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千万别再给我送菜了!”
帮李艳接过超大型的购物袋,一时没有心理准备这袋子会这么沉,胳膊差点拉脱臼。
打开看看,乖乖,什么都有啊!
蔬菜瓜果,禽类水产,连葱姜蒜也包了一大袋。像在做蔬菜批发。
接着李艳拎下来一桶豆油和一箱牛奶,直把李远的眼睛瞪直了,比上一次的东西多一倍。
“好了,你可以走了。”东西一到手,李远就开始赶人。
“我帮你拿上去。”李艳不介意弟弟这么没心肝。
“我自己拿,你快点回家去陪你女儿。”
“好吧,我不管你,你自己拿,我走了!”摆摆手,热脸贴上冷屁股,还真有点火。垂着眼,李艳蹬着电瓶车走了。
李远站在原地,望着风中离去的背影,使劲地皱着眉头。
第5章
邹禹童不明白,饭都不会煮的李远,为什么热衷于逛菜市场,三番五次买些不中用的食材回来,而且每次成堆成堆地买。
李远买的蔬菜很少能用,不是被压得稀巴烂的西红柿,就是黄了一半的蒜苗,又或者是没营养的冷冻鸡块,看着够恶心血淋淋的鲤鱼……最让他难忘的是,刚过完年那会儿,有一天李远一只手提着条巨大的咸鱼,一只手挂着好几节香肠踩进门来,熏得一屋子的腊味。
李远还非要他做来吃,甚至以不吃饭来要挟,愣是逼得他打电话回家请教阿姨做咸鱼的要领。一连做了好几顿,他自己是连筷子都不愿拿去碰的。
李远坐在玄关的地上,靠着鞋柜小憩。他的头发凌乱,领口大敞,颈部的肌肤布着一层薄汗,衬衣下摆一半被拉出来,一半还塞在裤腰里,袖口卷到肘部,狼狈不堪的模样像是刚从工地干活下来。
真不敢相信面前这么一大堆物品是自己一个人扛回来的。用力过度,搁在膝盖上的两条胳膊到现在还在发抖。
听到屋里头有响声,李远扭过头去,正好看见邹禹童从卧室出来,一身舒适的居家装扮。
“今天这么早?”李远扬眉询问,赖在地上不想动。
“是啊,为了早点赶回来陪你,我今天忙得连午饭都没吃呢。”邹禹童笑嘻嘻的邀功,走过来,大手一挥拎起李远搂进怀里,皱着鼻子吸了吸:“好臭的味道。”
“那你别抱!”
几乎是一脚踹开邹禹童,李远脸色发青,自尊心被打击到。抿着唇拖起那个超大号的购物袋,旁若无人地往厨房去。
“远远,这是什么呀?”
恬不知耻地凑过去,其实在看到那桶豆油时,邹禹童就已经大致猜到塑料袋里装的是什么。劈手抢过来看个究竟,是因为远远生气了,如果不像癞皮狗一样粘上去,那家伙铁定会生气到明天早上。
呃,真的又是那些东西。
“啧,就是一袋垃圾嘛。”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邹禹童忙掩着口,扯出一抹干笑,“远远,我不是那个意思。”
镜片后的黑眸垂下来,李远没有邹禹童预想中的那样怒目圆瞠,反而一脸疲惫:“邹禹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侮辱我了。”推开他,拎过袋子步履沉重向厨房走。
邹禹童却没有跟上来,李远站在厨房发了一会呆,打开冰箱的门,里面已没处再塞了,上个星期带回来的菜还萎焉焉的躺在里面发酵。
突然觉得心烦意乱,像有一只猫爪在心上挠,狠狠扯住头发,甩上冰箱的门,发觉现在看着什么东西都不顺眼,泄愤似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塑料袋。
哀怨地转身,李远正打算出去搬剩下的东西,却看到邹禹童一手提着豆油一手提着牛奶,靠在厨房门口对他笑。
“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拿这么多东西?”笑着把豆油和牛奶放好,向他走来。
“远远……”将他推倒在大理石台面上,邹禹童低头咬住他的脖子。
“难道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生闷气,自己去逍遥?”捉住李远那张由于心思被看穿开始泛红的脸,啃了又啃:“傻瓜。”
情不自禁微微张开唇,李远迷失在邹禹童热情的吻里。眼镜被拿掉,邹禹童亲了亲他的眼睛,鼻子,又回到嘴巴,最后拉起他的手,抚摸着上面的勒痕,喃喃道:“疼吗,都红了?”
低头吻住他的掌心:“下次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怔怔地望着给他温柔的男人,李远说不上来心里是何种滋味,游离与天堂和地狱之间的惶恐——邹禹童的心里,他李远有几分重呢?
叹了口气说道:“这些菜不是我买的。”
“咦?不是你买的,难道是你捡的?那敢情好,下次把我带上,我的运气很好,说不定能捡到燕窝鹿茸。”
“讨厌!”装模作样要去捶男人的胸膛,却被他顺势握住,舔上手背:“远远,我帮你洗澡好不好?”
“你混……嗯……”
皮带被解开,灵活的手指挤进去拨弄着身体的中心,李远双手撑住台面,身体不可遏制向后仰,脖颈优美的线条又一次被邹禹童含住,力气逐散,身体软成一滩烂泥。
“别碰……”长裤连同内裤一并被褪到膝盖处,李远着急地大叫:“不要在厨房……啊……”
温暖的口腔把他的魂儿都吸走了,李远抖得如秋风中凋零的树叶。“混蛋,你不是要去洗澡么……啊……不……”
居然还有力气说话?邹禹童恶作剧一般用力吸着李远,满意的看到男人高昂着头,忘情地闭上眼睛呻吟……
“不行,我……我……要出来……”
舌头在男根上打个圈,然后用力一啜,李远惨叫一声喷泄在邹禹童嘴里。
捂住脸不敢去看邹禹童,但又忍不住不去看,手指露出小缝隙,从指缝里窥探——邹禹童嘴角挂着一丝白液,清秀的容颜顿时变得淫靡无比。
他还笑,真可恶!
邹禹童走到水池边吐出嘴里的东西,接水漱口。远远刚才的样子好可爱,自己最近真的冷落他太久了,远远的味道,嗯——好腥。
李远又开始愤愤不平,凭什么他帮邹禹童做的时候,邹禹童一定要逼着他吞下他的东西,凭什么邹禹童帮他做就不吞,邹禹童是嫌弃他的东西吧,嫌弃他的人,嫌弃他的一切的一切,连他带回来的菜也被嫌弃成垃圾。
眼睛红红的,李远恨恨地瞪着清洗的男人。
觉察到李远凶狠的视线,邹禹童回头一愣,随后了然的笑道:“你身体不好,多补一补是应该的。”
邹禹童信守诺言,接下来真的把李远抱去浴室帮他洗澡,自己也顺便洗一洗。其实邹禹童一回来就洗过一次,但这次显然不是光为了洗澡这么简单。
泡在温暖的水里,李远才恍然大悟,明白那“补一补”是什么意思,提腿就要踢过去,被邹禹童轻松拦下,将他拖进怀里按在腰上。
火热的柱状物抵在臀部,来不及开口叱喝就被硬生生剖开身体,李远皱眉低咒:“该死!”
还是努力放松了身体,迎接属于邹禹童的狂热。
“远远,我想死你了。”
如暴风骤雨的凶猛,每一次挺入都要把李远冲破成四分五裂一般,手指掐着李远的腰,要把他折断成两半。
“我好想把你吃掉,好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再也无所顾忌,因为这一句话,李远圈住了邹禹童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吻,放纵自己去接纳他,奋不顾身,甘愿沉沦在这似乎是爱情的漩涡里。
因为有期待,才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第6章
把年轻当做资本,纵情纵欲,大胆挥霍,即使老来气血两虚,孤独无依,也极为豪迈地说一句:“我曾经也是猛男呢。”这种滥情的生活不适合李远,对他来说,爱情应该从一而终,至死不渝。
猖狂地说什么只在乎曾经拥有而放纵自己为所欲为,他最讨厌那一类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个速度的男人。既然开始了一段恋情,他就决定将自己的一生都赌在上面,或者白首偕老,或者魂断于此。
尽管与邹禹童开始得突然,尽管他们的性生活不那么和谐,但他喜欢邹禹童,想要与他相依一生。
只是胶在记忆深处的阴暗,挥不掉也赶不走,一层一层如波浪漾开,扩散到灵魂更深处,几乎将他淹没。他没有办法理智面对不堪的往事,比以前更加慌于逃避性事,如果感觉不到邹禹童对他的爱意,他会由头至尾一直处于半硬状态。
邹禹童颓丧地倒在他身上,愤懑道:“远远,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大?”
“再大我会被你送上西天。”
“但是你都没有射!”血淋淋的控诉。
“因为我还不想要啊。”
“噢,知道了,那我下次选你发情的时候跟你做。”
两个人在一起为什么一定要做爱?
李远甚是苦恼,曾经是不情愿违反人伦做承受者,而今是因为每一次做爱会产生巨大的罪恶感。不做足前戏,不让他暂时忘记过去,他会控制不住模糊掉身上的人影,想到过去那种被凌辱的恐惧,甚至觉得做爱是一件多么肮脏的事情。
于是依偎在邹禹童的怀里,他就会问:“我们可不可以单纯的抱在一起,什么也不做。”
“什么是‘单纯的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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