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李洱去教职工宿舍的是后勤部的一个老师,将李洱领去宿舍就离开了。单人宿舍,一张床,一张办公桌,一个卫生间,很简单的陈设。李洱一进门就皱起眉头,白玺笑了笑,就知道这小混蛋娇生惯养住不惯简陋的宿舍。
领用宿舍主要是为了临时有事需要休息,并不是真的让他长住在学校。李洱往床上坐了坐,摸着床铺说,“有点儿薄。”
又摸了摸被子,“很粗糙。”
然后各种挑剔,“床的宽度不够,高度不适应,屋子好小,窗帘的颜色也不喜欢。这张桌子跟家里的八仙桌都没法比。”
白玺一边铺床一边道,“你自己想回家住就直说。”
李洱翻白眼,还有点儿委屈,“明明是你告诉我说A大学生和职工餐厅的饭不好吃,还说这里的住宿很艰苦,还说晚上管理很严格,不准随便外出,会按时熄灯。”他将保温盒放在桌子上,不高兴的皱起脸。
白玺愣了一会儿。突然间豁然开朗。他有些激动地开口,“那是好几年前我从学校放假回去告诉你的,你都还记得?”都多少年了,李洱刚说出口时,白玺猛地一下都反应不过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多了去了。你被你爸扔到外面四年,你哪次不是给我打电话抱怨外面气候不好,伙食不好。废话那么多,娇惯的跟个女人似的。”李洱讽刺起白玺来,想来不吝惜自己的毒舌。
白玺反而笑得开怀,发自真心的笑。
他一个糙汉子,什么苦没吃过。零下几十度的雪地伏过,草根树皮都照啃不误。哪里有什么娇惯一说。可想起以前,他好像就特别愿意跟李洱说这些。当兵上军校那几年,每回一放假都是第一时间冲去找李洱,非要拉着李洱说上大半天才肯回家。后来离开那四年,他家白首长不让他回家,不让他回京。可他想李洱,想得紧,就每每打电话,一说就要说上老半天。
那段时间,他一直在给李洱制造一种我其实一直就在你身边的感觉,而现在,好像他真的做成了。
李洱很快接到电话通知他过去办公室那边报到。接了电话后,李洱就催着白玺离开。白玺吩咐说下班我来接你。
李洱应承下来就一溜烟跑了。
他一路小跑去办公室那边报到,领了办公室的钥匙,又领了制式服装,又被领着去器械室参观。然后这一天,他就一直在办公室刘老师的指挥下到处忙活乱跑。到该下班时,又有一个学生突然犯了阑尾炎。
作为学校新晋的闲散工作人员,李洱被光荣地派去送学生去医院。等学生做完手术,又等到安排了护工照顾,李洱才揩了把汗,坐到走廊上的凳子上休息。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掏了出来,是白玺的来电。
“下班了?”
“在军总医院。”
对面声音急了,“出什么事儿了?”
“一个学生病了,我送过来手术。”
白玺松了口气,“我过去接你回来。”
“嗯……”
“我晚上躺平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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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为雅安加油,愿安好。
72第71章 今晚注定不平静
三十分钟后;白玺出现在病房外。他问了学生的情况;又跟负责的医生叮嘱了几句之后才带着李洱离开。
李洱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许是想到了老黄当年住院时的情景。回去的路上整个人都是闷闷不乐的。
好在这种状态在吃饭的时候得到改善。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食物是一种很好的治愈。
白玺这个晚上都在小心观察着李洱的脸色,发现李洱吃过饭之后已经恢复如常。洗澡;听歌,泡豆子;一如昨天一样。他乖乖地跑去洗了澡;洗好后就坐在客厅里等李洱。李洱这次洗得特别慢;因为白天到处跑身上出了许多汗,所以他多洗了一会儿。
把白玺等得心焦哟。
一心想着冲进浴室里把李洱给拉出来。到最后还是忍住了,耐心地等在外面。听见水声停了,白玺一溜小跑的冲去浴室门口。
李洱一开门就看见白玺睁着眼巴巴地望着他。这样的白玺让李洱想起了那只又肥又懒的大白猫,每次李洱拿着香肠逗弄那只大白猫时,就跟白玺现在是一样的眼神,如出一辙的表情。
果然是什么样的主人养出什么样的猫,李洱心中想着。想起回来时的那通电话,李洱的脸颊有些发烫。本以为白玺是在开玩笑,现在看来,这家伙是要来真的。天可怜见,他今天真的只是随口说说的!
现在李洱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白玺却笑得厚道而温馨,淳淳善诱地牵起李洱的手往屋里走,边走边说,“不用怕的,我会很温柔的。”
这话听在耳中,怎么听都觉得别扭,李洱忍不住反驳,“怕的人该是你吧。你要怕了就算了,小爷可不是什么温柔的人!”
同时还挣脱开白玺的手。
白玺眼中精光一闪,转身对李洱说,“不要紧的,我不怕疼的。我个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怕鸟个疼。”
李洱顿住脚步,有些怯。
反观白玺就表现得君子坦荡荡了,脱了鞋,风姿飒爽地往床上一躺。躺好了以后,白玺冲着李洱招手喊,“客官,来啊~”
噗,李洱真憋不住了。
花魁的台词都这样,可从白玺嘴里喊出来,怪异的很,还挺渗人的。
李洱扭头有想跑的冲动。眼前这一切实在不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白玺早猜到李洱的心思,当即揶揄道,“男人呢,最忌讳的就是不行。你看看你,弱得就像个白斩鸡一样。换了我是你,早就躺平了任君品尝。哪里像你,不行,也不躺平。来句痛快话,你到底是不是有毛病吧?有毛病了咱趁早治,不能拖!”
三句话激得李洱满脸通红。
“白玺,你欠操吧你就!”骂骂咧咧地吼了一声,李洱伸着长腿朝着床上的白玺踹了一脚。却被白玺一把抱住腿扯到床上。
白玺多年夙愿终将得偿,将小混蛋压到身下,细白的肌肤,细白的脸蛋,柔软的腰肢,对,还有一双修长的腿。
咽了口唾沫,白玺觉得此处风景甚好,甚好。
李洱这回也出奇的乖巧,竟然不骂人不打人了。
白玺将偏着的小脑袋扳正,吧唧地在脑门上流下个大水印。“小混蛋,你还想跑?”
李洱老实地躺在白玺身下,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数秒后,幽幽道,“老黄昨晚给我托梦了,他说想见见你,让你今天晚上去他那屋睡一晚。”
白玺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方才那雄浑的气势弱了下来,蔫儿坏了样趴在李洱身上,浑身软绵绵的。
李洱抚慰地顺着白玺的后背,学着白玺方才的模样,将白玺的脑袋扳正了,也在他脑门上印下个大水印,哄小孩一样,道,“听话,去吧。老黄有话要跟你说。等过了今晚,小爷我再临幸你。”
白玺浑身没劲儿地赖在李洱身上,不想下去。这就是个小骗子,小混蛋,哪有关键时刻拿老黄出来挡事儿的。
可还不能戳破。
白玺最了解老黄在李洱心目中的地位,那就是禁区啊。况且,这小混蛋会拿老黄出来挡事儿,说明他真的不愿意。
白玺不禁想,是不是自己逼得太紧了?他低头看李洱,不像是在生气啊,眉眼都弯成妖娆的弧度,这明显是奸计得逞的模样。
李洱被压得难受,又推了身上的白玺一把,“赶快去吧!这也算是见家长了。等你见完了,咱俩也就定下来了。”
最后一句话深得白玺的心。
白玺一下子浑身来劲,双臂撑在李洱身侧,目光灼灼地盯住他,“你说真的,真定下来了?”
“嗯。”李洱轻声应道。
白玺二话不说,翻身下了床,先给李洱盖好被子,才拿着一件外套离开。老黄的房间没锁门,白玺推门进去。
踏进去第一只脚,身形便顿住。
片刻后,白玺将踏进去的一只脚收回,关上门。犹豫了一会儿,将外套穿妥了,蹲下去坐在门槛上。
约莫着坐了大半个小时,白玺感觉有点儿冷。想回屋拿一件衣裳,抬头一看,李洱那屋灯已经熄了。
估摸着是睡了,白玺想了想,觉得算了,再冷的天也不是没捱过,也不过是个秋意凉爽的晚上。
捱到后半夜,白玺有些昏昏欲睡。又一阵冷风吹来,吹得白玺一个寒颤,“阿嚏……”揉了揉酸酸的鼻子,白玺将身上的衣服裹得紧了点儿。
然后他看见李洱屋里的灯亮了。
李洱穿着睡衣出来,瞧见蹲在门槛边的白玺,笑得妖孽无边,勾唇道,“怎么不进屋去睡?”
“你会让旁人睡老黄的屋吗?”白玺不答反问。
李洱伸出手去搓白玺凉凉的脸,又蹲□亲了白玺一口,“真聪明!你说你怎么回回能猜中我在想什么呢?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白玺恶狠狠地捏着李洱的腰,咬住李洱的唇开始研磨。
混蛋!混蛋!小混蛋!
他一手勒着李洱的腰站起来,另一只手托着臀部,往李洱那屋走去。李洱被吻得七荤八素,终于等到能自由喘气,人已经被白玺按在门上。他推着白玺的胸口,“喂,大半夜的,别玩了啊!”
白玺反勾唇,邪肆一笑,“不玩,我们来真的。我跟你说,我现在真的猜不出来你在想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在想什么?”
李洱挑眉,静候白玺的答案。
“小混蛋!”白玺喃喃,横抱起李洱,一甩手给扔到床上。
李洱也没留手,在白玺扑过来时,一脚踹在胸口。
这一脚挨得结结实实。
李洱在法国那段时间,每天的加练不是白来的。
“要跟老子干一架?”
“小爷会怕你?”李洱分毫不让。
白玺在床边坐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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