跟着瞎起哄,床也应该是最安稳的存在。
  但现实却是,床不甘示弱的招摇了自己的杀伤力。
  
  艰难而痛苦的从一片废墟中爬起来,才发现是床板和床架之间脱节了。
  这床的历史,只怕比这房子的历史还悠久。
  加上墨阳来了之后日以继夜的对它摧残,不坏才叫怪。
  
  珞瑜不禁缅怀了一下自己家里的那个八千多块的大圆床。
  
  这却还不是最倒霉的。
  
  下午墨阳一直忙到黄昏,才把床彻底的加固。墨阳使劲在床上蹦了蹦,鉴定完毕:再有问题我就跟它姓。
  然后自言自语:床阳,怎么听起来这么□……
  于是很满意的笑笑,扶着珞瑜到公园去散步。
  
  是名副其实的散步。
  速度只能用米每时来做单位。
  
  珞瑜刚刚勉强能拄拐杖行走,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伤腿比好腿细了整整一圈。
  作为一个标准的美男,珞瑜决不允许这种不匀称在自己身上发生。
  所以坚持要墨阳每天陪他散步。
  
  扶他坐到一个椅子上休息时,墨阳就他们刚才讨论的买一套法条的问题,掏出两百块钱塞到他衣服里,然后说:我去给你买个冰激凌。
  轻挑的摸了摸他的下巴,走了。
  
  这个动作落到对面一个西装革履气质非凡的中年人眼里,眼神里晃过一丝暧昧,不动声色的折上自己手里的报纸,向累个半死的珞瑜走来。
  很有魅力的冲珞瑜一笑:多少钱?
  珞瑜不明所以:什么?
  中年男子向他上衣口袋装钱的位置瞄了一眼:喏。
  珞瑜以为他听到他们讨论的法条问题:哦,打完折一百三十二块两毛八。
  中年男人笑了:你真幽默。
  
  珞瑜一向觉得自己不缺乏发现幽默的能力。
  但这一次,他却无论如何都不明白自己哪里幽默了。
  
  但他发现了那个男子手里精致的皮包,上面用标签一样的小钢板印着:凌风律师事务所。
  那是一家想当律师的人都梦寐以求的事务所。
  珞瑜顿时对他有了那么点热情:你在凌风做律师?
  中年男子看了看自己的皮包,笑了:算是吧。
  
  珞瑜立刻礼貌的冲他微笑:你们所现在接收实习律师吗?
  中年男子打量了一番他:接收,不过要过了司法考试的。
  
  珞瑜有点低落:那个……正在考的,通过希望很大的,行不行?
  中年男子很有内容冲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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