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阳扳过他的脸:“是谁!我去帮他清理清理祖坟,顺便在那里帮那些孤魂野鬼盖一间茅厕。”
珞瑜瞪他:“你够狠。”
墨阳笑了:“这个故事告诉你,一定要学会守妇道,否则就不单纯是我们这个世界里的事情了。”
珞瑜亲了他一下:“祖宗,快点去睡会儿吧,血丝都出来了。”
墨阳挨着他躺了下来:“不要以为这样子就让你把话题岔开了,我们还是继续来商讨一下最初的论题吧。”
珞瑜在心里低低骂了句,假装那么怜惜的来照顾他,实际上不过是想乘机实施蹂躏,这个衣冠禽兽!
等伤好了一定虐回来,他想。
虐回来。
珞瑜在想,似乎自己这个梦想真的很难实现。
想来最好的时机,竟然是最初认识他的时候,只可惜那时,自己没有好好把握。
墨阳刚加入四人组的时候,常叶并不相信这个家伙能给他们的考试带来福音。
说会给他们传答案的好学生多了,大都是惧怕他们的所谓势力,说白了就是怕自己的自行车无缘无故被拔了气门芯或者怕自己突然被谁打了一巴掌。
所以给他们的答案,总是缺那么一点,或者是托词老师监考太严,根本没有传答案的机会。
常叶他们,尽管极尽作弊之能事,成绩也总是在及格线上挣扎。
墨阳加入的第一个期末考试,却让这个现象发生了质的变化。
这个家伙本着胆大,心细,不要脸的宗旨,竟然明目张胆的把整张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了过来,而且还模仿他们的字体,一个个的又填写了一遍。
而且,还故意在不同地方错了一小点,让他们成绩差不多,卷面却不一样。
那些成绩是:全年级第十和并列第十一。
常叶顿时觉得这个人够义气。
至少和那些胆小如鼠的好学生比起来,有着压倒性的优越气质。
梅玉峰的表现是喜不自胜:“呀哈哈,再也不用为了发泄我爸对我的毒打而去打别人了!”
珞瑜却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卷子:“太没说服力了,我一定会被我老姐当众揭穿。”
然后,从来都是把自己成绩往好了改的他,破天荒的拿出红笔,把自己成绩改低了。
然后满意的看着卷子:还是这个成绩比较适合我。
墨阳则默默看着他们的行为,在心里不屑的笑笑。
这个微妙的神情被珞瑜捕捉到了,他站到他面前:“好学生,一起出去玩玩?”
墨阳望着他,淡淡点点头。
半个时辰之后,墨阳傻头傻脑的站在桌球面前看着珞瑜行云流水的玩转那些球。
珞瑜敲敲他的手:“我教你?”
墨阳点点头。
珞瑜示意他:“过来。”
然后身体伏在他背上,捏着他的手教他拿杆。
墨阳的脸没来由的红了一红,突然说:“玩别的吧?”
珞瑜胜利的笑了。
让你嚣张,知道自己不行了吧。
换篮球。
珞瑜先做示范,潇洒的三步上篮,带球过人,三分球。
然后站在墨阳背后,用手托住他的手,教他投篮。
微微下蹲,却不知道是身体哪个部位接触到了,墨阳的脸再次红了一红。
墨阳立刻扔掉篮球:“不玩了!”
珞瑜笑眯眯看着他。
墨阳哼一声:“玩苹果机!”
墨阳帮他们赢游戏币,常叶他们乐得不花钱玩游戏。
直到老板看到他们几个来了就想关门打烊,他们才舍得转移一个阵地。
而墨阳不可或缺的工具性地位,也逐渐在四人组里奠定了下来。
墨阳最初拉着珞瑜去学习,珞瑜怎么看都觉得他是想借学习来打压他老大的势头。
直到有一天墨阳很认真的说:“平时考试能帮你们作弊,高考却不能。不知道会分在哪个考场,不知道会出什么题,不知道监考老师是谁。珞瑜,人生是没有办法作弊的。你想耍老天爷的话,唯一的下场就是被老天爷耍。你很聪明,只是从来都没有真正面对过自己的实力,你害怕失败,所以干脆不去努力,躺着是不会摔跤,但却注定要被人踩在脚下。跟我一起往前走,就算磕磕碰碰我也答应一定拉住你,好不好?”
这段话是在珞瑜的记忆中关于他们的感情最具有正面意义的语言。
也是最接近上一辈人思维方式的语言。
所以他试图以此来打动他的老爸。
老爸听的很认真。
看着珞瑜眼角作势流出的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长叹一声:“是爸没把你教好。有些路,是男人必须一个人走过去的。别人可能拉你一把,却不能拉你一辈子。我不知道是什么感情让墨阳带你走这么远,但我不能接受,我的儿子,是个这样的懦夫。”
珞瑜怔了一怔,彷佛被什么东西正中自己身体的靶心。
老爸接着说:“如果一定要两个男人在一起,爸也希望你是更男人的那一个,而不是在别人的庇护下,像个女人一样的生活。”
珞瑜低下头。
老爸说:“所以,你必须跟他分开,哪怕只是为了学会用自己的脚走路,学着像个男人一样活着。”
珞瑜沉默了。
老爸果然是老爸。
连句责难都没有,却比任何话都让珞瑜喘不过气。
“我是不是有点太依赖你了?”
珞瑜问墨阳。
墨阳小心的给他擦着药,“微笑:不好吗?”
珞瑜盯着他,质问:“你,是不是希望我像个女人一样?”
墨阳说:“当然不是,依赖不是女人的专利,依赖是一种对爱人的信任和寄托,我也很依赖你,一天见不到你就会觉得生命都不完整了,比你对我的依赖严重的多。而且,知其雄守其雌,是多么高的做人境界。”
珞瑜不能信服的望着他:“是么?为什么我觉得依赖是一种情感垃圾,而且还存在着放射性的污染。我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全方位立体化的丧失独自生活的能力了。”
墨阳摸摸他的头:“何必这么在乎个人得分能力呢,我们能打好一场球就好了,至于最有价值球员,谁爱当谁当,我只在乎你是不是在我身边。”
珞瑜说:“你就是最有价值球员,你就是最佳男主角,就算你不争,也没人压的过你。”
墨阳捧起他的脸:“没有人会去责怪一朵花为什么长不出獠牙,你芬芳着就够了。”
珞瑜拨开他的手:“花你个头!你不要用这种最无污染无公害的表情说这种最恶毒的话!”
墨阳无奈的叹口气:“我也是花,而且还是狗尾巴花,好不好?”
珞瑜呼吸着他的无奈,口气也软了下来:“我还真是像女人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使性子么。”
墨阳轻轻握住他没有受伤的手:“小珞珞,我们现在是要面对共同的阶级敌人,不要在人民内部先掀起斗争,好不好?”
珞瑜立刻柔柔靠到他身上:“我本来就是投敌叛变的,你早就应该做好我再次倒戈的思想准备。”
墨阳紧紧搂住他:“你敢!我允许你在正常范围内小挣扎小反复一下,但你要是敢把我们辛亥革命的胜利果实拱手让给封建顽固分子,我发誓我一定代表月亮消灭你。”
珞瑜无力的抱住他:“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曼。”
墨阳纠正他:“你是希瑞。”
珞瑜立刻起身一拳挥将过去:“还说不是把我当女人!”
☆、我不言速战论也不信他的亡国论
“出院。”
这是老爸的命令。
“闭门谢客。”
这是老爸的策略。
珞瑜傻眼了:“爸,这是可是非法拘禁和暴力干涉婚姻自由的想象竞合犯,我可以告你的。”
老爸气定神闲:“家是我的,我不想见谁是我的自由。腿是你的,你想出去是你的自由。我们互不干涉内政。发言完毕,再见。”
然后优哉游哉的走出家门,咣当一声锁上。
珞瑜给墨阳打电话:“本公子被锁在城堡里了,你快点杀死妖怪打败恶龙骑着白马来救我!”
墨阳焦急道:“你的点滴还有两天的没打,怎么就出院了?”
珞瑜说:“我的腿至少也得在家里躺两三个月,我爸是打算利用我暂时无行为能力把我变相软禁了。”
墨阳皱着眉:“你爸下手真够快的,我低估他老人家了。”
珞瑜说:“已经算慢的了,你还指望他等着我们借腹生子之后抱着孩子逼他就范吗?”
墨阳说:“小珞珞,展示你个人得分能力的时候到了,稳住你爸,让他不要再有其他过激动作,万一他心血来潮让哪个心仪你的姑娘把你□了,我们可就断了后路了……”
珞瑜打断他:“滚!”
墨阳正色道:“总之你要有缓兵之计,不要让他察觉到你内心深处一时一刻都离不开我的那种……”
珞瑜再次打断他:“你死远一点!”
墨阳说:“我决定了,等你腿可以拄拐杖的时候我就带你走,我们先到月球中转,然后到火星加足燃料,最后目的地是仙女星云,我们一定能逃出他们的魔掌的。”
珞瑜懒得搭理他了:“我要去大熊星座。”
墨阳说:“真的走,但现在不能告诉你去哪里,怕你禁不起你爸糖衣炮弹的攻击把我们的情报出卖了。”
珞瑜说:“要走现在就走!什么年代了还跟我玩软禁,我要用我的行动鄙视他!”
墨阳心里一阵窃喜:“真的?决定了?”
珞瑜说:“墨阳!是个男人就来把你的爱人带走!晚一步我就一尸两命给你看!”
珞瑜摊开纸给老爸留信——
爸:
你说的对,我给你添的麻烦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