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我靠什么才把你弄出来的?否则,我怎么会这样言不由衷?我怎么会选择欺骗你?之所以要骗你,
那是因为……我在乎你的感受啊!我怎么能离开你?怎么能将你抛弃?你是世上唯一缠着我不放的人,你是我在这世上
唯一要解救的人。
西门感到现在真的是安全了,也许这宽阔的肩膀从这一刻起才可以让他依靠吧?也许绝群从现在开始才会慢慢长大吧?
我愿意在这左右,陪伴着你的成长。
不知道保持拥抱的姿势过了多久,旁边有个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喂,喂!你们两个,一会哭一会笑,像疯子一样,拜
托注意一下场合好不好?绝群刚刚复苏,不要给他找麻烦啊!”
“呵,”整理完器械的颜鹰忍不住搭腔:“是不是麻烦也未可知——给你们欣赏一下本大摄影师的得意之作,你们再作
定夺。顺便庆祝一下二人刚刚和好。”
“哦?是什么作品啊?”众人纷纷觉得好奇,连同齐绝群和西门豪竹也一起围了上去。
“哇!”众人忍不住惊叹——那是一组相当专业且唯美的相片,将艺术性与商业性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是摄影中的上品
,而相片里的主角,就是刚才拥抱在一起的这两个……男人。
“虽然没有女人,不过真的很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从来没见过这么有魅力的绝群呢!看
起来很幸福啊!”“是啊,两个人都很完美,意境也很到位,不愧是颜鹰!”“这样的话,即使是两个男人的相片,也
能够有销路吧?”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感言,西门豪竹很是奇怪:“这些都是你什么时候拍的?”
“在绝群被指控交通肇事逃逸之前的那个晚上啊!”
“原来你到卫生间就是在偷拍我们?!”西门惊讶地说出了真相——这些确实是偷拍到的东西。不过能够捕捉到这么好
的情景,西门也不得不佩服颜鹰对美的敏感。照片上的齐绝群,看不出一丝半点的暴戾,如此温情,仿佛是另外一个人
一般,让西门看得也有些失神。
颜鹰见他没有要骂自己的预兆,便得意地笑了起来:“很不错吧?齐绝群的真情流露——他这家伙是个用感情工作的人
哪!混得很!我本来想瞒着你们就编进写真集的,谁知道绝群出了事,于是一直搁浅了。现在被你们知道了,我看这么
好的东西只能留下来内部欣赏了。”
西门却忽然莞尔一笑:“为什么不呢?既然你那么想,那就把它们编进去吧。”
“嗳?真的可以?”颜鹰感觉自己听到了二十一世纪最不可能听到的话:“你不介意绝群卖写真集?也不介意自己被曝
光在写真集里?”
西门依旧微笑着说:“这些,真的很好啊!不要埋没了。”
“太棒了!今天晚上在场的各位一起出去哈皮一下吧!我要开香槟!”颜鹰乐得手舞足蹈,引得其他工作人员一阵大笑
。不巧的是,西门头角上的一滴血不期就溅了上去,惹得颜鹰哇哇大叫:“西门你干的好事啊!绝群快把他送回去!不
要在这里妨害公务!”
西门不服地辩解:“你们这叫什么‘公务’哦?”
“哎呀,走啦走啦!”颜鹰像赶苍蝇一样把他们赶了出去,见齐绝群发动引擎,才想起朝他大喊道:“别忘了下午你要
练台步!”
齐绝群在车里冲他竖了一个中指,吐着舌头道:“懒得理你。”
廿一章
到家的时候,齐绝群发现西门已经在车座上睡着了。这个时候,他有多么可爱啊!谁能忍心惊动他呢?齐绝群悄悄打开
车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手掌一点一点地插进西门豪竹的脖子下和腿弯,像捧着一个易碎物品,轻手轻脚地将他
捧进屋子。
一向毛手毛脚的齐绝群,如同做贼一般慢慢地爬着楼梯,憋出一手一脸的汗,才终于把西门放到床上。他坐在床边看着
熟睡的西门,傻傻的笑容不知什么时候粘到了他的脸上。
好想就这么一口亲下去……不行,不行,万一把他惊醒就不好了。但是……齐绝群的脸不由自主地凑过去,离西门的脸
只差一寸了,他忽然扁了扁嘴,把头缩了回去,甚至还把脸转了过去,但是不出三秒钟,他又忍不住回过头来看着那睡
梦中的人儿。像是做着什么高难度动作一样,他瞪大着眼睛慢慢靠近自己的目标,脑中是一个强烈的愿望:就一下……
只一下而已……
“啊——!”当他的嘴唇刚贴到西门豪竹的脸上时,鼻子几乎被打塌,眼珠都差点被抠下来,让他着实吃了三四惊,而
那惨叫声却不是他的,他捂着鼻子,有种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感觉:“豪……豪竹,我不是故意要弄醒你的。”
西门豪竹见自己打的是齐绝群,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别人的监禁之下,刚才齐绝群亲在他脸上,让睡梦中的他以为噩梦
还没有结束,只觉得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的:“你干嘛靠那么近?吓死我了。”
这下轮到齐绝群觉得奇怪了:“我几时不是靠这么近了?你何必吓成这样?”
西门有些抱歉地问:“没打疼你吧?”
“你试试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你吓我?”
“我不管,你要赔偿我的人身损害。”齐绝群摆出“你能奈我何”的无赖表情,一把按住西门,低下头去。
“不要了。”西门阻止住齐绝群。
“为什么?我现在很想亲你。”
西门微微一笑,有些勉强:“改天吧,我现在……有些脏脏的。”
齐绝群忍不住发笑,弹了弹他的鼻子:“为了我的事你几年没洗澡了?”说着便从西门身上爬起来:“你去洗吧,我等
你。”
西门踌躇片刻,慢腾腾从床上爬起来,走进了浴室。其实从陆会亮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洗过了,只是齐绝群没能听明白他
所谓的“脏”是什么意思。当然,对他来说,不明白反而更好,所以他也索性规规矩矩地继续洗澡。
水温调得很高,西门觉得这样才能够杀毒,把身上的污秽都烫掉。他就这样开着喷淋器,任水从高处流便全身,冲刷着
他的罪孽。他闭着双眼,只感觉到烟雾缭绕。他不敢睁开双眼,因为对面是一面很大的、明澈的镜子,他不敢看镜子里
面那个人。
热……很热……仿佛被放在沸水里面煮,空气浓密得让人窒息,只有隐约的一点听觉——那是门铃的声响。
“绝群,我说过下午要走台步吧?你怎么还在家里?”
见了颜鹰这个催命鬼,齐绝群不由鬼叫起来:“才一会儿,你怎么就来了啊!”
“你不要忘了,你的经纪人解除了和你的合约,公司非要我暂代你的经纪人我才勉为其难的,你别挑三拣四的了!”
“你很讨厌啊!豪竹刚回来,你就不能让我消停一下吗?”
“消停?行啊,我去找西门理论。他现在人呢?”
“他在洗澡,你别偷看!”
“谁要看了?我才没你那么变态呢。他洗多久了?”
“大概……有两小时了吧。”齐绝群仰头想了想,才发现自己回家确实不是很短的时间了,两小时对他来说已经是长假
了。
“两小时?!”颜鹰忍不住大叫着捶下齐绝群的脑袋:“洗牛浴啊?需要这么久?”
经他这么一说,齐绝群也觉得很不对劲:“该不会……”他忽然一慌:“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急忙冲上楼梯,在
门外边捶边喊:“豪竹!豪竹你好了没有?豪竹?”
没有回答,什么都没有,只有哗哗的水声,很大,很大……齐绝群奋力将门一撞——西门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连忙
伸手企图遮挡自己的身体,但是没有用,根本就遮不住。他看到齐绝群那张大的双眼,满腔的屈辱倾泻而出——不!不
要看我!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西门失声嚎叫着,猛然蹲了下去——所坚持的一切,都没有了。
齐绝群呆呆得看着西门豪竹,到现在,他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豪竹的身上会有这么多伤痕?还有……吻
痕?好不容易,他才回过神来,急忙跑过去,关掉水龙头,用力地将西门抱住:“豪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