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徐梦飞这点挺讨厌,不太讨人喜欢。
不够配合。
我来找他是要与他分享的。
我这内心汹涌澎湃了两天,终于做出了这样重大的决定,徐梦飞作为仅有的知情人士,好歹应该要露出一点吃饭以外的表情来吧。
无论是劝阻、惊讶、敬佩都没有关系。
关键是要有表情!表情啊!
“我是说真的,我没跟你说笑。”我强调。
徐梦飞点点头:“可以啊,决定了就去做吧。”
我摇摇头,觉得徐梦飞太不给力了。
陆明秋走后第四天,寂寞如雪的人生突然涌起了辉煌的激情。
我坐在饭桌上,别有居心地听老太太向我推销她同学的朋友的上级的邻居的楼下裁缝店介绍的她同村的大伯的女儿。
她一边说,我一边点头,想着该怎么暗示探试我跟陆明秋的事。
好半天,老太太终于说完了,轮到我说,我说:“咱不急。你儿子还没三十岁。就是三十岁了也不急。男人四十一枝花,你儿子现在还是花骨朵。”
老太太当场就咳起来。
我挺内疚,忙顺她的背,老爷子放下碗筷去厨房端了碗热水过来,责备地看我一眼,又对老太太低声劝道:“不急。”
我赞同地嘿嘿笑着。
老太太咳完了,转脸数落我:“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我这是急着抱孙子!那隔壁家那谁,孩子都会爬了。”见我不屑地撇嘴,老太太又道,“就说阿明,人家也都交了女朋友了。”
我只当老太太忽悠我,不信地说道:“他哪里有。”
老太太白了我一眼:“我前两天碰到阿明他妈,他妈跟我说的。”又冲我摇摇头,“人家阿明可懂事的,哪像你。”
我切了一声,表示不信。
老太太啧了一声:“跟你说不信。他妈说了,就等过一段稳定了就带回来。你说你跟他这么要好,他这么大的事还着瞒你呢。”
我摇头还是不信。
老太太道:“说是跟你一样,也是在房地产公司做的。他妈不是很满意,嫌工作不稳定。要我说,只要人家女孩子人好,心好,能干,就成了。”
我一听就乐了,嘀咕着:“他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老太太道:“跟你说干啥啊。不是我说你,阿明是比你稳重多了,人家是知道要踏踏实实过日子,你呢,整天就知道玩。”
我心思一动,半真半假道:“他当时还跟我说呢,都找不到就我跟他俩个一块儿过。”
老太太怒笑:“说的傻话!”
我悠悠说:“我看都一样,也没什么不好。”
31
31、断臂山 。。。
陆明秋走后第五天,打了个电话回来说他们那狗屁项目出了问题,要缓几天回来。具体什么时候他也说不好。我笑着宽慰了陆明秋几句,挂了电话就开始骂娘。
我的人生他妈的眼看着寂寞得雪上加霜。
周六抵不过老太太的软磨硬泡,去跟那某姑某婶的侄女亲戚吃了顿饭。为了让姑娘对我从此死心绝望提都不想再提,我稳稳含笑向她打听她七大姑八大婶叔伯兄弟的购房购车工作和收入等等一切与她家财产息息相关的详细情况。
那姑娘果然就渐渐失了笑脸,握着水杯的手微微颤动,我在心里暗赞了一声涵养好,如果换作老子,谁敢这么问老子,老子早他妈一杯水泼到他脸上连带骂一声“你大爷的怎么不找个印钞机结婚!”
成功地把自己整垮之后,回家的路上我顺手买了碟《断背山》。
我想,千里之堤,愧于蚁穴。勿以恶小而不为。
回到家就放碟,老太太大概去超市买菜去了,老爷子估计是被怂恿得无奈一起去了。
我翘着脚在沙发上看了两眼,听到外头有动静,立刻快进到关键情节。
“啪嗒”门开了。老两口大包小包地拎进门来,一看我,老太太就奇了:“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不跟人姑娘多逛逛?姑娘怎么样?”
我嘿嘿嘿笑,眼睛瞟着电视,两男人亲上了。
老太太和老爷子也顺着我往电视上一瞥,老太太皱着眉:“这什么电影乱七八糟的。”
我说:“断背山。奥斯卡获奖的。”
老太太啧了一声就收拾去了。我帮着她快快把东西放进冰箱,然后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一坐,我才踏实了,仔细看了看片,发现不对,我擦勒,敢情刚刚老子是对着英语原声看了半天!
老太太哪里受得了这个,摇头道:“不看不看,换别的。”
我说:“看看嘛。人是获奖电影。”
出息啊,李导,没你搞了这么经典,我都不知道拿什么忽悠老太太呢。
老太太一听获奖电影什么的,果然抵触情绪少了些许。我又看老爷子,老爷子思想通,没说话,眼却直了。我一瞅电视,那两人不负我望地干上了。
老爷子咳了一声,摇头道:“换别的,这个听不懂啊,字幕又太小。”
我擦勒!老子这双狗眼当时咋没注意这个!
我慢悠悠摆弄着遥控器:“我调调声道试试。”
老太太和老爷子就坐那任老子摆弄遥控器。
然后……居然有了!
有中文的了。老子在心里嘿嘿一笑,端正坐好,一边看一边给两老人做前情回顾,顺便说说此片获奖的盛况。
其实我对这片子也没太大兴趣。说穿了,老子觉得老子不是对男人有兴趣。除了陆明秋之外的男人老子一个也没兴趣。
但是老子到底还是对一个男人有兴趣了。
老子一直也很纠结自己到底算不算同性恋。
其实老子也还蛮专情的就是。
我这卖力地跟两老宣传这部片子获奖的道理——那是因为真爱啊。真爱多么无价,可以超越国界、超越性别、超越时空,超越意识形态,当然更超越体重……
老太太不耐烦地打断我:“今天看得怎么样?”
我蔫着摇头叹了口气:“估计是人家看不上我。”
老太太便也跟着惆怅地叹了口气:“唉,那就再找吧……我再去问问……”
唉……我这得耽误多少女孩啊这是。我挺自责,不能再这么下去。
陆明秋走后第七天,我终于饥渴难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就在那要死不死的关键时刻,手机响了。
奶奶个熊,陆明秋的专用铃声。
真他妈默契。
“喂……”我接起来毫不避讳地微微喘气。
电话那头愣了愣:“阿狗?”
“恩。”
“还没睡吧。”
“恩”
“我刚刚才忙完,你……你在做什么?”
我心里那个怒啊:“老子在做本来应该你做的事。”
陆明秋是个不会拐弯的,一句话就煞没了风景:“我应该做的,那是什么事?”
陆明秋你这只傻鸟啊!
我含糊地:“就是……那个事。”
“恩?”他更糊涂了。
我:“……”
晚上十二点。两老应该睡着了吧。
陆明秋,陆明秋你怎么在那么远的地方。
我挺悲情地想:陆明秋,我在这头。
你在那头。
“阿狗……”他声音有异,大概是终于察觉到我在做什么。
“阿狗,你别……”
“别什么……啊……”
“我跟同事一个屋。”
关我屁事。
“宋耀豪,你他妈再这样,我回去跟你没完!”陆明秋难得生气骂人。我都可以想象他又气又羞涨红了脸的样子。
凭什么他在上面我在下面啊。
就他那小样,就应该乖乖躺在老子下面。
大功告成,老子很尽兴,陆明秋也很识趣地从头听到尾,没有挂断电话。
恩,这一点值得他回来后好好奖励。
挂掉电话前老子风清云淡地对陆明秋警告了一句:“陆明秋,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做好准备。”
32
32、第八天 。。。
陆明秋走后第八天。
星期一。
车水马龙。
我一路加塞,总算在上班前赶到公司。
电梯里挤满了昏昏欲睡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干净小伙和漂亮姑娘,我不幸被夹在最中间。
通常姑娘们在这一天会化得比平常浓一些的妆,以遮盖她们浓重的黑眼圈和显而易见的不情愿。各种男香女香和偶尔出没的屁香呛和到一起,令我不敢深呼吸,唯恐打喷嚏喷了旁人一脸唾沫。
电梯憋闷得令人心情烦郁,上班高峰期,一层一停,眼看着我离迟到只差30秒钟。
迟到扣钱,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于是就越发地烦郁。
幸好我的指模已经全权委托给杨芸美眉了,如果扣了钱就唯她是问。
小丫头刚进来,给点压力是应该的。
想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因此就颐指气使地理所当然。
大摇大摆走进公司的时候,杨芸美眉焦急地向我跑来:“宋老师你可来了,快打卡。”
我一皱眉:“怎么,我的指模你没带?”
“不是。”杨芸美眉直摇头,指着公司大门道,“换了,换了虹膜识别的了。”
我……
我深呼吸,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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