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 作者:强迫症拜拜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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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 作者:强迫症拜拜执笔-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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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酒店的床很软,我辗转着始终睡不着。 
  愤怒与震惊已经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我接下来该如何。我并不打算和杰克摊牌,因为那样做意味着分手,我明白我对杰克而言,始终只是一种性‘关系。但杰克或许不这么想,他以为我是爱他的,虽然他错了。 
  我对杰克的感情,今晚他回应给我的是厌倦与背叛。 
  我输了,我没法理直气壮地和他分道扬镳,是我输了,我懦弱、逃避、羞于面对,我不想放弃目前的生活。 
  已经重伤过的心,受不得更多的波澜。 
  我就像水中的浮叶,只能紧紧依附着杰克,我的稻草。 
  “我知道他背叛我,但是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笑着回答。 
  第二天我提着行李推开‘房间的门,忍着恶心给了杰克一个久别的吻,若无其事地和他拥抱在一起。我们的日子照样一天天轮转,我原以为杰克会收敛些。 
  我的怒气让我措手不及,我只能让他消失。 
  警官咂舌,怜悯地看着我。 
  “我已经三十岁了,警官,”我仰着头,淡淡地说,“三十岁这个年纪,我在十七岁的时候连想都不会去想。忽然有一天清晨,当我悠悠醒来,看着窗外的晨光,我错觉我已六十岁。这是非常可怕的错觉,足以让人对生活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趣。” 
  “杰克贪恋我的肉‘体,而我要依附于他才不会死去。我无力招架生活,任何的一切都容易令我崩溃。你们永远不知道罪犯究竟承受过何种痛楚,如果他们招供,这种苦楚也不是等同的。” 
  “可是你却杀了他。”比伯警官说。 
  “是的,我杀了他。”三十岁的我重复道,“当他强迫我的时候,我已不想活着。” 
  没有人再开口,我垮着肩瘫坐在椅子上,比起一天天衰老的意识,更可怕的是回忆,这几乎掏空了我全部的力气。 
  正当我以为这场审讯到此为止时,警官问,“你知道杰克是不折不扣的同性恋吗?” 
  我沉默不语。 
  “你什么都知道,你的母亲只承认只有你一个女儿。” 
  哦,谢谢妈妈。 
  我看着比伯警官肩上的徽章,它所散发出来的银色的光辉逐渐变得模糊,而我的眼眶开始湿热。 
  “谢谢你,妈妈。” 
  “我会替你向她转达的。” 
  警官这样说道。 
  审讯结束。

  ☆、西蒙

  我第一次完完全全占有A的那天,看着他沉睡的脸,激情的红潮已褪去,我加重了搂抱他的力量,天真以为这便是结局。 
  不管A有多少个姐姐,现在陪在他身边的只能是我,西蒙。 
  我等待着我们重归于好,恢复到以前的生活,我想念A卷翘的刘海和爽朗阳光的笑容,淘气如长不大的男孩子,一个令我坠入幸福之河的天使。 
  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相伴,可是我敏锐地察觉出A已经变了。 
  他认识我的时候小心翼翼压抑的东西,不想让我发现刻意去掩藏的东西,A终于不再让它背对着我。 
  甚至肆无忌惮。 
  “西蒙,我穿上那条裙子,你觉得好看吗?” 
  他指着前方背对我们的女子道。 
  我立即觉得那条白色的长裙格外刺眼,我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A,说,“A,你是男孩子,男孩不需要裙子。” 
  然后A的脸色变得黯淡。 
  在学校里,A一直着男装,可是他的言行举止却在面对我的时候已不复以前。当我们约会时,他每回都打扮成女子前来赴约,我责备他不应该着女装来和我约会,因为我实在是不喜欢。 
  “好的,西蒙,我下一次会记着啦。”A向我撒娇道。 
  可是始终不见那一次。 
  我心里的那团火焰在一点点熄灭。 
  “为什么你不能好好听我一次话呢?” 
  在A订好的房间里,我们刚进门,我按耐不住将他按在墙上,不断亲吻着他的脸,痛苦地恳求。 
  A回应我的只是一遍遍的呻′吟,他的手伸进我的衬衫里,慢慢抚摸着我。 
  假发被我粗暴地扯去,我脱去他的外套,手指顺着衣摆潜进里面,沿路摸索。 
  当触碰到某样东西时,我停了下来。 
  A似乎发觉我的异样,他碰碰我的脸,轻声问,“怎么了?” 
  我明白那是什么,我的心变得冰凉,手指僵住不再动弹,仿佛一瞬间那东西浇毁了我对A所有的热情,我对眼前鲜活的肉‘体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你穿内衣。” 
  显然这不是一个疑问句,我注视着他,缓缓地说,“你穿内衣。A,你居然穿内衣来和我约会!来和我上床!” 
  我发觉我控制不住来势汹汹的愤怒,我怒吼着,发泄着这几天的怒气,“A,你到底想怎样,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爱你,可是我爱的不是像个女人的你!对着你的假发,你的内衣,哦天啊,你能不能放过我,别这样?” 
  我多次表明过我的立场,可是这些恳求A丝毫不妥协,他依旧要做他的维纳斯。我答应付出无限的时间帮助A,可是这一刻,我筋疲力尽。 
  我想毁约。 
  好不容易爱上的一个人,如今变得如此陌生,我和A都没有考虑到为对方让步,我们坚持着自己的步伐,不曾考虑退让。 
  我希望A能为了我丢弃他的裙子、假发,而A却希望我能为了他而接纳女性的他。 
  “我想让你爱上这样的我,西蒙。我没想过改变,我不会退让。” 
  A一字一句地告诉我,他的脸昂着,像在宣判我的死刑。 
  他激怒了我。 
  “A,”我冷淡地说,并整理好我的衣物,“不管你多么喜欢扮成女人,这都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你没有阴‘道。可是,我喜欢男人,而这个世上,有阴‘茎的男人不只有你一人。” 
  A不可置信地抬眼看我,“西蒙,你是认真的?” 
  我急欲抽身离开。我捡起了地上的外套,A却按住我的手,“西蒙,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我很恶心?” 
  我挣开他的手,在局面还能得到控制之前把他一个人留在孤独的房间里。 
  我的理智告诉我不可以对A说重话,我隐约觉得那会毁了他。这样一来,我的怒气无处发泄,A对我的无情让我心冷,也许在他的心中我的地位比不上他的姐姐,那个教他女装打扮,把他带上误途的姐姐。我并没有错,我千方百计想让A通往正常的方向,只有我在绞尽脑汁,像个蠢蛋在着急,他甚至都不肯移动那么一小步。 
  也许A已经有了两种人格,虽然可能是雏形的,不对,不是这样,我觉得异常怪异,有一些地方完全不对。 
  我和A一步步走到今天,有太多地方不对劲。 
  等我意识到这次的磨合闹得太大时,已经迟了。 
  A的手机换了,不再和我联络,我拜托他的同学帮我递个话,同样得不到回应。我怀疑他已经退学,和我永远说再见了。 
  为什么?我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A?我询问着,终日像一只迷路的蚂蚁,找不着我的蚁穴。 
  你的心思是怎么转的,我发觉我们曾经那么贴近,我却没有走进过你的灵魂。到头来,我们还是像毫不认识的陌生人,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那天天气阴沉,我在这个截然相反的日子里,去了我和A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空荡荡的店里只有一个女人在收拾托盘,这种天气很少有顾客上门。 
  “打扰了,请问,你认识A吗?”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应该是A母亲的朋友,也就是这间手工饼干作坊的老板。 
  “哦,是,”老板挺着大肚子,露出友好的笑容,“我是露丝的朋友,A叫我凯特阿姨,不过现在A不在这里。” 
  我艰涩地问,“A还会回这里吗?” 
  凯特似乎有着敏锐的直觉,她收起笑容,轻声说,“噢,不,你是……” 
  事到如今,我无须再隐瞒下去,“我是他的男友。” 
  “我们吵架了,我不找到A,”我痛苦地低喃,“哪里都找不到。” 
  “噢,你真的是,我大概猜到了……”老板松开了她的围裙,在桌上叠着,“嗯,是的,A比较特殊,从小便是,等等,你们为什么要吵架?我是说,他还挺幸福的。” 
  “是的,我明白,我厌恶他的姐姐,那个恶魔……我不怪A,是我的错,我太容易动怒了。”我的心里疼痛难忍。 
  我始终不明白,A变成这样,姐姐为何不努力纠正他的过错,就这样放任不管,毕竟全部的责任都在她身上。 
  “姐姐?”凯特重复这个词。 
  我点头,“是的,A的姐姐,叫娜娜。” 
  凯特用眼神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这仿佛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可是短短不到几分钟,我便讲述了我和A的故事。期间的甜蜜与幸福,碰撞着悲痛与冲突,产生了巨大的摩擦,让我觉得口干舌燥,“是我的错,”我重复道,“都怪我。” 
  “可是,你并不能接受这样的A,不是吗?同样的,A也不可能会改变这样的他。如果你们不为对方各自退让哪怕一小步,你们便永远都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性。” 
  “不,”我揉了揉眉间蹙起的皱纹,“A是特殊的,我不应该这么急。” 
  “或许,A一直不敢告诉你。” 
  老板领着我来到里间,让我坐下,“露丝只有一个孩子,只有A。” 
  “什么意思?” 
  A骗我。为什么?
  我不懂,我的思维被无形的墙困住了,外面是浓稠的黑暗。 
  “哪有什么姐姐,A就是娜娜啊,”老板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我们都这么叫他,娜娜。”

  ☆、A

  我蜷缩在硬邦邦的小床上,像躺在最寒冷的一块冰上。 
  比伯警官说我什么都知道,他们亦然,恐怕早已从母亲口中得知了真相。 
  可是他们想要我亲口认罪。 
  我做了一个孤独的梦,梦中的我孤身一人站立于一成不变的风景中,我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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