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津当然不可能接受林雨的条件,但还是不甘地说道:“别拿这个说事好不好,咱俩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你就知道我和岳彤的关系。”
“那时候你可没和她结婚。”
“就差一张纸而已。”
“就是那张纸让你和她的关系从道德变成了法律。”林雨漠然说道,“做不道德的事顶多受点闲言碎语,做违法的事,代价可就大了。”
“你就找理由吧!”杨津郁闷地抱怨。
“要说不和你做的理由,其实还有一条。”林雨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现在有男朋友了。”
“就是让你这几天不在家的那个?”杨津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嗯。”林雨点了点头,“其实处了好一阵儿了,最近才决定……”
林雨话未说完,浴室门口的珠帘便忽地响动起来。林雨立刻闭上嘴巴,和杨津一起转头向门口处看去。
“林雨,我听说你在这儿……”来者人未到,声已至。
听到这个声音,再看清来者模样,杨津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当即沉下脸,冷冷问道:“崔明朗,你TMD跑来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34、人生最多意外
“杨津?”听到杨津的质问,光着身子,只在腰间为了一条浴巾的崔明朗马上一脸错愕地停下脚步,似乎没想到他也会在。
“问你话呢!听不懂人语吗?”杨津恼火地喝道。
崔明朗却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也从错愕变成了阴鸷,恶狠狠地看了林雨和杨津一眼,然后便一声不吭地掉头就走。
“靠!他有毛病啊!”杨津被来去匆匆的崔明朗搞得莫名其妙,转过头,疑惑地向林雨问道,“他不会就是你新勾搭上的男人吧?”
“别侮辱我的眼光好不好?”林雨以一双白眼作为了答复。
“我觉得你也不可能看得上他。”杨津皱了皱眉,“不过他好像是看上你了,进来的时候也是直奔着你来的……他奶奶个球,他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
“如果他有心打听的话,找两个值班的服务员问几句就知道了。”林雨淡然说道。
“他不会已经骚扰你好几次了吧?”杨津将眉头皱得更紧。
“不知道,我也好阵子没来这里了。”林雨耸了耸肩,“不过,昨天我在超市碰到他和他姐姐了,当时倒是随便聊了两句。”
“以后再碰上他,别给他好脸色看,给了他就跟你蹬鼻子上脸!”杨津不快地说道。
“呵呵,你一个南方人还知道蹬鼻子上脸这词啊?词汇量很不错嘛!”林雨笑呵呵地调侃道。
“靠,我担心你,你还取笑我?”杨津立刻故作凶恶地扑到林雨身上。
林雨本想笑着把杨津推开,但刚一抬手,大腿处感觉到的硬物和灼热触感便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硬了?”林雨吃惊地看向杨津。
“你才发现?”杨津漠然反问。
“既然硬了,那就……自己解决一下吧!”林雨身子一闪,泥鳅一样地从杨津身下滑开,然后迅速站起身,抬腿从浴池里跨了出去。
林雨并没有就此离开浴室,迈步走到淋浴处,打开热水,拿起浴液,自顾自地清理起身体,然后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后。
如果换成是吴孟然,这会儿肯定早就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把林雨按在墙上一通猛干。但杨津的顾忌远比吴孟然要多得多,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做出强人所难的事情。
不过,或许是不想弄脏池水,留下痕迹,或许是想用另类的方式对林雨加以诱惑,杨津虽然没有扑上来对林雨用强,却也没有继续留在池子。林雨看向他的时候,他已面向林雨,坐在浴池的石台上,大张着双腿,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林雨的裸|体,一边不紧不慢地撸起了管子。
林雨没有试图遮掩自己的身体,坦然地继续站在淋浴下面,权当是给杨津的福利。
等林雨洗完身子,又洗了头发,杨津也已解决掉了自己的生理问题,表情复杂地开口说道:“你没硬。”
“是啊,不过——”林雨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神色平淡地对杨津说道,“就本质来说,这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
“你敢不敢不往我心口上插刀?”杨津顿时咬牙切齿。
林雨笑了笑,没有接言,抬手关掉淋浴,然后才转头对杨津说道:“我去大厅里等你。”
说完,林雨将浴巾围在腰间,迈步走了出去。
虽然被崔明朗扫了兴致,又出了一点小插曲,杨津还是和林雨一起吃了晚饭才把他送回住处。
回到家,林雨看了眼自己的存稿,见还能用存稿箱再做几天日更3000字的三千党,便没急着码字,转而翻出压箱底的单机游戏,兴致盎然地玩了起来。
第二天,不知道是被林雨的拒绝惹恼了,还是又被岳彤严密看管起来,杨津没再给林雨打骚扰电话,QQ上的头像也一直呈黑白状态。
林雨没去试探杨津的心思,以免给他留下自己其实是欲拒还迎的错觉,又玩了半天游戏,然后便收敛心神,重新进入到码字写文的状态当中。
林雨本以为自己可以过几天无人打扰的悠闲生活,但就在这天晚上,他刚煮好一壶咖啡,准备挑灯夜战,多码些文字,许久没有使用过以致于林雨都以为它已经没电了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林雨怔了一下,起身走到门口,透过门上的猫眼向外看了一眼,立刻愣愕地伸手将门打开,“吴孟然,你怎么过来了?”
站在门外按下门铃的正是前天才和林雨分开的吴孟然,此刻的他穿着一身厚重的大衣,头上也戴着保暖的帽子,一看就是刚从北边过来。
“进去说。”吴孟然的脸上并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甚至有些缺乏笑容,快步走进屋内,然后便催促林雨关门。
林雨疑惑地关上门,转头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言难尽。”吴孟然叹了口气,没去脱身上的大衣,似乎不准备在这里久留,直接伸手把林雨拉到怀里,紧紧抱了一会儿,接着便继续说道,“对不起,本以为能多陪你一段时间,但现在我可能遇到了麻烦,搞不好要出去躲一下风头,有可能很长时间都无法再和你见面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如果不是生意上的问题,不妨说给我听听,就算我帮不上忙,至少能帮你分析一下,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想得全面。”林雨说着说着便心下一动,马上追问道,“你不是陪梁伟回江东老家了吗?难道是那边……不,是不是梁伟出了什么事,或者,做了什么?”
“你说对了,但我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我不知道梁伟那疯子到底做了什么!”吴孟然苦笑着答道。
“别急,天大的事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坐下来慢慢说。”林雨也没让吴孟然换鞋,直接把他拉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然后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他的面前。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林雨坐在吴孟然身边,搂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吴孟然沉重地叹了口气,反手搂住林雨,把自己目前所能掌握的情况讲了出来。
他和梁伟回到老家的时候,梁伟父亲的灵棚已经搭建起来了,但跪在灵棚里为梁伟父亲守灵的,除了梁伟的后妈,还有一个十二三岁大的男孩——据周围人介绍,这是梁伟父亲和他后妈生下的孩子,是梁伟同父异母的弟弟。
吴孟然估算了一下这孩子的年龄,觉得他确实是在梁伟父亲瘫痪前就进到他母亲肚子里的,长得又和梁伟十分酷似,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梁伟这时候看起来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给父亲的遗像上了柱香,然后便披麻戴孝,和后母弟弟一起跪在灵堂里面。
吴孟然跟着上了柱香,见没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就和梁伟打了声招呼,准备回自己家看一眼自己多年未见的父母。
然而吴孟然刚敲开自己家门,正想要堆起笑脸向父母讨好,他的父亲便怒气冲冲地拿起棍子,硬生生将吴孟然又一次打出了家门。
吴孟然只好无奈地离开,但他刚走到楼下,母亲便追了上来,抱着他放声大哭。
吴孟然不由唏嘘起来,但他知道,母亲再怎么心疼他也不敢违逆父亲的意愿让他回家,于是便带着母亲去了临近的一家饭店,要了一个包间,问起了家里的近况。
听母亲一说,吴孟然才知道,原来他和梁伟一起离家出走之后,不知哪个混蛋放出流言,说他其实是和梁伟一起私奔了。梁伟真正闹出的丑闻远比两个男人私奔更加不可收拾,梁家便选择了默认,只当流言所说的事便是事实。
这一次,梁伟和吴孟然一起回来奔丧,更是坐实了这种说法。他们一起在梁家灵棚里上香的时候又被吴孟然的父亲亲眼所见,顿时勃然大怒,觉得儿子不仅让自己丢尽了脸面,更像嫁出去的女儿一样胳膊肘往外拐,一时间只恨不得自己没生下过这个孽种。
对这样的说法,吴孟然哭笑不得,又不好过多解释,只能告诉母亲,他现在有伴,但不是梁伟。
吴孟然的母亲现在已经不在乎自己儿子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了,这几年吴孟然没少偷偷给她寄钱,此刻看到他比离家时还要壮实,穿戴什么的也不像是受苦受罪的模样,很快就破涕而笑,不再提那些让儿子不痛快的事情。
但说着说着,话题便不可避免地转向了梁家以及梁伟后妈所生的弟弟。
虽然那个孩子是在梁伟父亲出事后不到十个月就被生了下来,但还是引起了相当一段时间的流言蜚语。据梁伟家周围的街坊邻居讲,梁伟父亲也不觉得那孩子是自己的儿子,动不动就用野种之类的恶毒字眼骂他,以至于大家也全都以为那孩子是梁伟后妈与人私通生下的早产儿。
只是孩子越长越大,与梁伟小时候越来越像,与梁伟父亲也十分酷似,大家才开始觉得梁伟的后妈被冤枉了,梁伟父亲之所以会用那种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