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剪影走到另一个剪影前,语声极其失真:“你是下一只被钦点的金丝雀吗?”
苏湛皱起眉,沉沉地望着唐熙,相持了多久,没人知道,因为当唐熙走出房间时,其余三人都维持着原有的姿势,连沈欢都沉默着,空气里飘荡着一股猪骚味,还有唐熙身上特有的香水味。
洗完澡后,徐天海凑合地穿了件陈悦的旧衣服,头发还没干,苏湛就告诉他第二天要离开A市回墨田去了。
“噢。”徐天海不抬眼皮地:“多待几天吧,明天带你们去俱乐部玩玩。”
“不了,真的要回去了。”先洗净的苏湛握着根棉签转着耳朵里的水,头发也湿漉漉的。
一阵烦躁,徐天海看了沈欢一眼,这小子机灵,关键时刻可别掉链子。
链子还是掉了,沈欢有些为难,索性保持沉默,苏湛执意要走,他也没办法,何况俩人身上爪干毛净,得赶紧回家挣钱。
“走,都走,一个也别留!”徐天海丢开毛巾,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走,没一件顺心的,每一件都烦,烦透了。
沈欢叫了声“徐哥……”
徐天海自觉没意思,摆了摆手:“没事,你们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喂!”苏湛叫了一声,不轻不重,刚好敲在徐天海的心坎上。徐天海停住了脚步,暗暗舒了口气,一旦走出这门自己肯定更后悔,没辙,黔驴技不多,除了望着苏湛再也没了其他作为,就那么一直望着……寂静的小屋,终于传来苏湛无可奈何的声音:“走吧,我送你回家。”
夜晚的风烈烈吹来,夹带着几丝湿气,天际边传来隐隐的雷声,烦躁的心倒静了静,坐在车里,一路都没开口,路虎进入了别墅区,再不说从此后也就不要说了,深吸一口气,徐天海连个过渡都没有,突然道:“我不想让你走。”
车子随之熄了火,停在一片黑暗中,苏湛的手停在钥匙上,没有再发动,两眼望着前方有些凝重。
徐天海的语气有点像给陈悦布置工作:“你明天回去我不反对,可是希望你考虑考虑将来的事,留在A市,留在我身边,如果可以,把你妈妈接来,我会派人专门照顾她,再找几个好大夫给她治眼睛。” 伟大的蓝图需要伟大的工程师来描绘,什么才是苏湛最割舍不掉的,徐天海拿捏得住。
“还有吗?”苏湛忽然问。
“只要不出格,随你想做什么都成,我倒是很想你来俱乐部帮陈悦的忙。”
“还有吗?”苏湛又问。
“你说,你还想要什么,房子、车子、工作,不喜欢上班也成,开个店铺吧……总之,我能做到的都答应你。”
“还有吗?”苏湛的声音更轻了,几乎轻不可闻。
徐天海沉吟地看着苏湛:“出国也没问题,你挑个好地方,等我把手头的事告一段落,咱俩一起度个假。”
苏湛不再问了,也不做声,若不是那双明亮的眼睛还在闪烁,徐天海几乎以为他被黑暗吞没了。
第一滴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噼里啪啦地倾天而降,窗里窗外两重天,窗外一片水色茫茫,白花花地模糊了所有;窗内干燥温热,路虎的外壳隔绝了一切,一个密封性能良好的大壳,将彼此的气息都聚拢,氤氲在方寸天地。
风声、雨声、呼吸声,声声催逼,先下手为强,今天必须完成爷计划中的某一部分,徐天海欺身上前,渴求的唇吹来耳热的话语:“小小的蚵仔还挺会折磨人……”
作者有话要说:爱情在诸多物质诱惑面前,究竟是一种什么味道?
我爱你这个人了,可你恰好灰常灰常的有钱,接受你的人,是不是也意味着接受你的一切,包括你的钱?可当真的都接受了,爱情……还会是起初的那份纯洁吗?
很想让爱情的纯度提炼得再纯粹一些,可惜,我们却往往活在最现实不过的物质世界里,别说你不会为这些诱惑而动心,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可我想说的是:别拿这些东西放在你我之间的感情里,哪怕我现在真的很缺乏,可我的骄傲和尊严远比你给的要贵重的多……
30、抗拒 。。。
抗拒,却不彻底,从墨田那个莽撞的雨夜开始,仅有的几次亲密,都给了徐天海莫大的鼓舞,就是这种不彻底的抗拒越发撩拨人努力向前冲,得陇望蜀,心痒难耐,不是折磨人是什么?苏湛的壳也很坚固,却总留着一条缝隙。
撬开紧闭的唇齿,拢住躲闪的身体,徐天海仅凭一只手就占据了上风,路虎柔软的座驾不知什么时候倾斜了,有限的空间激发着无限潜能,苏湛越来越粗重的呼吸,越来越发烫的身躯终于打碎了那声微不足道的抗拒:“你别这样,放开我。”
“别哪样儿?”压住欲要挣扎坐起的苏湛,徐天海轻声戏问,宽大的手掌情~动地来回抚~摸那瘦挺的小腰,对方没有应答,只有微微的颤栗。
唇上都是甜蜜的味道,比起第一次,苏湛的吻虽然还是那么慌乱和生涩,却明显有了方向感,,丝丝连连的液体顺着口角滑落下来,弄得彼此都黏糊糊的。
刚刚洗过澡的皮肤都是清爽的味道,触到哪里哪里就是一个紧绷,喘息就急促,引得人停不下来。一张雪白的纸,一颗青涩的梅子,散着发干净怡人的气息,朦胧的光束下,那双安稳沉静的双眼此时蕴藏一丝野气,夹带着惊惶、迷乱,如临大敌,黑幽幽地全部落入徐天海的眼里,面上的热气吹得人就要窒息了。
逼仄的空间禁锢着身体有限的活动,异样的情绪缓缓流动,四目交织,看不清彼此的容颜,偶有闪电划过,却将眼底最深处的欲望一览无遗,一滴汗水从徐天海的额上滴落下来,砸在苏湛的脸上,一只手很辛苦,却也很顽强,再也受不住地探到对方拼命蜷窝的两腿间,薄薄的短裤下硬度惊人,居然连内~裤都没穿,想是洗完澡就睡了,没想到还要送徐天海,苏湛倒抽着气息,不堪重荷,声音听起来极力沉稳,却又透着隐隐的激动:“徐天海,我不想……”
他撒谎,他想——徐天海的手毫不客气地伸进给了无数方便的短裤,握住了那根顶端已经湿润的火热,缓缓地抚摸,发出了一声长长地满足地“嗯……”,仿佛被抚摸的是自己,它是我的,最干净的,比唐熙的干净,不会那么不安分,从此以后,它只属于我一个人。
尽管苏湛挣得厉害,但徐天海坚决不撒手,没想到比唐熙的更粗壮,十分!徐天海心中亮起了一盏明灯,将苏湛冲出喉咙的声音闷回肚里,舌头搅拌在一起,徐天海根本不给任何说话的机会,轻轻的抚摸按耐不住地撸动起来,短裤已经脱到腿上,那根曾在月光下晃动的美物,此时激颤不停,本能想躲闪着却又背道而驰地在对方的手里高昂着。
徐天海的唇松开了,苏湛大口地呼吸着,鼻翼微微张合,除了闷哑的呻~吟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任凭徐天海的湿吻沿着前胸一路滑下去,比起身下的销魂蚀骨,身上的酥~痒早已不算什么,却越发混乱不堪,加重了某种渴求,这渴求就像滚动在体内的火球,到处都是火捻,一点即着,徐天海的舌尖刚刚舔了舔挺立的乳~首,就像打开了某个致命的开关,掌中的火热忽而跳动几下,一切都来不及了,苏湛猛地推开身上的男人,咬紧双唇,硬生生将卡在喉中的那声呜咽吞了下去,电闪雷鸣中,徐天海眼睁睁地看着浓密的毛色里那根美物颤抖着喷薄而出,烈烈白练,充满力道,晃得人眼睛发花,射得身上、车里到处都是,一时间气势如虹,倒不觉窗外的风雨如何惊魂夺魄。
苏湛抚着身下,无声地看着自己涓涓而流,又抽动了几下,终于一切都停止了,轰地向后倒去,双臂挡住了脸,就那样一动不动躺在座椅上,除了尚未平息的粗喘,仿佛死过去一般。
徐天海未免遗憾,才刚刚开始就这么结束了?他还没来得及尝尝那里的味道,好吧,好吧,毕竟是他的第一次,体谅一下,情~欲过后,苏湛看上去有点难过。
徐天海斯斯艾艾地凑过身来,刚才被苏湛狠命的一推,现在又不出声的躺着,有点拿不准了,摸出纸巾,小心去擦苏湛身上的痕渍,苏湛触电般又是一个轻颤,抢过纸巾,迅速退后,糊弄着擦了几下,一瞥眼见徐天海两眼痴痴地望着自己,又赶紧拉上短裤。
徐天海忍不住道:“害什么羞啊?”
苏湛狠狠瞪了一眼,并没有接话,摸出短裤里的烟,都压瘪了,挑出一根凑合点燃,也不管徐天海禁止车内吸烟的规定,复又躺下,默默地抽起来,车内开始烟雾缭绕。
徐天海想笑却又不敢,是不是第一次都这么患得患失的?记得自己第一次完事后也抽了支烟,心里的滋味相当复杂,很想揍那个人一顿,却又莫名的渴望对方能说点什么,不过,那个人却什么也没说,躺下来也抽了支烟,两个人的脸就在一团烟雾中模糊了,直到现在,印象中的第一次就是一团模糊的白雾,他早已记不清那个人姓甚名谁,糊里糊涂地开始,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仅有过的几次床第之欢只是叫人更加憧憬男人间的激烈碰撞。
徐天海的嘴唇动了动,虽然没有组织好语言,但他很想对苏湛说点什么,又想再吻吻,一张嘴无法同时做两样事,就那么耽搁了一小会儿,倒是苏湛先开了口,打破了车里的安静:“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做~爱吧?”
楞了一下,徐天海眯起眼,略带小心地:“怎么了?”
好半天,苏湛扭过脸,望着徐天海:“你应该是受吧?”
@#%¥&*……
徐天海的脑神经兀自弹跳着,发出嗡嗡嗡的声音,面上热辣辣的,半晌无语。
“网上说的。”苏湛低语道。
徐天海的脑神经终于崩裂,语调都变了:“网上都知道了……”
这家伙的理解力还真是……苏湛很无奈地:“我是说我都是从网上看的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