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骨折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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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骨折了的事-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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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居士笑:你要有这本事还会被勺子砸晕?你,没去玩过?
  
  珞瑜摇头:来这里以后我唯一去过的娱乐场所就是我家楼下的公园。
  兰居士又笑:在我们这里,公园是用来遛狗的。
  珞瑜怒:胡说,还有人在那里遛鸟。
  兰居士乐开了:那你属于哪种生物?
  珞瑜想了想:木本植物,人称玉树临风的,就是区区在下我。
  
  兰居士笑的开心:玉树大人,还未请教你的腿到底什么回事?
  珞瑜简单明了的回答:摔的。
  兰居士说:看来你最近血光之灾不少。
  珞瑜说:天将降大任,我忍。
  兰居士说:我有个看相的朋友,要不要让他替你算一卦?
  珞瑜忍不住了:倒是是看相的还是算卦的?
  兰居士说:身兼数职,还管看风水。
  
  珞瑜很有风骨的拒绝:我比较喜欢术业有专攻的。
  兰居士说:喜欢专攻的,那说明你是总受了?
  珞瑜被自己唾沫呛了一口:你的见解真独到。
  兰居士淡淡一笑:我是专攻。
  珞瑜白他一眼:和我有关系吗大叔?
  你干嘛要告诉我!
  
  兰居士又乐了:要是你那个小同伴不要你了,过来找大叔,大叔不会亏待你的。
  珞瑜鼻子里哼一声:没那么一天。
  兰居士戏谑的笑:年轻就是好,对感情还这么有憧憬。
  珞瑜突然伸出手:手机借我用用大叔。
  他自己的放家里没带。
  兰居士递过来:给你小同伴打电话?
  
  墨阳赶到医院的时候,兰居士已经走了。
  珞瑜好端端坐在那里,枉费他一番担惊受怕。
  
  虽然后来发现担惊受怕还是对的。
  晚上墨阳就接到兰居士的电话:是珞瑜的朋友么,我的朋友今天的事情想请珞瑜帮个忙,一起出来吃顿饭如何?
  墨阳说:什么忙?伪证就免了哈,我们是合法公民。
  兰居士笑了:是私了,不用作证,并且珞瑜的手表落到我车上了,难道你们没发现?
  
  珞瑜还真没注意自己表丢了。
  
  兰居士开了一辆保时捷cayman S过来。
  而且彷佛特意给自己装饰了一番,手腕的劳力士也换的新的。
  珞瑜记得他白天好像还开的是辆奥迪A6L——这个人莫不是白天和晚上的身价是不同的?
  
  那辆保时捷,却是墨阳曾经觊觎过的。
  那时候他们几个开着老爷子的桑塔纳3000去玩,结果正好碰到一个展销会,就把自己一身尘土的车塞进一辆辆豪华车摆放的停车场里——怎么看怎么像一头驴进了马厩,但他们坚持厚着脸皮进去参观。
  梅玉峰指着墨阳盯了老半天的这种车说:哥们儿啥时候换车?
  墨阳深沉的摸摸下巴:等我下个月发工资有钱了就来换。
  梅玉峰刚想发笑,墨阳就已经接着说:来换个方向盘上面的换挡拨片。
  
  从兰居士嘴里,珞瑜终于知道了比自己倒霉的人,这个世界上有的是。
  那个新手司机刚考完驾照,还没拿到手。
  刚买的新车,方向盘还没暖热。
  第一次单独上路,还没走多远。
  就追尾,来不及刹车,急转,竟然还踩了一脚油门,然后重伤一人,轻伤两人,还不算奄奄一息的自己和轻微脑震荡的珞瑜。
  承担事故主要责任,并且还被追究交通肇事罪。
  
  不过这些和兰居士的朋友无关。
  
  实际上,虽然他们的朋友才是前一起事故的违章倒车者,但因为和他相撞的人自己宿醉方归,所以根本不敢找交警解决这个事情。
  
  不过这些和兰居士的今晚无关。
  
  金碧辉煌的五星级饭店,上万元一桌的饭菜,皇家礼炮随便开。
  兰居士用金钱和举止完美的诠释了现如今70后的社会主导地位。
  
  需要珞瑜做的,却只是签一个名字,做一个见证人。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吃饭这个任务了。
  
  在明白了兰居士根本不用送珞瑜去医院之后,墨阳的脸上始终看不出什么表情。
  从容不迫的吃菜,喝酒,微笑。
  
  珞瑜却开始忐忑不安了。
  望着这一片雍容华贵,不由想起刚坏的水管,刚塌的床。
  窗户口滴油的排气扇,每天要打的蟑螂。
  还有大汗淋淋的三轮车夫墨阳。
  
  墨阳的心里,此刻会做何感想?
  
  兰居士绅士的问珞瑜:今天晚上怎么不说话?
  珞瑜回神过来:我语言有障碍。
  兰居士乐了:你会有语言障碍?
  
  珞瑜说:是语言情绪,情绪有障碍。比如说晚上就不想说话,比如说看到成功人士也不想说话,比如说看到气势压人的人,更不想说话。
  兰居士笑了笑:不喜欢这里?
  珞瑜拽了拽墨阳: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墨阳却拉住他:我还没吃饱。
  
  珞瑜有点惊讶的望着他。
  
  墨阳望着兰居士,轻笑一声:和钱过不去的都是傻瓜,有人摆阔充大头,我们何不成全他。
  兰居士挑了挑嘴角:好理由。
  
  墨阳举起酒杯,轻轻点了点:男人有个坏毛病,在酒桌就想用酒来压倒对方的气势,殊不知,自己的气势,也恰恰是被酒给破坏的。
  兰居士说:哦?
  墨阳说:喝酒时候的豪迈,换来的无非那一瞬间的喝彩,而谁都知道的是,喝的越多的人,吐的也越多。越想让别人出丑的人,自己的丑就出的越多。
  兰居士望着他。
  墨阳小小浅尝一口,放下,意味深长道:酒,是用来品的。
  
  不是用来附庸风雅,不是用来借酒撒泼,也不是用来彰显酒量的。
  就像钱不是用来摆阔一样。
  
  兰居士笑了,手指在酒杯边缘优雅的滑动:酒,是越陈越香,男人,也一样。
  
  墨阳笑笑:十年的米酒或许会比刚酿出来的女儿红要香那么一点,但十年之后,只怕该挥发的早就挥发了,而该芬芳的,才刚刚开始芬芳。
  
  兰居士目光闪烁:不是所有的粮食都能成为女儿红,还有一些,只喂给了米仓里的米虫。
  
  墨阳直视他的眼睛微笑:也不是所有的米酒都肯有人喝,还有一些,只丢在了角落里发馊。
  
  珞瑜听着暗语重重,头有点大,干咳一声拉起墨阳说:还没喝醉,就听醉了,我头疼,我要回去休息。
  
  墨阳这才起身和他一起走。
  
  兰居士望着他们的背景,端起酒杯很有味道的笑了笑:有意思,我两个都开始喜欢了。
  
  坐在的士上,墨阳一路无语。
  珞瑜试探的去拉他的手:在想什么?
  墨阳嘴角轻挑:在想你的表是不是他趁你昏迷自己取下来的。
  珞瑜干咳一声:不要假想了,出了那个饭店,那人就该从我们记忆里删除了。
  墨阳淡淡道:只怕你签的那个名字,就是人家系统恢复的工具。
  珞瑜说:那也无所谓,就算是清军要入关他也只能找吴三桂,我是你的林汝翥,死都不会投降滴。
  墨阳说:林汝翥,生是没有做清朝的官,死可是就被人家埋进清朝的土了。
  珞瑜愣了:什么意思?
  墨阳说:意思就是你不会投降,但你会被人围剿。
  珞瑜说:国军有围剿,共军就有反围剿!
  墨阳摸摸他的头:就像像素只表示分辨率,而不能意味着清晰度一样,决心也只能表示信念,而不能意味着能力。
  珞瑜不服气:不犯错的能力我或许没有,不二过的能力,总归是有的吧。
  墨阳叹口气:小珞珞,你太低估自己了,你这个小白痴何止是二过,你是二的N次方过。
  
  珞瑜一向拒绝承认自己笨。
  但回顾从小到大,被老姐一眼看透,被老爸一眼看透,被墨阳一眼看透,又到底是他们太聪明,还是自己真的白痴?
  
  绝对,绝对不是因为我军笨,而是因为共军太狡猾了!
  




☆、他的糖衣炮弹!你的草船借箭

  美男子珞瑜,在发现自己白痴的同时,终于也发现了自己的真正魅力。
  
  武汉是个没有春天的城市。
  冬天完毕之后,似乎直接进入夏天。
  而一年中最难熬的,莫过于七月和八月。
  
  珞瑜他们的课程不幸就安排在这两个月。
  不幸的不幸,是他们教室里还只有一台空调。
  
  放在讲台上,只管老师保障老师的授课情绪,全然不顾诺大个教室里学生们的听课情绪。
  学生们集体抗议过很多次,校方却只托词我们一直在想办法,只是办法还没有想我们云云。
  
  然而,就在课程只剩下大半个月的时候,珞瑜突然惊喜的发现,教室新装了四台空调。
  
  然后副校长就站在台上热情洋溢的说,非常感谢凌风律师事务所为我们友情赞助了这些空调,希望同学们努力加油通过考试,争取以后能和这个行业最精英的人才一起共建我们的法制社会!下面有请兰大律师为同学们讲两句。
  
  珞瑜立刻进入待机状态。
  根本听不到那个大叔在上面讲些什么。
  
  搞什么飞机?
  想用金钱来打动本公子?
  你以为这是青楼竞魁,谁的钱多谁就可以点头牌?
  
  不好意思,本头牌是认人不认钱的。
  
  而且,只能享受半个月的空调,这马屁的成本效益也缺乏分析吧。
  
  奇怪的是,兰居士却只是在台上闪现了那么一下,根本没有来邀功请赏的意思。
  
  珞瑜最害怕别人明明虎视眈眈却还按兵不动。
  因为他总会忍不住去猜别人到底想做什么。
  这却不是最伤神的。
  最伤神的,是他从来猜不出别人到底想做什么。
  
  老爸知道他这一点,所以每次出场都能让他芳心寸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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